訟星台之中……
靖玄看著悉數到來的人員,果不其然,就連海蟾尊也來湊這個熱鬧了,不過倒也是挺好的。
「嗯……有意思…」
「學主,眾多儒脈的高手都埋藏在附近,就待你一聲令下!」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湊到靖玄的一側,偷偷的解釋一語。
「昊正五道來人了麼?」
靖玄聞言,神色倒是依舊不變,隨即出聲詢問起最關心的事。
「來了!」
男子听到詢問,立馬點了點頭,神色恭敬的回應道。
「那麼,易教的殘余,算算時間,也應該是已經到了。」
「我倒是想看看這位理論戰神嘆稀奇是怎麼樣的貨色。」
「離開吧…」
靖玄聞言,心中已經有數了,雖然這一次風險極高,但其中獲得利益將是無法想象的。
想想看,不管在什麼時候,同時處死兩個掌教,足夠引爆江湖的輿論了,有熱鬧可以看了。
「是,學主。」
男子听到吩咐,恭敬的低下頭,立馬轉身離開了此地。
「你就是學海之主麼,果然是一表人才,天之驕子!」
待男子離開後,一道聲音突然自靖玄的一側傳了出來,正是想來套個人情近乎的應無騫。
「驕子,談不上。」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倒是正御,你才是最能稱得上是儒門中的天之驕子!」
靖玄聞言,對于應無騫的贊揚,一臉的不在意,神色平靜的背對來者,簡單的回應一語。
「哈…」
「不過,你在看什麼?!」
應無騫看著一直沒回頭的靖玄,有點好奇的走上前去,與他肩並肩的看著不遠處的景色。
「我在看這芸芸眾生是何等的愚昧和雜亂!」
「都說,環境成就一個人,但我要說,有些人天生就是惡骨!」
「這是無法改變的!」
「正御請慢慢欣賞吧,也許這副景象,將再難回味了!」
靖玄聞言,看著遠處的景象,眼中仿佛勾勒出一副滿是欺騙,廝殺,背叛的景象,欣賞了片刻,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
「嗯?!奇怪…」
「這學海無涯之主…」
「到底在看什麼?」
應無騫听到這里,總感覺哪里怪怪的,看著眼前的一片青山綠水,始終不明白靖玄的意思。
另一邊,大老雲集,三教能出現的勢力之首悉數來到了。
「天之佛敢如此行事,真是讓人唾棄萬分,我提議,立馬安排人手前往天佛原鄉,擒拿判罪!」
為首的崇玉旨看著擺在中央的天之佛罪證,思索片刻,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面孔,憤憤一語。
「我亦附議!」
「佛門出現如此敗類,實乃天理難容,我們必須給予罪牆之下的犧牲者一個完整的公道!!」
諦佛主聞言,看了一眼身側的二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而後立馬出聲附和崇玉旨的提議。
「諸位呢?!」
應無騫看著悉數同意的二人,將目光看向另一方的儒脈勢力,正是以靖玄為首的儒門一脈。
「我同意!」
「但為了防止天之佛狗急跳牆,需安排一位高手鎖持他之元功。」
「畢竟關于罪牆的解除,還是需要仰賴天之佛的幫助。」
「不過,天佛原鄉也是需要注意一些,他們也算是一方勢力。」
靖玄迎著應無騫的目光,思索片刻,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
「………」
不遠處正在閉目養神的法儒無私君奉天則是沒有說些什麼。
「奇怪,怎麼總感覺這場會議哪里不對勁……」
隱春秋看著各成一派的會議室,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
「以道主馬首是瞻!」
海蟾尊看著雲集此地的大老,也是面色一變再變,最後忍住心季,神色強裝沉穩的出聲道。
「很好,仲裁,你現在就可以安排人手前往天佛原鄉了!」
諦佛主看著悉數同意的眾人,而後對著憂患深直接出聲道。
「我知道了…」
憂患深聞言,點了點頭,手握著三教聯軍的令牌,瞥了一眼靖玄後,立馬快步離開了此地。
「哈…」
「游戲,終于能開始了……」
靖玄感受著一閃而逝的視線,心知憂患深已經取得令牌了,那麼也可以說明一件事,那三個老東西已經被自己的暗手處理掉了。
另一邊,離開此地的憂患深直接率領著三教大軍與眾多高手化光來至了天佛原鄉的地界。
看著入口處,憂患深拿出手中的拘捕令,大聲的喊道。
「天佛原鄉!」
「放棄無謂的抵抗,交出天之佛和接受三教共同的監管吧!」
「你們……」
矩業烽曇化光而出,看著漫山遍野的大軍,神色一變再變,而後看著為首的憂患深出聲質問道。
「所有罪孽,皆是天之佛一人所為,為何要牽扯到天佛原鄉!」
「我們也是受他欺騙,不曾得知他犯下了此等人神共怒的大罪!」
「哈,好一個不知!」
「這是天佛原鄉的罪,上面更記載了你們如何強迫婦**穢!」
「佛門乃清淨之地,如此藏污納垢,你們就不怕世人不恥麼!」
憂患深聞言,面色不屑的拿出手中的罪狀,大聲的怒斥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矩業烽曇看著憂患深的罪狀,好懸差點被氣瘋了,這都是什麼罪,不是只與天之佛有關麼,怎麼突然扯上了這種讓人不恥的罪狀,還是與自己信奉的天佛原鄉有關!
「退下…」
就在矩業烽曇差點氣瘋的時候,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佛耀閃過,裳瓔珞踏步而出。
看著眼前時刻準備動手的眾人,心中也是一沉,但想起後面的封印,只能出聲解釋一語。
「這應是一個誤會!」
「誤會麼?!」
「一切待三教查證是虛後,自會還天佛原鄉一個清白!」
「但現在你們如果反抗的話,那麼,今日再無天佛原鄉!」
憂患深聞言,對著眼前的裳瓔珞,一改往日的作風,直接選擇硬剛到底,畢竟身後這麼多大老靠山,要是自己完不成此事,恐怕這次回去也會直接月兌層皮的。
「罷了,眾人放棄抵抗!」
裳瓔珞看著絲毫無法有轉圜之地的局面,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主事!」
矩業烽曇聞言,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裳瓔珞,十分的不理解。
「審座,事不可為!」
「諸位,先請入內吧。」
裳瓔珞感受到矩業烽曇的視線,那里不知他的想法,與這些人動手,只是以卵擊石罷了。
三教的聯軍既然能至,那就說明白三教高層勢在必得。
面對整個三教的軍事力量,再多個天佛原鄉又能如何?!
「進入!」
憂患深看著不再抵抗的天佛原鄉直接率領著聯軍進駐其中。
而在訟星台之中,正在等待的眾人也看到了姍姍來遲的二人。
「天之佛,你可知罪!」
諦佛主看著站在台下的天之佛,面色冷漠的出聲詢問道。
「何罪之有?」
天之佛聞言,神色高傲的抬頭看著台上的眾多勢力之首。
環視一番,發現這有頭有臉的三教勢力基本都來到了此地。
看到這里,心中依舊是不見波瀾,對于自己曾經犯下的事,依舊保持著一副坦坦蕩蕩的神色。
「????」
靖玄看著如此澹定反駁的天之佛,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從某種意義來說,還真是強悍啊。
「狂徒!」
「你還不知錯!」
崇玉旨對于居然有膽氣反駁的天之佛,也是吃了一驚,畢竟不管怎麼說,殺無辜之人鑄牆,本就不被容于三教律法的,並且加上對方還是佛門,這種罪就更重了。
結果今天一接觸,對于這個天佛原鄉的代表,天之佛的道德下限,直接被打了個措不及防。
「何錯之有!」
「犧牲一部分人,保護其余的人,難道還是個錯誤麼?!」
「既然每場戰爭都會死人,那麼死這些人又有何錯?!」
「鑄牆也不是給我謀利,而是保護牆後面的芸芸眾生!」
「相反,你們這些旁觀的看客才是最不夠資格指責我的!」
天之佛對于崇玉旨的質問,絲毫不見退縮,直接頂了上去。
「………」
諦佛主听到這里,也是直接無語凝咽了,不知如何說了。
「閉嘴!」
「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犧牲這麼多無辜者鑄牆,你問過這些人的意願了麼?!」
「你一言之下就可屠戮眾生,你是覺得自己是神還是佛?!」
應無騫聞言,面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著底下神色鎮定的天之佛,直接出言怒斥道。
「什麼巨俠思維啊…」
靖玄看著底下的鬧劇,不感興趣的搖了搖頭,而後起身離開了座位,緩步來到了神色興奮的海蟾尊身後,饒有興趣的出聲一語。
「海蟾尊…」
「玉清界三壺領導是麼?!」
「學海之主!」
海蟾尊听到聲音,連忙收斂神色,轉過身問好一語。
「喔,你知道我?」
靖玄聞言,倒是有點小小的意外,原本以為自己在三教之中的聲望也就局限于儒門了,沒想到居然連海蟾尊也能知道自己。
「學主之名,海蟾尊仰慕已久,今日得見果然不凡!」
海蟾尊看著近在遲尺的靖玄,微微頷首,出聲解釋一語。
「喔…」
「讓你們厲族仰慕于心,那可真是有點太過于危險了!」
「我可不想與你這副皮的原主人一樣被你直接替代了!」
「還是重新認識一下吧…」
「澤之厲•貪穢…」
靖玄听到海蟾尊的解釋,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而後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壓在海蟾尊的胸口上,紫色雷霆霎時竄起,一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快!保護學主!」
「有敵襲!」
一聲驚爆,身屬靖玄勢力的儒脈之首紛紛起身,快步沖向靖玄。
「噗……」
海蟾尊口中吐血,直接倒飛落在了天之佛的一側。
「諸位,一只小蟲子罷了…」
「對了,這便是厲族!」
「他們的一大弱點,便是會懼怕雷電!」
「任何雷電都可以讓他們顯形,露出最真實的面貌!」
「這可是最有價值的信息啊!」
靖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眾多高手,拍了拍手,簡單的解釋道。
「咳咳,你…」
海蟾尊看著台子上悉數面色一變的三教高手,不由神色一凝。
對于學海無涯之主能這麼輕易的發現自己,簡直是懷疑人生了。
並且對方說的弱點,自己也根本不知道,但遭受剛才的雷霆沖擊,功體確實也突然停滯了下來。
這件事從開始到結束,簡直是一個前所未聞的鬼故事。
「這個所謂的海蟾尊還是與如今的龠勝明巒巒主交好!」
「我現在正懷疑一個事,這場聖魔大戰是不是一個騙局!」
「這所謂的天之佛是不是與厲族自導自演,用以滿足自己的利益!」
「還是說?」
「天佛原鄉的目的不單純!」
「畢竟我也想不出來,一個厲族能與一個在聖魔大戰中主導對抗魔族的地佛關系匪淺,該用有什麼理由解釋這個荒唐的事實!」
靖玄看著神色同時一變的眾人,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
畢竟現在厲族的小蟲子在,這就是一個無形的人證,至于事實如何,誰還會在乎一個罪人的說辭。
「厲族…」
「龠勝明巒…」
「看來天佛原鄉也是不干淨!」
「天之佛!」
「你知道麼,現在我覺得你鑄牆有了很充分的理由!」
「仲裁,打開龠勝明巒的封印,前往抓捕里面所有的高層!」
「記住,一個也別放過!」
諦佛主這次可是徹徹底底的臉黑了,對著一側還在神色懵逼的憂患深,立馬出聲吩咐一語。
「你信口雌黃!」
「我怎麼可能與厲族合作!」
「天佛原鄉更不可能!」
天之佛看著一側的厲族,恨不得直接打死他,但事到如今,感覺到對方是要扔黑鍋給自己,也只能立馬出聲反駁這種欲加之罪。
「一個罪人!」
「你覺得我們會信?!」
「待仲裁自龠勝明巒歸來,一切將會大白于天下!」
應無騫懶得再听天之佛嗶嗶賴賴了,手一抬,直接用元力封住了他的五竅,讓他安靜了下來。
而後看著不遠處正在趣味掃視下方的靖玄,立馬出聲贊嘆道。
「學主果然是儒門之中的最博學之人,應無騫佩服!」
「哈,正御客氣了!」
「一件小事罷了…」
靖玄聞言,趣味的笑了笑,而後邁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中。
「小子,你究竟想干什麼,你難道不怕最後的局面收拾不了麼?」
隱春秋這時候湊到靖玄的一側,神色凝重的出聲提醒道。
畢竟從現在的局勢看,接下來要牽扯的人會越來越多。
「隱前輩!」
「慢慢往下看!」
「有些事,不趁著這個機會講明白,未來很難再有機會了!」
「你可千萬不要貿然下場啊!」
「這是身為一個後輩的忠告,但並非是學主的忠告!」
「身為學海無涯之主!」
「我理應為我的那些後輩們爭取更加開闊的天空!」
「這腐朽的味道…」
「我未來肯定會懷念的!」
靖玄對于隱春秋的好意,算是承情了,但自己的動作根本不限于此,這次就是要一勞永逸。
反正天之佛也死定了,還不如借用他的死亡開闢新的戰場。
高風險高回報,這是一句永恆不變的真理,也是自己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