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歌模了模十方靈戒。
「啊啊啊啊啊啊，主人模我了。」
顧月歌︰「」
感覺這個十方靈戒不大聰明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十方靈戒道︰「白雪給我取的名字叫小十，十方靈戒的十。」
顧月歌︰「這名字取得還挺簡單粗暴。」
方寸之間，小女乃團和小黃對視了一眼，忍不住道︰「你以為自己取名取得不簡單粗暴嗎？」
顧月歌︰「」
夜星寒抿唇笑了，他道︰「我覺得月月取得挺好。」
東方詹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白雪留下的靈戒，輕易就認了顧月歌為主，難道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嗎？
東方蘭兒更是嫉妒得快要噴火。
她努力了大半年，嘗試了各種辦法討好這枚戒指。
可她就是死活不認自己為主！
而顧月歌什麼都沒做，這枚戒指就上趕著套在了她的手上！
真是氣人！
顧月歌問︰「小十，你在東方蘭兒那里待了多久啊？」
提到這個，小十就氣不打一處來。
「大概有半年了！那個壞女人，把我從庫房里偷出來，花言巧語地哄著我，想要讓我認她為主！可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白雪說了，要把我留給她唯一的女兒顧月歌的！」
「我一直在等你。」
小十是個成熟的器靈了，故意當著東方詹的面，把話說得很大聲︰「啊啊啊啊啊，我討厭死她了！她就是個小偷，是個謊話精！」
小十講得很大聲，在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東方詹臉色微變，是東方蘭兒偷去的，不是丘嬤嬤送的嗎？
顧月歌掃了一眼東方蘭兒，譏誚道︰「丘嬤嬤送的？不知情？小十說的怎麼跟你不一樣？」
東方蘭兒大聲反駁道︰「不是的！那器靈認了你為主，自然是听你的話，你們串通一氣，撒謊污蔑我！」
東方詹神情猶豫。
理智上，他應該相信顧月歌的，畢竟她說得有理有據。
但是感情上，他想相信蘭兒。
畢竟，蘭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感情親厚。
小十又道︰「她一直使用各種手段逼迫我認她為主，被我拒絕之後，就對我非打即罵。不僅如此，她還說白雪的壞話！真是壞透了！我死也不可能認她為主的！她根本不配姓東方，更不配做我的主人！」
說她娘親的壞話？
顧月歌眯了眯眼，嘴角弧度收緊。
東方詹動作僵住。
他最疼愛白雪，就連她住過的地方都仔仔細細地派人打掃干淨。
可蘭兒居然說白雪的壞話？
被觸到了逆鱗，東方詹的氣勢陡然陰沉下來，嚴厲地看著東方蘭兒︰「蘭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可以縱容東方蘭兒很多事情，但是在白雪的事情上，不行！
正在東方蘭兒手足無措的時候，方糖兒塞了一把匕首到她手心︰「阿姐，如今只有苦肉計了。」
東方蘭兒沒再多想，她紅著眼楮道︰「爺爺，那些事情都沒有做過，你若是不信我，那我就只有以死證明清白了！」
說著，她重重將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
東方詹及時出手，匕首被打得偏了偏，插入了肩膀處。
雖然受了傷，但是沒有性命之憂。
血液不斷地順著身體往下流，很快就染紅了一片。
綺麗而妖嬈。
東方詹心疼極了，他一邊給東方蘭兒療傷，一邊重重嘆氣︰「蘭兒，我信你。」
事情鬧到這一步，就算事情全都是東方蘭兒做的，東方詹也不會責怪她了。
一個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東方詹抬頭，看向顧月歌︰「今天的事情，鬧成這樣，你可滿意？」
他覺得，今天這事的罪魁禍首的顧月歌。
若是她不那麼咄咄逼人，若是她不那麼大動干戈，蘭兒怎麼會被逼得差點自盡？
顧月歌搖頭，輕描淡寫道︰「不怎麼滿意呢，她若是真死了，我或許會滿意幾分。」
東方詹厭惡地看著顧月歌︰「顧月歌，你真的很惡毒。」
顧月歌毫不退讓︰「東方詹，你真的很愚蠢。」
「放肆！你這個連最基本的長幼尊卑都不知道的東西！我真是奇怪，白雪那麼好的孩子，為什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孽障！若是沒生你就好了！」
顧月歌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這樣的話，真是很傷人，也很刺耳。
對她不好也就罷了，竟然想直接否認她的存在。
夜星寒低吼︰「東方詹！你住口！」
隨著他的聲音一起落下的，還有片片雪花。
整座院子猶如寒冷冬日，原先還盛開的花草全都染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霜，地上也積蓄了一層薄薄的雪痕。
周圍氣溫驟降，冷得人打顫。
東方詹氣極︰「我偏偏不住口了！反正顧月歌流著東方家的血，難道太子殿下還能殺光東方家的人不成？」
夜星寒緊緊握著拳頭，指骨 噠 噠地響。
他討厭有人污蔑月月，甚至否認她的存在。
她是天上月，她是美好，她是果敢。
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東方詹怎麼敢說出這種鬼話來！
「殺光你們，你當我不敢嗎？」他拔出神劍。
顧月歌攔住他︰「東方詹說得對，我身體里流著東方家的血，所以，我們不會傷害東方家的人。」
夜星寒心疼地看著她，月月被欺負成這樣了，還保護著他們。
「哼，你倒是還有點良心。」東方詹冷哼。
顧月歌走到東方詹身邊，冷冷開口︰「母親當初追隨父親而離開，三個哥哥也趁夜離開，至于我和顧月淵，我們從沒在你身邊過，東方詹，你總認為是其他人不懂事，可你有沒有想過，有問題的，會不會是你呢？」
「母親討不討厭你，我不得而知，但是哥哥們離開神都之前，專門去找了我，跟我辭行，他們說，受夠了被你管束被你圈養的日子，受夠了被你不分青紅皂白冤枉的日子！」
「東方詹，我們都討厭你啊。」
東方詹像是被這些話震驚到了，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抹哀傷，手也在微微顫抖。
說完這些，顧月歌拉著夜星寒的手，道︰「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咱們走。」
「好。」
兩人很快手牽著手離開。
方糖兒看著他們倆離開的背影，久久移不開目光。
這兩個人，連背影都極其登對。
但是，那又如何？
她有的是辦法把人給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