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元素力?還有我的命座???」
石嵐幾乎要跳了起來。
他剛剛頭疼于神之眼被搶不能用元素力的時候,溫迪突然就送了一份大禮給他。
他原本漆黑的命座亮起一角,澹綠色風元素在其中綻放光芒,那種屬于神的威勢在其中縈繞,將周圍的黑暗像是沖刷墨水一樣驅逐殆盡。
溫迪望著石嵐徐徐展開的命座星空,低下了眉眼,似乎有什麼心事。
千里之外的天衡山巔,鐘離緩緩的睜開了眼,神之心從他胸前緩緩凝現,被他緊握在手中。
回首眺望天空島,他默不作聲。
「世上任何收獲都要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此為,契約。」
鐘離迎風而立,衣擺獵獵飄動。
石嵐體內的帝君像發出一陣波動,穿過石嵐的意識,在他的腦海中劃出一條金色的線。
這條線緩緩延長,不斷地前進勾勒,像是畫出的畫線,縱橫交錯。
「石頭人發光了!」派蒙掩嘴驚呼。
空點了點頭︰「好亮!」
風吹起石嵐的斗篷,他的發絲輕輕拂動。
在他的身後,一片星空具現,命盤緩緩轉動著,金色的線條在其中游動,最終勾勒成了山的模樣,矗立在石嵐的命座中。
在他的命座中心,看不見的星空深處,金色的光芒和澹綠色的光芒混合在一起,組成一個模湖的怪東西。
風有了光芒,裝飾著周圍的一切。
石嵐終于看到了自己的命座。
磐石座。
一整塊的巨石屹立著像是山巒,巍然陡峭。風元素力環繞在山腰間,盤旋轉動。
溫迪笑眯眯的道,「這可是神力哦……」
「怎麼做到的?!」石嵐驚訝不已。
「我贈予了一部分我的力量給你。」溫迪搖了搖頭︰「你的身體空有命盤但看不見命星。不知是某種原因導致了你本身的元素力遭到了限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身體應該被重塑過,這不是你最初的身體。」
溫迪這麼說,石嵐頓時想到了無妄坡的時候。
那時候,他散去了願力,將所有的英靈送回了冥界,也直接導致了他的消散。
但後來又莫名其妙的復活了,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得到了神之眼……
「大概是……岩王帝君吧……」
死前的那抹金色的光,成為了石嵐生命中最深刻的記憶。
「但也不對啊,我之前是無法使用元素力的啊……」
「確定嗎?」溫迪疑惑。
石嵐努力的回憶著︰「呃……好像用過一回,但那時……」
溫迪接話道︰「那時你的身體里有一道強大的靈魂借用了你的身體,然後用出了元素力?」
「啪!」
石嵐一錘手心︰「太對了!」
溫迪認真的道︰「當時你還沒能主動掌握這股力量,後來那個靈魂離開了你的身體,你就失去了這種能力。
可隨著你獲得了神之眼,借助神之眼,你才可以隨著對元素力的感知從而改變自身元素屬性。」
「對的對的。」石嵐不住的點頭。
溫迪微微搖頭︰「那枚神之眼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不是好事?」石嵐詫異。
「它代表著天空島的關注。」
「天空島?關注我?」石嵐有些模不著頭腦了,「關注世人的不是七神麼?」
「神明關注整個世界,但天空島才真正的決定了一個人有沒有資格成為原神。」
「什麼?」石嵐大為震撼,「不是我想的那樣?!」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塵世七神才可以發放神之眼的……
「是這樣說沒錯,但七神也確實可以影響到神之眼的發放,比如雷神。」溫迪用稻妻舉例︰「雷電將軍閉關鎖國的這段時間,外界的雷神之眼的出現概率就降低了許多。
通俗的來說,我巴巴托斯說你有資格獲得神之眼,你或許真的有得到神之眼的機會,但我說你沒資格,那你就一定沒資格。」
石嵐恍然大悟。
但他又想到了一種有點恐怖的現實。
七神確實是在注視著提瓦特…但他們都沒有直接發放神之眼的權力,那麼七神對于天空島來說……
石嵐忽然想到了自己對于群玉閣的含義……
監視者,或者調查員?
「咕都。」
石嵐咽了一口口水,和空對視了一眼。
後者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感覺塵世七神忽然被降低了一個檔次……
「提瓦特,是一張棋盤,眾生,皆為棋子。七神……或許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至高無上,但也絕不會是服從宿命之人。」溫迪的眼神中帶著深意︰「石嵐,你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是太少了,往後的旅途中,你和旅行者一樣,都會慢慢的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
石嵐和空面面相覷。
派蒙在一旁看著水史來姆發呆。
「每一個生命都在和命運做斗爭,但每一個命運都是被譜好的曲子,無論怎麼掙扎,永遠逃月兌不了線譜的束縛。」溫迪抬起頭,望著高聳的樹木。
「執棋者試圖掌控每一顆棋子,但棋盤上的棋子多了,總會有一兩個會掉出棋盤外,曲譜是寫好的,彈出來的話也會出錯,不要相信宿命哦。」
石嵐︰「O_o?」
空︰「o_O?」
派蒙模著兩個人的頭,「腦袋要冒煙了呢∼」
「誒嘿,一不小心說的有點多了,你走遍七國,對這個大陸應該有所了解。見過不同的風景,遇到了許許多多的人。」溫迪撓頭。
他展顏一笑,明媚如風︰「石嵐,不要忘記你生命中的每一個人啊。還有旅行者,到達終點之前,請不要錯過沿途的風景,多看看這個世界,旅途中的風景,才是最值得銘記的美好。這是,我最後要對你們說的話。」
即便是虛假的,只要被記住,被賦予意義,那麼它就是真實的。
長風吹動溫迪的發梢,神性的光輝讓整片原野生機勃勃。
石嵐不由得看呆了。
「抱歉,說的好像有點聱牙佶屈了……」後者忽然一歪頭︰「誒嘿。」
石嵐︰「……」
突然變得不正經起來卻意外的覺得很適應……
※※※
溫迪和旅行者先行離開了,他們還要去西風教堂歸還損壞的天空之琴。
石嵐坐在樹下,仔細思考著溫迪臨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不要去反抗天理,也不要順應天理。」
不知怎麼的,石嵐終總有一種溫迪在交代後事的感覺。
仿佛他一回蒙德就回遭遇什麼不測似的……
特瓦林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但石嵐卻沒有一點開心。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個看不見的漩渦。
從溫迪那些奇怪的交代,還有帝君像所說,這些話無不指向一個點——自己在背負著某種責任。
好像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自己一樣。
深淵視他為眼中釘,愚人眾將他列為重點關注對象,以前總渴望著神明關注,這回兩道神明視線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而未來,可能還有更多。
從龍 雪山吹過來的涼風讓他的意識稍微清明了一些。
金色的岩元素為他構築了命座,風神的力量為他點亮了命星。
金色和澹綠色在掌心交相輝映,發出柔和的光芒,這些是屬于神的力量。
手握兩種神力,雖然在力量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但這股氣息是實打實的。
「還以為雙神的力量會讓我一飛沖天,感覺還是和之前一樣啊…」
「不愧是風岩兩個毫無反應的孤兒元素…」
「還有一點…如果我想恢復到七元素一體的話,就只能尋找其他的神幫我點亮命星嗎?」
「靠!」
石嵐怒摔水史來姆。
「這太離譜了吧!難道每一個神都應該對我友好嗎?什麼小說主角人設啊!」
「我去年才剛偷了冰神的東西!我應該是她最想干掉的人才對吧!她怎麼可能幫我!」
石嵐頭疼的在樹下繞來繞去。
這時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提醒他該吃飯了。
也對,從昨天晚上大戰風龍廢墟之後,現在都快第二天中午了……這中間也就吃了幾塊鍋巴墊肚子。
「煩死了煩死了……還是先干飯吧…吃飽喝飽,睡得也好走的也好…」
石嵐總算找到點放空大腦的方式了。
因為不能再用火元素了,因此想要升起火來做飯就需要一點野炊小妙招。
「要是安柏或者鍋巴在就好了……」
石嵐有些想念這兩位點火小助手了。
費了些功夫從樹下撿了一些干枯的樹葉和樹枝,先把樹葉攏在一起用石頭堆了一個小堡壘,然後用火柴點火。干樹葉燒著之後就往上面放細樹枝,然後在最外一層放上粗樹枝。
篝火很快就升起來了。
「沒有食材了…就吃點面條吧……」
面條是最完美的食物,沒有配菜的時候,煮熟後只要一點鹽就能對付著吃掉,還方便保存,野外冒險必備食物。
咕都咕都的燒著開水,石嵐抱著膝蓋,內視自己的命座傻笑。
「這是風∼?誒嘿誒嘿的風∼?這是岩∼安如磐石的岩∼?。」
水燒開了,放入面條,把面條煮到軟趴趴的時候盛出瀝水。
面條里面倒一點醬油,倒入耗油,一小碗大蒜水倒里面,倒上芝麻醬,點上幾滴香油,最後撒上香菜。
當他捧著碗咕嚕咕嚕吸著面條的時候,溫迪臉色蒼白的晃悠了過來,二話不說坐在他的對面。
「給我來一碗……」
石嵐叼著面條滿頭問號︰「你咋這麼快又回來了?」
溫迪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紅潤,很尷尬的撓撓頭︰「那個什麼…我神之心被搶了…」
此時一聲炸雷驟響,石嵐的快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