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山與冰河的交接之處…
伏龍曲懷觴看著不失約定,各自到來此地的火中雪與狂河冰烈,點了點頭,出聲解釋一語。
「那就請二位共同抽出遺留在對方身體中的武器!」
「嗯…」「嗯……」
听到這句話,火中雪與狂河冰烈分別有了反應,在伏龍曲懷觴的見證之下,將武器抽了出來。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東西…」
火中雪看著武器離體,而後對著不遠處的曲懷觴吩咐一語。
「關于此事……」
「晚輩已經有了眉目…」
「不過,現在的情形不太好言說,需等談話的時機…」
伏龍曲懷觴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回應火中雪一語。
雖然這個人不太好找,但自己努力打听之下,還是有了眉目。
「喔…可以…」
听到伏龍曲懷觴的說辭,火中雪眼中閃過一抹興趣,而後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小雪,小雪,哎……」
狂河冰烈看著離去的火中雪,追趕不上的他只能無奈搖頭。
「前輩……」
「晚輩之求…」
待狂河冰烈一頓抒發心情後,伏龍曲懷觴才繼續出聲道。
「喔,我倒是忘了…」
「不過,我也要感謝你,讓我跟小雪的關系還能更進一步…」
「這是冰母…」
狂河冰烈聞言,才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咳嗽了幾聲,將自己手中的冰母給予了眼前之人。
「多謝前輩……」
伏龍曲懷觴看著手中的冰母,心中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無妨…」
「你不是還有事忙碌麼?!」
「去吧…」
雖然很好奇小雪究竟在找什麼東西,但一想起以前在書上講的東西,便只能作罷,以待之後。
「多謝前輩諒解…請…」
伏龍曲懷觴聞言,點了點頭,出聲感謝一語,便化光離開了。
「嗯,這下小雪應該會發覺我並沒有太大的惡意!」
見伏龍曲懷觴離開後,狂河冰烈看著火中雪離去的方向,腦海中不由幻想出以後的美好生活了。
與此同時……
伏龍曲懷觴來到了火中雪的等待之地,看著眼前之人,思索片刻後,才將近日來的消息講出。
「至于前輩讓我找尋的人,我最近查找到了一絲痕跡……」
「好像是曾經在北武林中出現過一次…」
「至于其他的,因年歲太過久遠,如今也沒有了知情人……」
「北武林麼……」
火中雪听到這地名,眼中閃過一絲思索,而後點了點頭。
「容晚輩多問一句…」
「此人與前輩是何關系…」
伏龍曲懷觴看著無比在意此人的火中雪,隨即出聲試探一語。
「關系…哼…」
「這不是你該問的東西…」
「找到他,才有火元……」
火中雪看著試探自己的伏龍曲懷觴,神色高傲的扔下一語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
「嗯……」
「方城子…」
伏龍曲懷觴聞言,目送著火中雪離開,雖然從她的話語中听到了與此人關系不淺的意味,但如今的問題也很現實,都過了這麼久,誰又能找到數百年前的人。
想到此處,便打算對于方城子這個事慢慢的來,隨即快步離開了此地,打算先行一補神柱。
不多時,便來到了碧玄草堂,卻發現此地已有人在等待自己了。
待看清是誰後,立馬神色恭敬的彎腰行禮一語。
「……學主……」
「是學生怠慢了……」
「無妨,告訴我,火中雪對待方城子此人的態度如何?!」
靖玄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伏龍曲懷觴出聲詢問一語。
「嗯,關于此事,詳情听聞…」
伏龍曲懷觴听到靖玄的詢問,不假思索的將自己當時與火中雪交談時的情緒變化詳細的講了出來。
「原來如此…」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就一往耶摩旱地吧……」
「這是地圖……」
「在里面有一個枉沙城的遺民,名為沙可汗,在他的記憶中會詳細記載著方城子曾經犯下的血罪!」
靖玄聞言,簡單的思索了片刻,腦海中分出幾個可能性,隨即從懷中將一個地圖拿了出來。
關于方城子此人如何,沒有證據的說辭只是空口無憑,所以還是讓這真實的血罪說明問題吧。
反正不管火中雪對于方城子的思緒如何,這一次都將結束了…
「多謝學主相助……」
伏龍曲懷觴恭恭敬敬的將地圖接過來,雖然不知對方為什麼會知曉這麼多的隱秘,但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因為這便是學海無涯之主。
「無妨…」
「為一個罪人拖延補神柱之計,實在是不應當……」
「還有一件事……」
「補神柱的時候,將這個陣法啟動起來……」
「以防不時之需……」
靖玄看著眼前的曲懷觴,而後繼續從懷種拿出一物,正是利用地氣之珠做出的顯形法陣。
雖然自己不知道這個東方羿什麼時候會大規模的動作,但終究是小心無大錯,畢竟那閻王鎖可真會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加上如今的學海後繼無人,所以伏龍曲懷觴能保就保了,至于弦知音就看他的天命如何了,反正已經鐵頭的存在,也不存在說服。
「我要離開了……」
「曲懷觴,別忘了回學海履行當初答應我的事情……」
一語落下,不待伏龍曲懷觴回應,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
「恭送學主……」
「該是求見一番弦首了…嗯…」
伏龍曲懷觴聞言,立馬彎腰送行了靖玄離開,而後看著手中的兩樣東西,立馬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青埂冷峰所在,僅存的玄宗三人,墨塵音,蒼,赭杉軍都在此地聚首。
「嗯,您們是說杉軍的魔氣根除之法是襲滅天來所贈的?!」
蒼趁著這個時間才弄明白了自己在萬年牢時發生的一切。
原本自己以為赭杉軍的魔氣是墨塵音找尋的辦法,未曾想到居然是襲滅天來提供的方桉。
這一正一邪的操守,看似在幫助異度魔界,實則幫助正道的行為已經讓三人極度的迷茫了。
「確實如此…蒼…」
「杉軍的魔氣正是按照襲滅天來提供的辦法才根除的。」
墨塵音聞言,看著與赭杉軍一模一樣疑惑的蒼點了點頭,雖然自己也不懂,但辦法適用,亦解決了自己來苦境的一件大事。
「看來此人根本不是所謂的襲滅天來…」
「不管從哪里看,這個人的計謀與根基都要遠遠超過襲滅天來的。」
「所以,也許是苦境隱藏許久的頂尖高手滲透進異度魔界了…」
「但能解決襲滅天來的如來不毀身,對方的能為亦是驚為天人,恐怕要勝過一頁書不少……」
赭杉軍听著二人的交談,簡單的思索一下,便明白了這個掩蓋計劃的風險究竟有多大了。
一邊需要解決掉襲滅天來,一邊又要盡快返回異度魔界。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對方的能為要超過襲滅天來不少,能在解決襲滅天來後,元功就不曾受損多少,讓異度魔界的那些人乃至棄天帝都發覺不了這個人的問題。
這種能力簡直是天方夜譚,哪怕是當初的一頁書都無法比肩。
「此等根基簡直恐怖…」
「如果為正倒還好,一旦為惡,恐怕將是世間最頂尖的魔頭……」
「造成的危害,恐怕不會弱于當初欲界的魔佛波旬……」
蒼聞言,也是發覺這個計劃的可怕之處,就是根基問題。
解決襲滅天來後,又能讓異度魔界眾人看不出元功受損。
這就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在魔界中只會弱于棄天帝。
畢竟襲滅天來的如來不毀身可是一等一的棘手問題。
就算自己真正的動起手來,恐怕也會落于下風。
「當初我曾經與朱武詢問過他們是如何逃月兌棄天帝魔掌的…」
「朱武只解釋了,是那個人輕易的擋下了棄天帝的憤怒一擊…」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十分關注這個襲滅天來…」
「未曾想到,神宮一戰,根本不見這個人身影,只有棄天帝…」
赭杉軍這時將自己從朱武听來的信息講了出來,沒有遇到棄天帝之前,原本自己以為棄天帝雖然強,但可以集眾人之力敵他。
結果,雲渡山一戰,正道死傷慘重,尸橫遍野,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根基的可怕之處。
能輕易主導三人的戰場,簡直是太過于匪夷所思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現實卻是真實存在的。
「嗯……」
就在這時,墨塵音察覺到有東西接近,隨即用手接住,就見光芒散去,一封信浮現了出來。
「這是……」
「嗯?」「襲滅天來?!」
蒼與赭杉軍見狀,亦是來到了墨塵音的一側看著這封信。
見到這信封上的名字,三人的內心不由各自一凜,只因為這個人就是剛才討論的話題人物。
「這……」
待三人拆開後就見上面寫了簡單的幾句話……
「當初根除魔氣之法的人情換取你們道境玄宗收留二人……」
「至于是那兩個人…」
「分別是月旋渦,補劍缺…」
看完此信後,墨塵音看向一側皺眉思索的蒼,出聲詢問道。
「蒼,你認為呢?!」
「對于玄宗來說,這確實是個人情,至于過往的一切都結束了…」
「待我們幫助完伏龍曲懷觴一番,就離開苦境,返回道境之中…」
「不過,從這點可以看出,此人與補劍缺的關系很好……」
「根基,謀略,遠見皆可怕…」
蒼聞言,對著身側的二人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雖然補劍缺當初與玄宗有很大的過節,但如今的情勢,只要改正就可以了。
畢竟對于棄天帝的事情上,補劍缺與朱武也算是出了不少力。
「嗯,對了…」
「神宮究竟發生了什麼?」
赭杉軍听到蒼的吩咐,點了點頭,而後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神宮之事……」
「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記得朱武突然發怒,然後與三教頂峰戰斗了起來…」
「而我則被震暈了…」
「待我清醒的時候,我已經被帶離了神宮所在地……」
「詳情听聞……」
蒼听到詢問,搖了搖頭,只能將自己知道的講了出來。
至于朱武怎麼樣,三教頂峰之一的疏樓龍宿就說過一句,朱武當時被棄天帝所控制而發狂,待清醒之後,他已經選擇自盡了。
雖然自己有點感覺到哪里不對勁,但也就只能這麼算了。
「原來如此…」
「唉…」
赭杉軍與墨塵音聞言,各自唏噓不已,因為這場玄宗的天命,大家已經失去太多朋友了,現在結束了,也可以退離江湖了。
就在三人交談的時候,靖玄又來到了補劍缺的居住處。
看著正在帶著眼鏡,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的補劍缺問好道。
「許久不見了,狼主……」
「是你,我還以為你掛了…」
「曾經都想著找個人問問你埋在那里,去給你收個尸……」
補劍缺听到熟悉的聲音,立馬站起了身,見到是靖玄後,面色難掩的高興之色,立馬回應道。
「哈,多謝狼主的美意…」
「今日我前來只是解決一些異度魔界的遺留問題…」
「如今苦境對于魔界的仇恨不減反增,所以此地不安全了。」
「這是新的去處…」
「玄宗之地雖然不大,但也是夠你們二人安身之地了。」
「不要想著拒絕,你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一下月旋渦…」
「聚集起來的眾怒可是最為可怕的一股力量…」
靖玄看著皺眉不解的補劍缺,將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
畢竟自己說的也對,苦境這個破地方只會越來越亂,還是道境的玄宗最是清淨,可以養生。
加上待在苦境中,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所謂的眾正道俠士給團了,所以還不如直接離開得了。
關于欺軟怕硬這種事,在哪里好像都是不曾少見的。
「…多謝你了…」
「這是我的鑄造之法…」
「也許以後很難見面了,但補劍缺會一直記著你的人情……」
補劍缺听到靖玄的說辭,沉默片刻,也是默認了他的提議。
畢竟按照如今的局勢,都是怕異度魔界死灰復燃,所以如果只是自己一人,當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但如今有了後輩……
嘆了一口氣,隨即從懷中將自己的鑄造之法拿了出來。
「多謝,狼主…」
「只要時間足夠,我們應該還可以再見上一面的。」
靖玄聞言,點了點頭,也是不推辭的將鑄法收入懷中。
「身為一個外人,你倒是比那些魔重情重義的多,真是絕了…」
「對了,可千萬別死了!」
「要實在扛不住,就隨我一同前往玄宗退隱一下得了…」
補劍缺看著眼前的人,雖然心知這個人是假身份入魔界,但這恩情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
「情…哈…」
「我只是對于談得來的朋友,比較寬容而已,順手而為之罷了…」
「至于退隱之事,就多謝狼主的美意了……」
「未來是個大爭之勢,掀沙掏浪才是最有意思的。」
靖玄對于補劍缺的提醒,笑了笑,心中銘記,雖然自己當初是為了解決佛獄的生存而入了苦境,但如今一切解決的差不多,就只是為了自己心中足夠愉悅罷了。
「唉,罷了…」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看法,不過,我要叮囑你一下…」
「可千萬別忘了補劍缺我…」
補劍缺看著去意已決的靖玄,搖了搖頭,而後釋懷的出聲道。
畢竟對方的能為比自己強太多了,相信大浪淘沙之下,對方依舊有可以安全退隱的本錢。
「哈,狼主…」
「我知道了…再見…」
靖玄聞言,點了點頭,衣袖一蕩,直接將補劍缺的禁制完全的解開了,而後化光離開了此地。
「多謝……」
補劍缺感受到失而復得的魔元,隨即繼續躺在搖椅上,看著天空中的太陽,不知為何,往常刺眼的陽光,如今卻萬般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