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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大床上,劉宇楓睜開了雙眼,那英俊的臉頰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今天,是時候完成自己的承諾了。

推開窗,今天的空氣格外清新,天上的雲朵很厚,可能是因為要下雨了,這個早晨沒有陽光,空氣中有那麼一絲陰冷。

轉身走進盥洗室,劉宇楓開始洗漱,他洗的很快,因為他的心已經飄到了辛普森一家居住的房子里。

最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劉宇楓走出了別墅。

今天早晨街道上的人似乎有點多,他們彼此交頭接耳,互相說著什麼,然後向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距離遙遠,但劉宇楓還是听到了一些居民交談中的一些詞匯,反抗者三個字讓他微微眯起了眼楮,他的直覺意識到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他卻偏執的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

步伐加快了,劉宇楓像是人流中一條找不到方向的魚兒,他急匆匆的向著辛普森一家的方向走去,在快抵達終點時,他跑了起來,卻又在臨近那道木門時慢下了腳步。

因為他的精神力掃描不到屋子里的人,辛普森一家不見了。

站在那扇破舊的木門前,劉宇楓感覺手掌有些發麻,一種不詳的預感就像陰暗的天空,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木門是虛掩的,並沒有鎖,劉宇楓推開了它。

幾步走過逼仄的前院,劉宇楓握了握有些微微發顫的手,然後推開了房門。

客廳中,餐桌上,昨天吃剩下的菜品只收拾了一半,想來在自己走後不久,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辛普森一家急匆匆的離開了,急到都沒時間收桌子。

走進次臥,簡陋的梳妝台、桌案上蠟燭的余燼還沒有清理,腦海里那個清秀的女孩並不在床上,那干淨整潔的床上空無一人。

劉宇楓緩緩的吸了一口氣,這口氣吸的很慢,也很深,他低著頭離開了這里。

「會沒事的,他們只是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了。」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劉宇楓在心里不斷勸慰著自己,此時只剩稀稀散散的幾名老年人向著同一個方向走去,他們就像听到了某種號召,又或是得到了某種信息,不斷向著城鎮的一處聚集,劉宇楓加入了居民匯聚的隊伍中,他將脖領豎了起來,雙手插兜,就像在畏懼寒冷。

他走的不快,但還是追上了大部隊,他听到了更多居民的竊竊私語,他們口中的話讓劉宇楓想要逃避,想要離開這一支隊伍,想要轉身逃避馬上看到的一切;

因為劉宇楓從這些居民口中得知他們正在前往處刑場,反抗軍暴露了,被連夜拔起。

今天斯雷茲的處刑場高官匯聚,要在那里發表演講,關于處置反抗軍的演講,他們要當著民眾的面對反抗軍和支持反抗軍的居民處以死刑。

一陣冷風拂過,劉宇楓感覺渾身都在發麻發冷,他宛如機械的木偶,他重復著走步的動作,身體卻仿佛已經凍僵了。

又走了一會,他漸漸停下了腳步,因為前面的居民擋住了去路,刑場已經到了。

劉宇楓抬起了頭,他看到了一個高高的木台,有30多米長,7、8米寬,上面的絞刑架上吊著一些他並不認識的人,在他們的身前,一個少年手持利劍正在慷慨激昂的講話,似乎在說神族對賤民的功勞,以及賤民是如何背叛神族的。

說到慷慨激昂之處,他大手一揮,衛兵同時將賤民腳下的凳子被扯去,縴細的黑色繩索瞬間勒緊罪民的喉嚨,罪民開始拼命的蹬腿,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垂死掙扎,他們將手指刺破血淋淋的下顎,去摳那道勒入血肉的繩索,他們想活,卻在劇烈的動作中以更快的速度死去。

山呼海嘯的呼喊聲將處刑場淹沒了,劉宇楓身邊的居民開始大聲的對神族發出懺悔,不斷哭訴自己從來沒有背叛,同時,他們竭盡所能的贊美偉大的神族,並感謝神族的仁慈;

因為他們說,木台上的那些罪人應該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無數可怕的處刑方式被他們說了出來,他們越說越狂熱,似乎木台上的反抗者就是他們一輩子中最仇恨的人。

在他們海浪般的呼喊聲中,第一批吊死的罪人被拋下了木台,一瞬間,那些城鎮的居民神情激憤的開始鞭尸,他們撕碎犯人的衣服,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羞辱那些死去的人,並痛斥他們的罪行,手段之惡劣,文字都難以描述。

他們似乎忘了,這些人也是賤民,他們不是在替自己反抗,他們是為了讓所有賤民能過上好日子而死。

可是,誰在乎呢?

賤民的奴性在一代代的教育下早已深入骨髓,即使有清醒的,也會裝醉,因為清醒者會死,就像地上的尸體一樣。

處刑台上的少年饒有興致的看著台下血腥暴力的一幕,他臉上蕩漾著神族的驕傲,听著無數賤民的吹捧,臉上露出了就該如此的享受表情。

遠處坐著四位城鎮的高官,他們三位穿著神殿的神袍,一位穿著命運神殿的神袍。

其中三人面無表情,對眼前的一幕並沒有什麼興致,因為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太多了,如果處刑台上站著的不是序列高階神官的兒子,他們甚至不會坐在這里。

唯有一位神官對台上的少年露出贊許的表情,因為他就是少年的父親,序列的7階神官,若不是資歷限制,他現在已經是序列的長老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扔下去的死尸已經看不出人形,處刑台上的少年拍了拍手,第二批罪人被拉到了木台上。

在這第二批罪人里,劉宇楓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那是辛普森一家,還有艾德蒙一家,他們彼此相擁,在衛兵的推搡和毆打下走上了處刑台。

在這群人里,劉宇楓發現了那個在學校里對自己動怒的學生,原來,他就是艾德蒙的兒子,學生里唯一一個對自己表露出憤怒的學生。

眼前的現實瞬間擊碎了劉宇楓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他的胸口和臉頰開始發麻,肌肉似乎在糾纏打結,就連舌頭都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劉宇楓感覺自己快窒息了。

將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從兩側暴力的推開,他本能的快速向處刑台靠去。

「你出手會死的,那邊坐著兩個高階和兩個中階,就算你帶上面具也完全不是對手。」

神性寄靈焦急的對劉宇楓說道,她能感受到劉宇楓的情緒,此時的劉宇楓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邊緣。

劉宇楓就像沒有听到撲克牌的話,他繼續的將身前的人不斷推開,當兩側居民不滿的看向他時,卻什麼都不敢說,甚至恐懼的後退兩步。

因為這個少年看起來像是一個貴族。

更因為這個少年渾身散發著極為危險的氣息,那是自己多說一個字就會死的直觀感受。

禮服襯衫一直就在身上,臉色冷酷無情的少年戴上了白手套,黑色的斗篷驟然出現,抬手系好,將整個身體藏進斗篷里,劉宇楓左手捏著傳送符,右手緊握著Joker的面具,終于,在第二批罪人被擺上絞刑架的時候,劉宇楓也來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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