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雨說出這句話後,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不敢看葉倫。
葉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他昨天只是開玩笑,沒想到這丫頭這麼經不住撩。
「咳,那個,會不會太突然了點?」葉倫整理思緒,看到臉紅的像隻果一樣的路雨,略帶尷尬的說道。
路雨轉過頭來,望著他,紅唇輕咬,像是沒有听見葉倫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不過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葉倫很不理解︰「為什麼?」
路雨一本正經的解釋︰「因為你的粉絲太多了,想要接近你的女人也太多了,所以我雖然喜歡你,但不會跟你在一起。」
路雨說的很認真,認真到葉倫雖然不理解,但覺得有些好笑。
「什麼叫你不會跟我在一起,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路雨「啊」了一聲,輕聲問道︰「那倫哥你怎麼想?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葉倫剛想說不想,看著路雨緊張中帶著期待的眼神,到嘴的話卻發不出聲,他就這麼看著路雨。
四目相對,過了許久,直到後面的車開始打喇叭催促。
路雨的期待變成了慌亂,在她看來,葉倫應該會拒絕才對,她這麼突兀的告白,只是受到夏如芝的刺激,一時沒忍住。
她剛才甚至都想好了,葉倫拒絕以後,她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正常上班。
至于葉倫接受,她想都沒想過。
現在葉倫沉默不語,反倒是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尷尬。
葉倫的思緒被喇叭聲打斷,連忙松開剎車,老爺車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
一路無話,尷尬的氛圍充滿整輛車。
直到一個分岔路口,葉倫才主動開口︰「我不去公司,直接回家,你回家還是去公司?」
路雨腦子很亂,慌忙回了句︰「我也回家。」
「行,那我送你吧。」葉倫說完,不容她拒絕,便轉向前往她家的路。
十幾分鐘後,葉倫將車停在了一片有著歲月感的別墅群前,路雨就住在這里。
二十年前,能住在這里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里的設施也逐漸變得老舊。
很多人都從這里搬了出去,整個小區的綠化很好,只是由于管理不當,多少顯得有些雜亂。
路雨下車,說了句再見後便要離開,葉倫叫住了她,問道︰「如果我說想呢?」
「嗯?」路雨明顯沒接上話。
「我說如果想跟你在一起呢?」葉倫重復了一遍。
「啊?我,我也很難追的。」路雨口不擇言,慌亂之下,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葉倫還想說什麼,卻被一個推著自行車的老年人打斷了。
「先生,買個氣球嗎?」老爺爺推著破舊的自行車,步履緩慢,輕聲詢問著。
他的自行車把上綁著很多花花綠綠的氣球,葉倫心中一動,挑了一個粉色的氣球。
「十塊錢。」老爺爺回話。
葉倫從兜里拿了十塊錢現金,遞給了他。
寶島和大陸不同,現在依舊很多人在用現金,要麼就是信用卡。
線上支付沒有太普及,但凡是在大陸經常生活的人來到這里,估計都會不太習慣。
「把氣球給這位小姐吧。」葉倫指了指旁邊。
「小姐?哪有什麼小姐?」老爺爺言語緩慢,吐字卻格外清晰。
「嗯?」葉倫回頭,發現路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的不見人影了。
他只好自己拿著氣球,綁在車上的座椅。
老爺爺平時應該是獨自一人太久,踫到能說話的人話匣子就打開了。
葉倫閑來無事,索性坐在一旁的路牙子上和他聊了起來。
據老爺爺所說,他是這個小區的保安。
說是保安,其實就是看看大門,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做太多事。
他這個年齡,很難找到湖口的工作。
還是物業經理和他認識,便安排他晚上看看大門,有個清閑工作。
白天,他就賣點氣球,賺點零花。
他在這里當保安已經有六七年了,每天日復一日,過著同樣的生活。
「老爺爺,那你知道這里有一家姓路的嗎?」葉倫詢問。
「姓路嗎?這我還真不太清楚,映像中好像有一家吧,但是早就搬走了,不過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可能還有其他家。」老爺爺緩緩說道。
「那剛才坐在我車上的女生呢?你認識嗎?她們家住在哪一棟?」葉倫再次詢問。
老爺爺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剛才你車上坐人了嗎?我這眼楮也不太行了,沒看到有人啊。」
葉倫沒多想,繼續問道︰「那你听過路雨這個名字嗎?」
老爺爺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映像。
葉倫也不再多問,把他自行車上的氣球全部買了,大概有二十來個。
老爺爺知道他是好意,但堅持要自己去賣,直到葉倫說了很多遍自己要用,他才松口。
葉倫將所有氣球栓到車里,強行塞給了他三百塊錢,這才一腳油門,開車離去。
老爺爺拿著三百塊錢,眼中洋溢著感激之情,他重復著葉倫剛才說的名字。
「路雨,好像見過這個名字,在哪見過呢,想不起來了。」
老爺爺推著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往反方向走去,走著走著,他突然一頓,一拍車把。
「想起來了!在十年前的業主花名冊上,好像只有二十歲,可惜了,是這個小伙子的親人嗎?」
老爺爺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
葉倫開著敞篷老爺車,車中拴著二十幾個氣球,在馬路上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吸引了一群路人的目光。
沒多久,就有人騎著摩托追了上來。
「請靠邊停車!違規行駛,請靠邊停車!」
交警拿著擴音喇叭,打斷了葉倫美好的心情。
他只好靠邊停了車,訕訕的交了罰款。
交警罰完款後,像變了個人一樣,十分激動。
「葉董!真的是你,我好喜歡你的歌!」
「買這麼多氣球,是要去告白嗎?」
「能給我簽個名嗎葉董,我喜歡你好久了!」
葉倫無奈回應︰「剛才不是已經簽過名了嗎?」
交警略微有點尷尬︰「剛才的是罰款單上的,是為了執法,現在是個人。」
葉倫無奈,又給他簽了個名,這才離開。
路上,他看著一大堆飛舞的氣球,想著交警剛才說的話,咧嘴一笑︰「告白氣球,有點意思。」
葉倫靈感乍現,急忙回到家中,坐在了鋼琴前,彈彈停停,一直到晚上。
期間,路雨給他發消息,說自己到家了,他也沒有回,沒有注意手機。
臨睡前,葉倫看著紙上做好的曲子,滿意的笑了,又是一首新歌。
葉倫的才華不必多說,而且正如他跟宏說的,寫歌很快。
曾經張邵涵在參加一檔節目時,就爆料過,葉倫給她寫過一首歌,名為《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這首歌是張邵涵的代表作之一,完美將她穿透力極強的嗓音特點發揮了出來。
根據張邵涵所說,她當時找葉倫寫歌,說了自己的要求,想求一首情歌。
葉倫現場听完她說的話,突然就來了靈感,坐在鋼琴前,僅僅用了十分鐘,就作好了曲子。
張邵涵親眼所見,驚為天人。
而且完全不是敷衍,她听完曲後,非常喜歡,立馬就買下了這首歌。
當她在節目中說出來時,所有的現場嘉賓和觀眾都驚呆了。
他們不是不知道葉倫的才華,但還是沒想到寫一首歌僅僅用了十分鐘,關鍵是大家都知道,這首歌還能成為一個著名歌手的代表作。
當場就有一個嘉賓感慨︰「葉倫賺錢太快了!」
這只是葉倫創作生涯中的一小頁,實際上,他給很多歌手寫過歌,這倒也沒什麼。
恐怖的是,正如給張邵涵的歌一樣,他寫的很多歌都成為了其他歌手的代表作之一。
要知道,給自己寫歌和給其他人寫歌完全不同。
因為每位歌手的特點都不一樣,有的人擅長高音,有的人擅長唱情歌。
最為奇特的是,很多歌由其他歌手唱出來,可能听不出來是葉倫做的,但只要葉倫翻唱這首歌,就是完全的倫式風格。
很多歌手都找葉倫邀歌,光是他復出以來,倫威爾音樂收到的邀歌請求就數不勝數。
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答應任何一個人。
除了主動給宏寫了一首歌,是比較陽光輕快的類型。
這首歌宏還沒發布,主要是葉倫的新歌還沒發布,就給他寫好了,他有點不好意思。
葉倫作好曲子後,簡單洗漱了一下,延續了近幾年的早睡習慣,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才看到手機消息,回了路雨一句早,對面沒有回應,不知道在干什麼。
與此同時,文山的電話打了過來,開口就是好消息︰「國風的詞作好了。」
葉倫高興的同時,靈機一動,他原本還在考慮昨天寫的新歌歌詞呢,現在文山閑了下來,正好交給他。
想到這里,他來不及吃飯,簡單洗漱後,直接開車去了文山家。
文山的生活很規律,每天早上起來都要練練書法。
葉倫到他家時,他剛好練完書法,準備吃早飯。
葉倫也不客氣,跟著一起坐下開始吃飯。
文山的妻子和葉倫並不陌生,畢竟葉倫經常來這里。
「詞呢,在哪里?」葉倫吃著早餐,不忘正事。
「在我書房,一會吃完拿給你。」文山回應。
葉倫繼續詢問︰「叫什麼名字想好沒?」
文山︰「還在考慮,現在有幾個想法,你一會看完歌詞我們一起考慮。」
這是屬于兩人的默契,國風的歌名一般都是由文山來取,葉倫負責把關。
當然,文山決定好以後,葉倫一般不會再改。
而其他風格的歌,需要文山作詞的時候,歌名會由兩人一起來定。
很快吃完早飯後,葉倫跟著文山一起來到了書房,文山拿出寫好的歌詞給他。
這是最終版本,中間不知道還修改過多少次,現在這版文山自己很滿意。
文山滿意,葉倫也就滿意了。
畢竟,文山的國風作詞功底在整個華夏都是數一數二的,甚至可以說,他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華夏也有其他國風詞寫的很厲害的人,但葉倫和文山的組合,一起將國風和流行音樂融合。
開創了獨特的國風曲風,並達到了無可逾越的高峰,這一點是其他人都不具備的。
葉倫拿著歌詞,跟著自己作的曲調,試著唱了起來。
「信札拆封誰為難,不過寥寥數行」
「娟秀字跡溫柔,卻感傷」
葉倫滿意的點著頭︰「還不錯哦。」
「牆外是誰在吟唱,鳳求凰」
唱到這一句,葉倫試著唱了好幾遍,一直達不到滿意的效果。
「這句需要多琢磨琢磨。」文山提醒。
葉倫點頭,曲子就是他寫的,他當然知道這一句的難度。
他大概熟悉了一遍,準備回去好好把握把握。
兩人討論了有關這首歌的歌名。
文山有自己的想法,他暫時想的歌名叫《霜降》。
因為歌詞中有這麼一句︰蘆葦花開歲已寒,若霜又降路遙漫長。
而且霜降本身就是二十四節氣之一,很有華夏風味。
沒想到葉倫听了沉吟了一會,冒出了一句︰「霜降很像牛肉。」
文山愣住了,這麼美的節氣名怎麼能像牛肉呢,他當即就想和葉倫爭辯,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歌迷也這麼想的話,他總不能和每個人去爭辯。
「好吧,你贏了,我再想想。」文山最終還是妥協了。
葉倫也不在意,最值得推敲的歌詞都寫好了,還著急一個歌名嗎?
他相信文山的底蘊,他今天過來還有另一件事。
「文山,我昨天新作了一首曲子,歌名都想好了,就差歌詞了。」
文山無奈的捂住了臉︰「葉同學,上一首歌名我都沒想好呢!」
「沒關系的,這首歌比較輕快,也不是國風,對你來說,歌詞很好寫的,你先听一下。」
葉倫也不容文山多說,拉著他就來到了鋼琴前,開始彈奏昨天作好的曲。
文山听著听著,不自覺點起了頭,整首曲子輕快甜美,應該是一首甜歌。
相較于填詞,他更好奇昨天發生了什麼,能讓葉倫有這種甜歌的靈感。
「讓我寫詞也可以,你先告訴我這首歌的靈感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