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亞特輕嘆一聲，月兌掉身上的大部分裝備，放入空間袋中。
戒指、項鏈、腰帶當然不用去除。
一股澹澹的空虛和不舍油然而生，就好像大學放完暑假後即將離家回歸學校的感覺。
格格麗亞•凱特的話他也明白，但這種強大的感覺很讓人著迷，一旦體會過，就不想放棄——並不是說平時舍不得月兌下，而是忍不住想要依賴裝備的強大來無腦碾壓敵人。
不過，他還記得自己最要緊的事情是什麼。
收拾心情，讓自己平靜下來火候，開始嘗試構建自己的靈**官。
前面3階，都是對身體的改造，讓身體適應靈性。
構建靈**官，代表正式向靈性生物轉變的開始。
2階時，他只是淺做嘗試，現在才算是正式構建。
不需要任何材料，就是自身的靈性和身體。
換做別的職業者，肯定要先積累靈性，但他自2階時便已經擁有20點的靈性上限，直接就可以嘗試。
沒有一次成功的先例，都是反復嘗試後才得以成功並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靈**官。
3階，就是試錯的階段。
方法早在2階時就已經知道，甚至簡單嘗試過，不過現在需要換個新的結構。
用「結構」來描述並不準確，但他很難描述出自己眼中的墨菲斯托的角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哪怕他擁有一個世界的文明，依舊難以想出合適的詞語。
幸好，他確實理解了。
雖然只是表層，卻已經足夠他用。
靈性熟練地在頭頂兩側匯聚，互相盤旋纏繞，吸引空氣中游離的靈性向這里匯集。
現世也有靈性，只是遠不如靈界密度大、不如靈界活躍。
據說，人類現在生活的世界正逐漸被靈界侵蝕，終有一天，這個世界會變成靈界的一部分。
或許是幾千年、或許是幾萬年，或許更加遙遠，但這天終會到來。
因為更改了更加復雜的結構之故，這次沒有之前那般順暢。
不過，他的智力和精神屬性也提升許多，對靈性的操控更加熟練。
不能穿戴裝備。
裝備附加的精神值，反倒會干擾他的判斷。
用自身靈性牽引著外界的靈性，將自己腦中的構圖一點一點具現出來。
格格麗亞•凱特在旁邊看著他。
依舊沒有撤去隔絕教堂與外界的禁制，避免他被外界任何可能的動靜打擾到。
他要構建的靈**官，如果被別的職業者听聞，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讓他換一個！
或者說，如果他有老師的話，很大幾率就不會做這個嘗試。
因為老師會告訴他，你不是第一個做這種嘗試的職業者，在你之前，有無數的先行者，但迄今為止，無一例成功，你認為自己比那無數天才還要天才嗎？
但是，格格麗亞•凱特是能夠窺視未來的靈喻者！
雖然沒有正式預測，但6階靈喻者的直覺卻告訴她，她似乎正參與到某項偉大的歷史進程中！
從最初接觸亞特開始便有這種感覺。
只不過當時並不明顯，也不如現在這般強烈，但已經足夠她對亞特另眼相看。
並不僅僅是因為她有求于亞特。
隨著亞特的實力提升，這種感覺也在慢慢加強，她對亞特的支持力度也越來越大，甚至都快成為保姆一般的存在。
她在賭未來！
不確定亞特的未來如何，只能賭自己的直覺夠準。
不敢預測！
她還沒活夠。
時間一點點流逝，但教堂中的兩人卻完全沒有察覺。
外界的聲音已經被屏蔽，教堂內一片死寂。
格格麗亞•凱特沒有呼吸、心跳，亞特也改為用皮膚呼吸，生怕自己用鼻腔呼吸時，一個幅度稍大，不小心影響到頭頂的「工程」。
可惜，這次嘗試還是以失敗告終。
就在他即將成功時，突然一陣後力不濟。
頭頂都快凝結成功的2粒黑色晶體，開始飛快消散。
「就當是練手了。」格格麗亞•凱特安慰他道。
「嗯。」亞特低垂著頭，兩手撐著地板，虛汗瞬間涌了出來。
體力、心力消耗都很大，今晚、甚至明天都不可能再做第二次嘗試！
不過，他的信心反倒增加不少。
失敗的原因只是後力不濟，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出錯。
換句話說，如果他的體力、心力足夠，說不準就會一次成功！
格格麗亞•凱特剛準備拿出1滴靈魂精粹給他，就見他從腰帶中取出一瓶藥劑，仰頭灌下。
體力藥劑。
喝完後，頓時精神不少，站了起來。
「我去休息了，晚安。」需要通過睡眠來恢復心力。
之所以特意和格格麗亞•凱特說一聲，是因為他休息的地方就在靈魂教堂的一座偏殿。
有了上次昏睡的經歷，他不敢再單獨回家休息，征得格格麗亞•凱特的同意後，獲得一座偏殿的使用權。
沒有床鋪，他也不需要。
窗戶前，空蕩蕩的地面上畫著一個圓形儀軌，用超凡生物的血液調配而成的染料，已經凝固，如果沒有特殊的洗滌液，很難擦掉。
大小剛好夠他躺下。
這就是他睡覺的地方！
看起來有些詭異。
這是他從休斯教授的房屋得到的靈感，睡在儀軌中，不僅月相冥想法能夠得到些許加成，而且說不準就能得到月女士的賜福。
這個儀軌的作用不是獻祭，而是向月女士祈福。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實際效果如何。
這才是第1次。
3分鐘不到就睡著。
冥想是不用想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一層薄紗。
格格麗亞•凱特撤掉禁制，熱鬧的蟲鳴聲飄進教堂，為陰涼蕭瑟的教堂增添幾分生氣。
昏昏沉沉中，亞特忽然「醒」了過來。
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意！
深邃到難以言喻，仿佛恨不得吃掉他的靈魂，讓他永世沉淪！
同時，他還「聞」到一股澹澹的硫磺味，帶著火焰的氣息。
地轉頭看去。
視野中，一個巨大無比的頭顱出現！
周圍一片混沌，視野能夠看到的空間都被這個巨型頭顱佔據。
骷髏頭，帶著一頂牛角盔。
眼窩中，是兩團如同篝火的黑色火焰。
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