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破落的老房子。
跟著虯髯大漢走進房子里的老門,只見一個老者正閉眼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抽著旱煙,在其周身,漂浮著陣陣煙氣久久不散。
虯髯大漢一見到眼前的老者,哈哈一笑,大步走上前,「老煙槍,俺來看你了!」
听聞動靜的老者睜開眼楮,「你這蠻子怎麼來了?」
「嘿嘿。」
虯髯大漢笑了笑,解下腰間的酒葫蘆,「要喝酒不?」
躺在躺椅上的老者瞥了一眼虯髯大漢手中的酒水,直接無視,問道︰「說吧,你來找我干什麼?」
「這次可是件好事兒!」
虯髯大漢指了指身旁的蘇子籍,說道︰「俺听說你一直在找徒弟,這次俺是來給你介紹徒弟的。」
「你說他?」
老者眯了眯眼楮,打量起虯髯大漢身旁的蘇子籍。
虯髯大漢趕忙說道︰「這小兄弟可了不得,是俺在客棧里遇到的,此人從未學過武學,但是卻能夠獨自琢磨出一門粗淺的武學。」
「俺心想能做到這樣的,資質絕不會太差,所以就帶來給你瞧瞧。」
听到虯髯大漢的這番話,老者忽然開口說道︰「小子,過來給我瞧瞧。」
聞言,虯髯大漢趕忙催促道︰「小兄弟,快去,快去!」
蘇子籍聞言,他走到老者身邊,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前輩。」
老者說道︰「把手伸出來。」
蘇子籍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躺在躺椅上的老者抓住蘇子籍的手,順著蘇子籍的指骨開始模索,一開始模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可是越往後模,臉色越是難看。
看到老者的面色變化,虯髯大漢頓感不妙,「老煙槍,你臉色咋這麼難看?」
老者放開蘇子籍的手,沒有再繼續模下去,他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旱煙,方才開口說道︰「走吧,我不收。」
「為啥啊?」
听到老者說的這麼果斷,虯髯大漢頓時有些著急。
「這小子的根骨不適合修練我的功法。」
「有啥不適合的?你的功法又不是那種非得挑些特殊的根骨才能修行,老煙槍,你給俺點面子,要是蘇小兄弟根骨還可以,你就收了吧!」
「陳老六,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老者絲毫不客氣的說道︰「就這小子的根骨,人要不是你帶來的,我早已將撂臉子趕人了!」
一听這話,虯髯大漢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話剛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看了看眼前的蘇子籍,不由得又問︰「老煙槍,你會不會是模骨模錯了?蘇老弟的根骨不會這麼差吧……」
「吧嗒吧嗒……」
老者躺在躺椅上閉上了眼楮,也不說話,只是悶聲抽著旱煙,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老煙槍……」
虯髯大漢心有不甘,還想再勸勸,不過此時的蘇子籍卻趕忙開口將其打斷,說道︰「六哥,不用再說了。」
蘇子籍對著面前的老者躬身行禮,說了聲︰「多謝前輩。」
說完,他轉身對著虯髯大漢說道︰「六哥,我們走吧。」
「蘇老弟……」
虯髯大漢見蘇子籍這般模樣,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清楚老煙槍的模骨手法不會出錯,他無奈的嘆息一聲,只好帶著蘇子籍離開。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虯髯大漢看著身旁的蘇子籍一直不說話,心中有些焦躁,他忍不住開口勸道︰「那個……蘇老弟,其實不練武也沒什麼不好的,俺看你長得俊俏,今後定是能夠找個漂亮婆娘娶妻生子,一家人過點安安穩穩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蘇子籍知道虯髯大漢是在勸他放棄功法,但是他心中總是有些不甘心,「六哥,你還有什麼路子能夠讓我學到功法?」
「這個……」
說起這個,虯髯大漢有些為難,「蘇老弟,實不相瞞,各家的功法都是秘傳,就算關系再好,也不會傳給外人。就算有些功法乃是師徒相傳,那師父對弟子的要求也是極高……」
蘇子籍明白虯髯大漢所說的意思,也就是說,各家的傳承功法就別想了,那些個師徒相傳的功法倒是有,可對于資質的要求十分的高,以自己資質也不會有人會收自己為徒。
「那教人習武的武館呢?」
「武館里面是有功法真傳,可是那些個真傳,能傳給外人的,只有皮毛,而且最起碼也需要個十年八年……」
時間久,又學不到東西,蘇子籍心中甚是憋屈,「各家敝帚自珍,外人難以學得,難道就沒有什麼公開的功法真傳嗎?」
「呃……」
虯髯大漢撓了撓頭,「俺倒是知道一門能傳給你的功法,只不過……」
蘇子籍心中一動,問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門功法入門極難,就算入門,也極難修練,近百年來從未有人能夠將其修練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蘇子籍問道︰「這門功法是什麼?」
虯髯大漢有些為難︰「這門功法早已經爛大街,街邊擺攤賣武學的都有,誰都能練,就是很少有人能夠練成,蘇老弟,你該不會是想學這門功法吧?」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這個……倒也是。」虯髯大漢嘆息一聲,他雖然知道就算自己將那門功法交給蘇子籍,其也不會練成什麼成就,但是自己也沒什麼能教給他的了。
要是什麼也不教,自己還喝了人家那麼多酒,總歸有些說不過去。
或許蘇子籍他現在就是一時腦熱,特別想學武功。
只要等他吃了習武的苦,並且無所進境,說不定也就放棄了。
「既然蘇老弟你想學,那俺就教給你,之前俺也曾結識過一位將這門功法練習到三流高手層次的人,他也曾跟俺說過一些關于這門功法的訣竅,你要是感興趣,俺也可以給你講講。」
「多謝六哥!」
「不用,不用,俺喝了你那麼多酒,也就只能幫你這點忙,你只要不怪俺就行。」
蘇子籍笑道︰「我請六哥喝酒,那是我自願的,再說了,六哥也曾幫我引薦了師父,只不過是我自己不爭氣,自身資質太差,沒被師父看上,怎麼也怪不得六哥!」
「唉,蘇老弟越是這般說,俺心中越是愧疚了。」
「六哥,你還沒有跟我說那門功法叫什麼名字呢?」
「哦,對了,這門功法叫做萬獸萬相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