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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四路出擊

將秦良玉的尸首收斂起來,裴小二就轉身去看望昏迷不醒的秦拱明。秦拱明血氣方剛,正是男人一生之中智力體力最為充沛的時候,昏倒也只是血氣上涌,急火攻心的結果。陳天明找來大夫數十個銀針扎進去,沒過多久,秦拱明便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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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來的秦拱明並沒有裴小二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只是跟裴小二請求要去秦良玉守靈,之後便一聲不吭。

裴小二嘆了口氣,吩咐陳天明將秦拱明帶到秦良玉的靈柩之處,便轉身離開。

如今,一戰大戰落下帷幕,裴家軍算是徹底在四川站穩了腳跟,但也不能就此高枕無憂。大明四川巡撫王維章的殘部依舊活躍在四川月復地。大批亂軍分散四野,倘若不及時將這些亂兵盡數鏟除,那麼這麼多潰兵眾將變成流匪,為禍一方,那麼整個四川將會無一日寧日。

裴小二還打算以四川為根據,倘若四川一直動蕩不安,流賊橫行,以至于百姓不敢安心耕作,行商不敢外出經商,那麼裴家軍談何發展壯大?

「將喬淳,裴豬兒,李國俊,陳天明、張邦楚等人給我叫過來。」

「是。」胡世安應命而去。

不一會,裴豬兒,李國俊,陳天明、張邦楚等人便聯袂來到裴小二的面前。行禮過後,眾將落座。

裴豬兒率先開口,粗糙的嗓門震得房頂上的瓦片都要晃動︰「經過一年多的流蕩,咱們終于找到一個落腳之地了,這一切全賴大將軍指揮有方。」

隨著裴豬兒的話,李國俊,陳天明也都起身,稱贊了幾句。裴小二含笑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才取得尺寸之地,便得意忘形了?是不是早了點?」

裴豬兒頓時老臉發燙,連呼不敢。

笑談過後,裴小二正色道︰「現在還不是咱們放松的時候,王維章現在還隱匿川中,麾下依舊有萬余軍隊,這些人就是四川不穩定的根源,是以我決定,出兵將這些亂兵全都一鍋燴了,好穩定四川局勢,恢復百姓生產。如此,咱們的根基才能穩如泰山。」

「大將軍所言大善,卑職替四川百萬百姓,感謝大將軍的恩德。」說著,喬淳站起身來,向裴小二大禮參拜。

裴小二趕忙上前,將喬淳扶起,責備道︰「喬先生何必如此,我何德何能,能當得起喬先生如此大禮?」

「大將軍自然當得起。」喬淳理所應當。裴小二無奈,只能讓喬淳返回原位。

此時,李國俊思索道︰「大將軍欲剪除潰兵,自然是無庸置疑,只是潰兵散入民間,或嘯聚鄉間,或隱匿山林,又或者被地方豪門大族收攏囊中,要想徹底根除,非動用大兵不可。」

「正是,」裴小二點點頭,「是以,我欲令裴豬兒,陳天明、張邦楚三人,兵分三路,一路沿著培江北上,掃平德陽,綿陽,梓潼,閬中一帶,最終前往劍州,招降劍州的白桿兵;

另一路,則去向西南,州,雅州,天全六藩招討司,建昌衛,昌州司,會川衛等地。最後一路,則是一路向東,至簡陽、資陽,安岳、安居、合州等地。

如此,加上已經追擊候良柱向南的劉長樂部,四路大軍齊出,必能將整個四川徹底打掃一遍。」

裴小二說完,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同時靜靜觀察諸將的反應。卻見裴豬兒,陳天明、張邦楚三人听到有獨立領兵的機會,不約而同有些興奮,唯有李國俊有些著急。他听到裴小二安排,每個人差不多都分配有任務,唯獨沒有他李國俊,不僅有些著急。

「大將軍,那末將該做什麼?」李國俊站起身來,直言不諱。

「國俊,不忙,先坐,我對你另有重用。」裴小二笑道。听此,李國俊這才喜上眉梢,坐了下來。

「大將軍之命,末將莫敢不從。」裴豬兒,陳天明、張邦楚三人相互對視,然後一起起身,沖裴小二抱拳道。

「好,既然如此,你等就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便出發剿匪。」

「遵命。」

等三人走後,李國俊湊到跟前,訕笑道︰「大將軍,不知您要讓我做什麼?」

裴小二看到李國俊如此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李國俊,你怎得變得如此死皮賴臉了?怎的?沒事情做,感覺渾身不自在?」

嘿嘿,李國俊干笑兩聲,沒有說話。其實,李國俊寧願在出征的路上,也不遠閑置一旁,無所事事。軍中資源有限,做任何事都需要動手去‘槍’,當初,在紫陽縣,李國俊正是沒搶過別人,被閑置在紫陽縣,近乎半年有余。

是以,到最終,軍府給將士們論功行賞,賞賜土地之時,他李國俊麾下由于功勞最小,是以連帶手下撈到的好處也就最少。那段時間,李國俊簡直不敢面對麾下將士。

是以,到如今,盡管李國俊在大軍攻佔蜀川之役,論功可排第一,可依舊不敢有絲毫怠慢,就是當初留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裴小二看到李國俊這般表現,也大致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不過裴小二並沒有去干預,有競爭才有進步,適當讓手下將士留有危機感,才能迫使他們更加賣力,才能讓整個裴家軍變成一汪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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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我將你留下來,正是有一樁及其重要之事,要就給你。」

李國俊一听,精神一振,興奮道︰「何事?」

「明日一早,你派兵護送秦良玉的靈柩回石柱。」裴小二戲笑道。

「啊?這算是什麼事?」李國俊有些失望,「秦良玉雖然重要,但她已經死了,只需派幾百人護送她的靈柩回石柱即可,何必用我親自跑一趟?」

一旁的喬淳忽然發笑起來。李國俊不明所以,問道︰「喬先生,你笑什麼?」

「在下,笑將軍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此話怎講?」

喬淳起身,來到李國俊身邊道︰「四川天府之國,但能夠進出四川的也就兩處要害,第一就是漢中,現在漢中在我軍手中,不必考慮。第二便是川東重地重慶,大將軍令你護送秦良玉的尸首回石柱,便是要你趁機拿下重慶,石柱,夔州之地,關上四川的東大門。

然而,將軍卻絲毫不覺,豈不可笑?」

李國俊听後,眼楮一亮,高興道︰「末將願意護送秦將軍回石柱,謝大將軍。」

「好了,」裴小二看著興奮的李國俊,道︰「你回去準備準備,後天便出發。」

「尊令。」

李國俊走後,喬淳看著李國俊的背後,擔憂道︰「大將軍,李將軍反應如此遲鈍,將如此重任交給此人,是不是太過于魯莽了?」

裴小二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只恨便觀我裴家軍諸將,唯有劉知足方可鎮守一方,讓我放心,其他人,劉長樂也只能算半個。可惜,劉家兄弟一個都不在身邊。

李國俊雖然愚鈍,但他最近找了一個謀士王象雲。據報,此人原本是河南巡撫玄默的幕僚,頗有些本事。再加上李國俊為人頗為自知,知道某事不是他所擅長,故而一些大事都能听進去這個王象雲的謀劃。

王象雲與李國俊正好形成互補之勢,由此二人相互配合,查漏補缺,相信出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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