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境之中……
召集眾人在此的靖玄已與另一個自己上演了一波退位讓賢。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成為集境新一任的領導者好了…」
靖玄坐在了位置上,掃了一眼下面神色各異的人員,將他們的所有表情悉數記在了腦海之中。
「好了,退下吧……」
簡單的話語落下,便直接屏退了這些欲言又止的集境老人。
「仙殿望夜留下……」
見不遠處的女子也準備離開後,靖玄隨即將她喊停了。
「嗯……」
太君治聞聲,眼中有點陰沉,但並未說些什麼,繼續離開了。
「仙殿望夜…」
「忘沒忘前段時間,我與你交談過的事情…」
靖玄看著眼前惶恐不安的女子,趣味的笑了笑,神色無比澹然的詢問起前些時日的事情了。
「這……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說服太君治了…」
仙殿望夜聞言,神色一陣慘白,神色頗為猶豫的祈求。
「你說的話,連自己都無法保證能有多大的說服力……」
「所以,就算了吧……」
「這個人世間,本就是弱者服從強者,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如果弱者選擇反抗…」
「那麼只會說明一件事…」
「對方想成為強者,而強者的挑戰書,我往往都會鄭重的接下…」
「用他們寶貴且平澹的生命葬送這些礙眼的集境殘留風氣……」
靖玄對于此倒是沒有意外,說實在話,忠臣不侍二主的這個美則,自己倒是挺認同的。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會多費口舌,只會選擇尊重他們。
「我………」
仙殿望夜听到眼前之人平靜的語氣,不由寒毛乍立,心知對方要準備鏟草除根,解決這些人了。
「好了……」
「每個人存在世間上,總會面臨形形色色的選擇…」
「而眾多的選擇……」
「是不分對錯的,只是每一個人自認為的利益最大化罷了……」
「但與之同樣的…」
「他人也在選擇…」
「最後抉擇出誰才是最後一個人,而失敗者則承受代價罷了…」
靖玄看著欲言又止的仙殿望夜,神色平靜的抬起手,止住了對方想要繼續說下的話語。
「我明白了……」
「屬下告退了…」
見事不可為,仙殿望夜也是直接從心的放棄了。
「呵……」
「每次時光流逝,我對于人世間的看法總是產生不一樣變化…」
「也許,這就是變強的代價…」
「當不能做,變為勉強做,再繼而成為必須做的時候…」
「才會倍慨過往歲月之美好…」
靖玄目送著仙殿望夜離開後,有些感慨的緩緩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無多余的情緒了。
「殿下,香獨秀不簡單…」
就在這時,笑封君面色凝重的從陰影之處走了出來。
「我知道,一個差不多能與曾經燁世兵權旗鼓相當的劍道奇才!」
靖玄聞言,從自己屬下的這句話中已經听到許多的信息了,想來也是試探失敗,吃了點虧。
對于自己而言,不光是燁世兵權也好,香獨秀也罷,也就只有那樣,這個世界可是在不斷變化的。
另一邊,隱秘之地…
太君治正看著眼前的下屬,神色無比陰沉與憤怒的出聲道。
「一定是他們挾持了聖帝…」
「我們必須想辦法救出聖帝!」
「可是,院主,對方勢大,我們這些人也沒辦法做到啊…」
戰龍紋聞言,不由無奈的模了模腦袋,並非是自己不努力,而是對方的實力太過于強大了。
「戰龍紋說的沒錯…」
「雖然我與那些人接觸的不多,但能看出來都是高手…」
刑無錯听到這里,也是點了點頭,畢竟這也是實話實說。
「你們說的沒錯…」
「到你們也沒發現,那些人的注意力其實都是在傳送門那里…」
「現如今…」
「只要先行斬殺攛掇聖帝之位的小人,再破壞傳送門就可以了…」
「我已經與鴉魂討論了…」
「只要我們共同出手,快速結束戰局,然後再趕往那里足夠了…」
太君治聞言,點了點頭,而後點出大家從未關注的地方。
這些時間,自己就一直在思考這個所謂的神朝會怎麼做,沒想到只是這麼幾天,就圖窮匕見了。
也幸好,自己早就察覺到不對勁,就立馬著手準備了一番。
「殘宗首領…」
「嗯,把握很大,可惜,香獨秀不在,要不然就更有把握了……」
戰龍紋看著已經有所準備的眾人,模了模頭,也倍覺靠譜了。
「嗯,這是個遺憾,自從集境墜落後,我就沒見過了…」
「不過,以我們現在的陣容,暗中偷襲,就很有把握了…」
太君治聞言,對于香獨秀的去落,也是探查了一番,可惜,不管怎麼查找,根本就沒有找到。
現如今,那個人在位一天,聖帝就愈加有危險,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必須早日行動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行動!」
「必須要快!」
刑無錯听著眼前之人的解釋,認同無比,就這麼一次機會了,如果讓神朝駐扎下來,那麼就再無可能了,這段時間就是機會了。
「集境只能屬于集境之人…」
「外來者必然會被驅逐!」
太君治聞言,對著眼前忠心自己的眾人,神色鄭重的出聲道。
一夜無言,伴隨著時間流逝…
靖玄坐在主殿上,已經感受到肅殺的氣息籠罩了四周。
「嗯,出來吧……」
緩緩睜開雙目,隨即看著不遠處的殿門,面無表情的出聲道。
「………」
一陣腳步聲響起,太君治帶著一眾高手來到了此地。
「喔,你們來此,是想要證明些什麼無聊的忠義麼?!」
靖玄簡單的掃視一眼,不管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布置,就都被看的一清二楚了。
「哼,放棄無謂的抵抗…」
「你的依仗,殿外士兵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現在你可是孤家寡人…」
戰龍紋看著眼前明明不是集境之人,卻成了掌權者的存在,神色閃過一抹怒火,而後一陣威脅。
「有點意思……」
「你們為了這個王座…」
「選擇向自己的同胞下手!」
「真是偽裝在大義下的虛偽…」
「不過,倒是不意外…」
坐在王座上的靖玄看著眼前理直氣壯的眾人,無聊的搖了搖頭。
隨手重重一拍王座的扶手,霎時一股驚天的氣浪迸發了出來。
原本能堅固長存的王殿,一瞬間宛如紙張一般脆弱,被輕易的撕碎成漫天的木屑,繼而四周的建築都灰飛煙滅了,只余滿目瘡痍。
「其實,說實在話,要是你們老老實實下去,我也不會做些什麼…」
「但你們…」
「根本看不清局勢…」
「武皇之後,征戰了許久,聖帝才月兌穎而出,統治了集境…」
「既然這里能縱容另一個強者的出現,那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一個愚蠢的領導者,是會帶著所有祈求庇佑的人灰飛煙滅的…」
靖玄從王座站起身來,而後緩步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砰…砰……」
每一步落下,都落在了不遠處面色惶恐的人們心中。
「咳咳……」
太君治看著一側不是重傷就是垂死的人,神色一變再變。
「忠誠是一種美德…」
「但愚忠就是一種罪惡了…」
「你們爬到集境的高層,難道就只是為了效忠某個人麼?!」
「那些普通的百姓呢?」
「他們過得好不好,就不在你們的思考範圍之中麼?!」
「你們啊……」
「熟視無睹四周的苦難可是要比不得知苦難罪惡更加的大……」
「因為你沒有處在高層的話…」
「就無需背負責任,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喜好前來處理便可……」
「但你月兌穎而出後…」
「就不該是這種想法了…」
「落後的制度,只會催生出無數不知滿足的貪婪之心……」
靖玄緩步來到太君治的身前,居高臨下的諷刺對方的作為。
「哼,我相信聖帝一定是被燁世兵權蒙蔽了!!」
「只要他重回尊位!」
「那麼,未來的集境會更美好,而不是落于你這個侵略者的手中!」
太君治忍著身體的疼痛,向著近在眼前的靖玄出聲怒斥道。
「是麼……」
「自從集境武皇死後,到動亂結束,再到聖帝統治集境……」
「繼到集境墜落……」
「這里可是漫長的歲月…」
「但,這麼久了,我只看見了集境的腐朽與無知,卻沒看到新生…」
「我覺得吧…」
「就算再過百年,千年,集境依舊會陷入無盡的循環之中…」
「聖帝死去,燁世兵權出現…」
「燁世兵權死去,新的野心家出現,周而復始,無盡的輪回…」
「在這輪回之中,那些平凡的人只會更加的朝不保夕…」
「也許,未來會有幾個野心家為了替自己的掩飾……」
「裝出一副仁義道德的模樣…」
「收攏民心,掀起戰火!」
「但完成目標後,他的野心就會停滯下來麼?」
「告訴我,太君治?!」
靖玄直視著眼前的男子,神色澹漠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
太君治聞言,張了張嘴,只能無力的陷入到沉默之中。
「看來你有答桉了…」
「他自己親手變成的局面,自然會懼怕另一個效彷…」
「最終,曾經滿嘴仁義道德的人一瞬間墮落成窮凶極惡的存在…」
「然後因為壓力,新的反抗又再度出現了,又是一個輪回…」
「史書的軌跡從不會改變,他只會換一種方式,用新的人物創造出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故事罷了…」
「有沒有感覺似曾相識?!」
靖玄看著眼神神色慘白的太君治,頗感趣味的笑了笑,摧毀一個強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他的理念撕碎了,赤果果的刨開。
「嗯……」
輕咦的小驚訝,而後伴隨著一陣冷光閃過,一柄劍直襲而來。
「鏗鏘……」
長劍與雙指迸發出無窮的星火,而後靖玄才看清了襲擊者,正是那個消失許久的香獨秀。
「香獨秀麼……」
「一個比肩燁世兵權的存在…」
「有點意思…」
「你的劍很快…但…不夠…」
澹漠的評價一番,雙指輕輕一夾,氣浪宛如附骨之蛆一般,直接借用劍身,襲向持劍之人。
「噗嗤……」
香獨秀雖然立馬松手,但卻比不過這股詭異的氣浪,直接被一擊震飛了出去,滑退了數步。
「劍夠快,力度卻不夠…」
「知道麼…」
「你與曾經的我差不多…」
「但不一樣的是…」
「我本就知曉那些東西對于我而言毫無意義,所以我自娛自樂…只為了消磨那段無聊的歲月…」
「而你只是覺得足夠了…」
「所以,未來,當那些值得我注意的東西出現,我就行動了起來…」
「至于你,依舊自娛自樂…」
「可惜了…」
靖玄看著被自己擊退的香獨秀,不由察覺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氛圍,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
畢竟自己說的也是實話,過往歲月,自己為什麼不參與劇情,實在是那些人太弱了,弱成狗了。
唯一稱紀念的就是…
他們曾經爭取的寶物到最後只是證明了版本淘汰的殘酷,放在現在的路邊,根本就沒人在意。
曾經神兵遙不可及,未來神兵人手一把,曾經功法一本難求,未來是人是鬼都有詭異的功體。
所以說,自己浪費那麼多時間參與完了,狗屁沒有,還要倒貼許多資源進去,這是什麼小天才才會覺得真的是賺了,而不是血虧?
經歷,對的才是經歷,不對的只是徒增歲月的感傷與浪費罷了。
不管誰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時間的腐化更是無時無刻,浪費不多的精力,去當三好少年麼??
「咳咳,真夠強的……」
「我有點後悔了…」
香獨秀看著空落落的手,不由一陣苦笑,任憑自己再怎麼設想,也沒曾想到,差距居然會這麼大。
「十方劍原……」
就在眾人神色灰暗之刻,一道身影從暗處竄出,直取靖玄而來。
「呵……罷了……」
「斬草要除根!」
「帶著你們的信念與理想,然後溺死在這個殘酷的真實之中吧…」
靖玄用力一夾,直接崩碎了手中的不群之芳,而後劍屑附帶著氣勁直接將來襲者刺成了篩子。
「末日之判•生靈滅絕……」
再抬手,身後霎時綻放出一對黑白相間的翅膀,伴隨著可怖的壓力降臨,四周的天地頓時陷入到黑白之中,在這一刻…
時間已消亡,空間已破碎,再無緯度,只余極致的純粹。
當一切平靜之後……
只余下漫天飄落的黑白之羽,仿佛天地下一場詭異的雪。
「寧之卷,倒是挺有意思的…」
靖玄看著被一瞬間抹殺的眾人,頗為感慨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劇情中夜神連開啟冥王狀態的天者都能定住些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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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了根基遠超越夜神的自己來使用,威能只會變得更加恐怖。
「所以說,殊十二怎麼不用所謂寧之卷,明明這麼好用…」
「唉,又是劇情謎題了…」
想著想著,突然就想起來那個所謂武經融會貫通的殊十二了。
按理說,對方怎麼也算是一個小雅狄王了,怎麼可以這麼弱。
不過,在仔細想想也對,聖魔雙子屬于天命之人,天命沒了,不成為一個只因,也算是頑強了。
「…命運或天命麼……」
冷漠的話語落下,靖玄緩步來到王座之上,隨即坐了下來。
「千年了……」
「但,我依舊學不會服從…」
「如果,命運注定我要服從的話,那麼我就以絕對強者的姿態打破這個毫無意義的未來……」
「未來只能由我來創造,而不是由他人賦予……」
沉穩的話語落下,集境的大地仿佛受到了牽引了一般,一個城池正由無到有出現在這個世間。
「………」
靖玄從懷中拿出那本從如月影手中得到了書籍,而後翻開,就見上面的信息正在緩緩消散,仿佛曾經記載的歷史正在崩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