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核心,
枯瘦身影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赤明天,你就不怕徹底隕落嗎?」
「這些不祥都吸收了你的意志,絕不可能擋得住這些符文,除非……」
仿佛應和著枯瘦的話,地面的光陣中,升起了一道人影,
「除非,這個人擁有我完整的一個念頭。」
「燕菖君,好久不見。」
枯瘦身影微微一頓,「想不到堂堂赤明天帝尊,竟然知道老朽的名字,老朽深感榮幸。」
「你們燕氏一脈,受命鎮壓我這顆頭顱,九千多萬年過去了,自然是該記住你的。」光影慢慢走向枯瘦身影。
枯瘦身影感慨一聲,「難得赤明天帝尊記得時間……」
「一個念頭,對于凡人而言何其尋常,一個呼吸之間,都能產生無數念頭。」
「但你當年只剩一縷意志,若非丈六天祖神被斬,你也要死的。」
「一縷意志支撐這麼久已經頗為不易,何以要再分出一個念頭出來?」
光影坐在石桌前,兩人好似老友,相對而坐,「燕菖君,放棄吧,只要困住你半天已經足夠,這半天里,你出不去的。」
「最後一個念頭分出去,我這顆頭顱也已時日無多了,到時候讓它為你燕氏陪葬,也算是我向你們表達敬意。」
「帝尊,不能為老朽解釋一下嗎?」
枯瘦身影問道。
光影搖搖頭,「你仔細看,很快就能明白。」
……
陳安年像一灘爛泥,被女尸拎著,往內城走去。
意志威壓不斷向陳安年席卷而來,陳安年口吐鮮血,明顯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女尸似有所悟,往陳安年頭上蓋了一方紅巾。
陳安年很快就感受不到任何意志威壓了。
這方紅巾上散發著讓人靈魂都要沉醉的味道,陳安年甚至心底里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感覺不到任何敵意。
這種感覺太危險了。
偏偏陳安年像灘爛泥一樣,動都不想動。
「它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不會是把我當成唐僧肉,煮爛了吃掉吧?」
陳安年心里暗暗想道。
「見了鬼了,這方紅巾是個什麼東西?感覺在瓦解我的意志。」
陳安年一想到自己要被扔進大鍋里去煮,活生生被煮成一鍋肉湯,心里不禁冒起一陣寒氣。
可是現在的他,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我現在全身骨頭都碎了,也好,估計連嚼都不用嚼。」
「對了,我特娘的可以修復傷勢啊。」
陳安年猛然反應過來。
這方紅巾太詭異了。
陳安年趕緊催動丈六神力修補傷勢。
女尸似乎感受到了陳安年的異動,抓著陳安年又抖了一下。
「 嚓……」
陳安年身上的骨頭又碎了,剛剛修補好一點,又變成了渣。
「得,這家伙太猛了。」
陳安年知道,現在不是修補傷勢的時候,否則根本就是在浪費神力。
女尸帶著陳安年走進一座古宅。
這座古宅佔地不小,而且牆體通紅,仿佛沁潤著無數鮮血。
就連牆壁上都是和棺材上一樣的符號。
可是這些,對女尸沒有半點用處。
陳安年被扔進了一尊巨大的青銅棺材里。
不知道為什麼,陳安年不僅沒有聞到半點臭味,反而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闖進鼻子里。
「臥槽,我特娘的有點不對勁啊。」
陳安年心里很不安,可是那方紅巾又在安撫著他的反抗情緒。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要被干掉了,還不由自主地笑著不反抗。
太讓人崩潰了。
棺材很大,大到可以躺下好幾個人。
女尸在棺材周圍,印刻下了一座陣法,隨後掀開了陳安年頭上的紅巾。
陳安年再也沒有感覺到任何意志威壓,心底的反抗情緒終于佔據了主導。
然而,女尸又抖了他一下,全身骨頭再次碎成渣。
接著陳安年驚恐地看到,女尸竟然殺了一具古尸。
「這是干什麼!?要內斗了嗎?就為了爭奪我?」
陳安年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被一群古尸爭搶,這種感覺也太酸爽了。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一具又一具古尸走過來,任由女尸下殺手。
陳安年都快看傻了,可更讓他崩潰的是,那具女尸竟然在緩緩復原。
仿佛血肉在生長,原先干枯的皮包骨頭的模樣,已經沒有了。
有一說一,好像有點好看。
陳安年抓緊時間修復碎掉的骨骼,眼前這一切太詭異了。
要干嘛?
逆轉陰陽,由死而生嗎?
女尸不斷出手,那些古尸也根本不反抗,最終有三十三具古尸死在了她手上。
此時的女尸,已經不再是一具古尸了。
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且美的禍國殃民,妖艷無比,媚到了極致。
一個眼神飄過來,陳安年就感覺心髒噗通噗通狂跳。
嬌艷的紅唇,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仿佛一片無盡的之海,陳安年眼楮都看直了。
配合那身大紅色嫁衣,又純又欲。
那張臉美的有點過分。
完全不下于安知否,偏偏又是兩個極端。
狐狸精!
陳安年腦海中閃過三個字。
我勒個擦,蘇妲己!?
活的狐狸精!
女尸眼角一顆淚痣,平添了一絲柔弱,又掩飾了一點媚態。
恰到好處,宛如點楮之筆。
「不行,不行!」
陳安年趕緊閉上眼楮,「我有柳蘇,我有柳蘇……」
可是下一刻,他的雙眼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強行打開。
「夫君,你可以喚我帝妘……」
女尸好似在虛空中行走,悄然出現在陳安年眼前,在陳安年耳畔輕語。
轟隆!
陳安年心髒驟停,什麼鬼?
夫君?
「我……我有老婆,那啥……要不你把我放了吧。」
陳安年艱難地說道。
「真的,我承認……我有點優秀,但你也……沒必要這樣。」
「還特意活過來要嫁給我……」
陳安年的話突然停下了,渾身打了個激靈。
因為這個狐狸精帝妘竟然……舌忝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喂,過分了啊,你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
陳安年躺在棺材里,動彈不得,雖然丈六神力正在不斷修補骨骼,但時間太短了,連主要骨骼都沒修補完成。
「夫君如果生氣,可以盡情懲罰奴家……」
帝妘吐氣如蘭,跨坐在陳安年的身上,青蔥玉指撫過陳安年的面龐,然後緩緩下滑,解開了第一顆扣子。
臥槽,受不了了啊。
陳安年快崩潰了,全身氣血都止不住往下涌。
太特娘的刺激了。
陳安年艱難地咽了咽喉嚨,「帝妘,咱們要不先培養一下感情,再做其他事情?」
「還能有什麼,比我們融為一體,更能促進感情的嗎?」
「況且……夫君的身體可是很誠實的。」
帝妘媚態叢生,又解下了第二顆扣子。
陳安年心里默念阿彌陀佛都沒用,面對這種絕世狐狸精,如來佛來了都頂不住啊。
柳蘇,我對不起你。
為夫真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