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學海無涯不遠處的地方…
「阿星,堅持住!」
白小茶正在扶著重傷的天狼星向著不遠處快速奔走著。
「咳咳…」
「放開我吧…」
天狼星聞言,輕咳了幾聲,對著一側的白小茶出聲道。
「別這麼說…」
「快到學海無涯了…」
「很快就安全了…」
白小茶恨不得多生幾條腿,恨自己為什麼吃的那麼胖。
「嗯……」
夜神在後面看著垂死掙扎的二人,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心里的某處地方怪怪的,十分的詭異。
「那里是……」
不過,詭異歸詭異,天者所吩咐的命令還需執行下去的。
剛想繼續出手,一種致命的威脅忽然涌上了心頭。
「嗯,是誰……」
夜神滿臉凝重的看向一側,就見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
而後無數身影,層層疊起,包圍了夜神所在的位置。
「學海無涯之前…」
「動武者,死!」
衡主看著天不怕地不怕,想在這里動手的青年,挑了挑眉,語氣十分冷靜的闡述了一個事實。
「嗯……」
夜神听著對方的威脅,再看看已經準備逃離的二人,眼楮微眯了起來,而後手中長刀一拔。
「寧之卷•蒼穹俱寧…」
深沉的話語落下,四周頓時飄起一陣落雪,天地萬物仿佛被停滯了時間一般,不再動作了。
「天狼星…」
「天者的命令你逃離不了…」
夜神從四周停滯住身形的眾人穿了過去,而後直接伸手抓向正在逃離的天狼星,至于一側扶著他的白小茶則是直接被忽視了。
「嗯……」
就在這時,疑惑之聲響起,靖玄緩步自學海無涯走了出來。
看著在寧之卷之下悉數被凍結身形的下屬,有點小小的意外。
「倒是挺厲害的…」
而後對著不遠處嚴陣以待的夜神出聲稱贊一語,要不是自己反應快,想來也會被直接控制住。
畢竟這可是讓冥王都直接翻跟頭的存在,說來,也奇怪,為什麼這一卷是如此的超模啊。
「你…怎麼可能…」
夜神掃視著在寧之卷行走自如的來者,滿臉的驚訝與不解。
畢竟自己施展此招之後,任何死國的高手都會被釘住身形。
可為什麼,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卻能在寧之卷中行走自如。
「你的疑惑,我心知肚明…」
「對于寧之卷,我其實是知曉過的,更有過破解的方案……」
「但…」
「我一直就沒對上過寧之卷,所以這方案,也無從驗證…」
靖玄聞言,聳了聳肩,四周的風也隨著他的動作掀起了漣漪。
正是憑借著在身體外層籠罩住一股氣機才隔開了寧之卷效果。
要不然,自己就要面臨從控制中在突破束縛的難度了。
「嗯……」
「境之六瞬斬…」
夜神雖然不知道那層流動的不明物體是什麼,但天者的命令尚在眼前,便只能強行一搏了。
凌烈的刀光劃過夜空,直接向著靖玄的胸膛強行刺落。
「………」
刀光如影,遇光湮滅,就見夜神的刀卡在了流動的風之中…
而那些風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宛如附骨之蛆般攀爬上了夜神手中的刀,繼而向著身體蔓延。
「嗯……這是什麼!」
「貫日神擊…」
看著如此詭異的情況,夜神面色一冷,而後內元加摧,澎湃的掌氣直接震散了四周詭異的風。
見風被打亂,立馬抽身退避到相對安全的地帶,一臉的凝重。
「呵……」
靖玄見狀,不由輕生一笑,任由這掌氣被湮滅一空,四周的風霎時化為雨,直接拉扯著眾人,紛紛扔進了學海無涯之中。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之剩下靖玄與夜神兩個人的存在了。
「離開吧…」
「不知者無畏,我給你一次機會,退離,是最好的辦法…」
靖玄對于寧之卷也有所了解了,既是如此,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反正都是無意義的事。
如果高手有所準備,在體外立馬構建一層氣罩用以隔離的話,那就足夠破開寧之卷的效果。
「嗯……」
「寧之卷•誅魔寧亂…」
夜神聞言,就算知道對方的能為不可估量,但一想起天者的命令就立馬選擇繼續出手攻擊了。
「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化星歸源…」
靖玄見狀,也不再說些什麼了,而後手一抬,雄渾之能,席卷雲霄,直接壓向夜神所在。
「轟…」
掌氣與刀氣互相踫撞,引起大地飛雪飄飄,靖玄看著被逼退後已不知蹤影的夜神,眼中無波無瀾,隨即轉身進入到了學海之中。
「奇怪……」
「我剛才怎麼好像動不了…」
恢復過來的眾人面面相覷,有點搞不明白剛才的情況了。
「只是一種特殊的功法罷了…」
「下次小心一點就好了!」
靖玄看著正在討論的眾人與一側當透明的天狼星與白小茶,隨即面帶好奇的出聲詢問道。
「對了,你們這是?!」
「咳咳,有人在追殺阿星…」
「所以,我想帶他來此躲避一下…」
白小茶听到詢問,立馬將事情的緣由,大體的講了出來。
畢竟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尤其還是這種大勢力中。
本就沒有出過村子太遠的她,心中更是滿滿的惶恐與不安。
「喔,原來如此…」
「在此地休息吧,我看這位傷的挺重的,一會有人治療他的…」
靖玄聞言,點了點頭,對于此倒是不怎麼在意,畢竟這是對方拼命來到了此地,命不該絕啊。
既然來了此地,就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之中,任何人與任何勢力就別想著在這里搞事情了。
當然,要是離開了此地,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也是沒理由了。
總不能學習鷇音子直接把界碑往前移了一寸吧。
「多謝…」
白小茶看著同意自己二人暫時在此休息的存在,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立馬扶起了天狼星。
「……」
重傷的天狼星深深地看了一眼靖玄後,眼中情緒莫名,但也沒有說什麼,直接隨著白小茶離開了。
「嗯……」
「掌教…」
「…此人不是苦境生靈吧!」
衡主看著地上低落的黑血,面色閃過一抹思索,而後面帶好奇的對著靖玄出聲詢問一語。
畢竟自己剛才從掌教的臉上,根本沒有看到驚訝的表情,說明他是知道此二人來歷的。
「是啊,死國之靈…」
「猶記當時的東方羿墮落魔道就是與這死國有莫大的牽扯!」
靖玄看著悉數好奇的眾人,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直接講東方羿那時一部分的實情講了出來。
「原來如此…」
「我說當時東方羿怎麼突然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令主聞言,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也許,不是突然…」
「而是顯露真性情了呢…」
靖玄看著恍然大悟的令主,趣味的笑了笑,而後莫名一語。
「對了,吩咐下去…」
「學海無涯開始戒嚴…」
這都是小插曲,為了防止夜神在瞎折騰一番,索性就把學海無涯的安全等級上調一下好了。
「是,學主…」
「對了,集境最近動作頻頻,是否需要安排人前往警告一下!」
衡主聞言,立馬點頭稱是,隨即想起剛才下屬送來的消息後,立馬出聲詢問靖玄的安排。
「嗯,警告?!」
「你覺得本就蠢蠢欲動的集境,是武力有用還是言語有用呢?」
「你太小看他們的野心了…」
靖玄听到這個問題,簡單的思索片刻,便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了。
集境邪看似動作,又不是動作的事,就好像是在等著什麼。
想來想去,無非就是等中原三教前往商討一番,按照劇情中,應該是大名鼎鼎的梵天一頁書前往,然後被拿捏,繼而不歡而散。
但現在一頁書沒了,素還真也沒有,能去往談判的人選,除了三教共同選舉出來,也沒別的了。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買賣,誰願意去做誰就去做好了!
畢竟從一開始,就沒啥可能談成的可能性,純浪費時間。
「可是,掌教…」
「你是一教執掌,從某種程度,你就代表著現在的儒…」
「我們是不是…」
令主聞言,心知這理是這麼個理,但正所謂站的高,顧忌也高。
其他人可以不說什麼,身為掌教要是就這麼擺了,大概率會被其他的儒門勢力暗中說不作為。
「倒也是…」
「那,我提議一個人好了…」
靖玄听到這里,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後,便想起一個人選了。
「誰?」
衡主聞言,也是好奇自己掌教想要提及儒門的那個老油條。
「墨傾池…」
靖玄看著都十分好奇自己人選的眾人,趣味的笑了笑,而後講出他的名字,此名字一出,宛如驚雷一般,直接在眾人的耳旁炸過。
「曾經的儒門聖司?!」
「現在的待罪之身…」
「這,真的合適麼,我可是听聞此人,性格…」
令主听到這個人選,張了張嘴,千想萬想,沒能想到此人。
畢竟當時萬界的破事,參與的人都血債累累,能活下來,都是仰仗著掌教一手運作保護的結果。
結果本該消失在眾人眼前的存在,如今卻被安排了這職位。
「本就談不成的事…」
「又何必在意!」
「換了別人,要是選擇忍氣吞聲,本就是墮了儒門的面子!」
「既如此,那就打一場好了…」
「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不用說,我們是蛇麼?!」
「不自信的問題…」
靖玄聞言,對于這本就是扯澹的談判,心中可謂是毫不在意。
反正最後都只有一個結果,那麼不妨直接選擇極端的挑釁好了,順便在給墨傾池加點功績。
畢竟好歹是堂堂的聖司,總不能一輩子躲在昊正五道吧。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集境要是真的把墨傾池怎麼樣了,那麼皇儒無上與君奉天就真的會無私?!
怕不是直接選擇高手直接連夜給集境打個透心涼,血飛揚。
「倒也是,掌教說得對…」
「是集境的不作為,才導致苦境受損慘重,居民流離失所!」
「畢竟我們一直在阻礙邪靈的動作,而集境卻是選擇放任!」
「從邪靈的誕生速度就可以看出來,這是有另外的資源在支撐!」
「我們理應讓集境做出賠償!」
「這一定是有預謀的事!」
「邪靈安插在集境的高手只有區區的兩個存在!」
「就能抗衡集境的全部兵力!」
「荒繆至極!」
令主听到這幾句話,心里仿佛打開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
「………」「………」「………」
其余的人聞言,紛紛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後伸出手,各自豎了個大拇指,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家伙,論心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只能說是入門了。
「咳…」
「你們商討好了…」
「對了,最好書信一封送往昊正五道…」
「三教的事,也不該儒門一方處理,道,佛也需要表態的!」
「黑臉,紅臉,還需一個白臉,才能構建出來一曲戲份…」
「至于誰是德高望重,那就看昊正五道的主人如何認為了…」
靖玄輕咳了一聲,真是的,有些話根本不適合講出來的。
不過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想要怎麼說,其實還是挺自由的。
「是,我這里去安排…」
衡主點了點頭,率先離開了此地,準備先行處理此事。
「沒有事,我就離開了…」
靖玄聞言,搖了搖頭,也準備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恭送掌教…」
令主幾人見狀,紛紛彎腰,神色恭敬的送離了靖玄。
「我去協調學海無涯…」
「而你去叮囑一下前往治療的人員,莫弄出太大的動靜…」
「學海,終究人多眼雜…」
「還是小心為上吧…」
御主看著靖玄離開後,便對著令主出聲吩咐一語。
「嗯,我知道了…」
令主對于這個吩咐,倒是沒有太大的異議,雖然學海無涯現在由月靈犀領導,但在這些人的眼里,還是太過于年輕與理想了。
只有經歷過社會的殘酷,才能明白人可以無恥卑鄙到什麼地步。
「離開…」
御主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手下,悉數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