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的狗沒有拴好,跑出來亂吠了?」一道囂張的聲音,從備戰通道的方向傳來。
陳安年一身藏青色麻衣,一臉輕松地走上擂台。
「怎麼?你的兩個主人都來了,所以有底氣了?」
鄔權銘霸氣粗獷的眼中,殺氣彌漫︰「陳安年,當日你如喪家之犬,從青山宗倉皇逃走。」
「如果不是你師傅師兄,舍命相搏,你以為你今天還有機會跟我說話嗎?」
「一個靠師門長輩苟活,棄長輩性命于不顧的宗門叛徒,有什麼資格,當眾挑戰于我?」
陳安年臉上的笑容不變,拍了拍手,清脆的聲音傳遞開去︰「不愧是鄔城主,口才一流。」
「那一天,如果我不走,恐怕鄔城主也要死在那里了。」
「所以陳安年一直心懷遺憾,故而今天,特地來斬掉鄔城主的狗頭。」
「讓遠在宗門的師傅師兄高興高興。」
整座斗戰場鴉雀無聲。
護衛軍已經把這里包圍的水泄不通。
觀戰的南斗城百姓,雖然心中激動萬分,可也不敢亂說話。
心里雖然憋得慌,但也痛快的緊。
血菩薩陳安年和城主鄔權銘的戰斗,結果事關南斗城的未來。
不得不讓人激動。
鄔權銘不屑一笑︰「斬我?就憑你?」
「能和橫山境初期戰斗是不錯,但這樣的實力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我已經淬煉好了一整條手臂,徹徹底底進入了橫山境中期。」
「原本,你的挑戰我完全可以不必理會,那些所謂挑戰城主的習俗,對我無效,因為你還沒有經歷過我大軍的圍剿。」
「只有從圍剿中活下來,你才有資格,和我正面對決。」
鄔權銘伸手指著四周的鐵甲護衛︰「你也看到了,我麾下的開竅三境的將士,足足有六百余人。」
「你認為你能活得下來嗎?」
「所以,你現在就該跪下來磕頭謝恩,謝我能親自下場,將你斬殺。」
鄔權銘的聲音如洪雷,傳遍了斗戰場︰「這些南斗城百姓,就是為了過來見證,你這個刺客流寇是怎樣被我碾碎的。」
他有必勝的信心,否則也不會出來應戰。
擁有血元訣的他,可以勉強爆發出橫山境後期的力量。
陳安年,拿什麼打?
陳安年仿佛被逗笑了。
「鄔城主說的極是,我的確要感謝鄔城主能過來赴約,所以待會兒我殺你,會盡量快一點,不讓你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說完,陳安年右手垂下,一柄八面漢劍出現在手中。
「當日,我師傅一人一劍,你所謂的武者大軍,脆弱如草芥。」
「而你,鄔城主,在我師傅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今天,我就用我師傅教的劍,斬你!」
話音未落,一股從未展示過的凌厲劍意瞬間升起。
腳下的石板頓時被無形的劍氣切割成碎片。
看台上的斗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血菩薩竟然還會用劍!?」
火無雙不可思議地看向擂台,「風,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袁無敵也是一陣錯愕,誰能想到,那個近戰無敵的血菩薩,竟然還有隱藏的招式沒有施展出來。
而且看這個架勢,陳安年的劍,最起碼也應該和拳差不多。
「對戰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他的劍氣異常凌厲,但是用手指施展特別熟練,我還以為這是他的特殊習慣。」
風鳴堯雖然也很驚訝,但感覺又在情理之中︰「沒想到,他還真能用劍啊。」
鄔權銘哈哈大笑︰「很好,今天我就活劈了你,然後帶兵攻打青山宗,拎著你的腦袋,去見你的師傅師兄。」
鄔權銘的氣勢瘋狂提升,橫山境中期的力量在匯聚。
與此同時,血元訣也毫不猶豫地施展而出。
雖然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荷,但此時干淨利落地解決陳安年,才是重中之重!
「死!」
鄔權銘大步跨出,手中一柄闊刃虎口刀,散發出恐怖的刀氣,朝陳安年當頭斬下。
刀未至,而氣先落。
陳安年腳下的石板瑟瑟發抖,不堪重負。
這是開啟血元訣,實力已經勉強邁入橫山境後期的鄔權銘,最強一擊!
也是勢在必得的一擊!
陳安年豁然抬頭。
「鏘!」
清亮的聲音響起,長劍出鞘。
陳安年驟然消失在原地。
「 嚓!」
「啪嗒!」
陳安年身形如鬼魅,元力疊加,全部實力轟然爆發。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亦或是防御和反應全都在瞬間達到了一個巔峰。
鄔權銘只感覺眼前一花,手腕處就傳來劇痛。
幾乎在同一瞬,八面漢劍就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就和當初,在天台山前,李少典的那一劍,一模一樣。
甚至二者身上穿的衣服都極為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李少典更多的是飄逸不羈,宛如江湖俠客。
而此時眼前的陳安年,卻肆意野性,仿佛神魔,讓人畏懼。
全場頓時嘩然。
誰能想到,陳安年和鄔權銘的戰斗,會是這樣的戰況?
強大的鄔權銘,勉強跨入橫山境後期的鄔權銘。
竟然被陳安年一招擊潰,此時,他的小命落在了陳安年的劍下。
難以置信。
戰斗結束的太突然了。
很多人甚至只眨了一下眼楮,戰斗就結束了。
這是什麼鬼?
看台上的斗師差點沒瘋。
「我就知道,這才是他的實力,該死啊,我特娘的連他的實力都逼不出來。」火無雙直接爆了粗口。
太受打擊了。
但那又何止是他?
包括袁無敵在內的所有參賽斗師,全都感受到了一陣悲哀。
自己連血菩薩的實力都模不透。
簡直就是個笑話。
而落玄宗和黑山宗的兩大使者,則瞬間氣息一凝,目光死死地盯向陳安年。
斗戰場黃主事艱難地咽了咽喉嚨。
誰能想到,這個陳安年會這麼可怕?
一劍哪,就鎖定了勝局。
那個看似強大無比的鄔權銘,連一招都擋不住。
不愧是被斗戰宗大人物看中的存在。
太驚人了。
這是超級天才。
是真正的蛟龍!
決不能讓陳安年有事。
黃主事迅速朝斗戰場的三大總管使眼色,要擋住兩大宗門的強者。
決不能讓這兩個人擅自動手。
擂台上,
陳安年笑著看向鄔權銘,仿佛在看一個老朋友︰「怎麼樣,鄔城主?」
「此情此景,是不是有點熟悉?」
「當日師傅那樣做,我這個徒弟,自然也要學一學。」
「不知鄔城主,對我師徒兩人的劍,可有何指教?」
鄔權銘眼楮微微眯起,「不愧是李少典的徒弟,這柄劍依然銳利無比。」
「但是,你敢殺我嗎?」
「斗戰場周圍,我布下了天羅地網!」
「更別提我身後,還有落玄宗和黑山宗兩大八品宗門。」
「你要是殺了我,這天下之大,將再無你容身之處!」
「青山宗也會因為你,面臨全宗覆滅的危險。」
鄔權銘獰笑道︰「陳安年,說到底你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即便驟然獲得實力,又能怎麼樣?」
「沒有勢力背景,那些大人物想要殺你,只要吹口氣就可以了。」
「而你,沒有任何機會。」
就在這時,
落玄宗劉坤也再高聲厲喝︰「陳安年,放下手里的劍,乖乖投降。」
「否則,你將會成為我落玄宗的死敵,不死不休!」
「你以為就憑你現在的實力,能在我落玄宗的追殺下活多久?」
錢玄也緩緩開口︰「陳安年,凡事不要沖動,鄔城主是我黑山宗的朋友……」
語氣雖然沒有劉坤強硬,但是言語中的威脅,卻不言而喻。
觀眾席上的火無雙直接啐了口唾沫︰「無恥!」
「兩大八品宗門威脅一個人,丟死個人!」
這句話,也說出了其他觀眾席上眾人的心聲。
這可是兩個八品宗門哪。
宗門內最強者,最起碼也是金身境的存在。
陳安年在其面前,僅僅不過是一只稍微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根本抵擋不了。
可是,陳安年卻咧開嘴笑了,鄔權銘還想說話。
「鏘!」
陳安年劍刃橫掃,旋即收劍入鞘。
下一刻,鄔權銘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如泉水,汩汩流出。
鄔權銘至死都不敢相信。
陳安年,竟然真的敢殺死自己。
他,不要命了嗎?
「勢力背景?」陳安年俯視著逐漸失去生機的鄔權銘︰「我陳安年,哪怕只有一個人,也是勢力,也是背景!」
「一頭猛虎從來不會畏懼羊群,只會擔心自己的肚子塞不下這麼多獵物。」
陳安年說著,看向出口處的兩大宗門使者,
「落玄宗,黑山宗,我記著了。」
「也許你們身後還有……林家。」
「這些賬,我陳安年,會和你們一一算清楚。」
「現在,上台……領死!」
陳安年指著兩個面色鐵青的橫山境後期強者,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