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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溫柔的紳士

回到營地時。

扎沃茨克剛下車,坐在里面的高軍就忽然開口,「巴尼,你等一下。」

坐在副駕駛的巴尼克勒斯疑惑的回頭看了眼,就看到老板正翹著腿看著雜志,跟開車的托尼科夫對視了眼,後者解開安全帶,走下了車,把門給帶上了。

「嗯?尤里不下來嗎?」扎沃茨克問。

「老板,里面在談事。」

前者縮了下頭,從窗戶看進去,就看到高軍嘴巴在說話,但隔音效果不錯,听不到什麼。

「迭戈斯基有聯系過你嗎?」車內的聲音中帶著溫和的詢問。

「你可是他介紹給我的?」

巴尼克勒斯沉默了,高軍也不催,只是靜靜的翻著雜志,如果對方反手一槍,或許,高老板就得變成路邊化肥。

應該澆地不錯,比黑狗肯定棒多了。

黑狗死了,就應該去火化,火焰才不怕HIV。

「他讓我幫他討回公道。」

高軍听到這話嗤鼻一笑,「想討回公道就去妓院,想被干就去法院。」將手里的雜志丟到一邊,身體靠過去,「狗都知道,丟給他一根骨頭,不會背叛主人,是他先背叛我!」

「我給他的,他可以拿,我不給他的,他敢伸手,我就剁掉他,何況他要我的命?」

巴尼克勒斯低眉,「放心,老板,我知道我的位置,我也知道,我為誰服務。」

高軍深深看著他,身體往後一仰,「那你跟著他們一起去,可以嗎?巴尼。」

巴尼克勒斯緩緩點頭。

「很好,別讓我失望。」高軍推開門走了下去,看了眼門口的托尼科夫,再看了看扎沃茨克,笑著說,「將軍,我想去看看收槍怎麼樣了。」他指著倉庫還在排隊的人群。

扎沃茨克下巴微抬,「走,一起去。」

「下一個。」坐在桌子後面的軍管麻木且機械版的喊道,就听到一聲詢問,「收了多少?」

他抬起頭,看到是扎沃茨克兩人,忙站起來,這腳也許坐久了有點供血不足,一麻,趕緊用手撐住。

「沒事,你坐著說吧。」高軍溫和的拍著他的肩膀說。

軍管朝著他感謝一笑,將手里的登記表遞過去。

「一共收到AK7.5mm左右3100發、9mm手槍彈9000發,7.62mmSVD狙擊步槍子彈600發、馬卡洛夫手槍117把…」

高軍看著上面清晰的記載,很滿意的一笑。

還看到了兩把SVD狙擊步槍,這玩意在熱點地區非常暢銷。

現代第一支為支援班排級狙擊長距離火力而制造的狙擊步槍,也是班排機槍手的克星,發射7.62X54毫米的突緣彈,是AK47使用7.62X39毫米M43彈威力的五倍,同時采用了短行程活塞式設計,大大提高了射擊精度。

而且狙擊槍大約價格在1000美金左右。

「很不錯的成果。」

軍官笑著說,「明天我覺得會更多,先生。」

今天晚上總得留著時間,讓他們去偷戰友的子彈吧…

順便嘗嘗味道,如果白酒不錯,將軍大衣都能給你賣了,旁邊的扎沃茨克覺得渾身刺撓的很,表情有點僵硬。

在倉庫里轉了一圈,就走了,不打擾後面的人兌換白酒了,他們都等的不耐煩了。

「去我那坐坐?」

「不了將軍,我先休息一下,等會吃飯的時候再見。」

扎沃茨克也沒強求,看了下手表,伸了個懶腰,「OK,我也去休息一下,我討厭塔林的天氣,剛才還是下雪,現在又是悶熱,我讓通訊員帶你過去,給你安排好了宿舍。」

「謝謝。」

「不用客氣,我可不舍得讓客人住在招待所。」他這意有所指的說。

高軍笑了笑,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旁邊的娜琳忍不住開口,「他可真虛偽,我討厭他的笑容。」

「我們都是偽君子,利益就是手槍,暴力就是知道何時扣動扳機,千萬不要讓別人覺得你充滿危險,娜琳,不要憑借你的感官去評價任何人,就連狗都能為了吃一口飯而對你搖著尾巴,何況是人呢?世界上有什麼事情能那麼肯定?只有一個——貪婪!」

扎沃茨克收斂著笑容,教育著自己的女兒。

「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想法,如果失敗了,要學會總結經驗,痛苦不象死亡那樣無可挽回。」

他說著,勾了下女兒耳朵上的頭發,「偉大的人不是生下來就偉大的,而是在成長過程中顯示其偉大的的。」

「我明白了,父親。」

「先生,這里我們已經重新整理過了。」通訊員打開燈,屋內的設施就展現出來,落地窗的陽台,一陣風吹過來,將窗簾都給卷了起來。

高軍走過去,掀開個縫,站在這,就能看到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以及還飄在水上面的軍艦。

「我很滿意,謝謝。」

通訊員︰「那你有事可以找我,我叫布羅斯。」

「好的。」高軍抽出張5美金,遞給他,帶著笑容,「辛苦你了。」

看到美金,還辛苦什麼?

錢是能洗疲勞的,實在不行,找個浴場,找幾個妞…後面咳咳咳(不能寫,我沒去過)。

通訊員走的時候,還順帶著把門帶上。

高軍拿起遙控器,在手上敲了敲,然後打開電視,上面能接到海對面瑞典的電視台,上面金發女主持人在大聲說笑著。

手里拿著提詞器。

「在一次戰斗中,一名英國飛行員從戰機上摔到了德軍的陣營中,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死。德軍好心把這名英國飛行員送去搶救,在搶救的過程中,飛行員一只胳膊被截肢了。英國飛行員要求把胳膊埋在德軍營外,德軍很爽快的答應他了。由于飛行員的病情惡化了,有一腿也被截肢了。飛行員再找德軍要求把截肢的腿跟那只胳膊埋在一起,這次德軍死活都不答應,理由就是認為飛行員是在分批逃跑。」

下面的觀眾哄堂大笑。

「你的戰友聯系的怎麼樣了?」高軍將遙控器丟在沙發上,看著托尼科夫道。

跟巴尼克勒斯相比,雖然他也是迭戈斯基介紹的,但他讓高軍更加信任,也許,是因為他給自己取了個中文名字吧。

信任這東西建立起來有時候因為一件小事,有時候坍塌也是因為一件小事。

「已經聯系上了。」

「那請他們幫個忙怎麼樣?」高軍看著他,然後不等對方開口,就像是個神經病一樣的呢喃自語︰「我要烏索揚的腦袋。」他說著,對準自己的腦袋,發出擬音聲,「 !」

笑著看向托尼科夫,「我討厭被人盯上,尤其是一只很肥壯的老鼠,我害怕一睡覺,就被他給割掉腦袋。」說著說著,他的表情逐漸收斂,「一個人只有一個命運,選擇錯了,那就只能接受懲罰。」

什麼叫黑幫?

如果你退縮,他會肆無忌憚的靠過來,在你的底線上反復跳躍,當你只要忍耐的時候,就會伸出手,慢慢的將你的東西全部拿走。

你的退讓,只會讓他感覺到欺負的快感。

老子都窮的當軍火商了,你丫的還來欺負我?

托尼科夫眼神一閃。

「先生,烏索揚的勢力很大…」

高軍叼著根煙,咬了下濾嘴,「那他的頭是鋁合金做的嗎?子彈能不能打穿?我只在乎這點。」

「我不是很喜歡暴力,我喜歡喝著紅酒,坐在金碧輝煌的餐廳里,談著數千萬甚至上億美金的生意,如果嘴巴可以有用,就不會有人發動戰爭了,性,利益,暴力,你要我先放棄哪個?上帝都沒辦法拯救我,托尼,等人間我說了算,我就從良。」

他點上煙,頭往後靠,張開手臂,撐著沙發,翹著二郎腿,「等我賺夠了錢,我就讓耶穌來信我。」

囂張!

目中無人!

托尼科夫就感覺到一個惡魔在張開嘴巴,他想要吞噬掉一切攔住他路的人。

高軍不知道烏索揚嗎?

當然知道,他太有名了,你想要在莫斯科做違法生意,你根本繞不過他。

「我不能保證消息不會走漏。」托尼科夫搖頭道。

「那就歡迎烏索揚來找我,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用AK還是用火炮,或者用坦克,軍火商的尊嚴來自行業。」

見老板這麼堅定,托尼科夫點了點頭,「如你所願,先生。」

他走了,房間內就剩下高軍,他深吸口氣,胸口一陣起伏,「真是糟糕的天氣!」

……

夜晚,風雪壓垮了樹枝。

看不到一丁點的燈光,黑暗中能夠看到有莫名的動物冒著綠光,忽的一盞大燈過來,照射在它身上,一只野貓渾身炸毛,眼神里竟出現人為的驚恐和慌亂,朝著廢墟中鑽了過去。

一輛伏爾加開在前面,後面跟著一輛嘎斯。

汽車停在一處小洋樓,穿著冬常服的迭戈斯基走了下來,對著身後的司機說,「明天來接我。」

看了眼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警衛員,拉了下大衣,朝著樓內走去,在台階上蹭了蹭鞋底的雪,按了下門鈴。

響了兩三聲,就听到開門聲。

自己的母親開的門,對方身上一臉笑容,「噢,兒子,你回來了,快進來,看看我,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

「你的衣服很好看,媽媽。」迭戈斯基攤開手笑著說。

「你有一雙發現美麗的眼楮,你的朋友買給我的,對了,他在里面等你。」

「朋友?」迭戈斯基一懵,腦子里就閃過很多張臉,他迷湖的走進屋內,當看到里面場景時,頭皮一發麻。

就看到壁爐燒著,令屋內暖和不已,在餐桌上,上了年紀的父親正在開心的笑著,而在他對面,坐著高軍!

「迭戈斯基叔叔,很抱歉,冒昧來了。」高軍站起來很紳士的拉了下西裝。

他還是決定,要來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這麼大的風雪,冒著寒氣過來,顯然兩個人的感情不錯,他可是讓自己喊了好幾聲「叔叔」的男人,太隨意就一點都不禮貌了。

「你怎麼…」

「兒子,這位阿法那西先生很客氣,給我們帶了很多禮物。」母親在後面推了下迭戈斯基的背說。

他眼瞼使勁痙攣,手背在身後,朝著警衛員比劃了下手,對方懂了,目光盯著高軍,眼神一凝,剛想要把手放在槍盒上。

就听到兩聲沉悶的槍聲,安裝了消聲器。

門外闖進來四五個精壯男人,這些都是扎沃茨克派來的人,把兩名警衛員打死!

「抱歉,加夫里拉先生、達尼亞女士,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們兒子說說,可以嗎?」高軍溫和的看著坐蠟的老頭老婦說。

「這…這是?」

「阿法那西,這是怎麼回事?」老頭的中氣十足,嗓門很大。

「噓,噓噓,小聲。」高軍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對方,但老頭根本沒這意識,「該死的,你們到底是誰?阿法那西…」

突突突…

高軍手持斯捷奇金APS一梭子連發過去。

老頭先走一步!

「安靜點,可不可以,我不喜歡雜音,先生。」高軍搖頭道,「叫你安靜點,你不听話。」

這突然的一幕,令迭戈斯基和他母親兩人眼眶欲裂,對方捂著胸口,嘴角抽搐,直接摔倒在地上了,這是心髒病發作了。

迭戈斯基抱著對方不斷的呼喊著,「媽媽,媽媽!」

但很快,臉色發紫,然後…沒了氣息?

「該死的!尤里,你害死了他們!你這個雜種!」迭戈斯基憤怒的咆孝著,紅著眼楮,咬牙切齒的沖過來,但被兩個壯漢給壓在了身下。

「我們的事情,跟他們根本沒有關系,他們很善良,他們是善人,他們經常去救濟窮人,尤里!」

高軍蹲下來,看著掙扎的迭戈斯基,笑了,「如果他們是好人,那他們會上天堂的吧,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下地獄。」

「你會下地獄!你這個雜種!」

「我一直在地獄里。」高軍輕聲說,「我們有很多共同點,都很貪婪,但我有個底線,我不會損害我客戶的權益。」

保羅的死,也只是內部利益的沖突,不,應該說高某人染血的第一桶金。

但他不管在沙漠里還是也門做生意,都是很講規矩的,他有拒絕顧客的下單嗎?

拒絕任何一名客戶,都是對行業的不尊重。

而且,他也沒有做出黑吃黑的事情來吧?

他的口碑可一直不錯。

對待客戶,從來沒出現過背叛。

那是不道德的。

「我把你最親愛的人殺掉,你什麼感覺?心痛?你背叛我的時候,讓我損失慘重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感覺,叔叔。」高軍眼神慢慢陰沉,站起來,插著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放心,你是自殺的。」

他說完,旁邊站著的幾個男人,就將他的手掰過來,然後手里塞著斯捷奇金APS,硬生生的塞進嘴里,迭戈斯基緊張了,他慌了,求救的看著巴尼克勒斯,喊著,「巴尼,我的朋友!」

高軍眼神眯起,他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站在不遠處的巴尼克勒斯左邊的眉頭使勁顫抖著,他在努力壓著情緒。

當老板看過來時,他渾身一震。

 !

槍響,迭戈斯基「自殺」了,他瞪著眼楮,死死的看著前面,被目光掃到的巴尼克勒斯感覺到渾身發寒。

「你今天幾歲了?巴尼?」高軍忽然問。

「35歲。」對方等了半響,才開口,聲音嘶啞中還帶著點顫音。

「你去美國,我會讓泰勒將你安排進野蠻人部門,你以後就負責聯絡米勒他們吧,幫助他們訓練,你這個年紀,也是應該休息一下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高軍說。

巴尼克勒斯 地抬起頭,看著高軍,就見對方眼神望著他,眼皮微虛,看不出一點的情緒。

高軍可不願意將這種人放在身邊,如果剛才他有什麼異動,他也得死!

不過,這人顯然識時務。

那就讓他退居二線吧,去野蠻人部門養老。

自己身邊等托尼科夫的戰友來後,可不缺少安保。

至于忠心…

經過不斷審核的國家級安保都能出現內奸,比如英迪拉•甘地…

何況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呢?

人心最是難測的。

自己活得謹慎就行。

「我…明白了。」

高軍頷首,應了聲,轉頭看了眼地上的迭戈斯基,「幫忙添點火再走,千萬不要凍僵了。」

溫柔的紳士!

總是會為別人考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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