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戰場,
林家執事沖著錢世忠和胡奉南怒吼︰「陳安年已經沖進了白鳥山!」
「要是他再強一點,就真的擋不住了。」
錢世忠冷笑不已,赤霄劍張羅出一片劍網,急速落下,覆蓋了林家執事周圍數十米。
「執事大人,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一個陳安年,就算現在突破,也不過神藏境初期,我們還能對付得了。」
「但要是把執事大人放回去,黑山宗和落玄宗,就要全部死絕了。」
「幾十萬人的生死,錢某可不敢馬虎。」
胡奉南雙槍突然扎地,地面瞬間冰封,要限制林家執事的行動。
「執事大人,只要你現在死掉,我們肯定會把陳安年送下去見您。」
周圍六十四名精挑細選出來的武者,布下了一座大陣,緊緊束縛住了林家執事。
使他難以發揮出全力。
林家執事必須要死。
一旦有了這個決定,就要斬草除根。
否則林家一旦出手,兩大宗門加在一起二十幾萬弟子,有幾個能活下來的?
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林家執事怒極而笑︰「很好,不愧是我林家養的狗,連主人都敢咬!」
「今天,你們兩個必死無疑!」
說著林家執事掌心出現一塊金磚,直接朝胡奉南砸去。
金磚在飛行過程中,迅速變大,轉眼間就變成了石磨般大小,朝胡奉南當頭鎮壓而下。
胡奉南全身肌肉緊繃,咆哮著頂住了金磚的鎮壓。
誰知林家執事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金磚轟然又膨脹了一倍有余。
胡奉南頓時被壓進地里。
沒了胡奉南的糾纏,林家執事獰笑著沖向了周圍布置陣法的武者。
只要破壞了這個陣法,他就可以發揮出全部實力。
這些人都要死!
……
陳安年沖進白鳥山,再也沒辦法橫沖直撞,這里地形復雜,不能隨心所欲沖擊。
很快,一個包圍圈形成。
「糟糕,這個地方,被他們徹底毀了。」
「靈石從哪里來?」
陳安年心頭一驚,雙腳剁地,猛然撲向了靠最近的武者。
「霸王折韁!」
陳安年擋住對方一拳,手臂好似青蛇纏身,身形猛轉,繞到對方身後,悍然抓住了這名武者。
「 嚓!」
三百萬斤巨力瞬間爆發。
扔下被折斷的武者,陳安年舌忝了舌忝嘴唇,盯向了下一個人。
「大家一起出手!」
「只要被圍住,他就再也沖不出去了!」
……
不斷有武者怒吼。
陳安年太凶殘了,凶殘到讓他們都要膽寒。
在場鍛骨三境的武者,哪一個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
可是誰能像陳安年一樣?
屠殺同級別強者,如探囊取物?
這種橫掃同境界無敵的存在,怎麼偏偏出現在了這里?
陳安年感受著四周的氣息,足足有六十幾個武者圍在四周。
「還真瞧得起我啊!」
陳安年猛然沖了出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幾十道攻擊瞬間朝他蓋壓而去。
「轟!」
「轟!」
……
陳安年中途折返,躲開絕大部分攻擊,但還是被少部分攻擊擊中。
「 !」
「 !」
攻擊落在陳安年的身上,血肉橫飛。
可也僅僅只能如此。
陳安年的全身骨骼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澤,硬生生抗住了這些攻擊,然後抓著一名武者的喉嚨,橫掃開去。
必須要沖出去!
此時此刻,能夠滿足他大量熔煉神力的,只有古遺跡爆發的地方了。
也就是找到丈六殘圖的巨大礦坑。
雖然邪門,但總好過被林家或者黑山宗捉了去。
陳安年扛著這個武者,頂了好幾次攻擊,隨手甩掉尸體,
「鶴步推!」
身體仿佛白鶴挪移。
不同于虎撲,還有鐵山靠的正面強沖。
鶴步推以靈巧為主,氣勢並不剛猛,但殺傷力卻並沒有弱上半點。
陳安年指骨高高聳起,扛著身後的攻擊,砸碎了一名武者的喉骨。
「噗!」
陳安年一個踉蹌,一口淤血噴出。
金身境再怎麼強,也有個限度。
終于扛不住了。
陳安年眼神凶狠,掃向四周。
「他撐不住了,快點殺了他!」
「快點動手,不能再拖了!」
……
陳安年倏然消失在原地︰「既然你們偏要不死不休,那就看看誰先扛不住。」
不把你們先解決了,你們還一直在那邊跳。
身上還有一百多塊極品靈石,可以熔煉一萬多滴丈六神力,足夠了!
荒血神力修補血肉,星辰神力修補穴竅,丈六神力修補著骨骼的傷勢。
這幫家伙,以為能耗死我嗎?
陳安年又一次硬扛著幾次重擊,大口咳血,干掉了兩名神足境武者。
金書源源不斷輸送著神力。
陳安年看起來淒慘無比,但是並沒有傷及腑髒,問題不大。
承受一次重擊,殺兩三個武者,值了!
陳安年好似嗜血的猛獸,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每每好像要不行了,可死的人數還是在不斷增加。
「全力出手!不能再留手了!」
「必須要把他的腦袋斬下來!」
……
四周的武者心驚膽戰。
此時的陳安年再也沒有一開始的模樣,看起來淒慘無比。
但就是這樣明明要斷氣的家伙,卻還在瘋狂揮舞著屠刀。
他沒有再想著沖出包圍,而是沖向最近的人。
這個陳安年,真的還是人嗎?
要一個人,殺光他們所有人嗎?
他……怎麼可能撐得住?
「老子還撐得住!」
「咱們繼續!」
陳安年狂笑著站在一塊巨石上,沖著圍殺的武者喊道。
死在他手上的武者,已經超過二十個了。
足足有三成!
陳安年渾身染血,可是後背卻挺的筆直,環視四周。
好似一尊浴血的神魔。
仿佛不是這四五十個武者圍殺他,而是他一人要圍殺所有人。
陳安年再次消失在原地。
密密麻麻的攻擊幾乎把地面都給轟爛了。
但陳安年卻依然硬生生沖了出來,身上的傷勢更重,可殺意同樣也在飆升。
「噗嗤!」
一名金身境初期強者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月復部。
陳安年的手掌直接斜插了進去,抓住他的心髒。
「 !」
一聲悶響。
金身境武者瞬間身死。
「不是金身境巔峰,你們擋不住我的。」
陳安年在武者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然後抓起尸體扛在身上。
廝殺越發慘烈,四周的圍攻幾乎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平均下來,陳安年全身的骨骼碎了差不多有五六遍。
可是依然在神力的支撐下挺了過來。
但圍殺的武者數量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攔不住了。
真的擋不住了。
圍在陳安年周圍的武者,還有九個。
所有人都膽寒了,恐懼地看向陳安年。
這個家伙,就像一個打不死的惡魔。
那麼重的傷勢,怎麼可能撐得住?
可偏偏他做到了,還殺了五十幾個鍛骨三境武者。
濃烈的殺氣幾乎凝結成了實質。
陳安年啐了口血唾沫,「我給你們機會,想活命的趕緊滾。」
「再攔我,你們全都得死。」
白鳥山一片死寂。
剩下的九名武者面面相覷。
他們也不敢再打了。
但宗主的命令言猶在耳,要是攔不住陳安年,他們都得死!
橫豎都是死。
怎麼辦!?
陳安年似是看出了他們的猶豫︰「要是再出手,你們現在就要死。」
「趁著你們宗主被纏住,趕緊逃,離開這兩郡,他們還能找到你們嗎?」
陳安年一說,這些武者瞬間意動。
就在這時,一名武者陡然大喊︰「別被陳安年蠱惑了,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扛不住了!」
話音未落,陳安年便沖到了他面前,「你說我扛不住了?」
「轟!」
陳安年一個頂膝,那名武者還沒飛起來,就被按住了脖子。
「 嚓!」
這個武者身體軟軟垂下,再也沒有一點氣息。
「還要繼續嗎?」
陳安年隨手扔掉尸體,環顧四周,「最後一次機會!」
話音未落,終于有人轉身準備離去了。
有人帶頭,剩下的武者也紛紛朝西方沖去。
「那些挖礦的礦工呢?都放回去了嗎?」陳安年大聲問道。
「已經被宗主下令殺了……」
轟隆!
一股熱血直接沖進了腦袋里。
陳安年身上的殺氣瞬間一凝。
全死了?
那可是有好幾萬人啊!
陳安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我突然,不想放你們走了。」
「好幾萬人都死了,你們憑什麼還活著!?」
說著,陳安年拿出了震天弓,沖著跑最遠的武者,張弓搭箭。
「百流!」
「搬山勁!」
「轟!」
空氣瞬間炸碎。
那名武者短短時間,已經跑出去十二里路,但還是被一箭爆頭!
「為什麼!?」
有武者絕望怒吼。
「為什麼?你去問問那些礦工!」
陳安年連續張弓。
所有人都想著逃跑。
再也沒人能擋得住他的箭!
陳安年也沒有吝嗇自己的力量。
每一箭都是他最強的一箭。
有武者沖出了近二十里,還是被陳安年用為數不多的震天箭,射成了一探碎肉。
面對一般對手,劍氣化箭就已經可以解決。
只有距離很遠,對手很強的時候,陳安年才會用震天箭。
一共才十支,要是找不回來,那就是用一支少一支。
八個逃跑的武者,全都被射殺。
陳安年也徹底月兌力。
全力一箭,能射出五箭就已經是極限了。
但他完全不計消耗,連續八箭,就算有神力回復,也幾乎快站立不住了。
神力在身體里汩汩流轉,總算把陳安年的一口氣吊住了。
陳安年長舒一口氣,環顧四周,心里莫名有些憋悶。
沉默片刻,
陳安年一步一步朝古遺跡走去。
雖然被黑山宗用亂石遮掩住了。
可那股讓他記憶深刻的氣息,卻依然還在飄散。
怎麼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