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帛听了魏武的喊聲,知道他那邊沒事了,便一心一意地開始打靶,每一槍都正中靶心,每一聲爆炸都會崩塌大片的懸崖。
那人被他一槍擊中了胸口,就算是沒有正中心髒,也差不多玩完了,怎麼可能是無所不能的黑大師對手!
至于黑大師把那人拖到巨石後面做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想問,他還沒過夠癮呢,他還要為父老鄉親報仇呢!
這時,他瞥見越野車旁邊又聚集了一堆人,于是,他把最後一顆炮彈扔向了那里,再一槍擊爆,然後,再次瞄準對面崖上的一個個靶心。
卡瓦他們終于趕到了峽谷的外面,听到里面的爆炸聲,全都紅了眼,司機不管不顧地加大了油門,卡車轟鳴著沖進了峽谷。
就在這時,一道殘影飛掠而至,落在了前面五十米左右,落地之後,明顯趔趄了一下。
卡瓦他們這才看見,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白發老者,腋下還夾著一個人。
一看不是自家寨子里的人,也不是黑大師和桑帛,卡瓦一聲令下︰
「打!」
十幾支自動步槍一起沖著那兩人開火,就見老者身子明顯抖動了幾下,隨後再次掠出一道殘影,擦著懸崖的邊緣飛掠而去。
卡瓦一看追不上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救里面的山民要緊,何況,那人雖然身法奇快,但明顯是負了傷的,剛才應該又中了幾槍,未必就能活命。
這時,峽谷里面的爆炸聲漸漸停了,只能听到不斷有落石從崖上滾落下來,他們的車也很快被崩塌的亂石擋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了下來。
跟著,他們就听到,左側崖上傳來桑帛的哭喊︰
「爸,叔叔,桑帛終于替你們報仇了!」
卡瓦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桑帛哥,是你嗎?什麼情況?寨子里的人還好嗎?」
桑帛早就看到他們的車了,只是看到下面已經被亂石徹底埋了,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不由地悲從心起。
听到卡瓦的喊聲,桑帛擦了擦眼淚,高興地沖著他們喊,可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卡瓦,山民們沒事,是黑大師和我,我們兩個,給死去的山民報了仇,那些家伙,全都埋在了這里!」
這時,從峽谷的另一端也傳來了高呼︰
「桑帛,是你嗎?是你們打的伏擊?」
桑帛一看,再次叫了起來︰
「是我,是我和黑大師!沒事了,那些人全都埋在亂石下面啦!
梭溫,卡瓦,你們從兩頭往中間搜索,看看有沒有活著的,順便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沒砸壞的槍支。」
這時,魏武還在吸收那人的靈氣,不過葉已經接近了尾聲。
他也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是個元嬰中期,靈氣可是充足得一塌糊涂,只不過,他的速度並沒有達到元嬰中期的水平,剛開始,魏武還以為他只是半步元嬰呢。
魏武也弄不明白,為什麼這人的實際境界與外在表現相差如此之大,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是個新晉的元嬰中期,還是個不善于實戰的家伙。
好容易吸光了那人的靈氣,那人的生命也同時到了盡頭,不等魏武拔出他身上的銀針,就腦袋一偏,再也沒了氣息。
崖下,兩幫人正在打掃戰場,偶爾傳來一兩聲槍響,顯然是還有沒死的,正在補槍呢。
桑帛在懸崖上下不去,也挪動不了,只能趴在石頭上大喊︰
「喂,別都打死了,留下活口!問問他們的來歷。」
可是,下面傳來的話,卻讓他,包括魏武都大吃一驚︰
「不是我們開的槍,是他們自己開的槍!
都是傷員,只要我們走近了,他們就開槍自殺!」
哇靠!哪來的?這麼強悍?悍不畏死?
魏武正要帶著桑帛下去,一定要找到或留下活口,把他們的來歷弄清了,這些山民才能過上安穩日子。
在他面前,想自殺都不行!
可是,還沒等他站起來,就听桑帛又問了一句︰
「對了,梭溫,貌覺新叔叔怎麼樣了?」
叫做梭溫的魁梧漢子低下了頭,死勁搖了搖頭,悲痛地說︰
「貌覺新大師,胸口中了三槍,怕是挺不過今天了。」
魏武一听,也顧不得下去抓活口了,飛身掠過去,一把抓住桑帛,向著峽谷里面飛奔而去,一邊說︰
「快帶我去,興許還有救!」
不過幾個呼吸,兩人就到了三公里之外,只見前面的峽谷正中央,一堆大石塊壘起了一個臨時工事,上面架設了一支輕機槍,還有不少步槍,持槍趴在石頭工事後面的,好幾個頭上還纏著紗布。
離得老遠,桑帛就大叫起來︰
「別開槍,是我,桑帛,還有黑大師,是咱寨子的大貴人、大救星!
他能救貌覺新叔叔,你們快閃開。」
他的話音剛落,魏武已經提著他從工事上一掠而過,進了峽谷的深處。
在一個不大的山洞里,魏武見到了昏迷不醒的貌覺新。
貌覺新的胸口中了三槍,其中兩槍打穿了肺葉,還有一槍離心髒只有一厘米不到,最關鍵的是失血過多,急需輸血。
同樣需要輸血的,還有二十多個,另外還有三十多個輕傷員,這里缺醫少藥,一個星期過去了,很多傷員的傷口都已經發炎感染了。
好在貌覺新從仰光來的時候,帶了兩名醫生,不過都是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小年輕,沒什麼醫療經驗。
他們也是這些寨子里的山民,通過努力考上了醫科大學,畢業後留在了仰光,听說寨子遭了難,二話不說就跟著貌覺新回來。
不過,要不是魏武趕來,他們回來怕也是送死。
魏武先用醫靈針給貌覺新維持住生機,刺激他自身的潛力,再慢慢通過靈氣緩解他的傷勢。
如今,他的大金蛋還沒恢復,體內沒有丹氣,醫靈針的治療效果也大打折扣。
好在貌覺新也是個金丹修士,經過魏武一個多小時的治療,總算是沒了大礙。
隨後,魏武又給其他傷員做了針灸,一直花了6個多小時。
這時,卡瓦他們運來的藥品,也被山民們陸續扛來了,峽谷被埋,車輛過不來,只能肩挑手扛。
兩個年輕的醫生,開始給貌覺新和其他重傷員輸上了血漿,注射了消炎的藥,總算把重傷員的傷勢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