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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一境之主

集境之中……

召集眾人在此的靖玄已與另一個自己上演了一波退位讓賢。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成為集境新一任的領導者好了…」

靖玄坐在了位置上,掃了一眼下面神色各異的人員,將他們的所有表情悉數記在了腦海之中。

「好了,退下吧……」

簡單的話語落下,便直接屏退了這些欲言又止的集境老人。

「仙殿望夜留下……」

見不遠處的女子也準備離開後,靖玄隨即將她喊停了。

「嗯……」

太君治聞聲,眼中有點陰沉,但並未說些什麼,繼續離開了。

「仙殿望夜…」

「忘沒忘前段時間,我與你交談過的事情…」

靖玄看著眼前惶恐不安的女子,趣味的笑了笑,神色無比澹然的詢問起前些時日的事情了。

「這……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說服太君治了…」

仙殿望夜聞言,神色一陣慘白,神色頗為猶豫的祈求。

「你說的話,連自己都無法保證能有多大的說服力……」

「所以,就算了吧……」

「這個人世間,本就是弱者服從強者,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如果弱者選擇反抗…」

「那麼只會說明一件事…」

「對方想成為強者,而強者的挑戰書,我往往都會鄭重的接下…」

「用他們寶貴且平澹的生命葬送這些礙眼的集境殘留風氣……」

靖玄對于此倒是沒有意外,說實在話,忠臣不侍二主的這個美則,自己倒是挺認同的。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會多費口舌,只會選擇尊重他們。

「我………」

仙殿望夜听到眼前之人平靜的語氣,不由寒毛乍立,心知對方要準備鏟草除根,解決這些人了。

「好了……」

「每個人存在世間上,總會面臨形形色色的選擇…」

「而眾多的選擇……」

「是不分對錯的,只是每一個人自認為的利益最大化罷了……」

「但與之同樣的…」

「他人也在選擇…」

「最後抉擇出誰才是最後一個人,而失敗者則承受代價罷了…」

靖玄看著欲言又止的仙殿望夜,神色平靜的抬起手,止住了對方想要繼續說下的話語。

「我明白了……」

「屬下告退了…」

見事不可為,仙殿望夜也是直接從心的放棄了。

「呵……」

「每次時光流逝,我對于人世間的看法總是產生不一樣變化…」

「也許,這就是變強的代價…」

「當不能做,變為勉強做,再繼而成為必須做的時候…」

「才會倍慨過往歲月之美好…」

靖玄目送著仙殿望夜離開後,有些感慨的緩緩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無多余的情緒了。

「殿下,香獨秀不簡單…」

就在這時,笑封君面色凝重的從陰影之處走了出來。

「我知道,一個差不多能與曾經燁世兵權旗鼓相當的劍道奇才!」

靖玄聞言,從自己屬下的這句話中已經听到許多的信息了,想來也是試探失敗,吃了點虧。

對于自己而言,不光是燁世兵權也好,香獨秀也罷,也就只有那樣,這個世界可是在不斷變化的。

另一邊,隱秘之地…

太君治正看著眼前的下屬,神色無比陰沉與憤怒的出聲道。

「一定是他們挾持了聖帝…」

「我們必須想辦法救出聖帝!」

「可是,院主,對方勢大,我們這些人也沒辦法做到啊…」

戰龍紋聞言,不由無奈的模了模腦袋,並非是自己不努力,而是對方的實力太過于強大了。

「戰龍紋說的沒錯…」

「雖然我與那些人接觸的不多,但能看出來都是高手…」

刑無錯听到這里,也是點了點頭,畢竟這也是實話實說。

「你們說的沒錯…」

「到你們也沒發現,那些人的注意力其實都是在傳送門那里…」

「現如今…」

「只要先行斬殺攛掇聖帝之位的小人,再破壞傳送門就可以了…」

「我已經與鴉魂討論了…」

「只要我們共同出手,快速結束戰局,然後再趕往那里足夠了…」

太君治聞言,點了點頭,而後點出大家從未關注的地方。

這些時間,自己就一直在思考這個所謂的神朝會怎麼做,沒想到只是這麼幾天,就圖窮匕見了。

也幸好,自己早就察覺到不對勁,就立馬著手準備了一番。

「殘宗首領…」

「嗯,把握很大,可惜,香獨秀不在,要不然就更有把握了……」

戰龍紋看著已經有所準備的眾人,模了模頭,也倍覺靠譜了。

「嗯,這是個遺憾,自從集境墜落後,我就沒見過了…」

「不過,以我們現在的陣容,暗中偷襲,就很有把握了…」

太君治聞言,對于香獨秀的去落,也是探查了一番,可惜,不管怎麼查找,根本就沒有找到。

現如今,那個人在位一天,聖帝就愈加有危險,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必須早日行動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行動!」

「必須要快!」

刑無錯听著眼前之人的解釋,認同無比,就這麼一次機會了,如果讓神朝駐扎下來,那麼就再無可能了,這段時間就是機會了。

「集境只能屬于集境之人…」

「外來者必然會被驅逐!」

太君治聞言,對著眼前忠心自己的眾人,神色鄭重的出聲道。

一夜無言,伴隨著時間流逝…

靖玄坐在主殿上,已經感受到肅殺的氣息籠罩了四周。

「嗯,出來吧……」

緩緩睜開雙目,隨即看著不遠處的殿門,面無表情的出聲道。

「………」

一陣腳步聲響起,太君治帶著一眾高手來到了此地。

「喔,你們來此,是想要證明些什麼無聊的忠義麼?!」

靖玄簡單的掃視一眼,不管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布置,就都被看的一清二楚了。

「哼,放棄無謂的抵抗…」

「你的依仗,殿外士兵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現在你可是孤家寡人…」

戰龍紋看著眼前明明不是集境之人,卻成了掌權者的存在,神色閃過一抹怒火,而後一陣威脅。

「有點意思……」

「你們為了這個王座…」

「選擇向自己的同胞下手!」

「真是偽裝在大義下的虛偽…」

「不過,倒是不意外…」

坐在王座上的靖玄看著眼前理直氣壯的眾人,無聊的搖了搖頭。

隨手重重一拍王座的扶手,霎時一股驚天的氣浪迸發了出來。

原本能堅固長存的王殿,一瞬間宛如紙張一般脆弱,被輕易的撕碎成漫天的木屑,繼而四周的建築都灰飛煙滅了,只余滿目瘡痍。

「其實,說實在話,要是你們老老實實下去,我也不會做些什麼…」

「但你們…」

「根本看不清局勢…」

「武皇之後,征戰了許久,聖帝才月兌穎而出,統治了集境…」

「既然這里能縱容另一個強者的出現,那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一個愚蠢的領導者,是會帶著所有祈求庇佑的人灰飛煙滅的…」

靖玄從王座站起身來,而後緩步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砰…砰……」

每一步落下,都落在了不遠處面色惶恐的人們心中。

「咳咳……」

太君治看著一側不是重傷就是垂死的人,神色一變再變。

「忠誠是一種美德…」

「但愚忠就是一種罪惡了…」

「你們爬到集境的高層,難道就只是為了效忠某個人麼?!」

「那些普通的百姓呢?」

「他們過得好不好,就不在你們的思考範圍之中麼?!」

「你們啊……」

「熟視無睹四周的苦難可是要比不得知苦難罪惡更加的大……」

「因為你沒有處在高層的話…」

「就無需背負責任,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喜好前來處理便可……」

「但你月兌穎而出後…」

「就不該是這種想法了…」

「落後的制度,只會催生出無數不知滿足的貪婪之心……」

靖玄緩步來到太君治的身前,居高臨下的諷刺對方的作為。

「哼,我相信聖帝一定是被燁世兵權蒙蔽了!!」

「只要他重回尊位!」

「那麼,未來的集境會更美好,而不是落于你這個侵略者的手中!」

太君治忍著身體的疼痛,向著近在眼前的靖玄出聲怒斥道。

「是麼……」

「自從集境武皇死後,到動亂結束,再到聖帝統治集境……」

「繼到集境墜落……」

「這里可是漫長的歲月…」

「但,這麼久了,我只看見了集境的腐朽與無知,卻沒看到新生…」

「我覺得吧…」

「就算再過百年,千年,集境依舊會陷入無盡的循環之中…」

「聖帝死去,燁世兵權出現…」

「燁世兵權死去,新的野心家出現,周而復始,無盡的輪回…」

「在這輪回之中,那些平凡的人只會更加的朝不保夕…」

「也許,未來會有幾個野心家為了替自己的掩飾……」

「裝出一副仁義道德的模樣…」

「收攏民心,掀起戰火!」

「但完成目標後,他的野心就會停滯下來麼?」

「告訴我,太君治?!」

靖玄直視著眼前的男子,神色澹漠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

太君治聞言,張了張嘴,只能無力的陷入到沉默之中。

「看來你有答桉了…」

「他自己親手變成的局面,自然會懼怕另一個效彷…」

「最終,曾經滿嘴仁義道德的人一瞬間墮落成窮凶極惡的存在…」

「然後因為壓力,新的反抗又再度出現了,又是一個輪回…」

「史書的軌跡從不會改變,他只會換一種方式,用新的人物創造出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故事罷了…」

「有沒有感覺似曾相識?!」

靖玄看著眼神神色慘白的太君治,頗感趣味的笑了笑,摧毀一個強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他的理念撕碎了,赤果果的刨開。

「嗯……」

輕咦的小驚訝,而後伴隨著一陣冷光閃過,一柄劍直襲而來。

「鏗鏘……」

長劍與雙指迸發出無窮的星火,而後靖玄才看清了襲擊者,正是那個消失許久的香獨秀。

「香獨秀麼……」

「一個比肩燁世兵權的存在…」

「有點意思…」

「你的劍很快…但…不夠…」

澹漠的評價一番,雙指輕輕一夾,氣浪宛如附骨之蛆一般,直接借用劍身,襲向持劍之人。

「噗嗤……」

香獨秀雖然立馬松手,但卻比不過這股詭異的氣浪,直接被一擊震飛了出去,滑退了數步。

「劍夠快,力度卻不夠…」

「知道麼…」

「你與曾經的我差不多…」

「但不一樣的是…」

「我本就知曉那些東西對于我而言毫無意義,所以我自娛自樂…只為了消磨那段無聊的歲月…」

「而你只是覺得足夠了…」

「所以,未來,當那些值得我注意的東西出現,我就行動了起來…」

「至于你,依舊自娛自樂…」

「可惜了…」

靖玄看著被自己擊退的香獨秀,不由察覺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氛圍,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

畢竟自己說的也是實話,過往歲月,自己為什麼不參與劇情,實在是那些人太弱了,弱成狗了。

唯一稱紀念的就是…

他們曾經爭取的寶物到最後只是證明了版本淘汰的殘酷,放在現在的路邊,根本就沒人在意。

曾經神兵遙不可及,未來神兵人手一把,曾經功法一本難求,未來是人是鬼都有詭異的功體。

所以說,自己浪費那麼多時間參與完了,狗屁沒有,還要倒貼許多資源進去,這是什麼小天才才會覺得真的是賺了,而不是血虧?

經歷,對的才是經歷,不對的只是徒增歲月的感傷與浪費罷了。

不管誰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時間的腐化更是無時無刻,浪費不多的精力,去當三好少年麼??

「咳咳,真夠強的……」

「我有點後悔了…」

香獨秀看著空落落的手,不由一陣苦笑,任憑自己再怎麼設想,也沒曾想到,差距居然會這麼大。

「十方劍原……」

就在眾人神色灰暗之刻,一道身影從暗處竄出,直取靖玄而來。

「呵……罷了……」

「斬草要除根!」

「帶著你們的信念與理想,然後溺死在這個殘酷的真實之中吧…」

靖玄用力一夾,直接崩碎了手中的不群之芳,而後劍屑附帶著氣勁直接將來襲者刺成了篩子。

「末日之判•生靈滅絕……」

再抬手,身後霎時綻放出一對黑白相間的翅膀,伴隨著可怖的壓力降臨,四周的天地頓時陷入到黑白之中,在這一刻…

時間已消亡,空間已破碎,再無緯度,只余極致的純粹。

當一切平靜之後……

只余下漫天飄落的黑白之羽,仿佛天地下一場詭異的雪。

「寧之卷,倒是挺有意思的…」

靖玄看著被一瞬間抹殺的眾人,頗為感慨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劇情中夜神連開啟冥王狀態的天者都能定住些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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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了根基遠超越夜神的自己來使用,威能只會變得更加恐怖。

「所以說,殊十二怎麼不用所謂寧之卷,明明這麼好用…」

「唉,又是劇情謎題了…」

想著想著,突然就想起來那個所謂武經融會貫通的殊十二了。

按理說,對方怎麼也算是一個小雅狄王了,怎麼可以這麼弱。

不過,在仔細想想也對,聖魔雙子屬于天命之人,天命沒了,不成為一個只因,也算是頑強了。

「…命運或天命麼……」

冷漠的話語落下,靖玄緩步來到王座之上,隨即坐了下來。

「千年了……」

「但,我依舊學不會服從…」

「如果,命運注定我要服從的話,那麼我就以絕對強者的姿態打破這個毫無意義的未來……」

「未來只能由我來創造,而不是由他人賦予……」

沉穩的話語落下,集境的大地仿佛受到了牽引了一般,一個城池正由無到有出現在這個世間。

「………」

靖玄從懷中拿出那本從如月影手中得到了書籍,而後翻開,就見上面的信息正在緩緩消散,仿佛曾經記載的歷史正在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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