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國大門外…
七佛淨魔法陣之中,柳生劍影背著劍匣與六銖衣一同對上元功受損的東方羿,掌氣,劍氣疾馳暴走,四周的大地破碎不堪。
「誠心方能用劍,淨手方能握劍,強敵方能證劍。」
柳生劍影口啟昔日之言,純粹的劍,不純粹的人,心卻依舊不曾改變,指尖揮灑之間,澎湃的劍意宛如天河垂降一般,催山裂石。
「痴旺!」
「死神禁斷•五神雷……」
東方羿見狀,縱然已失刀,身有負傷又如何,體內剩余的死神之力霎時催至頂峰,向著空中密如雲海的劍氣強勢拍出一掌。
「嗯,好機會!」
短暫的協同,六銖衣就已經發覺這位劍者的能為不凡,但劍氣四散游離,實在難以配合。
所以就在一側時刻注意著東方羿換氣的情況,畢竟人不是機器,必然會有交替的時候。
如今他出手擊碎柳生劍影劍氣,讓他看到了一抹機會。
體內真元霎時爆沖,氣勁化龍,翱翔于雲間,正是…
「神龍破!」
揚聲一合,單掌壓落,金龍咆孝著壓向東方羿。
「嗯…」
心領神會的柳生劍影緩步一退,暫停攻向東方羿的劍氣,來至安全的後方,手中再度凝聚起澎湃的劍氣,以待出手的良機。
「轟隆隆……」
幾聲驚爆響起,玄黃傾覆,大地一瞬斷層,露出一個深坑,里面的東方羿雖然狼狽,但依舊是堪稱是頑強不死的小強一般。
「哼,只是如此,你們殺不死人,這個法陣也困不住我!」
東方羿壓制住體內的傷勢,看著眼前的二人十分硬氣道。
畢竟通過剛才的觀察,四周的法陣是由人力構建而成的,一閃而逝的虛弱說明了施展者不支了。
所以一旦法陣破開,那麼眼前二人將在無能耐了,來日,自己必然要千百倍的償還回去的。
「今日無法誅滅你,那麼六銖衣情願退避荒林之中!」
六銖衣聞言,神色一冷,手中掌氣再走,以手中拂塵代劍,天劍的第一式,寰宇淨化之法,應世而現了,向著東方羿 落。
「你……」
東方羿見狀,雙掌一開,鼓動自己的氣罩,欲強行擋下此招。
卻不曾想,劍式接觸的一瞬間,護體氣罩瞬間被破了。
「第七式︰蒼龍落…」
六銖衣見氣罩被破,立馬縱身入雲,再續下一招了。
「…」
心知機會已到,柳生劍影對著東方羿輕飄飄的一劍斬落。
道之極意,返璞歸真,劍氣過處,大地復原,絕頂殺招,竟是一片安合祥寧,已是道之無爭,道之無求,道之無欲。
「竟是入道之人!」
「死神?逆天…」
東方羿見狀,已知此劍凶險,體內的元功傾巢而出,只為阻擋這人世間最為可怕的一招。
雙方極招沖突,卻是一者被消散為結果,隨即血花飄灑荒土…
「噗嗤…」
東方羿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的傷口,原本無往而不利的氣罩,如今就跟不存在一樣,六銖衣憑借天劍三式可以破,自己還可以理解,為什麼對方也可以?
「竟然是入道劍者…」
六銖衣見到此景,不由心中一愣,而後陷入了沉默中,畢竟此人可是听從學海無涯之主的安排。
那豈不是說明了這個世間恐怕沒有幾個人可以威脅到他。
可怕的算計與武力,更有絕頂的手下,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
東方羿立馬抽身而退,看著胸前久久不曾愈合的傷口,心中已經沉入谷底,不禁開始動搖了。
畢竟消亡對于每一個生靈而言,都是最極為可怕的結局。
「看來你們打的挺熱鬧!」
「希望我沒有來晚!」
就在這時,一聲輕佻的男聲傳入二人的耳朵中,正是專門處理西武林事物的靖玄來至了此地。
「嗯?!」
東方羿看著踏入戰場的來者,眉間一皺,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對于對方的語氣有點熟悉。
「按照計劃,一步一步來!」
靖玄看著已經被削弱一大半的東方羿,眼中閃過一抹厲光。
隨手抽出一柄由冷艷批發打造的制式武器後,體內的元功便悉數注入手中兵中,就見劍身之上的一顆水晶正在慢慢的亮起。
「嗯……」
東方羿看著自長劍涌現的偉岸之力,不由皺緊了眉頭。
「哈…」
一聲沉呵,靖玄將手中的劍 然貫地而下,混沌之力借用長劍為載體,正向著四周蔓延開來。
「混沌之力!」
「怎麼可能!」
東方羿看著浮現的混沌之力,身形一頓,莫名感受到一股壓制之力,體內死神之力更是一滯。
「天劍三絕?聖威天絕!」
六銖衣見狀,神皇之氣再現,借用拂塵,施招落下。
「妄想!」
「死神禁絕•五神雷•驚天暴…」
東方羿看著不做猶豫,立馬出手的六銖衣,面色陰沉到至極,掌中死亡之力再動,黑色雷霆蔓延至四周,向著逼命而來的劍招攻至。
「轟…」
極招相對,伴隨著余威卷蕩,靖玄與六銖衣立馬退離了戰場。
「萬物天地為劍,神鬼妖邪為劍,劫波萬渡,宇宙蒼穹盡為劍,是為萬神劫!」
柳生劍影見狀,傳說中的敗亡之劍,沛然現世了。
來的無端,來的無跡,無窮無盡的劍氣,對周圍進行自發的無差別攻擊,劍氣到處,所向披靡!
「萬神劫,果然有意思…」
「幸好混沌之力先行構建了一個壁壘,要不然法陣就破了…」
靖玄靜靜的躲在六銖衣身後,憑借著強悍的神皇之氣,真正上演了一波戰地記者的風格。
「嗯……」
六銖衣面色一凝,加大神皇之氣的輸出,但僅能護住方寸之地。
「無差別的攻擊,你們真是瘋了!」
看著一同陷入在劍氣攻擊範圍的靖玄與六銖衣,東方羿的神態再難掛的住了,僅存的死神之力化為最堅固的壁壘,只為擋招。
奈何,敗亡之劍,實屬于道之極至,如果是鼎盛時期,尚可一戰,可惜,現在唯有敗亡。
「噗嗤……」
血色飄灑,劍意無堅不摧,直接將東方羿的撕碎了。
「不好,擋不住了…」
靖玄看著已經逐漸湮滅的長劍,立馬出聲提醒一語。
「好機會…」
東方羿看劍匣依舊未曾打開,而柳生劍影剛剛施極招,必然來不及出手處理自己的神魂。
至于那兩個人都相隔甚遠,天劍必然承認這個劍者了,他人無法輕易動用,所以這就成了自己逃離此地的天賜良機。
想到這里,東方羿立馬月兌離殘破的肉身,神魂離體,向著法陣的殘**快速的飛離而去。
法陣破碎,須彌如來藏的眾人一同吐血,陽光照亮了此地。
「哈哈哈哈,待我回歸,此事,定千百倍償還!」
東方羿一邊狼狽的逃竄,一邊不忘扔下狠話給眾人。
但張狂的神色,卻是戛然而止,只因為雲海中突然竄出了一把劍,正是本該在劍匣的天劍。
「天劍,這怎麼可能!!」
情緒的轉化,只在一瞬之間,東方羿看著浮現出來的荒神,整個人都感覺到非常不好了。
「哈哈哈哈哈……」
「劍匣只是一個引子,專門用來來吸引你的注意力…」
「按照你的理解,劍匣在誰手里,必然是認誰為主吧。」
「其實不然,劍匣里面本就沒有所謂的劍,天劍一直在外面,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嚴格意義上,這場柳生劍影與你的戰斗和我們二人最後的站位也只是為了讓你的思維走入死角!」
「怎麼樣,驚喜吧!」
靖玄看著蒙蔽後,不再逃竄的東方羿,將計劃講了出來。
「你個卑鄙小人!無恥至極…」
「我真是恨啊!」
「蒼天無眼啊!」
東方羿被整個荒神咬住,內心痛恨至極,對著靖玄怒罵道。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荒神以淨化之能直接湮滅了東方羿的神魂。
完成消滅死神的任務後,荒神剛想飛離苦境,去往宇宙。
就在這時,一股驚天駭俗的死神之能瞬間從遠處爆發了。
「??!」
荒神察覺到這一點,飛也不是,落也不是,一下呆住了。
「這…死神,怎麼可能!」
六銖衣看著湮滅的東方羿,在看看遠處的景色,亦是愣住了。
「死神哪有那麼容易消滅…」
「這個人本就是學海無涯之人,如今卻成了死神。」
「就說明了,這只是被人為制造而出的替死鬼罷了。」
「荒神的天命未終結…」
「但大家已經損耗甚大,所以只能待以後再言了!」
靖玄看著愣住的六銖衣,將自己準備好的看法講了出來。
畢竟自己說的也沒錯,雖然只是杜撰了一部分。
但信息嘛,真真假假的,才是更令人相信的好消息!
「我現在也是這麼覺得的了…」
「天劍的天命未終,荒神還需要待在苦境一段時間!」
六銖衣聞言,思索了片刻,也覺得這個信息十分合理。
而後拂塵一抬,劍氣打開,直接收納住從天而落的天劍。
看著不遠處的劍匣,對著正在思索的靖玄出聲道。
「希望你善待天劍!」
「關于當初的約定,如有需求,請往雲海頂峰一會!請」
「嗯,我知道了…請…」
靖玄听到這里,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六銖衣還是知進退的。
隨即將劍匣接過收好,微微頷首,目送著六銖衣離開此地了。
「我要離開了…」
「別忘了,紅樓劍閣!」
柳生劍影看著離開的六銖衣,而後對著靖玄出聲告退一語。
「嗯,我知道了…」
靖玄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向著學海無涯的方向化光而去。
與此同時……
距離此地的一處樹林所在,本應該擔任最後部分處理計劃的缺舟一帆渡正看著眼前的二邪。
「看來能讓你們趕來此地的緣由已經被結束了。」
「哼,佛門的高手!」
「報上名來,無界主從來不殺無名的小輩!!」
問天敵看著阻攔自己二人離開的佛者,面色極度不屑,畢竟剛出滅境就隨手捏死了幾個號稱明王的存在,這讓他的信心極度膨脹。
號稱是大名鼎鼎的鹿苑明王,都要屈服于自己的威能之下,就更不用說眼前只是一個人。
「哈,施主倒是好信心…」
「但需知,過度的自信,只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缺舟一帆渡對于問天敵張狂的叫囂,心中倒是不怎麼在意,反而是一副說教的模樣,無形之中,問天敵彷佛被壓制了氣勢。
「夸口!你不要出手!就讓我親自來會會他!」
「天關雙煉•天墜殘陽…」
問天敵聞言,神色一冷,對于對方如此輕視自己,心中不禁惱火得很,隨即掌動,邪元暴竄,成名絕技,再現江湖了。
「嗯?」
缺舟一帆渡見狀,背後劍未曾出鞘,霎時佛光璀璨,一掌直接壓落,無情的化消了對方的極招。
「……」
問天敵看著一動不動就輕易擋下的來人,面色不由一凝。
「這怎麼可能?!」
「哈,中原武學博大精深,有化解之法,亦是常見的。」
缺舟一帆渡對于眼前之人的不可置信,搖了搖頭,對于他無法破開返無之招,心中早有了預料。
畢竟比神無月更強的一頁書都破不開,更不用說施招者是通過凝練之法,升華過內元的自己,根基差本就是一個天地之別。
就在三人面色各異的時候,四周忽然升起了一道法陣。
不遠處靖玄帶著巫女凜,緩步來至了此地,看著二人之一的弦知音,神色一愣,有點小疑惑。
「弦知音?!」
「不對,你是眾天!」
「眾天早亡,施主,你過于執著,已心成魔相了…」
弦知音聞言,看著喊出名號的來者,搖了搖頭,行了一個佛禮,隨即謙謙有禮的解釋道。
「喔…」
「那你知道麼?」
「其實,弦知音曾經練習的佛門功法被我下了暗手?!」
靖玄听到對方的解釋,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而後突然一語。
「!!」
「……」
弦知音聞言,差點沒繃住,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信麼?」
「哈……」
靖玄看著神色一凝的弦知音,搖了搖頭,自己當初給予這個功法,只是想著操作一手。
結果忙著處理東方羿,都已經忘了眾天和弦知音的事了。
隨即眼神示意一側的凜,凜見狀立馬心領神會,手中聖杖浮現,一股玄奧的秘文響了起來。
「嗯?!」
弦知音感受到身體不被自己控制了,不由當場愣住了。
「原本我想的是都已經認識這麼久了,能幫就幫一點…」
「可惜啊…」
「你讓我的這個後手,顯得很沒有價值!」
靖玄看著被控制住的弦知音,微微頷首,畢竟自己在學海無涯的每一天都在給弦知音下咒。
輔左著那本佛法秘籍,讓弦知音完全的沒有感受到中咒。
原本想好好玩一下眾天,用來愉悅愉悅自己,結果讓東方羿狠狠的耽誤了,成了現在的情況。
可惜,無奈,各種後悔的情緒在靖玄的心中浮現了出來。
「…………」
問天敵看著眼前的三人,神色已經漆黑如墨了,不復平靜了。
「所以說,世界上根本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或者恨!」
「更不用說,還是一本功法秘籍了,你可真夠蠢善的……」
靖玄看著一臉懷疑人生的弦知音,神色愉悅的講了出來。
畢竟自己說的也是實話,這點情分根本不足夠讓自己賠本的。
自己自佛獄來到苦境,就一直在做穩賺不賠的交易。
此言一出,缺舟一帆渡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主體這惱人至極的性格,依舊是未曾改變啊。
「……」
問天敵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忽然閃過了兩個不雅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