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顧蓉還在那里等,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月淵哥哥,怎麼樣了?」
看見顧蓉的眼淚,顧月淵又忍不住心軟了,一心只想哄著她,歉意道︰「蓉兒,對不起,月歌不听我的話,來給你道歉。」
見他沒有勸說成功,顧蓉有一點失落,月復誹道︰沒用的東西,連一個不听話的妹妹都管不住!還好意思當顧家大少爺!
「沒關系的,只要月歌姐姐沒難為你就好。」
這麼一對比,愈發顯得她乖巧懂事。
顧月淵忍不住嘟囔︰「她也太不懂事了,居然為了一個野男人頂撞我!」
這麼一提,顧蓉倒是想起來了,上一次,顧月歌就是為了夜星寒打了自己,這一次,又為了他頂撞顧月淵。
能讓顧月歌這樣出頭,他們倆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顧蓉眼楮一亮,心頭生出一計,迫不及待想要實施。
「月淵哥哥,我先回去了。」
她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顧月淵留在原地,心里感嘆︰顧蓉妹妹真是人美心善,居然不跟月歌計較。
顧蓉叫了紫梨過來︰「我現在要吩咐你辦一件事。」
紫梨是林淑放到顧月歌院子里的,當然听顧蓉的吩咐︰「小姐請說。」
顧蓉雙眸微眯,臉上有一個陰險的笑︰「明日,你想個辦法支開青蘇那丫頭,把媚藥下到飯菜里,到時候我會帶人過去一趟。」
這是要捉奸啊!
紫梨點頭︰「奴婢記住了,一定會把差事辦得滴水不漏。」
隔天午後,顧蓉派人去請了蘇景過來。
顧家跟蘇家素來交好,兩家一直有聯姻的舊俗,到了他們這一輩,所有人都認定,蘇家長子蘇景與顧家長女顧月歌日後是要成婚的。
蘇景天賦異稟,修為高深,年紀輕輕已經是金丹後期,而且一向對顧月歌格外關照。
顧蓉最嫉恨的就是這一點,蘇景哥哥那麼風光霽月的人,顧月歌根本配不上!
唯有她顧蓉,顧家最天才的少女,才可以跟蘇景哥哥相配。
她已經算好了,等蘇景哥哥去了飛仙樓,撞見顧月歌跟夜星寒的奸情,肯定失望至極,不會再喜歡她了!到時候自己再溫柔勸慰一番,就能取而代之!
而顧月歌不但要承受顧家的懲罰,還要承擔蘇家的怒火,被人活活踩死。
午後剛過,顧蓉便在大門口等候。
等了約莫一炷香,蘇家的馬車到了。
一只手掀起車簾,下一秒,蘇景探出頭來。
恍然間,如謫仙降世,他一身素白衣衫,氣度高華,溫和的眉眼帶著禮貌的笑意,腰間青玉流光溢彩,上面雕刻了竹葉,栩栩如生,風一吹,便有簌簌的聲響。
顧蓉看得痴了,眼底冒著桃心,羞羞怯怯地走上前,軟著嗓音道︰「蘇景哥哥,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看望一下月歌姐姐,她前幾日心情不好,我有點擔心。」
蘇景不疑有他,點頭微笑︰「自然可以。」
兩人並肩往飛仙樓走去。
路上,顧蓉忍不住偷偷望著他英俊的面容,心想,若是自己是顧家大小姐該多好啊,蘇景哥哥就會喜歡自己了,無微不至地關心自己。
飛仙樓門外沒人守著,蘇景疑惑道︰「青蘇這丫頭今天怎麼沒在外面守著?」
顧蓉含糊道︰「大約是姐姐吩咐她去辦事了吧,反正都是從小長大的情分,我們直接進去就好。」
「也好。」
片刻後,兩人停在顧月歌的房門外。
蘇景敲敲門︰「月歌,我來看望你。」
他的嗓音溫潤動听,似泉水潺潺,入耳便是極致的享受。
而此刻的房間內,情況十分復雜。
午飯里下了媚藥,顧月歌最先察覺到不對勁,她用靈力暫時壓制住藥性,剛打算把夜星寒推出房間,蘇景便到了。
蘇景的修為不差,夜星寒這麼一個大活人,也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顧月歌只能暫時讓他藏在自己的被子里。
夜星寒蜷縮在被子里,嗅著錦被上自帶的木芙蓉花香,仿佛感覺到自己是被她抱著。
這樣的感覺,忍不住讓他想到雙修時的情形,心跳得飛快。
夜星寒死死咬著唇瓣,略微隱忍。
蘇景又敲了敲門,帶了幾分擔憂︰「月歌,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找大夫?」
若是再不應聲,只怕他真要去請大夫。
顧月歌只得開門,客氣地稱呼了一句︰「蘇景哥,你怎麼來了?」
蘇景對自己確實是很不錯,不過顧月歌一直覺得他怪怪的,總覺得他風光霽月的外表之下藏著點什麼,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淡淡的。
察覺到她的冷淡,蘇景心中涌起幾分不快,暗暗道,若不是看你有用,我也懶得每日裝模作樣地哄著你。
他微笑,抬手在她額間敲了敲,語氣寵溺︰「听說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所以特意來看看你。」
顧月歌輕輕躲開︰「沒有啊,我心情好得很。」
她實在是很不給面子。
蘇景握緊了折扇,咬了咬後槽牙,依舊保持著得體和禮貌︰「那我就放心了。」
顧月歌委婉下了逐客令︰「蘇景哥,時間不早了,我該午睡了,大約沒工夫招待你了。」
「姐姐,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顧蓉忽然從蘇景身後探出頭來。
顧蓉一出現,必定要出什麼ど蛾子。
顧月歌心頭警鈴大作,對于媚藥的事情也猜到了幾分,這事八成就是顧蓉的手筆。
果然,下一刻,顧蓉驚呼一聲︰「哎呀!姐姐的閨房里,怎麼藏著一個男人?!」
床榻之上,坐著一個男人,生得俊秀風流,臉上的傷疤絲毫不影響他的妖孽氣質,反而襯得他愈發流逸瀟灑,正是夜星寒。
夜星寒中了媚藥,本就面色潮紅,眼眸含情,再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顧月歌,更是讓人誤會、引人遐想。
顧月歌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不是讓他在被子里藏著嗎?
他怎麼還大大方方地坐起來了?
夜星寒本打算乖乖听她的話,好好藏著的,可是听她一口一個蘇景哥,心里酸澀得很,沒忍住坐了起來,彰顯他的地位。
蘇景的臉色難看至極,緊緊抿著唇,滿臉寫著不爽。
因為顧月歌可是至陰之體,那是最上等的爐鼎,修為高到一定境界的時候,自己只需跟她雙修,便可吸食她所有的修為和靈力。
可是現在,這座上好的爐鼎,居然被旁人捷足先登了!
他怎能不氣!
顧蓉繼續添油加醋︰「蘇景哥哥!你可千萬別誤會月歌姐姐,她跟這個男人一定什麼都沒做!他們一定是清白的!」
顧月歌干笑︰「你說得對。」
顧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