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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身死

疼,左光先只剩下一個感覺,隨即只感覺喉嚨處被什麼東西略過,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射道臉上,身上,地上。他想說話,只是喉嚨中只能發出‘咕咕’的聲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整個身軀失去了所有了力量,眼前一黑,摔倒在地,沒了動靜。

左光先死了。

裴小二喘著氣,用手在臉上一抹,放在眼前一看,滿是鮮血。走上前,抬腳將左光先翻過身,看到他咽喉上那一處致命傷之後,裴小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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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胡世安也解決了左光先殘存的親衛之後,飛奔回到裴小二身前,看到滿身是血的裴小二之後,頓時慌亂的手足無措。

「我沒事,這些都是左光先的血。」看到他這幅樣子,裴小二不由得感動,開口安慰一句。

胡世安這才放下心來。

「將此人的尸體懸于高處,讓下面的兵丁高喊,‘左光先已死,降者免死,’」裴小二吩咐道。

此時,從山坡上沖下來的左光先部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又累又餓,好幾天都沒飯吃,沒有水喝,能堅持到現在,還能打出一波反攻,簡直可以稱得上奇跡了。此時听到裴家軍高喊左光先已死的消息,頓時士氣大瀉,不少人紛紛丟下兵器,向裴家軍舉手投降。

戰事終于落下帷幕。

裴小三,羅世錦,李寅賓等將這個時候听說左光先拼死沖到了裴小二身前,都下了一跳,紛紛聚攏道裴小二身前,詢問他的傷勢。

「你們是不是都沒事可做了?俘虜收攏了沒有?傷員救治了沒有?陣亡的將士掩埋了沒有?都給我滾,別在我這里瞎操心。」

听到裴小二生龍活虎的聲音,裴小三,羅世錦,李寅賓紛紛放下心來,隨即在裴小二的罵聲中,飛快反回了自己的部隊。

戰事結束,裴小二在原地又駐扎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清晨,收拾妥當之後,才壓著俘虜,拔營向著沔縣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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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不知道沔縣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黃炯有沒有守下來。」裴小二滿懷擔憂,隨著大軍直奔沔縣方向而來。

進入沔縣的地界,奇怪的是此地風平浪靜,曠野中,甚至還可以看到零零散散數個農夫在田野中耕作,哪有什麼大戰的樣子。

進入沔縣之後,沔縣知縣黃炯出城十里前來迎接。

走到近前,黃炯看著裴小二大身影,翩然拜了下去。裴小二從馬背上跳下,快走幾步,來到黃炯身前,伸手將黃炯攙扶起來,看著黃炯的面像,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就沔縣數萬百姓于水火的黃知縣吧。」

黃炯面像極有特點,一張國字臉,在配上標準的八字胡,顯得人極為正派,有學問。

黃炯謙虛道︰「大將軍謬贊,炯擔不起這樣的名聲。」黃炯的話說著謙遜,但裴小二從他的言辭之中,明顯覺得有那麼一絲高傲。

裴小二略一思索,便已經將其猜的七七八八。無非是黃炯向自己投降,並非發自內心,是在形勢所迫,加之自己這些人大多都是泥腿子出身,與黃炯這樣的兩榜進士出身比起來,簡直如同雲泥之別,又怎麼能夠奢求對方一見自己,便真心相助?

不過裴小二也不惱,這樣的人,在以後會多得是,要是每一個都發一通脾氣,日後還有多少氣受?就像當初的劉伯溫相遇朱元璋,其實也是一副孤傲的模樣,到頭來還不是對朱元璋畢恭畢敬,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裴小二臉上掛起笑容,將身後一名親兵的坐騎讓出來,自己與其他人同乘,之後便將馬兒讓與黃炯,「黃知縣,來來來,你我共同騎馬回縣。」

黃炯也不拒絕,反倒是一個飛身,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背上,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至極。倒是贏得了裴小二極大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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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內,裴小二詢問關于略陽方面官軍的動向。

黃炯沉吟片刻說道︰「回大將軍,說來也奇怪,自從上一次數百官兵斥候沖到沔縣城下,與守城的騎兵發生沖突之後,便再無官兵動向。我也曾派人四下搜尋,但連日來卻一無所得,仿佛進入沔縣的官兵全都撤回去了一般。」

「全都撤回去了?」裴小二撫模著下巴,沉吟不語。按理說,自己與左光先大戰,沔縣兵力微薄,此時正是洪承疇拿下沔縣,進攻漢中的絕佳機會,洪承疇沒道理會放過這次機會?難不成洪承疇發生了變故?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還是應該派人深入陳倉道,去探查洪承疇大軍的動向。」裴小二下定了決心。隨即,揮手將一旁的胡世安叫了過來,道︰「去,派人通知裴豬兒,讓他派人深入略陽,徽縣,成縣,兩當風險等地,探查洪承疇大軍的動向。」

「是。」胡世安點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等胡世安走後,裴小二只能現將此事放到一遍,轉而問起了沔縣現在的狀況。對此,黃炯早已了然于胸,張口便道。

「沔陽原本有民一萬八千二百戶,人十萬一千三百多人,耕地三十三萬頃。只是近些年來,流賊四起,額」黃炯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一位,正是最近最大的流賊,他這是當著和尚的面,罵禿驢。

裴小二卻擺擺手,不在意道︰「無妨,繼續說。」

「是,只是近些年來,義軍風起,四處殺傷劫掠,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現在整個城內只剩下不到四萬人口。周邊的耕地也大多荒蕪。」說到這,黃炯長長的嘆息一聲,嘆出了百姓的不幸。

裴小二其實早已有所預料,沔縣的情況或許會不太好,只是沒想到情況已經遭到這個地步。只是,他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鼓勵百姓出城耕地,只是現在洪承疇在略陽一帶虎視眈眈,這個時候鼓勵百姓出城耕種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再說季節也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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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沔縣待了一晚,第二天,裴小二帶著胡世安,裴豬兒,羅世錦等將向西登上了陳倉道出口處的走馬嶺。

此地是三國時期陽平關的所在地,當年曹操派大將夏侯惇佔據漢中,剛剛得到蜀中的劉備急急忙忙的帶著自己的一票兄弟,出四川更曹操強佔漢中之地。劉備的大軍正是佔據陽平關這個地方,堵死了天水、陳倉一待的曹魏援兵,這才將整個曹魏勢力趕出漢中。

時光悠悠,歲月如梭,千年之後,陽平關再一次成為決定漢中歸屬的戰略要地。陽平關說是關,其實更像是一處險地,他本身在走馬嶺上,地形易手難攻。

據守此地,從陳倉道走來的官兵並不是不能通過陽平關,只是在陽平關佔據著敵軍,時刻威脅著入漢中大軍的糧道,稍有不慎便有全軍覆沒的風險。

是以,想要平安攻取漢中,必須先拿下陽平關,保證自家糧道通常方可,安慰東進。

現在的古陽平關早已成為一片廢墟,只是在濃密的枯草堆中,依稀可見當年陽平關留下的斷壁殘垣。

「此地是一處險要重地,拿下此地,咱們便可直接牽制所有想要入關的官兵,保證身後整個漢中的安全。誰向再次駐守,防備官兵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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