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良久,他才咬著牙緩緩吐出幾個字。
「劉永平,這可是你逼我的。」
說完,二大爺又如同狗皮膏藥一般跟了上去,肥胖的身軀一抖一抖的。
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軋鋼廠,向著四合院走去。
此時一大爺正好走出車間,看到這一幕後,沉吟了一下,又轉身走回了車間。
「哎呀,易師傅,你怎麼又回來了?」
正準備下班的眾人迎面看到一大爺,熱情的打起招呼。
一大爺則是擺了擺手,自然開口。
「有東西忘記拿了,回去取一下。」
「易師傅,你怎麼又回來了。」
往里面走了一小會,只見王建國幾個玩的好的工友也準備下班,說了與前面工友同樣的話。
一大爺也趕忙開口。
「東西落下了,我去取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一大爺很明顯比剛才要心虛一點了,可能是想到王建國與劉永平的關系不錯的原因。
結果王建國聞言,頓了一下,馬上露出熱情的笑容開口。
「害,這麼巧,你落了什麼東西?我去幫你取吧,正好我們哥幾個要去永平家慶祝一下,我們一起唄。」
听到這話,一大爺愣了一下,隨即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哪里有東西落下來,只能開始推辭。
「不用了,你們要去慶祝,就趕緊先去吧,別去晚了,到時候結束的更晚,回家不安全。」
「哎喲,沒事,我們一堆大小伙子,有什麼可怕的,而且大不了直接睡永平家,都是光棍,沒忌諱。」
也不知道王建國有沒有听出一大爺的意思,他的表情依舊熱情,說話同樣如此。
但言語之中卻是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就彷佛在說,今天這個東西我幫你拿定了,耶穌都攔不住我,我說的。
無奈,一大爺思索了一下,只能答應下來。
「行啊,那就麻煩你了,我工位上有一個螺絲刀,家里的壞了,所以需要拿回去用一下。」
「哎喲,怪不得您推三阻四的,合著準備工物私用啊。」
王建國聞言,左右查看了一下,半開玩笑的說著。
一大爺可能本來有點心虛,听到這話也趕忙左右查看了一下,隨即推了王建國一下。
「你這嘴啊,做光棍太正常不過了。」
「害,我這嘴可不是做光棍的原因,我們是缺一個上心的媒婆。」
王建國說著,擺了擺手向著一大爺的工作走去。
幾人耽擱了一下,這才走出軋鋼廠,也向著四合院走去。
到達四合院後,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因此整體比較吵鬧,但卻不是八卦的那種。
一大爺進入大院後,第一想法就是回家,結果卻被王建國幾人熱情的拉著一起去了劉永平家,說是給劉永平慶祝一下。
一大爺幾番掙扎,最終只能無力的認老,他是真的爭不過幾個年輕人。
幾人來到劉永平的屋子,推門進去便聞到濃郁的飯香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永平,我們下班時候正好踫到你們院一大爺,就把他叫過來了,一起熱鬧熱鬧。」
王建國透過水霧,看向煙台前的人影。
很明顯可以看到人影轉過身來,掃視幾人後,傳出熱情的聲音。
「害,你們不叫他過來,我也會去,這還巧了,正好幾天前一大爺還說給我慶祝一下,這次正好一起了。」
「趕緊屋里進吧,注意腳下,這水汽有點重。」
劉永平十分自然的說著。
他的身影在水霧之中,也看不清楚表情。
站在門口,一大爺還是有些遲疑,思索再三才開口。
「那個永平啊,家里還缺不缺菜什麼的,我去把菜拿過來,今天多做幾個菜,好好慶祝一下。」
說著,一大爺便準備向後退幾步。
王建國也沒阻攔,只是看著屋子里的水汽。
很快,劉永平的身影就從里面傳了出來。
「不用麻煩了,菜我都買完了,酒也預備好了,趕緊進來坐吧。」
听到這話,王建國等人就好像听到了指示一般,又開始與一大爺客氣起來。
「嗨喲,一大爺在院里竟然這麼熱心腸,要是我們院里有你這樣的一大爺,那可是太好了。」
「對呀對呀,行了,我都也別忙活了,吃完了收拾收拾衛生吧。」
「菜真夠嗎?」
一大爺眼看著逃不月兌,也只能順應著進入了屋中。
他倒不是害怕劉永平,只是有了點陰影。
上次他主動給劉永平慶祝,可最後不僅沒有慶祝上,還搞出了二大爺的事,以至于現在二大爺還跟他鬧矛盾。
因此听到劉永平要慶祝,或者與他相關的活動,一大爺下意識就想推月兌。
不知不覺間,一大爺都沒發現,現在竟然已經不是他主動在接近劉永平,想讓他養老。
反而是劉永平一直在拉著他,讓他幫忙解決事情,可養老的事,根本沒有任何涉及。
甚至說以現在劉永平搞事的能力,怕是還不等他需要養老的那一天,就要被對方搞得聲名狼藉也說不定。
畢竟這兩天,他就已經听到許多對大院大爺有些微詞的八卦了,最難受的是他還解決不了。
幾人坐進了屋子,房門也緊接著被關上,水汽中大家都看不太清楚,也沒人說話。
一時間屋子內竟是保持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狀態,讓人有些窒息感。
良久後,一大爺才率先開口。
「永平,這水汽也太大了,你這煮的什麼東西啊,怎麼不開門散一散。」
正在燒火的劉永平聞言,笑了一聲開口解釋。
「害,我是想做個湯,結果水當太多了,這不想著靠點水分出去,能更有味道嘛。」
「而且最近天氣太干燥了,晚上睡得我都流鼻血,就當濕潤一下空氣了。」
兩個解釋,都還是比較合理的。
可一大爺不是傻子,听著兩個解釋,再看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心中不詳的預感再次升騰。
開玩笑,就這個霧氣程度,哪里是多加了一些水,這很明顯是將整個鍋都裝滿了。
而且都不知道燒了多久。
就以這樣燒下去,晚上睡覺流鼻血是不是因為天氣干燥不知道,但絕對會因為炕太熱,導致上火。
想明白這一點,一大爺還是決定此地不宜久留,正準備想辦法月兌身,門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沒有推開。
冬冬冬…
隨即響起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