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教堂陷入了一片慌亂中。
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傳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音,除此之外,便再無動靜。
騎士們一窩蜂的沖進教堂,剛進來就被撲面而來的寒霜吹的打了個哆嗦。
堂內的情況也把他們嚇了一跳。
長椅被掀飛,四分五裂一片狼藉,地上結滿了晶瑩的冰霜,正中心處的牆下,雷瑩術士正瑟瑟發抖。
修女們和蒙德民眾們則是都躲在石嵐身後不遠的位置,窸窸窣窣的討論著什麼。
就連剛剛傷愈的班尼特也是一臉緊張,拉著可莉全神戒備。
「芭芭拉小姐!」一個奇怪的家伙沖了進來,穿的只是普通裝束。
他一進來比那些騎士的動作還快,徑直的沖到芭芭拉面前,焦急的眼神上下打量︰
「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唔唔……」
話還沒說完,兩名騎士就跑過來一個捂嘴一個架著胳膊將他拖走了。
石嵐︰「………」
而就在這時,教堂後面又跑出來一個金發男子,一個白色的小東西緊跟其後。
正是旅行者空和他最好的伙伴,派蒙。
此時他們倆可算是非常憋屈,提心吊膽潛入了半天,好不容易要模天空之琴了,卻不知道從哪跳出來一個紫色的女人將琴給搶走了。
更倒霉的就在這時,守衛騎士正好發現了他們倆,望著空蕩蕩的供奉台,這倆人就算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只能掉頭就跑。
幾名騎士追著他們倆︰「快!抓住這兩個小偷!」
「果然被發現了嗎……」石嵐有些無奈。
這倆人要是偷到了琴那倒還好,可這天空之琴自己剛從雷瑩術士身上爆出來,這琴在自己手里反倒成了燙手山芋了。
這時候,他只好希望雷瑩術士能配合一下。
當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這兩個「小偷」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
雷瑩術士忽然察覺到捆在自己身上的禁錮松懈了,情急之下,她只顧著逃命要緊,沒在考慮其他,再度施展了法術,整個人憑空消失。
芭芭拉一聲驚呼︰「啊!她逃走了!」
「別管她!只要愚人眾還在蒙德,她就逃不了!」
看著雷瑩術士主動逃跑,石嵐露出一抹不被人察覺的微笑。
她要是不跑,旅行者這個小偷的行徑算是坐實了。
「此路不通!別跑了。」
石嵐一伸手,將埋頭狂奔的空和派蒙提著衣領抓住。
「嗚啊!可惡的石頭人!快放開我!」派蒙大呼小叫了起來。
「現在你不許說話!」石嵐凶巴巴的道。
派蒙立刻捂住了嘴。
也只有石嵐能讓她這麼听話。
畢竟這家伙翻臉不認人她可是見識過的……
空還想解釋什麼,不過看到石嵐給他使了眼色,他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萬分感激,先生!」氣喘吁吁的騎士朝石嵐投入感激的眼神。
芭芭拉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發生什麼事了?」
騎士立即回答︰「芭芭拉小姐,這兩個人闖入了教堂中心神聖之處,偷走了天空之琴。」
「什麼?!」芭芭拉花容失色,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著空,眼神中滿是失望︰「真的……是你們麼?」
沒有人比她更重視天空之琴。
「啊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們……」派蒙求助的看向石嵐,「石頭人你快說句話啊!」
石嵐不緊不慢的問道︰「這位朋友,請問你為什麼這麼斷定是他們偷了天空之琴呢?」
那人的情緒顯然很是激動︰「天空之琴不翼而飛,我們到場的時候只有他們倆在!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你怎麼知道,現場除了他們,就沒有別人了嗎?」石嵐一指旁邊的狼藉之處。
在那里,雷瑩術士流下的血還未干。
「難道說……」听到石嵐這麼說,芭芭拉也冷靜了下來,回想起剛剛行動怪異的雷瑩術士,「是愚人眾?」
「不然呢?為什麼旅行者他們剛出來這家伙就跑了?」石嵐意味深長的一笑︰「愚人眾今天才入住蒙德,而天空之琴就在今天丟了,這恐怕……」
後面的話,石嵐不用說芭芭拉也能想到了。
鬼鬼祟祟被石嵐憑空打出來的雷瑩術士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知道了!」芭芭拉冷下了臉,咬牙切齒︰「可惡的至冬使團!偷取天空之琴可是褻瀆風神的大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那他們倆……?」追捕空和派蒙二人的騎士有點懵逼。
「咳咳…我們…當然是為了阻止愚人眾啦……」派蒙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叉著腰趾高氣昂︰「沒想到你們不識好人心,居然反過來追殺幫助你們的人!真是不明事理!」
那騎士一听頓時紅了臉,連忙低頭認錯︰「呃……對…對不起……」
「謝謝你,石嵐,今天的事我會匯報給琴團長的,很感謝你的幫助,願風神護佑你。」芭芭拉神色很焦急,說完就帶著幾個修女跑出了教堂……
空洗清了嫌疑,石嵐趕緊帶著他倆一起離開了教堂。
可莉拉著班尼特的手︰「班尼特哥哥,我們…是來干什麼的?」
班尼特撓撓頭︰「我……我忘了……」
※※※
教堂外,石嵐和空在角落說著話。
「話說你們根本沒拿到琴為什麼要跑啊?」石嵐無奈扶額。
「可是……當時的情況很著急嘛……」派蒙替空說道,「那個女人突然就出現了,然後搶走了琴,然後又跑了…然後…呃…」
「雷瑩術士是愚人眾的人,看來我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了,沒想到愚人眾連這種事都要插一手,我看他們是拿醬油當飲料喝咸出毛病來了。」
石嵐很是頭疼︰「還是先去酒館找溫迪吧。」
空點頭︰「只能這樣了。」
三人又跑去天使的饋贈。
石嵐和一臉失落的空還有派蒙推門進了酒館。
與他們失落頹廢的樣子不同,酒館里正熱鬧喧囂。
「這小哥唱的好啊!」
「不錯,好听,來給這小哥滿上一杯隻果酒!」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六指喬瑟蜷縮在角落,咬著帽子淚流滿面,雙目無神︰「既生喬瑟,何生溫迪……」
他在剛剛的說唱對決中被完爆了……一毛錢都沒掙到。
石嵐三人目瞪口呆。
只見溫迪正彈著琴,滿臉得意,有些醉醺醺的樣子。他嘴里叼著一只酒杯,杯子里還有半杯果酒,綠帽子倒放在地上,里面丟滿了摩拉。
更讓人無語的是,這家伙居然一邊叼著酒杯喝酒一邊彈唱,而且還……還真好听啊……
「好家伙……」派蒙直呼好家伙。
自己這幫人在費盡心思的偷琴(?),他居然擱這賣上了?
石嵐氣不過,徑直上前把溫迪的帽子拿了起來,將里面的摩拉全都倒了出來,裝進了自己的兜。
溫迪的眼楮都快瞪出來了,酒杯掉在地上,哀嚎一聲︰「我的摩拉!」
「去去去!都別听了!」石嵐毫不客氣的轟散了圍觀的酒客。
虎背熊腰的冒險家一拍桌子,指著石嵐的鼻子怒道︰「你是哪來的毛頭小子?敢打擾我等雅興?」
「啊?你說什麼?」石嵐扭頭看著他,眼神變得極為危險︰「我層岩巨淵五百年,歲數太大耳朵不好,你能再說一遍嗎?」
「呃……」
那人被石嵐的眼神嚇了一跳,感覺有一股電流從頭皮竄到尾巴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雞一樣卡住了嗓子,狠話憋在肚子里說不出來。
「我剛才放了個屁,怎麼,不許我放屁嗎?你干嘛那麼凶!」那人罵罵咧咧的坐下了,看都不敢看石嵐一眼。
石嵐也懶得和他多計較,轉過來對溫迪道︰「我們去二樓。」
溫迪立刻收拾好了琴和帽子,追了上來,腆著臉道︰「那什麼,摩拉可以還給我嗎?」
石嵐裝傻︰「摩拉?哪來的摩拉?」
隨後他又望向空和派蒙︰「你們看見我拿他摩拉了嗎?」
空和派蒙異口同聲︰「沒有!」
他們倆也很不滿溫迪,自己提心吊膽在的偷東西,結果這貨一點正事不干,擱酒館這賣起唱來了……
眼看沒人幫自己說話,溫迪也只能長嘆一口氣,默默地跟著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溫迪頹廢的趴在桌子上︰「來點好消息吧……」
石嵐直接道︰「計劃敗露了,旅行者偷琴被發現了。」
「什麼?」溫迪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空則是一臉的尷尬。
「別急,他們並沒有被通緝。」
「呼……」溫迪松了一口氣。
「但是琴沒有偷到。」
「呃啊?」
「而且愚人眾出手了,琴被他們搶去了。」
溫迪快被石嵐整出神經病了,捂住心口︰「還有更壞的嗎,我還能承受得住……」
「不過……又被我搶回來啦!」
石嵐高舉手中的天空之琴,頗為得意的道。
溫迪︰「……」
「啊!石頭人!」派蒙很是驚訝︰「天空之琴為什麼在你手里?」
「還能為什麼。」石嵐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三個,真讓我說什麼好!」
「你們兩個東西沒偷到還被人追著跑;你這家伙更過分,在這里喝的很痛快吧?」
被石嵐噴的狗血淋頭讓溫迪很是丟臉︰「拜托……給點面子…怎麼說我也是風神巴…八年吟游詩人大會蟬聯冠軍啊……」
派蒙叉著手臂,很鄙視的道︰「上午你不是說三年蟬聯嗎?」
溫迪差點說漏了嘴,含湖不清的解釋︰「呃……那個,口誤……」
石嵐冷哼一聲︰「冠軍又怎樣?誰還不是個冠軍了?」
「你什麼冠軍?」溫迪反問。
「我……呃。」石嵐磕磕絆絆了半天,忽然想起來比武大會自己好像也就是個亞軍。
他只能甩出那個老生常談的名號︰「十歲打倒野豬冠軍。」
「喔∼」眾人紛紛為之喝彩。
十歲打倒野豬。
有一說一,真的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