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這一番話，把楚苒苒吹得有幾分飄飄然。
她輕笑了下，點頭道︰「師父，我知道了。」
師徒兩人傳音結束。
楚苒苒笑吟吟地看向顧月歌，神態溫和甜美，說出的話也格外謙遜︰「咱們都是神都學院出來的，也有幾分同學的情分在，就算是斗丹，我也會手下留情，讓讓你的。」
「楚姑娘真是太善良了！居然還讓著她！」
「就是啊，楚姑娘都這麼說了，若是她還不敢比，那得心虛成什麼樣兒啊？」
顧月歌心中冷笑，楚苒苒善良個屁，她這是以退為進，在別人眼里，楚苒苒成了一朵謙讓又善良的大白蓮，而顧月歌卻不得不接受斗丹。
若是不接受，她就是心虛。
留給顧月歌的路，只剩下一條，接受斗丹，還得贏！
夜星寒握住她的手，擔心道︰「師父」
「徒兒放心。」顧月歌反握住他的手，「你師父我，就沒輸過！」
顧月歌御劍過去，緩緩落地，站在楚苒苒面前，挑了下眉︰「既然楚姑娘這麼善良，那咱們就比一比吧，不過，是不是要有一個賭注才好？」
「什麼賭注？」
顧月歌笑吟吟道︰「我听說你手里有一株百年渡罪花，就拿那個做賭注吧。」
當初，夜丞拍下了渡罪花還要把錢要回來，他這是純純白搶。
顧月歌今天就要趁著這個機會，把渡罪花光明正大地給拿回來！
百年渡罪花何其珍貴！楚苒苒面色猶豫。
「怎麼？不敢？怕輸？」顧月歌嗤笑。
「不會吧不會吧？你居然會怕輸啊？」論氣人這方面，顧月歌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楚苒苒哪里忍受過這種羞辱，她氣得臉色青白，直接道︰「好啊，若你贏，百年渡罪花給你，若你輸了呢？」
顧月歌道︰「我身上也沒什麼寶貝，不如就出錢吧？十萬上品靈石，可以嗎？」
「可以。」
楚苒苒掏出裝著渡罪花的匣子，放在一邊，顧月歌也掏出一個裝著十萬上品靈石的芥子袋，放在一邊。
大約等了半柱香，台上的兩個煉丹師斗丹完畢，有人上去清了場。
林霧趁機把兩片渡罪花的花瓣遞到楚苒苒手里，傳音道︰「斗丹的時候偷偷加入渡罪花，保你贏。」
楚苒苒是三階煉丹師，若是煉丹師加入渡罪花，必定會煉出四階丹藥。
楚苒苒心虛地接過來。
清場之後，顧月歌和楚苒苒上了台。
兩人一左一右，分別佔據擂台的一角。
斗丹的規則很簡單，分為兩輪，每輪每人抽一道題，雙方各自煉制。
第一輪楚苒苒先抽，她抽到的是解毒丹。
解毒丹需要上百種靈植，這麼龐大的靈植種類，對煉丹師的考驗很大，得分析清楚藥性，得把握好藥量，若是靈植的藥性相克，不但做不出解毒丹，反而有可能會做出毒丹。
台上有一個靈植櫃，里面擺滿了五花八門的靈植，這是萬丹樓提供的。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顧月歌鎮定自若地從靈植櫃里挑挑揀揀，拿了上百種靈植。
楚苒苒也是一樣，不過她的姿態分外優雅，舉手投足間皆如詩畫一般。
拿過靈植之後，兩人坐回原位，默默煉丹。
空氣里安靜極了，都沒人敢大聲說話。
楚苒苒趁著加入靈植的時候，把手心的渡罪花一並加了進去。
雲前輩雖然人在方寸之間里面，卻注意到了楚苒苒的小動作︰「她往丹藥里加了渡罪花。」
顧月歌抬眸，輕輕瞥了楚苒苒一眼，眼神輕蔑又鄙夷。
楚苒苒被看得心虛，手心出了汗，難不成，她的動作被顧月歌看到了？
不可能啊，她分明做得很隱蔽。
雲前輩問︰「咱們要不要加渡罪花？我這里有幾顆千年渡罪花，比她厲害！」
顧月歌︰「」
「雲前輩，你在教我作弊？」
小女乃團義正嚴詞︰「作弊是不對的！」
小鳥無腦附和小女乃團︰「不對！」
雲前輩無奈扶額︰「對面先做了弊，咱們不是不能輸嘛。」
顧月歌很堅定︰「不必，我覺得我可以。」
升入元嬰期之後，顧月歌隱隱覺得自己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剛剛煉丹的時候她發現了，自己的心更加堅定了。
對于煉丹，她傾注了感情，她希望煉出的丹是干干淨淨的，是純粹的。
若是做了弊，她的心便無法再坦坦蕩蕩了。
就像一個正直的人，只要曾經撒過一次謊，余生都會活在自我譴責之中。
顧月歌很快把上百種靈植加進了丹爐里，她的動作熟稔而迅速，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楚，做完這些，她蓋上丹爐的蓋子，點了火，靜坐等候。
另一邊的楚苒苒似乎也受到了刺激，加快了速度。
一炷香後，丹爐打開。
先打開的是楚苒苒的丹爐，眾人眼楮都不敢眨一下，靜靜地看著丹爐里面飄出一顆碧綠色的丹藥。
「是四階！」
「果然是四階！」
「看來楚姑娘很快就要升入四階了！」
「是啊，楚姑娘前途不可限量。」
後打開的是顧月歌的丹爐，眾人沒對她抱什麼期待，都在唱衰她。
「能跟楚姑娘斗丹，已經是顧月歌的榮幸了。」
「就算想要貪慕虛榮，也得挑對對象啊，這可是第一天才少女楚苒苒，顧月歌拿什麼跟她比啊？」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居然敢上台跟楚姑娘比，這不是上趕著出丑嗎？」
對于這些話，顧月歌一笑置之。
升入元嬰之後，顧月歌對自己煉制的丹藥的感知更加細微，雖然丹爐還沒打開，但是她隱隱能察覺到，這是一顆四階丹藥。
她，不會輸！
很快，一顆碧綠色的解毒丹緩緩飄了出來。
顧月歌臉上帶了一點假笑，無比謙虛道︰「是啊，比楚姑娘小三歲的我，能跟楚姑娘煉出同樣的四階解毒丹，我可真是太榮幸了！」
楚苒苒︰「」
唱衰顧月歌的人︰「」
原先說顧月歌壞話的人，仿佛被憑空抽了一巴掌，頓時噤聲了。
台下爆發出了更加激烈的討論聲。
「她居然真的能煉出四階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