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峰被陳揚說動,也打算報個函授大學。
陳揚沒讓劉海峰報自學考試,畢章自學考試相對比較困難,而劉海峰只有初中文化程度。
要說劉海峰來衡峰警務區工作,最高興的人是陳揚。他自己倒不用跟警務區打交道,但二弟卻用得上,廠里有十幾個外縣的人,辦暫住證就得上警務區。
劉海峰上午來的。
下午,三個高中同學上門做客。
一個是肖偉力,現在在縣商業局上班,正兒八經的國家干部。
一個是城關鎮中心小學教師韓彩玲。
一個是縣商業局副局長方麗平。
三個同學聯袂而來,讓陳揚有點意外。
這一二年來,陳揚有意無意的,與這些同學疏遠了不少。
陳紅玲的喪事,陳揚就沒有通知這些同學。
三個同學,抱著小妍妍和小波波,逗玩了好久。
特別是韓彩玲和方麗平,對兩個小家伙簡直是愛不釋手。
寒暄過後,陳揚問道︰「哎,你們仨一起上門,是有什麼事嗎?」
肖偉力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揚哥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方麗平道︰「我與肖偉力一個單位,他說一起來看看你,我就把韓彩玲也拉過來了。」
今天星期六,三個上班族出來,一點也不影響工作。
韓彩玲問道︰「班長,你忙嗎?最近有沒有出門?」
陳揚道︰「我不忙,也不用出門。上海那邊的生意,我不用去也沒有問題。」
肖偉力問道︰「揚哥,我听說你不當村干部了,有沒有這回事?」
陳揚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當了?」肖偉力追問。
陳揚笑道︰「你們都知道的。我當村干部,純粹是為了面子,是為了證明自己。現在我已經證明了自己,所以當不當的就無所謂了。」
方麗平問道︰「班長,那你現在的生活重心就是兩個孩子嘍?」
「對,他們是我的重心。也可以說,他們就是我的全部。」
方麗平又問,「帶孩子一定很累吧?還兩個呢。」
陳揚點點頭,「還好。劉老師退休後,我請她留下來照顧孩子。還有我們村的九嬸,負責照顧我家三個長輩。總的來說,我也不會太累。」
肖偉力笑道︰「揚哥有錢。要是覺得累,可以再雇幾個。」
陳揚擺了擺手,「我說三位,說說你們吧。韓彩玲,你怎麼樣?」
韓彩玲笑笑,「我還是老樣子。教書也教了好幾年了,也不算什麼難事。不過最近,我想著給自己加加擔子,報了教育專業的本科自學考試。」
陳揚哦了一聲,本想告訴他們三人,他也報了本科自學考試。
但轉念一想,既然保密,那就繼續保密下去吧。
陳揚又問方麗平,「方麗平,你怎麼樣了?」
方麗平道︰「我後悔了。我原來在鄉鎮工作,我爸媽說我辛苦,托關系把我調回縣里。我覺得現在上班下班,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說得對,越是基層,越大有作為。年輕人待在機關里,往往會被磨平稜角和意志。」
「我決定了。我已向組織提出要求,重新到基層去,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工作。」
「方麗平,我祝你不斷進步,永遠進步。」
「謝謝班長。」
陳揚再問肖偉力,「偉力你呢?你這個機關干部干得怎麼樣了?」
「我也後悔了。」
「去,你又後悔什麼?」
肖偉力道︰「我後悔我到機關里上班。揚哥,以前做生意,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多痛快啊。」
陳揚笑了。
方麗平和韓彩玲也笑了。
他們三個為什麼笑,肖偉力知道,他自己也笑了。
當初不做生意,到機關上班,完全是為了愛情。
就是與楊麗娜之間的愛情。
陳揚趁機追問,「偉力,你和楊麗娜怎麼樣了?」
肖偉力苦笑,「揚哥,你明明知道的,你還笑話我。」
陳揚急忙舉了舉右手,「我聲明,我真的不知道。」
方麗平笑道︰「班長,楊麗娜把他蹬了,正跟顧衛軍粘乎呢。」
陳揚啊了一聲,「不會吧。」
韓彩玲點了點頭,「方麗平說得沒錯。楊麗娜和顧衛軍的真實關系,我也不知道。但兩個人約會,比如說一起看電影,我倒是親眼看到的。」
陳揚心道,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楊麗娜也太水性楊花了。
陳揚道︰「你們這些城里人,是真不讓人省心。你看看你們幾個,折騰到現在,沒有一個修成正果的。」
韓彩玲伸手指指肖偉力和方麗平,對陳揚笑道︰「他倆,他倆正在努力修成正果。」
他倆二字,韓彩玲說得特別重。
陳揚回過味來,笑道︰「偉力,方麗平,祝你倆早日修成正果。」
肖偉力和方麗平有點臉紅。
原來,肖偉力被楊麗娜甩了之後,正在狂追方麗平。
點破不說破,陳揚轉移目標,「韓彩玲,那你的個人問題,現在有眉目了嗎?」
韓彩玲紅起臉笑笑,「我現在考慮自學考試的事,暫不考慮個人問題。」
陳揚不再追問。
今天一男二女三個同學一起來訪,必定有什麼ど蛾子。
肖偉力說明天星期日,反正不上班,他今天不回去了。
韓彩玲也說不回去了,她說村小老師都是她的同事,她要與他們敘舊。
方麗平說,她膽子小,她不敢一個人回去,就在陳揚家待一個上。
吃過晚飯,肖偉力跟著陳兵和順子去廠里參觀。
韓彩玲和方麗平先在樓下,陪陳揚的女乃女乃和母親說話。
過了一會,二人上樓,想抱兩個小家伙玩。
不料,兩個小家伙不配合,吃飽喝足後睡過去了。
韓彩玲和方麗平又陪劉老師說話。
陳揚不在。
陳揚知道,兩個女同學來他家是別有用心的。
惹不起躲得起。
陳揚去了村小張校長的小賣店,陪著張校長一邊喝酒,一邊下棋。
自從有了兩個小家伙,陳揚已很少喝酒。
今晚盡興,陳揚喝了一瓶白酒。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十一點多。
院子里,肖偉力一個人坐在石桌上。
陳揚嚇了一跳,「偉力,你怎麼還坐在這里?」
「揚哥,方麗平不答應我,說是因為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