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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固有印象

暮色蕭蕭,殘陽似血…

刀無極帶著醉飲黃龍來到了一處孤墳所在,就見四周雜草叢生,好似很久都沒有人來了。

「嗯?!」

醉飲黃龍看著不遠處孤零零的墳墓,心中依舊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二弟會客死異鄉。

「這便是你所說的那個人…」

「眼楮散發著光芒…」

刀無極對著一側正在思索的醉飲黃龍,充滿遺憾的講出這個對于他而言是最為殘酷的話語。

「不可能…」

「我的二弟資質過人,怎麼可能落得這樣的結局!」

「我不相信!」

醉飲黃龍聞言,神色一冷,立馬一掌轟碎墳墓,霎時塵土飛揚,露出了里面一個的棺材。

再一掌,棺槨破碎,木屑四濺,只余一副殘破的骸骨靜靜的躺在中間,好似再訴說著什麼。

「節哀!」

「逝者已逝……」

「我知曉你為了找到你的兄弟不懼危險,但事已至此……」

刀無極看著現在極端暴躁的醉飲黃龍,心中依舊是無波無瀾。

畢竟就算自己的大哥當初對自己再怎麼樣,也不如苦境這個異鄉帶給自己的溫暖來的強烈。

對于詩意天城,自己寧願死在外面,也不可能回歸的。

冰冷,空寂,歧視,仇恨,什麼都有了,就是沒有家情啊!

「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

「哈…」

醉飲黃龍沉喝一口氣,摧動體內的龍氣注入其中,骸骨感應到龍氣,也為之回應紅色的龍氣。

這種情景一出,在場二人眼中神色各異,一者放松,一者悲痛。

「竟…真的是赤麟…」

「赤麟…」

「為什麼……」

醉飲黃龍見此景,肝腸寸斷,眼眶含淚,跌跌撞撞的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抱起了骸骨!

神色狂怒的看著一側注視自己的刀無極狠狠地質問道。

「究竟是誰!!」

「是誰殺了赤麟…」

看著粉碎的胸骨,心中的怒火再難壓制,霎時風雲驟變。

「關于此事…」

「我也不太清楚…」

「但我記得,我執掌天下封刀的時候,正欲廣收英才!」

「結果,我的下屬稟報此地有一位刀法非常優秀的刀者!」

「你知道的,天下封刀,以刀為尊,所以打算前往交談一番!」

「未曾想到,再來此的時候,這位刀者已經死亡了!」

「不過,當時,此人身上有魔火之氣與冰寒之氣的傷口……」

「我想,也許與曾經盛至一時的帝魚號雨鯨鰲有關!」

刀無極看著憤怒不已的醉飲黃龍,眼中閃過一抹思索,回想起一些事情後,立馬禍水東引了。

「帝魚號雨鯨鰲!」

「這是什麼東西!」

醉飲黃龍听到這個名字,百般思索,也是未曾想起這是個什麼。

但仔細觀察這副赤麟的右手位置,果然可見一抹焦黑。

心知此人所說的一些事情,應該是據實而講的。

「根據當時的人說,這個號雨鯨鰲與一個名叫端木燹龍的關系匪淺,想來應該是仇殺或者?!」

「畢竟端木燹龍此人嗜殺。」

「他的著作焚如要術更是一本邪術,禍亂江湖數載時光!」

刀無極講的有理有據,再加上表情的變化,可謂是天衣無縫。

「端木燹龍,此人在那里!」

醉飲黃龍聞言,神色冰冷的將骸骨輕輕的放下,隨即站起身來,心中的殺氣再難抑制了。

「…銷聲匿跡了…」

「但听聞,儒門的凌主曾經與他交過手,也許他知曉一些!」

刀無極听到醉飲黃龍的詢問,適當的表現出為難的表情,掙扎了片刻後,才繼續出聲解釋。

「嗯……」

「多謝你,請!」

醉飲黃龍聞言,微微頷首,而後抱起骸骨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

「呼……」

靜靜的等待片刻後,刀無極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終于把天尊皇胤湖弄過去,雖然不確定這個謊言能維持多久。

但能多一天的時間,自己就可以多準備一些手段用以應對。

而後看著不遠處的陰影處,神色無奈的出聲邀請道。

「靖兄,出來吧!」

「這份大戲已經結束了,你還想待在觀眾席多久啊!」

「哈,知我者,刀兄也!」

「這台戲,確實演繹出一副讓人肝腸寸斷的兄弟情啊!」

「就是可惜,有些人要因為你變得極端倒霉了…」

靖玄聞言,緩步走了出來,看著這荒蕪的大地與剛剛被炸開的墳墓,不由想起劇情中劍子仙跡與佛劍分說去炸疏樓龍宿墳的情節了。

「………」

身後的巫女凜看了一眼孤墳,再看看神色頗為輕松的刀無極,心中也是想不明白,這對兄弟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情,能這麼糾纏。

「那有與我何關!?!」

「區區一個惡人罷了…」

「哈…」

刀無極听到靖玄的感慨,心中倒是沒有任何感覺,對于自己的大哥,也是念著過往的情分,自己才沒有暗中下手,刀劍相向。

要不然以自己早就蘇醒記憶的姿態,真想要做什麼,那些比自己弱的龍,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好好的過完這個苦境的人生。

「話說,你不感動麼?」

「要是真猶豫了,大膽的說出來,我絕對不會笑你的!」

靖玄聞言,看著面無表情的刀無極,也是好奇他的心理波動了。

畢竟就按照當時醉飲黃龍的姿態,可謂是演出了身為長輩未曾保護好後輩的姿態,令人潸然淚下。

結果,在這位明明是當事人的眼中,卻是跟個局外人一樣。

「嗯?」

凜听到這個問題,也是好奇的歪了歪頭,畢竟她也是好奇。

「………」

看著主僕二人的表情,刀無極突然感覺到了心塞,沉默片刻,心知自己要是不講明白,指不定這個損友的小本本會怎麼記載自己。

想到這里,輕咳幾聲,對著靖玄解釋出自己的原因了。

「咳,靖兄!」

「你不懂,身在詩意天城,卻宛如牢籠一般的感受!」

「在我看來,苦境啊,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倒也是…」

「當初,我給你安排的養父母對你還不錯吧!」

靖玄對于這個答桉,心中早就有預料了,主要是想看看窘迫的刀無極,這樣才是比較有意思。

在自己的干涉下,眼前的刀無極與劇情中的根本不一樣了。

畢竟自己可是提前算好了他的墜落點,親自安排了養父母給了他一個完整的童年,雖然也是自己的惡趣味,還特意把他記憶封了。

「靖兄…」

「要不是現在的我打不過你,我必然會選擇向你挑戰的!」

刀無極聞言,翻了個白眼,隨地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的回答!」

「看來你變得生趣了不少,不再糾結那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了!」

「不過,這樣,真可以麼?

「我可不覺得,詩意天城對于你們沒有管轄的辦法!」

靖玄听到刀無極的這個回答,微微頷首,對于這個四魌界唯一的友人,其實也是有所看重的。

能幫助他走出所面臨的困境,也是朋友應該做的東西。

劇情中的永遠都是劇情,現實中的人才是真正立體的。

「靖兄,你懂得真多…」

「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你究竟是不是詩意天城的人!」

「不過,你要是詩意天城的人,我們恐怕早就刀劍相向了!」

「那些人身上的惡臭,就算隔著十幾里,我也可以聞到!」

刀無極听到靖玄的提醒,沉默了片刻,隨即感慨萬分的笑了笑,根本不在乎這是不是個秘密。

「沒錯,五龍一旦死亡,確實會回歸到上天界中的。」

「但,就算是我魂飛魄散,你覺得上天界還會有人在意麼?!」

「他們巴不得我這樣呢!」

「喔,倒也是!」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覺得預言中的事永遠不會發生了!」

靖玄看著毫不在乎的刀無極,搖了搖頭,雖然這些話輕描澹寫,但也能看出詩意天城對于這位異龍究竟是怎麼樣敵視的態度了。

「靖兄,要隨我返回天下封刀麼?!我可是備了好酒好菜!」

刀無極聞言,對于這種話語,心中早就習慣了,反正一朝月兌縛,天涯海闊,任由自己行了。

隨即看著眼前的損友,態度真誠的出聲邀請一語。

「不了,我還有事!」

靖玄連忙擺了擺手,婉拒了刀無極的邀請。

「靖兄,我其實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正好趁著有時間!」

刀無極看著拒絕自己邀請的靖玄,也沒在強求什麼了。

「什麼問題?!」

靖玄聞言,看著一臉探尋表情的刀無極,挑了挑眉。

「靖兄,你覺得什麼樣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刀無極看著同意自己請求的靖玄,思索了片刻,突然拋出了一個非常富有哲學的問題。

「人生?!」

「嗯,我只能說,適合自己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不管是貧窮,落魄,富有,梟雄,只要讓自己覺得高興就好了!」

靖玄聞言,思索了片刻,對著眼前的刀無極講出自己的答桉。

「原來如此……」

「適合自己的麼…」

「上天界的人生,對于我來說只有無窮無盡的麻木!」

「苦境的人生,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的存在!」

「挺好的…」

刀無極仔細琢磨了一番,而後起身,化光離開了此地。

「有意思…」

「不會黑化的刀無極麼…」

「嗯…」

靖玄看著離開的刀無極,搖了搖頭,心知劇情中演繹的畫面,恐怕將無出現的機會了。

隨即帶著凜,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打算進行下一步游戲了。

與此同時,荒野之處…

遮首掩面的神秘人看著地上的嬰兒,眼中閃過一抹思索,而後伸出手打算將其帶離此地。

「嗯…」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襲來,衣袖翻騰間,直接震碎了暗藏在其中的掌氣,而後看向不遠處。

「出來吧!」

「笑看嫣紅染半山,逐風萬里白雲間。逍遙此身不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詩號乍響,楓岫緩步而出,看著神神秘秘的人,羽扇遮臉,但視線卻緊盯著地上的嬰兒。

感受著那份非凡,心知這便是書中死神所提及的死神之子。

思索片刻,便對著一側靜靜注視自己的神秘者出聲道。

「這位朋友,看在萍水相逢的情面上,可否把這個嬰兒交于我!」

「哼…」

無執相聞言,神色一冷,而後率先出手欲搶奪地上的嬰兒。

「哎呀,真是麻煩…」

「舞楓亂塵…」

心知死神之子不容有失,楓岫主人不敢留力,霎時楓葉漫飛,一時間之間竟籠罩住了天地。

「荼羅邪印…」

無執相眼見楓葉漫天,也不願讓手這麼奇異的兒童。

冷目之間,邪元摧動,一舉震碎了四周的楓葉,而後再一掌攻向正悠悠然的楓岫主人。

「這種氣息……」

「佛獄之人,難道是他們得到了消息,打算用此嬰和死國聯合!」

楓岫主人感受著這氣勁,心中霎時一沉,如今滅境邪首尚在眼前,要是讓死國與佛獄聯合了,那麼未來,恐怕焦土人間啊。

想至這里,就更不能讓手這個嬰兒,本來自己就是為了放置這個問題了,隨即異法再起。

「楓紅千里•九天之幻…」

「上天界之法!」

「你!該死的!」

「攝魂歸冥…」

無執相心中一沉,立馬鼓動體內之元,施展出極招。

就見一座魔神霎時浮現了出來,黑暗之力凝聚于其手。

「嗯…」

就在雙方極招將接之時,一道沉喝之音闖入了戰場。

「轟…」

驚爆響起,余威卷蕩,雙方向後滑退了數步,心中不由暗暗驚疑第三人的能為,究竟是何人。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

詩號乍響,一頁書踏步落于大地之上,霎時大地承受不住,紛紛震碎,激起漫天的煙塵。

「如此邪氛…」

「合該伏誅!」

「大梵聖掌!」

一手將嬰兒保住,再一掌,直接就壓向無執相,欲取其名。

「你…」

無執相聞言,心中又驚又怒,自己怎麼了,不就邪了一點麼,憑什麼上來就要打死自己。

「欺人太甚!」

怒喝一聲,元功催至巔峰,向著壓頂而落的佛掌拼命一抗。

「轟隆隆…」

雙方接觸的瞬間,佛光迸發了出來,無執相已不見了蹤影,留下來的痕跡只有一個碩大的掌印。

「這……」

「在下,楓岫主人…」

「梵天前輩,可否把這個嬰兒交于我。」

楓岫主人看著就這麼沒了的佛獄人,不知為何,嘴巴突然有點干,糾結了片刻後,才對著眼前氣勢洶洶的佛者請求一語。

至于為什麼口稱前輩,實在是對方太能打,太邪性了,說白了,只能先敬為上了。

畢竟自己還指望著依靠這個嬰兒杜絕與死國合作的可能性。

「我為什麼要把嬰兒交你!」

「你來此的目的恐怕是與剛才那個的邪道一模一樣吧!」

「哼!」

冷哼一聲,一頁書直接帶著嬰兒化光離開了此地。

「等一下…」

「我…哎…」

「這下麻煩了!」

楓岫主人看著抱著嬰兒離開的一頁書,心中不敢升起搶奪的念頭,畢竟無執相前車之鑒還在。

想到這里,只能搖了搖頭,頗為頭疼的先離開了此地。

另一邊,高峰之上…

「嗯…」

「楓岫主人麼…」

拂櫻齋主正站在此地,掃視著這場鬧劇,對于無執相的死亡,心中其實根本不在意的。

既然試探出楓岫主人就是所謂的四魌之人,那就好辦了。

沒錯,在他的心里,其實是不怎麼相信靖玄所講的事情。

在一切沒有得到證實的時候,自己還是顧忌著些許東西。

「也不知,過了這麼久,火宅佛獄的情況究竟是如何了!」

「為何要安排大殿下出來!」

「王啊,你在想什麼呢!」

「明明大殿下的能為很弱,難道不怕他在苦境中出意外了麼?!」

「也許這些疑問,待我回到佛獄之中,就能得到答桉了吧。」

「先行離開……」

喃喃自語片刻後,拂櫻齋主便將心中的疑問壓下,打算繼續與楓岫主人接觸,準備在他最大意的時候,狠狠地給予他一擊,而後轉身自此地緩緩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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