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宇定鋒坡之中…
就見一個男子帶著一張血書來到了憂患深的身前……
憂患深看著眼前的血書,雖然听過學主的解釋,但如今一看,卻是一種無名火突然涌上心頭。
「嗯…此等喪心病狂之輩,我憂患深必會替你們找回公道的。」
而後看著眼前之人,神色鄭重的出聲承諾一語。
「此等喪心病狂之人,理應受到制裁,而不是逍遙法外!」
一側的右判令看著呈上來的血書,也是莫名的火大無比。
未曾想到,居然有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的手段。
「你狀告之人為誰?!」
左判令握緊了拳頭,看著眼前滿臉悲傷的男子出聲詢問道。
「狀告之人…」
「正是天之佛…」
常滅孤子听到詢問,立馬將這本血書狀告的人講了出來。
「天…之佛……」
右判令乍一听到這個名字,不知為何,有點頭暈目眩。
「咳咳…」
左判令見狀,立馬拉了一下右判令的衣袖,示意他振作點。
「抱歉…」
「實在是這個名字太過于出名了,讓我一時半會有點無法反應。」
右判令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咳嗽了幾聲,恢復了沉穩之態。
「天之佛,竟然是他?」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憂患深聞言,適時的裝出一副震驚不解的模樣,而後起身將血書拿了起來,神色凝重的詢問道。
「天之佛在三教之中聲望不低,如今更是一方勢力代表。」
「要處理這件事,我們輕易急不得,必須保護關鍵性的證據。」
「請問?」
「除了這個血書,還有什麼可以直線確定天之佛有罪的實據?」
「罪牆!」
「懺罪之境中!」
常滅孤子立馬將真憑實據講了出來,畢竟罪牆上面的負業法門做不了假,這是獨有的功法。
「很好!」
「調動一批人,立馬跟隨這位少年,前往懺罪之境中。」
「收集天之佛的罪證!」
憂患深聞言,立馬點了點頭,對著一側的右判令出聲道。
「是,仲裁…」
右判令听到吩咐,點了點頭,快步帶著常滅孤子離開了此地。
「仲裁,真的要如此麼?」
左判令看著離去的右判令,有點擔憂的看著憂患深提醒道。
「儒家濟世,如此倒施逆行的動作,就連證明世間有堂堂的公理,我們都要畏懼如虎了麼?!」
憂患深听到左判令的擔憂之語,面色冷漠的出聲質問道。
「抱歉,是我失言…」
「可是,天之佛身位崇高,輕易也是無法審判的。」
「畢竟一旦雙教惡化,勢必會引發出不少的波瀾!」
左判令聞言,立馬低頭道歉,但問題依舊存在,實在是天佛原鄉不是一個小勢力,不好動啊。
「嗯,你說的也對…」
「但公理無法退讓!」
憂患深那里不知左判令的意思,但既然學主有了安排,自己只需要照常進行就可以了。
「說得好!」
就在這時,一聲沉穩之音忽然響起,就見佛者緩緩自天而落。
「我以前就得知三教仲裁,為人優秀,如今得見,所言非虛!」
「公理之下!」
「如果我們退了,那麼我們將有何面目面對這被屠戮之人!」
諦佛主看著眼前的憂患深,滿眼的贊賞之色,而後出聲一語。
「是…第五佛…」
左判令對于佛門第五佛親自降臨,可是緊張得滿頭是汗。
「佛主……」
「憂患深請見了…」
憂患深看著突然降臨此地的佛門第五佛,也是嚇了一跳,畢竟這些事,學主根本沒有解釋過。
「放心!」
「佛門之人犯下的罪,我身為第五佛,必然不會輕易饒恕!」
「我的到來,不光是代表佛門,更是有儒門高層的授意!」
「這一次!」
「仲裁你大可放心,天佛原鄉亦或者天之佛,無法撼動公理!」
諦佛主看著緊張的二人,笑著搖了搖頭,將自己的理由講出。
畢竟天之佛這一次做的太過了,簡直就是宛如一個魔頭,這種魔頭不除,對世俗是個危害。
加上自己曾經的過往,悔恨不曾消磨,如今又有此事發生,自己必要護持這死亡之人的公道。
「多謝,佛主了!」
憂患深听到這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諦佛主到來此地,居然還有儒門的意思,那麼三教仲裁這個位置將會發揮莫大的效力。
「佛主……」
左判令聞言,也是立馬點頭,對著諦佛主呈上最高的敬意。
「嗯…我先一行罪牆,看看這件事,究竟是真還是假!」
諦佛主看著恭恭敬敬的二人,搖了搖頭,扔下一語,便跟上離開的二人,準備一同前往罪牆。
與此同時…
無名率領著一部分神朝之人進入到懺罪之境中。
「……」
待看見不遠處的罪牆與上面用血下來的詩句,那怕是以無名的定性,也是忽覺心火涌起。
「果然是一座血罪之牆!」
「真是好一個天之佛,好一個天佛原鄉!」
「公理,這公理究竟何在!」
「被屠戮的血淚,應該向何人訴說,真是人間至魔啊!」
「審判他!」
四周的神朝士兵看著一眼望不見盡頭的罪牆,也是被震撼了。
而後各自憤怒的吶喊,這種血罪居然會被沉埋其中。
「眾人按照教宗的安排,先去保護此境族民,以防止殺人滅口!」
「還有物資也送上去!」
「不光如何,也要讓他們明白,公道,正義,永遠都在!」
無名看著悉數憤怒的神朝士兵,立馬把靖玄的吩咐講出。
「是!」「是!」
士兵聞言,動作統一的向著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師尊…」
「你沒有完成的事情,我無名定要解決此事,還法門一個公道!」
「那怕是粉身碎骨!」
無名看著眼前的罪牆,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而後轉身離開。
另一邊,諦佛主三人也來到了罪牆的所在,一看到整個罪牆,諦佛主這個見識多的,也是愣了。
「……罪……牆…」
上去將手按在罪牆之上,體內的佛力涌入,罪牆受到沖擊,應佛力而現的負業之法是何等諷刺。
「真的是負…業…法…門!」
「天之佛!」
感受到里面的功法氣息,諦佛主一字一頓的講了出來。
「佛主,此功法是真?」
「真的是天之佛所為?」
右判令听到諦佛主的自言自語,臉上也是一副震驚的神色,而後立馬走上前去,再三確定。
「確實如此…」
「負業法門雖然也有人修煉,但很少有人修煉到這個層次!」
「應該是天之佛所為!」
諦佛主聞言,簡單思索了片刻,而後出聲解釋一語。
這種能為除了原善惡本源的天之佛,佛門應該再無人選了。
「……」
「就是不知天之佛鑄牆究竟是為了什麼?!」
「看這個樣子,應該好想是阻攔著什麼一般!」
右判令听到確認之言,也是有點咋舌,不由覺得麻煩大了。
畢竟現在能入場此事的基本都是大老,大老對決之下,難受的永遠都是自己的這種普通人。
「嗯,先行打探一下!」
諦佛主聞言,點了點頭,而這也是自己迷惑的地方。
天之佛冒天下之大不為,究竟是為了什麼或者背後有問題。
「好,佛主!」
右判令听到吩咐,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一側的常滅孤子。
「請問你之族民在那里,我們想詢問一些關于罪牆的緣由。」
「你們跟我來!」
常滅孤子聞言,隨即轉身走向自己族民現在居住的地方。
二人見狀跟上常滅孤子的腳步,來到了罪牆一族生存的地方。
但放眼所觸的卻是制式統一的士兵正在幫助他人的景象。
「嗯,都是高手…」
「這又是那方勢力?」
諦佛主看著眼前的一群人,神色一愣,不為什麼,只因為里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高手。
這種陣容,哪怕是三教任何一個勢力都是無法湊出來的。
「嗯,鎧甲上的符號…」
「是前段時間突然出現在武林之中的秩序神朝…」
「奇怪,他們怎麼來這里了…」
右判令看著制式統一,軍容肅靜的士兵,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這群人的來歷了,正是曾經在中原升起的秩序神朝,現如今一統南武林的霸主勢力。
「秩序神朝…」
「嗯…」
「看來這個勢力不簡單…」
諦佛主听到右判令的解釋,心中也是有點凝重,畢竟判斷一個勢力的強弱之別,看他們最低端的戰力就可以看出來了。
「你們是?!」
為首的無名察覺到注視視線,不由轉過身看著三人,出聲詢問。
「在下,諦佛主,是為了這個懺罪之境中的罪牆而來!」
諦佛門聞言,微微頷首,將自己的名號報了出來。
「佛主,他是法門之人!」
右判令看見無名的容貌,瞬間想起曾經法門的資料了。
「法門…」
「已經不在了…」
無名听到右判令的說辭,搖了搖頭,一副悲傷至極的神色。
「就因為我師尊打算替這罪牆的犧牲者說理,就慘遭毒手了…」
「這公正…」
「真是讓人覺得虛妄…」
「你說什麼?!」
諦佛門听到這里,面色不由一沉,立馬看著無名質問道。
「法門是因為此事被滅了?!」
這也不怪諦佛主面色一變,實在是牽扯到法門的滅門,這個事情的性質就徹底變味了。
畢竟罪牆這個事牽扯到天之佛和天佛原鄉,不管如何,一旦確認是因為罪牆的事,那麼法門的覆滅與這兩個存在月兌不了干系。
「有我師尊的親筆書信作證…」
「這件事假不了…」
無名看著莫名激動的諦佛門,有點不理解,但依舊照實說出。
「這確實是老身之過…」
「要不是當初听聞法門殷末簫公正不阿,想要請他幫忙…」
「法門…」
「也不會蒙此劫難!」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推著水嫣柔來到了四人的一側。
「族長…」
常滅孤子看著來此的水嫣柔,立馬神色恭敬的出聲道。
「……」
听到人證作證,哪怕是已經有心理建設的諦佛主都陷入了沉默。
而後看著不遠處的水嫣柔,出聲著重詢問罪牆的緣由。
「看來施主就是此地的一族之長了,不知可否詳細一講罪牆!」
「罪牆…」
「詳情可听聞…」
水嫣柔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極端的仇恨,看的諦佛門暗暗心驚,而後詳細的一講當年發生的事。
「唉,佛門不幸…」
「竟出此邪魔之道…」
「我身為第五佛,居然放任此等邪魔許久,是我之過…」
諦佛主听到水嫣柔的解釋,從其中完全的捋明白了,原來罪牆是為了防止夜晚涌現的異蟲。
但異蟲的出現在以前是沒有,卻從天之佛的到來出現了。
那就說明,這禍亂此地的紅色異蟲跟天之佛月兌不了干系。
想到這里,諦佛主神色悲苦的向著水嫣柔彎腰道歉道。
「因為天之佛…」
「我們一族無法離開懺罪之境,更要承受紅潮帶來的傷害。」
「這些年的痛苦,我們只為換得世間遲來的公正!」
水嫣柔看著向自己道歉的諦佛主,面色閃過一絲驚訝,畢竟從一側人的恭敬神態加上第五佛的稱號,恐怕此人來歷絕不簡單。
「我知道了…」
「我必然會讓天之佛為這累累血痕付出應有的代價!」
「請…」
諦佛主听到這種悲苦之言,不由握緊的拳頭,而後抱歉的扔下一語,便帶著右判令離開了此地。
「……」
水嫣柔看著事件修煉升起,心知這便是讓天之佛償還罪孽的有利機會,而後對著無名說道。
「多謝你們了…」
「要不是你們,恐怕我們族民還要繼續的苦下去。」
「法門,我很抱歉…」
「如果要老身償還的話,那就讓此事完結,一死償法門之恩!」
這一語感謝,雖然不知有幾分真心,但神態依舊表達到位了。
不過大概率是真的,畢竟為了讓天之佛慘亡,懺罪之境的所有人都會付出所有,不懼任何代價。
另一邊,靖玄帶著金色的面具緩緩來到了眾相凡窟之中。
「巫陽神女。」
「神女支之命?」
「天佛原鄉的器具與引領人!」
「為了擺月兌此軀背負的命運,你願意與我付出何等的代價呢?!」
「真是讓人莫名的期待啊…」
「哈哈哈哈哈……」
一語落下,靖玄的身形隱入眾相凡窟之中,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