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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命運的抉擇

再次閉上雙眸,帶著毅然決然的決心,劉宇楓開始呼喚污染神性︰無面之人。

「talisimoye!」

「talisimoye!」

這一次的呼喚一直持續了很久神性都沒有出現,逼迫劉宇楓將最後一張紅桃牌也用掉了,他徹底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只能聚精會神的不斷呼喚神性,好在紅桃6的威力很強,提供的生命力足夠持久。

終于,在不斷的努力之下,劉宇楓感受到了那個有些陰冷的神性,它與之前的神性光點有著極大的差別,因為劉宇楓感應到的是一個沒有五官的面具。

它無比陰冷的漂浮在黑暗的深淵中,它象征著污染與邪異,感受到劉宇楓的呼喚,它緩緩調轉方向,盡管沒有眸子,但劉宇楓就是在冥冥中感受到它看向了自己,它似乎在審視自己的一切,又似乎只是在冷漠的注視著自己。

然後,它開始緩緩向自己靠近,無盡遙遠的暗潮似乎都被這個面具牽動了,它帶著無數詭異的影子從無盡黑暗之處不斷加速靠近自己,最後化作一道灰暗的光芒打進了自己的體內。

這第三道神性沒有留給劉宇楓任何準備的時間,它竟然不听指揮的強制和自己融合!

一瞬間,劉宇楓在心中明悟,自己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如果自己不能快速找出適合自己扮演角色,他將徹底的消失,而這個神性將會接替他的身體,以他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一種莫大的恐懼繚繞在劉宇楓心中,因為在他了解無面之人這個神性帶來的信息時,無面之人也在了解他,甚至是打算替代他!

他和無面之人互相心知肚明,這個神性超乎了劉宇楓對神性的認知,因為這個神性似乎有自己的意志!

它驕傲又無情,它冷漠的逼迫自己融合,不給任何準備的時間,它似乎在考驗自己,如果自己不能讓它覺得滿意,它將替代自己並毀滅自己!而在考驗與毀滅之間,它明顯更傾向于後者。

劉宇楓想過融合第三個神性會很難,但沒想過一開始就難到這個程度!

融合的過程在神性的不斷侵蝕下強制開始了,劉宇楓腦海里飛速閃過一生遇到的所有人,可悲的事情發生了,他沒有任何信心扮演其中的任何一個!

因為,他不夠了解那些人,完全無法將自己代入成記憶里的任何一個人,更沒有信心扮演他們。

但無面之人不會給他時間,冰冷無情的融合加快了速度,劉宇楓感受自己的靈魂正在受到排擠,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自己出現在了他的精神世界中,它就站在自己的跟前,雙方觸手可及,那宛若一張白紙的空白的五官漸漸出現了輪廓,正在逐漸變成劉宇楓的樣子。

冥冥中有感,劉宇楓知道,當對方徹底變成自己的樣子時,就是自己的死期,扮演必須立刻進行。

眼下自己僅剩一次扮演的機會,一經選擇就不再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問題是劉宇楓的直覺告訴他,無論扮演記憶中的哪一個人,他都必死無疑,而他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這也是他沒有立刻選擇一個身份扮演的原因,因為他找不出成功的那一個!

一轉眼,無面人的輪廓已經有了劉宇楓七八分的樣子了,它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浮現其一抹邪異的笑容,似乎在為自己即將替代劉宇楓感到喜悅,一種陰森的恐懼傳遍劉宇楓全身,也就在這個瞬間,劉宇楓突然受到了啟發,他看著對面自己的臉,嘴角微翹,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容。

在生死的瞬間,劉宇楓找到了自己有可能扮演成功的那個人———Joker!!!

扮演從來都不是長得像那麼簡單,而是從氣質到靈魂的模仿。

「我總在觀眾的驚嚇與恐懼中贏得掌聲———Joker」

「我若牽線,所有人都要為我起舞———Joker」

「面具越聖潔,摘下時,它隱藏的面容就越丑陋;諷刺的是,當你想戴上一副丑陋的面具,卻需要一顆聖潔的心——Joker。」

「我從不畏懼黑暗,因為我就是黑暗之主,萬王之王,就算最惡的厲鬼見我,也要對我俯首稱臣——Joker」

歷來觸發的旁白不斷在腦海中回蕩,劉宇楓開始尋找帶上面具後的感覺,他開始嘗試將自己當成Joker,在一開始他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氣質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逐漸開始變的瘋狂,變的高高在上。

但,

緊接著他就開始離這個自以為可以扮演好的角色越來越遠,因為他無法把握住扮演Joker的核心,Joker並不是瘋狂和高高在上那麼簡單,劉宇楓必須撥開迷霧,把握住Joker的核心,否則,失敗近在眼前。

他厭惡這個世界,他無比瘋狂,他冷漠的注視一切,又嘲弄一切!他的舉止隨意又無序,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與嘲笑!

但這些只是一層表象,劉宇楓在心中明悟,自己必須找到內核的真相,否則他將無法扮演Joker!

可內核到底是什麼?

絞盡腦汁,劉宇楓也找不到答案,他感覺自己在離Joker越來越遠,他月兌離了Joker的身體,不斷下墜,向著死亡的黑暗深淵逐漸滑落。

而另一個劉宇楓,也就是無面人正站在深淵的最深處抬頭看著他墜落,那嘴角邪異的笑容從未變過。

死亡進入倒計時,劉宇楓看著那道懸浮在空中的背影,看著背對著自己的Joker,向著深淵墜去。

絕望和無助如潮水般襲來,萬千思緒在不斷的困擾著劉宇楓,在激烈之處自靈魂中發出轟鳴。

死亡的恐懼淹沒了劉宇楓,但就在這生命之火將熄之刻,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的漸漸不再受混亂的思緒打擾。

他的眼楮開始不拘泥于表象,在死亡來臨之際,劉宇楓放下了一切,他遙望著上方那道屬于Joker的身影,他開始用心感受那道背影。

然後,

他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悲傷。

以及,

那悲傷後的絕望。

「所以,瘋狂的你其實是在哭泣嗎?Joker。」

不斷墜落的劉宇楓在深淵底處,在無面人幾乎觸手可及的地方停下了。

看著半只腳已經踏入死亡卻突然停下腳步的劉宇楓,無面人臉上的邪異笑容正在逐漸消失,一種陰冷的怨毒逐漸浮現在它的臉上。

但劉宇楓對這一切一無所覺,他的眼里此時只有那道背影,他感受到了那道背影的悲傷與絕望,憤怒與瘋狂,還有很多很多難以言明的情緒,兩個靈魂在此時仿佛跨越數千年的歲月發出了共鳴。

所有苦難的回憶如潮水般襲來。

那是被同學欺負過後,蹲在廁所不斷拍著牆壁瘋狂大笑的自己。

那是舞台上被同學嘲諷時生命最後的綻放。

那是在絕望中帶上的面具。

那是站在冰雨中當著一種大人物的面將克萊德擊殺後壓抑釋放!

那是復仇的怒吼!

那是悲傷的噴發!

所以,

瘋狂的內核是對悲慘命運的反抗!!!

劉宇楓在深淵底部開始重新靠近Joker的背影,速度越來越快,盡管他知道,這一切背後還有更深刻的含義,但,眼前自己所能理解的一切,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扮演Joker了,甚至說,這個扮演的過程,就是劉宇楓對自己認知的一個過程,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和Joker,真的是太像了,這跨越數千年的兩個靈魂,在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人。

眼看劉宇楓飛向高處逐漸和那道背影和二為一,深淵下,無面人痛苦的有些顫抖,它帶著無盡的怨毒對那道身影伸出了手

外界,死海海底。

劉宇楓身穿Joker的白襯衫,身體微微彎曲,灰色的褲子上半部份看起來有些肥大,黑色的斗篷在身後飄舞,雙手是攤開的,那個姿勢就像躺在一個彎曲的十字架上,在空中漂浮著。

他的身體散發著微弱的神性光芒,四周到處都是無盡的黑暗,而幾道黑影仿佛感受到了無面人的號召,它們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帶著恐怖的氣息同時從四面八方將邪異的影爪伸向了劉宇楓。

這就是命運相冊中的畫面,不差分毫。

是劉宇楓自己的抉擇讓他走到了今天,走到了這一刻。

而命運就像是一張巨大又密集的無形之網,將劉宇楓這條游魚困在里面,無論他如何掙扎,都始終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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