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面前這個只是傀儡人而已，憑什麼次次都把自己罵得還不了嘴！
台下的王老虎大聲呼喊︰「顧蓉前些天偷襲我！她耍陰招！她不要臉！」
顧蓉氣得臉色通紅︰「王老虎！你這個死肥婆，還不快給我住嘴！」
王老虎在台下無法無天︰「姑女乃女乃就不住嘴！」
喬惜雪剛剛輸了，心里正煩躁呢，也忍不住罵顧蓉︰「你敢做那麼難看的事情，還怕我們說難听話嗎？你這個雙標的狗東西，我是真不知道你哪里來這麼大的臉。」
顧蓉咬牙切齒︰「你才是狗東西，區區傀儡而已，連人都算不上，憑什麼跟我相提並論？」
喬惜雪道︰「是啊，我是傀儡，沒辦法跟你這種狗東西相提並論，不然都拉低我的身份了。」
黑羽忍不住大怒︰「傀儡人，你放肆！顧蓉小姐可是城主府的大小姐，你這麼說話，小心被城主府捉起來，大卸八塊！」
喬惜雪絲毫不讓︰「狗東西還養了條看門狗啊，瞧瞧，面子給多了，狗都覺得是獅子了。」
台上，顧月歌揮出一鞭子，顧蓉全神貫注地跟她打起來。
台下的罵戰還在繼續，喬惜雪跟黑羽掐個不停，王老虎好幾次張開嘴都插不上話。
她忍不住看著青鴉︰「你這兩個傀儡人怎麼都這麼會罵人啊？」
夜星寒淡淡道︰「可能，某些人天生欠罵吧。」
王老虎︰「」
敢情兩個傀儡人都是從青鴉這個主人這里學來的吧，三個人說話一個賽一個毒。
顧月歌原先坐的位置還空著，王老虎走過去，剛打算坐下，夜星寒把椅子抽走︰「她的位置，別人坐不了。」
王老虎只好繼續站著，她忽然道︰「你剛剛不是才說了嗎？寶貝得寵著，不能上去打打殺殺，怎麼還讓那個上台打架了？」
夜星寒毫不遮掩對顧月歌的偏愛︰「寶貝任性，非要上去打架，除了寵著還能怎麼辦？大不了出了事我兜著，反正，我也兜得住。」
他語氣清淡似水，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格外深重。
他兜得住，是指兜得住顧蓉的怒火，也兜得住城主宋非白的怒火嗎？
王老虎靜靜地看著他，一開始只覺得青鴉長得好看，後來越相處越覺得他厲害，總是平平靜靜的，身上還常常帶著寒意，不過說出的話，卻總是能讓人格外安心。
王老虎忍不住道︰「青鴉，等我贏了，我挑個好看的女人奪舍，到時候，你跟我成親吧，我之前雖然玩過不少男人，但這還是頭一回想跟一個男人成親呢，你真不再考慮考慮了？我敢說，我是白水城最好的女人了，娶我，你絕對不會後悔！」
夜星寒根本沒听她說什麼，他的一雙眼深邃無垠，全都落在台上。
手握長鞭的少女，身姿婉轉靈活，嘴角噙著淡淡笑意，說不盡的自信與從容。
王老虎有些吃味，那個寶貝也只比自己好看一點點而已嘛。
「等我奪舍成功，我會比寶貝好看幾十倍！」
听到寶貝兩個字，夜星寒才稍微听了听，他冷淡道︰「滾。」
這世上，沒人比師父更好看。
王老虎輕輕嘆氣︰「」
台上忽然傳來「噗呲」一聲。
是顧蓉手里的靈蛇劍刺破了顧月歌的左手臂，傷口不深，但是流了血。
顧月歌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跟她打。
台下的夜星寒卻緊緊捏著椅子扶手，指骨發白，他眸底帶著淡淡的怒意，心中生出一種想要屠殺一切的沖動來。
又過了一炷香。
顧月歌忽然覺得不對勁起來，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傷口潰爛，呈現濃厚的青綠色，泛著一股邪祟至極的氣息。
「這是尸毒？」顧月歌想起來，之前夜星寒跟澹台在練武場打架的時候，澹台身上似乎就有這種氣息。
方寸之間，雲無界神情忽然凝重︰「我這里沒有治療尸毒的解藥。」
尸毒，乃是從尸體中提煉毒素。
在千年之前，各類修士層出不窮，百花齊放，根本沒有用尸毒的人。
哪怕雲無界見多識廣，一時間也找不出解尸毒的辦法。
雲無界很擔心顧月歌的身體，勸說道︰「要不別打了，先下去解毒才更要緊！」
不打？
當然不行！
若是不打，任由顧蓉贏下去，她順利成了聖女，第一件事就是弄死王老虎和他們三個，再就是悄無聲息地奪舍正道修士的身體，到時候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亂子！
所以這一架，她不但得打，還得贏！
顧月歌把了把脈，道︰「毒素蔓延得倒也不算快，撐過比武肯定沒問題。」
雲無界無奈嘆氣︰「你這丫頭，永遠都這麼任性！」
顧月歌笑了笑︰「因為乖巧沒有用啊，任性才有用。」
前世的她就是太乖巧了，什麼都忍，什麼都讓，所以沒一個好下場，今生的她，什麼都敢做，誰都敢打，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成長。
「雲前輩，你放心吧，我可以。」
夜星寒也跟方寸之間契約過，將她們倆的話完全听在耳朵里。
他一躍上台，緊緊握住顧月歌的手︰「不打了，回去，我幫你解毒。」
輸贏比起她的安危，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顧月歌站得很堅定，她看著夜星寒，眼底帶了一點懇求︰「主人，我可以。」
夜星寒︰「」
被師父用懇求的目光看著，還被師父叫主人
他有點受不了。
夜星寒強行壓下自己的心軟，強硬道︰「乖一點。」
顧月歌眨眨眼，忽然想到了他剛剛提過的寶貝，她福至心靈，可憐兮兮道︰「主人，我不是你最疼愛的寶貝了嗎？」
夜星寒︰「」
誰來告訴他，要怎麼抵抗這樣撒嬌賣萌的師父啊！
顧月歌緊緊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主人，求求你了嘛。」
夜星寒投降了。
他的心軟得一塌糊涂，毫無原則地妥協了︰「打，想打多久就打多久，不過打完之後，立刻得跟我回去。」
「主人最好了！」顧月歌笑了笑，甚至高興得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