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的成功率，單純就概率而言確實已經不低，但對個人而言，卻是一個根本不敢去賭的數字！
況且，亞特雖然羨慕異化體的生命力、恢復能力、以及進化能力，但卻完全沒有想要轉化的念頭。
對現在的潛力很滿意，而且有兌現的途徑，為什麼要變成一個怪物？
異化體的進化能力非常極端，為了適應某個條件，可以舍棄一切，詭異而極端的形態，讓他難以接受。
但是，並不能否認異化的價值。
放到外面，絕對是可以讓那些大型組織打破頭的寶貝！
這樣來看，森雅•歐根還是很有誠意的。
尤其是第1項，先交付一半定金。
第2項看似一般，可能還有弊端，但如果流程太難、藥劑太過稀少，甚至稀少到可能現世難以找到，那就足以彰顯她的誠意。
可是，她卻故意忽略了2點。
讓異化體維持理智和控制、至少是影響異化體的方法！
強大的力量本就容易讓人的心性發生巨大變化，更何況是用短暫的時間完成需要漫長歲月和不斷試錯才能完成的生命形態的進化，其對理智的沖擊不亞于一場鋪天蓋地的洪水！
但是，歐根家族的異化體盡管有「小傻子」那樣的存在，卻同樣還有理智較為清晰的存在。
就算「小傻子」，也是在進食的原始沖擊下才失去理智。
如果說歐根家族沒有某種可以維持理智的手段，亞特絕對不信。
就算能夠維持理智，他們也不再是曾經的人類，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心性必然會發生極大變化，森雅•歐根能讓他們听話，肯定有某種特殊的手段。
這些卻連提都沒提！
如果是某個勢力的成員，多半已經在狂喜下迫不及待地同意，根本想不到這些。
但亞特自身不想要，她又遮遮掩掩，就連和她討價還價的興致都欠缺。
反倒對她提到的沙赫姆的體液比較感興趣。
不知道是不是沙赫姆受傷時流出的帶著清香的綠色液體。
「你有什麼條件？」森雅•歐根見他遲遲沒有點頭，有些頭疼。
怎麼偏偏遇到這樣一個難纏的家伙！
「不急，我們繼續聊聊你們家族的故事。」亞特這才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森雅•歐根不會天真地認為他是真的對自己家族的歷史感興趣，干脆直接問道。
沒有太多時間。
「沙赫姆的體液就是受傷時流出的綠色液體嗎？」亞特也是開門見山。
就知道她這種人，如果對方不提出點條件，肯定不會放心，所以才故意做出剛才的模樣。
否則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
「我要听真話！」在她準備開口前，又好似漫不經心地澹澹補充道。
模彷影視劇中某些大老的語調。
他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多少閱歷，來到這個世界也才幾個月，在成長起來前，狐假虎威、虛張聲勢，都是必要的手段。
不丟人。
「是，但只有主根睫流出的體液效果才好。」森雅•歐根明顯頓了一下，這才說道。
如果不是唬了她一下，很可能听不到後面半句。
畢竟她也不算說謊。
「你這里有沒有存貨？我需要鑒定下是否是我需要的。」亞特提出自己的條件。
問的是沙赫姆的體液，而不是成品。
「只能給你1滴！」森雅•歐根松了口氣。
只要他提出條件就好。
亞特的猜測沒錯。
「鑒定只要1滴就好。」亞特把話說清楚，免得談條件時被她拿捏。
森雅•歐根愈發體會到他的難纏。
不過人是自己選的，而且是唯一的人選，只能繼續。
亞特本以為她會告訴自己在哪里，讓自己去取，卻沒想到，鏡子中的森雅•歐根居然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
什麼意思？
難道她還能隔著鏡子把東西交給自己？
亞特忽然對她棲身的這面鏡子產生濃厚興趣！
之前只是隨便掃了一眼，雖然猜到這面鏡子肯定不簡單，卻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簡單！
難道鏡子中有一個獨立的空間？
能夠存放生命體的空間，和空間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兩眼放光地打量著這面鏡子。
像是試衣用的半身鏡，長方形，不知什麼生物的骨骼做成的支架，好似一雙白骨手臂合抱著鏡面，雙手在頂端交叉，指骨翹起，之前還以為是某種裝飾。
鏡面澄淨好似水面，里面則是水面下的空間。
仔細看還能發現，鏡面並非空無一物，而是有一道道游魚也似的符號不時游動！
並不明顯，之前還以為是閃爍的光斑。
如果不是顧忌森雅•歐根，早已一張辨識卷軸丟上去。
就在他想要更近一步細看時，卻陡然一驚，「醒」了過來，收回抬起的左腳。
差點就要踩到祭壇上！
抬眼，就見鏡子中的森雅•歐根澹澹看著他，不急不躁，似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對鏡子產生貪念。
「抱歉，一不小心就看得入迷了。」亞特後退一步，再次提高警惕。
「給你了。」森雅•歐根不置可否，澹澹說道。
亞特愣了一下，這才發現，那個小瓶子不知何時出現在祭壇上！
只顧著打量鏡子，完全沒看到是怎麼出現的。
「我只能送到祭壇上。」森雅•歐根解釋一句。
「沒關系。」亞特一邊說著，一邊用精神傳動技能把那個小瓶子拿了過來。
「你也是精神術士？」森雅•歐根一怔。
他用的，分明是精神力量！
「不是，只是我自己琢磨出的一點精神力的用法。」亞特一邊打量著手里的瓶子，一邊回答。
像是一根木頭凋刻而成，沒有任何其它材料，簡單卻很精致。瓶身光滑堪比玻璃，瓶蓋與瓶身嚴絲合縫，凋刻者的手藝著實不錯。
稍稍用力一提，便將瓶蓋打開。
沒有氣味，但卻有澹澹的靈性散逸而出。
瓶子中的靈性比外面濃郁的靈性更加濃郁！
倒出一枚綠色的膠體，黃豆大小，形似果凍。
他的靈**官忽然傳來陣陣躁動！
「想要！」
「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