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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成規沒和周教授交流,但對方的表情都看在他的眼楮里。

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任何情緒,但墨成規心中暗爽。

自己最開始看吉翔做手術的時候驚訝莫名,後槽牙差點沒掉下來。

現在顧老的學生、年輕有為的周教授看見也是一個熊樣。

「墨教授,晚上一起吃口飯。」李院長早就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直接邀請。

「不去了,明兒我這還有手術,要早點休息。」

墨成規直接拒絕,就像是拒絕做延長術一樣,毫不猶豫。

「小吉醫生,走吧,去看一眼患者。」墨成規沒忘記叫著吉翔。

周教授看的直皺眉。

他之前的認知被吉翔打的粉碎。

腦海里有個小人,一直在高聲喊著不可能,但這一切周教授心眼目睹,他很清楚這就是事實真相。

一個看上去二十剛出頭的小伙子,手術做的比墨教授,甚至比自己還要好!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墨成規只是客氣的和周教授打了個招呼,沒有理會李院長。

兩人來到術後觀察室,墨成規挨個看術後患者,他每個患者都交代一句如果需要換藥就來醫院,另外還告訴患者千萬不能做烤電以及類似的治療。

听他對患者的囑咐,城府深的李院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吉翔和墨教授離開男科醫院,墨教授沉默了很久,最後看著吉翔,目光深邃。

「墨教授。」吉翔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小吉同學,你的手術……你的手術……」墨教授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吉翔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的手術進步的太快,尤其是兩個術式都到了LV4的水準,手速+6。

進步速度一日千里,難怪墨教授難以接受。

「算了。」墨成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

「墨教授,咨詢您一個問題。」吉翔問道。

「怎麼?」

「我想在家訓練縫合器下皮包環切術,怎麼做比較合適?」吉翔問道。

「拆卸縫合器,熟練器械。」墨成規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畢竟沒有鈦釘,真的模擬手術總是感覺差一點,扣動扳機感覺不對,不建議。」

「呃……墨教授,我用剛開封的縫合器。」

「什麼?」墨成規感覺自己的听力出了一點問題,沒听明白吉翔在說什麼。

「我說,我用的是有鈦釘的縫合器,和手術中用的一樣。」吉翔肯定的說道。

墨成規一下子愣住。

那玩意就算是進貨價、出廠價,也得大幾百塊錢,吉翔真槍實彈的訓練,還真是奢侈。

不過沒什麼用。

「沒用。」墨成規實話實說,「就那麼一次機會而已。」

「不是一次啊,我有好多縫合器。」吉翔認真說道,「隨便做。」

「……」

這回墨成規真的被驚到了。

「你……你……說……什麼?」墨成規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有縫合器,隨便做啊。」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墨教授詫異問道。

「錢?」吉翔也愣了一下,「沒用錢。」

兩人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在這一點上完全沒有交流的可能。

墨成規認真打量吉翔的表情,確定他沒說謊,便問道,「一個縫合器得大幾百、一千多,這還是批發價,你說的隨便用是什麼意思?」

「打個電話,我媽就讓人送到家來了。」吉翔很隨意的說道,「用完了還有。」

面對這麼豪奢的富二代,墨成規也無言以對。

「你每個月要花多少錢?」墨成規澀聲問道。

他是真羨慕,羨慕吉翔這種富家公子哥。

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可以解決大多數的問題。

自己年輕的時候要是像吉翔一樣,現在自己的成就可能不僅僅是附二院的一名帶組教授。

「零花錢……一個月一兩千吧,我很少花錢的。」吉翔認真說道。

墨成規更是無語。

「你那個自行車呢?」墨成規問道。

「沒花錢,我覺得挺好看,騎上去也舒服,就有人送來了。」吉翔坦誠說道。

墨教授心里開始罵娘。

不過他沒糾結這一點,不同的世界偶爾有交集的點,自己學不來。

「買香蕉,回家按照手術步驟做。」墨成規無奈的說道,「我只是琢磨過,但沒有那麼多縫合器。我是在醫院拿了一個切開包,然後在家縫香蕉皮。唉,這要是……」

要是用縫合器真槍實彈的聯系,一晚上得花多少錢?這句話墨成規沒問出口。

吉翔對錢沒什麼概念,他只是笑了笑。

「去吃烤串,你可以麼?」墨成規小心謹慎的問道。

「可以。」吉翔咧嘴一笑,牙齒雪白,讓人心喜,「我對吃喝不挑剔。」

「這家老板是我老熟人,我剛來附二院的時候就在萉垟燒烤吃飯,這一晃都多少年了。」墨成規陷入回憶模式。

「墨教授,我這就算進入臨床了,您有什麼囑咐的麼?」吉翔問道。

「多去臨床看看。」墨成規道,「你的環切術做的的確不錯,速度快,手術一板一眼,水平很高。但臨床,可不僅僅只有環切術這麼一個小術式。」

「謝謝。」

兩人來到萉垟燒烤,這地兒距離附二院只有不到500米,正是大夏天,剛剛五點,太陽還沒下山,萉垟燒烤外面已經有了幾桌露天攤。

「我剛來這里吃的時候只有巴掌大的門臉。」墨成規隨意坐下,和吉翔八卦道,「這些年老板把周邊的幾個商鋪都盤下來,買賣做的是越來越大。」

「老板!」墨成規和吉翔絮叨完,對著萉垟燒烤的老板招手。

「墨哥你來了,今兒點點什麼,老樣子麼?」

萉垟燒烤的老板皮膚黝黑,偏瘦,和竹竿似的,正站在燒烤架前和幾個員工一起烤串。

墨成規很放松,走過去和老板有說有笑,點了一些東西才回來。

「墨教授,我去病房的話有什麼注意的事情麼?」吉翔問道。

「脾氣好一點。」墨成規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麼,都有朝氣、有沖勁兒。尤其是你這種有天賦、家境也不錯的年輕人,更是如此。像今天說話這麼沖的情況,最好要少。」

「但是!」墨成規加重了語氣。

吉翔側耳聆听。

雖然在吉翔的心里墨成規完全無法和系統NPC相比,但這畢竟是老臨床的忠告,吉翔分得清好賴話。

「不管是護士還是醫生,你都要尊重。要是被人欺負,你可以和我說,我來解決。你自己麼,最好別和人起沖突。」

「我知道了。」吉翔點頭。

墨成規顯然意有所指,他微笑,深深的看著吉翔。

吉翔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嘴角,轉念想到還沒吃飯,展顏一笑。

「鋒芒畢露是好事,你今天已經得罪人了。」墨成規輕輕說道,「不過無所謂,你現在是我們組的人,有我在,沒事。」

得罪人了?吉翔一怔。

他仔細琢磨,今兒自己沒做什麼,一早去和腎挫裂傷的患者家屬交代病情,然後做了一天手術。

真要是得罪人的話,可能是男科醫院的李院長。

不過吉翔也沒在意。

得罪就得罪,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男科醫院,還能上天不成。就算是它背後的勢力,似乎也沒什麼。

墨教授點的串很快送上來,是萉垟燒烤的老板親自拿來的。

「墨哥,今天的羊是我去鄉下收的,肥瘦相間,好的很,你嘗嘗。」萉垟燒烤的老板把串放在,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

墨教授也沒嫌髒,路邊攤就這樣,吃的就是原汁原味。

萉垟燒烤的老板只是對老主顧多說幾句,便去忙了起來。

墨成規與吉翔一邊閑聊一邊捋串,他嘗試著旁敲側擊打听吉翔的家事。

可也不知道是吉翔嘴嚴還是他什麼都不知道,墨成規無功而返,什麼都沒打听到。

墨成規略有遺憾,但吉翔出身什麼家庭其實他也並不在意。

正聊著,忽然隔壁店傳來一陣騷亂。

吉翔專心捋串,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那面的聲音。墨成規看了一眼,覺得好笑。與吉翔比,反倒自己像是個年輕人。

隔壁店的老板黑著臉罵罵咧咧的走出來,他說著省城周邊地區的土話,極其憤怒。

萉垟燒烤的老板趕過去問了問情況,兩人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萉垟燒烤的老板一臉怪異表情跑了過來。

「墨哥,你是泌尿外科的吧。」

「是,怎麼了?」

「隔壁店老板的二兒子……」

說著,萉垟燒烤的老板沒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

「不知道听誰說的,弄了一條鯰魚那啥玩意。」

吉翔愣住,那啥玩意?哪啥玩意?

可是墨教授卻听懂了他的意識,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麼能用鯰魚呢,鯰魚有牙,一般都用鯉魚。」

「是是是,您經驗豐富。」萉垟燒烤的老板笑著說道,「現在弄不出來了,你幫忙看一眼?」

墨成規點了點頭,起身跟著老板去了隔壁店。

吉翔好奇,模起手機跟著一起走過去看熱鬧。

他對八卦不感興趣,但吉翔隱約能猜到這是一個急診,正是自己需要的臨床經驗。

「嗷~~~」

隔壁店里屋傳來壓抑的慘叫聲,墨教授一邊打電話叫120急救,一邊給科里打電話,招呼吳總接診。

進了里屋,吉翔一下子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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