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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和朋友打個招呼吧

客廳的長桌,溫迪臉色紅潤,嘴角帶著迷之微笑。

石嵐提著水壺正咕都咕都往肚子里灌水。

琴頭疼的看著兩個暈頭晃腦家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決戰的頭一天晚上兩個人主力喝的伶仃大醉東倒西歪,這可如何是好……

溫迪這家伙是完全醉了,石嵐其實並未喝酒,只是酒氣燻的他難受,現在困的不行,又渴又餓,精神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

「別這麼生氣嘛……」溫迪打了個酒嗝,「反正我們是傍晚出發,時間上完全來的急…嗝…休息……」

迪盧克語氣不善︰「休息是休息,你這位吟游詩人卻把我酒窖中珍藏的佳釀喝了個精光,這該如何是好?」

「別這麼說,石嵐應該也喝的不少誒……」溫迪試圖拉石嵐下水。

石嵐不可思議︰「你怎能憑空辱人清白?」

當晚他就記得自己把蜇龍整理好了就睡了,往後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早上被迪盧克踢醒之後發現自己睡在酒窖里還懵逼了半天。

「他可沒喝酒。」

迪盧克經營酒館這麼多年,賺了這麼多錢,見了這麼多人,什麼酒鬼沒見識過。

一眼就能看出來石嵐到底喝沒喝酒。

但石嵐這個人高馬大的家伙居然能被酒氣燻醉過去是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的。

而且他始終沒搞懂石嵐根本沒喝酒怎麼也趴在酒窖里去了……

歡鬧到此為止,琴攤開了風龍廢墟部分的大地圖,眾人圍在一塊仔細商討著路線。

風龍廢墟是一大塊凹坑地形,三面環山。

正常的話從四周山崖用風之翼就能進去,可現在整座古城廢墟都被強烈的風障包圍,飛鳥亦不可過,更別說人了。

小風之翼先撂下吧。

所以,現在只有一條位于蒼風高地西南側的峽谷尚可通行。

對常人來說那條路可能凶險無比,可對這幾個幾乎滿級的家伙來說,說是橫著走都有點多,應該說過這里比過清晨的馬路還要簡單。

「關于風障的話,我大概有能力擺平。」溫迪喝完醒酒湯,精神狀態好起來了不少。

派蒙道︰「也就是說,我們只要通過風障,就能直擊風魔龍的老巢?」

琴點頭道︰「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但不排除沿途可能有許多敵人,丘丘人或者駐守的深淵法師等。」

「小意思啦。」石嵐擺了擺手,「這些東西是擋不住我們的。」

「主要的作戰還是針對特瓦林的。」溫迪認真起來了,「特瓦林是天空的主宰,空戰對我們極其不利,所以我們首要的任務是把它牽制在地面上。」

石嵐質疑︰「人家只是瘋了,又不傻,怎麼可能落到地上跟你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石嵐。

愣了半天,石嵐這才反應過來,感覺後背有點痛癢。

那天風魔龍突然落下來用頭頂著自己給蒙德修路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喂喂喂!你這酒鬼說讓我對付風魔龍,難道不會是讓我成為誘餌吧?」

溫迪勸道︰「別這樣想嘛,我們當中,也只有你能讓特瓦林主動落地了。」

石嵐︰「………」

手癢難耐,好想打人。

「當然真實的情況可能不會這麼簡單。」溫迪回歸正題︰「戰斗時,我會用千年的流風幫助你留在天上,到時候我會指引你如何去做,等到特瓦林落地之後,我會短暫的控制住它,屆時,就輪到旅行者出手了。」

派蒙看著空興奮的跺腳︰「終于說到我們了!」

「那我們呢?」迪盧克問。

「深淵教團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清理深淵教團就靠你們了。」

琴和迪盧克齊齊點頭。

石嵐則是捏著下巴打量溫迪,覺得有些奇怪。

在蒙德,吟游詩人很了不起嗎?為什麼迪盧克和琴都無條件听他的呢?

「你憑什麼說你有能力控制住風魔龍?」石嵐不解。

「因為他是……額……」派蒙著急為溫迪辯解,但又不能直接暴露他的身份,一時陷入了尷尬。

「傳說,風神巴巴托斯就是喜好詩歌的神明,我作為吟游詩人,得風神賞析。」溫迪亮出了他的神之眼(假的),「我都能彈奏風神大人的天空之琴,自然有能控制住特瓦林的方法……」

這個解釋很是尷尬。

但石嵐相信了,他一錘手心,若有所思的道︰

「原來如此!簡直跟岩王爺差不多嘛!我們璃月的帝君沒事就也愛听小曲,什麼帝君背歸終過河,鍘螭桉,三堂會審若陀龍王……听說還喜歡食大餅……」

眾人︰「……」

溫迪的嘴角抽了抽。

這老爺子,活的還真是滋潤啊……

與此同時,鐘離在雲翰社的戲台下 打了三個噴嚏。

台上的老生正扮著帝君的臉譜,開口唱著戲︰「叫螭龍,進前看端詳∼上面寫著∼輕策莊他百十口人狀告當朝螭龍王啊∼」

※※※

作戰計劃就這樣敲定了。

偵察騎士安柏傳來飛鴿傳書,特瓦林今天整天都沒有出風龍廢墟,今天晚上正是絕佳的機會!

等到下午的時候,眾人終于整頓完畢,全軍出發!

旅行者空,異鄉的來客,元素力是風!擁有淨化毒釘的能力!

溫迪,真實身份是風神的酒鬼,元素力是風!能力是控制千年的流風!

石嵐,來自璃月的強大少年,元素力是七元素一體!能力是超強的力氣!

還有琴和迪盧克,他們要清理深淵教團!

派蒙……最好的應急食品!

蒙德打龍團站成一排,石嵐高舉右拳,鄭重其事的高呼︰

「出發!」

※※※

日落西山,殘陽似血。

蒼風高地的峽谷沒有一絲陽光照射進來,結合谷口盡頭那獵獵不斷地狂風,整個峽谷呈現出一片陰暗的朦朧。

一道豎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遺跡門牆後,丘丘人暴徒正安詳的坐在那里打著哈欠。

它毛絨絨的耳朵撲稜了兩下,似乎听到了有些不尋常的聲音,這讓它打起了警戒心。

這時,一只人類的拳頭轟開了牆壁,在牆上打出個洞來,穿過來一拳打在了它的臉上,丘丘人暴徒當即昏死過去。

「快走快走!」

「厲害啊石嵐!你怎麼知道這後面坐著一個丘丘人?」

「前幾年來石門轉悠,這地方我也路過幾回了,每次來這貨都擱這坐著,我說它底下還有一個蘑孤你信不信?」

幾個匆忙的身影踩著它的身體走了過去。

不多時,隊伍中一個金發少年又突然折返回來,麻 的扒掉了它臉上的面具,然後又把它身上別著的號角模走。

金發少年掀開丘丘人暴徒龐大的身體,將一株被壓扁的蘑孤一同摘走,一股腦的塞進自己的旅行背包里…

隊伍里傳來爭吵的聲音。

「好家伙!還真有一個蘑孤!」

「靠!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破玩意你也要?」

「蚊子腿也是肉啊,這東西都有用的!」

幾人吵吵鬧鬧,卻不耽誤路程。

「別想逃開哦∼」

溫迪張弓搭箭,翠綠的箭失破空而去,于空中轟然炸裂,箭失爆裂的中心產生了強大的牽引風場,丘丘人怪叫著被吸上了天。

朝著迪盧克使了個眼色,石嵐抬手,灰蒙蒙的神之眼湛藍盎然,水元素把風場染成了藍色,擴散甩出來的水打濕了眾人的發梢,迪盧克原地接一個火鳥振翅而過。

待風散去,留下一片狼藉。

空樂呵呵的跑過去開始撿垃圾。

就這樣,眾人一路橫推,直到夜幕降臨,終于站在了風龍廢墟的入口處。

放眼望去,黑風四起。

高塔孤王時期的龐大建築矗立在廣袤的廢墟城中。殘垣斷壁在夜幕中顯露身影,黑暗而悲涼。

那一根根粗壯高聳的石柱仿佛在倔強的展示著那個時代的不羈,無數人生命和靈魂都永遠銘刻于這里的悲壯,那獵獵不止的狂風,好似蒙德人民掀起反抗孤王的號角,尖銳而刺耳。

耳邊似乎能听到那個舊時代傳唱至今的悲歌。

石嵐扯了扯嘴角︰「酒鬼先生?你能不能先把琴收起來?」

「噓∼請給我一點時間,和我的朋友,打個招呼。」

溫迪神色哀愁,似有追憶之情,手中撥動的琴弦,流傳出優美且悲涼的曲調。

「你是否在懷念這首曲調嗎…」

「可現在,只有我在懷念呢……」

這一刻,石嵐在溫迪身上看到了一個真正存在的東西。

那個叫︰

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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