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閣之中……
行走在路途中的靖玄已是明白了御清絕邀請自己來的原因了。
無非就是听聞秩序神朝醫術卓絕更有所謂的神跡,打算讓這個所謂昏睡不醒的君海棠蘇醒罷了。
「………」
對于此,靖玄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反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只因為解決此事的方法有很多,單純的蘇醒,確實不需要原主人的靈魂,重新塞入一個也可以。
畢竟君海棠的癥狀更像是失去了靈魂,只余下無魂之軀。
不過,在衍生這個解決辦法的同時,可以引申更多的利益。
想到這里,不由看向一側偷偷注意御清絕的慕梅聲。
「嗯……」
織語長心看著靖玄的目光,也是好奇的忘了過去。
待看清是一位女子後,她眼中的情感更是讓自己無比熟悉。
瞬間就明白自己的老師,恐怕又是想要操作些什麼。
「御兄……」
「我有一句冒昧之語,不知當問不當問?!」
靖玄收攏回目光,畢竟涉及到某些事,自己還需要驗證一下。
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保證自己的計劃不會出現問題。
而後看著正在向前行走的御清絕,突然出聲詢問一語。
「嗯…欲兄當問無妨!」
御清絕聞言,神色一愣,而後便毫不在意的回應道。
「這位讓你無比牽掛的女子與你是什麼樣的關系呢?!」
靖玄看著近在眼前的君海棠,才將自己的疑問拋了出來。
「些許緣分,路外救治……」
御清絕聞言,看著沉睡了數百年的身影,簡單的解釋道。
「御兄,果然是高風亮節…」
「要知道,女子身薄,世俗多險,歹人皆凶,能得你之手…」
「甚是有幸啊…」
靖玄听到御清絕的解釋,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原因,現在自己是問不明白了,按理說……
這君海棠進入會議之前,必然不會將自己置身險地。
不過,這件事的發生,也許有個可能性,就是倉促之下,無法來得及準備,只能選擇草草了事。
當然這只是一個預設,因為邏輯不通,太多的矛盾了。
「欲兄,客氣了……」
「我只是隨手而為!」
御清絕聞言,搖了搖頭,而後便看著床上沉睡的身影。
「原來如此…」
靖玄听到這里,眼神莫名,看來這見色起意是人的本能啊。
那怕是御清絕,也是無法抵抗這種來自于身軀中的。
所以,這也是導致他最後的人生一塌湖涂的緣由啊。
選擇之下盡是猶豫,猶豫之下又是選擇,真是無聊的糾結。
「嗯,此人……」
「好像並非是人族?!」
織語長心對于君海棠的美貌,只是一撇而過,相反,她的一些特征,倒是引起了莫大的興趣。
「是啊……」
「並非是人族…」
「要是按照古往靈異之書,這應該是狐妖與書生的相遇…」
「可惜…」
「甜美的故事終究是虛幻,而現實才是我們所接觸的真實!」
靖玄听到織語長心的好奇,笑了笑,而後意有所指道。
「嗯,欲兄所言…」
「可是世間有段時間之下特別盛興的靈異之說……」
御清絕听到靖玄的笑談,倒是沒有關注太多,相反,對于這個靈異之說,卻表現出莫大的興趣。
「…嗯…」
靖玄聞言,挑了挑眉,對方的關注點怎麼這麼奇怪,而後伸出手引線搭在了君海棠的手臂上。
四周的琴侍看著面無波瀾的靖玄,不由高看一眼了。
畢竟當初請過來的醫生,無論老少,都是因此美色而動心。
「喔,這個癥狀…」
「倒是有可解之法…」
「就是麻煩頗大…」
「詳情可听聞…」
靖玄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將此事簡單的一講。
「竟是如此…」
「嗯,欲兄匆忙來此,我還未曾招待于你,可否先去一聚…」
御清絕听到這里,神色一愣,而後便明白了其中緣由,非親非故,對方確實沒必要浪費心神。
要是換作其他人,自己可以提出手相助或者指點的許諾,但對方境界比自己更深,此事就難了啊。
想到這里,只能選擇先行拉攏一番雙方的關系,再做考慮。
「喔,既然御兄有意,我又怎能無情呢,請…」
靖玄听到對方的邀請,倒是沒有拒絕,直接選擇同意了。
「梅聲,有勞你了!」
御清絕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對著一側正在注視自己的慕梅聲出聲吩咐道,便不再言語了。
其余的精力與目光,悉數落在了床上昏睡的君海棠身上。
見比情景,慕梅聲臉色一暗,不過依舊動身了起來。
帶著靖玄與織語長心來到了為他們特別準備的房間之前。
「嗯,就是此地了…」
慕梅聲看著眼前的房門,轉過身對著二人簡單的解釋道。
「多謝……」
「不過,我想說一個事…」
「你對于御清絕的眼神說明了你心中的情感與他人的不一樣!」
「你在御清絕面臨危險的時候,想來,也會挺身而出吧!」
靖玄看著準備離開的慕梅聲,突然扔出來一句莫名的話語。
「嗯,琴主能為超凡…」
「怎會遇到危險!」
慕梅聲聞言,神色一愣,繼而選擇不信,畢竟御清絕在她的心目中,已經是所謂的無敵了。
「是麼……」
「超凡的只是能為,又不是所謂的為人處世與情商…」
「只要是人…」
「就會有弱點,而這個弱點,通常會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如果你有興趣,不妨進入一談,畢竟這是你們的事,並不是我們的事,後悔什麼的,也是無關…」
「我只是覺得漠視一件即將發生的悲劇,遠不如阻止來的較好!」
靖玄看著愈加動搖的慕梅聲,心知這些步入戀愛氛圍的少女,總是會被這情思拖累了智商。
「嗯,你認識那個女子?!」
慕梅聲听到這里,算是明白了,那個昏睡不醒的女人,絕對是身份不簡單的存在。
「認識,談不上…」
「只是知道一點資料…」
「不過,就這點資料,你也會明白何為危險性了…」
靖玄看著明顯被鉗制住思緒的慕梅聲,笑了笑,而後邀請道。
「嗯,那麼,你為什麼不與琴主說明此事?!」
慕梅聲聞言,皺眉思索了片刻,而後對著靖玄反問道。
「哈,說明?!」
「你是個聰明人,理應明白,這種氛圍之下,只會有一個結果…」
靖玄看著反問自己的慕梅聲,嘴角微微勾起,簡單的解釋道。
畢竟情人眼里出西施,這種道理不光自己明白,對方更應該明白于心,所以沒必要說的太清楚。
「嗯……我知道了…」
「請……」
慕梅聲聞言,點了點頭,對于對方所言的理由,從心里覺得十分認同,琴主確實對于這個昏睡不醒的人有點太過走火入魔了。
而後率先走入房間之中,打算先看看那個女人的資料。
「哈…」
靖玄掃視著進入房間中的慕梅聲,搖了搖頭,看來英雄救美不光是男人的想法,更是女人的。
隨即帶著織語長心進入到了其中,並順手布下了隔音法陣。
待三人完全進入其中後,靖玄便將君海棠的一部分資料放在了桌子上,當然,沒有所謂的悲慘過去,只有罪惡的現在。
因為他深知,有些女人的思維不能按照常理來估算,可不能讓她動了同情心與無意義的母愛。
「嗯………」
「這是……」
慕梅聲看著上面的資料,越看越心驚,居然會是深藏的野心家。
「如今這個軀體失去了靈魂…」
「也就是無主之物…」
「但你要明白,一旦她蘇醒,待看清御清絕的武力後,掌握一個大殺器將成為她未來的目的…」
「這是不可避免的…」
靖玄看著神色愈加陰沉的慕梅聲,將可能發生的未來講了出來。
畢竟這些事都是擺在台面的,就君海棠的性格,御清絕的武力與心就成了必須把握的東西。
所以與其等待發生,不如借用這個空白期,做點有意思的事。
「這……」
「我可以做什麼?!」
慕梅聲看著上面的資料,再听對方的解釋,已經先入為主的把這個可能性當成即將發生的未來。
「其實很簡單……」
「我剛才就說了…」
「無主之物…」
「那麼內在就可以換人…」
「這樣的話,一個方法就可以解決三個人的問題了……」
靖玄看著眼前之人,將自己對于此事的辦法講了出來。
至于君海棠原本的靈魂,自己只需要設一個內在術法,將其擒拿住就好了,反正很是簡單。
畢竟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這段時間,慕梅聲足夠適應這軀體了。
「這……」
慕梅聲听到這個方法,內心的渴求正在緩緩的浮現。
「你可以慢慢思考一下得失…」
「也可以拒絕我這個提議,選擇自己出手處理這個事情!」
「當然,失敗後的任何風險…」
「那就與我們無關了,畢竟御清絕只是你的琴主…」
靖玄看著神色糾結的慕梅聲,從懷中把計劃書推至她的身前,而後毫不在意的提醒一語。
「我知道了…」
「請…」
慕梅聲聞言,緊了緊拳頭,隨即拿起計劃書,起身離開了此地。
「老師…」
「此人會同意麼?!」
織語長心看著離開的慕梅聲,對于未來的結果,也是疑惑了。
難道真的會有女子選擇這個方案,只為接近自己心愛之人。
「當她拿起的時候…」
「就注定了結局!」
「因為,她內心的自卑,是永遠無法可以被跨越的鴻溝啊!」
「御清絕啊,太高了…」
「這爬上的路,太難了…」
「所以,當一個捷徑出現過,所思考的,往往不是得失…」
「而是關于未來的暢想啊…」
靖玄听到織語長心的詢問,笑了笑,這都是最簡單的道理。
愛情這個詞語,看起來很高大上,但實際上,終究是繁殖欲。
渴求,奢望,憤恨,嫉妒,這些東西,永遠是無法被擺月兌的。
那怕是佛門之人,也不過是通過心法壓制或者人生閱歷與道德觀念告訴自己,不能做罷了。
「原來如此……」
織語長心聞言,點了點頭,對于此,倒是挺認同的。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御清絕因為沒有實際接觸過君海棠,所以,他心中的幻想與實際的她,可是天差地別啊!」
「所以,我也是為了他好…」
「這慕梅聲可以補全他得幻想,完成他百年來的奢求…」
「畢竟……」
「元陰已失,面有狐媚…」
「怎麼也不會是正常女子啊…」
「雖然不要抱有惡意的心看待世界,但,往往,世界反饋給你的…」
「永遠都是惡意啊…」
「所以,萬千可能性,唯有想好最惡的,才能如魚得水的處理好…」
靖玄看著面有思索的織語長心,將更進一步的想法,講了出來,畢竟慕梅聲答應了。
那麼借用君海棠的皮,也許就可以框住御清絕了。
想想看,一個幻想許久的宅男,突然獲得了如夢一樣真實的存在,那,可是會很有意思的。
「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師尊!」
織語長心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坐在一側,拿起茶壺,給自己的師尊親自的泡了一杯茶。
「長心,你的手藝見長…」
「很不錯…」
「這是六王的信息…」
「對了,還有天疆…」
「如果缺出行坐騎的話,我可以親自為你出手抓一個…」
「它們的靈性足夠了…」
「或者,拉車的…」
靖玄看著熱氣騰騰的茶,隨即從懷中拿出來幾本資料書,上面正是關于六王與天疆的信息。
所謂的六王終究只是跳梁小丑,天疆倒是挺有意思的。
畢竟從某種意義來說,可以當拉車的靈寵,充當神朝排面。
神朝的女帝,不能太過于寒酸與普通了,理應更加霸氣一點。
戰雲界的那三個太蠢了,靈性太小,也不能化形,垃圾罷了。
「坐騎麼?!」
「嗯……」
听到這里,織語長心倒是來了興趣,畢竟霸氣的坐騎,誰又會不喜歡呢,這可是神朝的排面。
「沒錯,天疆…」
「里面靈獸眾多…」
「不管是培養,還是出行…」
「都有極大的價值!」
「畢竟,在高端局上,一加一,終究是大于二的……」
靖玄聞言,點了點頭,就看織語長心怎麼選擇了,反正,那怕是天疆之主,自己也可以擒來。
通曉了天者的六天秘術,四魌界的秘術,魔界之法,還有那些寶典的內容後,自己已可超越與碾壓苦境所有的術法宗師了。
從某種意義來說,自己也算是一個另類的術法之神了。
所以,天疆,要想奴役,也不過是輕易與普通的區別罷了。
反正,天疆的結局也是覆滅,那麼為何自己不合理的利用一番,至少活著比死了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