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劍閣之中……
經過一天的比賽,紅樓的侍女按照吩咐將每個選手的後續動作,送往到了大宮主的房門前。
看著眼前的虛掩的房門,未曾察覺到異樣,便輕敲幾聲,再推門而入,進入到了里面。
原本以為有人的侍女看著背對自己的曌雲裳,不由一愣,但依舊本著奴婢的身份,恭敬出聲道。
「大宮主,這是那些人比試完成的後續動作。」
「請,大宮主過目……」
「嗯……」
背對侍女的曌雲裳,詭異的神態一閃而逝,隨即轉過身,接過侍女手中的監察報告。
就在這時,低下頭的侍女將資料遞交後,便準備離開了。
不曾想到,突然看到了曌雲裳的面容,惶恐之下,不禁出聲。
「大宮主,你的臉……」
「嗯……」
曌雲裳看著眼前驚恐的侍女,好奇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龐。
不由看向不遠處的鏡子,卻發現自己的臉龐不知何時突然浮現了一層黑色的紋路。
隨即轉過頭,盯著眼前惶恐不安的侍女,出聲質問道。
「你看到了?!」
「沒有……」
侍女聞言,立馬低下頭,連忙出聲否認自己剛才的言語。
「是麼……」
曌雲裳看著身前的侍女,臉上的黑色紋路一閃而逝,眼中更顯厲光,不知為何,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喃喃自語之聲。
「她肯定會把這個事情告訴我的好二妹……」
「樓無痕曾經可以動用歲月輪,如今在出現這個情況……」
「這對于她來說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麼我又要如何自處……」
「殺了她,杜絕一切問題……」
「對,只有殺了她,才不會給樓無痕那個小賤人把柄……」
曌雲裳耳邊的喃喃聲不斷與內心的聲音重疊,隨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之笑,而後出聲道。
「沒看挺好的,離開吧……」
「多謝,大宮主……」
侍女聞言,連忙磕頭致謝,轉身似逃離一般的離開。
就在這時,劍光四射,侍女的身影早已經消散不見,只余下點點滴滴的衣服碎屑。
「我還是相信死人……」
「不過,怨姬的這兩個小情人,一個比一個都不簡單……」
「原本想看看二人互相廝殺……」
「結果……」
「可惜了……」
將體內竄動的黑色異力壓下後,頭腦難得的清明了一下。
至于地上的侍女碎屑,死了也就死了,神態可謂是毫不在乎。
而後想起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禁思索了起來。
「不過,他是如何知道紅樓劍閣的秘密?!」
「難道會是前段時間追查牧野凌風的西門寒照所探查出來的?」
「看來,此人是不能留著了…」
剛剛壓抑的殺心,不禁再度涌起,不過,此時因為不方便動作,便只能暫且放了下來。
與此同時,遠離中原的一處房屋之中,昏睡許久的聶商終于有了動作,就見他的眼皮輕輕一跳,而後緩緩睜開了的雙目。
待見到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由一愣,立馬坐了起來…
「這里是!」
剛想思索,卻發現頭裂之感如潮水涌來,不禁讓他抱住了腦袋。
「哈,你醒了?!」
坐在不遠處,正在看著聶商動作的策馬天下,挑了挑眉,感到好笑的出聲詢問道。
畢竟這個人自師九如帶回來就一直在昏迷不醒。
如今倒是終于醒了,也正好與無聊的自己做個伴,打發時光。
「這里是?」
「是你帶我這里的麼?!」
聶商听到策馬天下的詢問,立馬發覺不遠處竟然還有一個打了繃帶的人,不禁出聲詢問狀況。
「這里啊,是那個家伙的住所…」
「你也與我沒關系,都是他帶著你回來的。」
「對了,還沒問,你是誰?!」
「又發生了什麼…」
策馬天下聞言,搖了搖頭,出聲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後,隨即詢問起眼前之人的身份了。
畢竟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眼前之人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在下,聶商……」
「是法門之人…」
「咳咳,多謝你們的援手…」
「我還有事,要著急離開了…」
聶商听到策馬天下的詢問,咳嗽了幾聲,便掙扎著起身,從床榻上邁步而下,出聲自報家門。
「法門?!」
「……我听師九如所言,法門是一夜之間被覆滅的。」
「教祖殷末簫更是戰死,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策馬天下听到眼前之人的身份,神態不由一愣,想來想去,也未曾想到眼前人居然是法門之人。
但一聯想起來,法門被滅的事情,心思縝密的他,瞬間就察覺到這其中恐怕有巨大的黑幕。
「唉……詳情可听聞……」
聶商听到策馬天下的詢問,臉上不禁籠罩上一層陰霾,而後緩緩將那滅門之夜講了出來。
「?!」
「野獸一般的氣息!」
「不似常人,生性殘暴?」
「看來法門招惹了了不得的東西啊…」
策馬天下聞言,皺著眉思索了一會,也沒想出會是何人所為。
畢竟經過這些年的江湖走跳也從未見過這種凶殘的殺人手法。
而後聳了聳肩,對著眼前想要掙扎離開的聶商出聲勸阻一語。
「還是等他回來吧……」
「雖然師九如能氣死人,但他確實知道不少東西。」
「這……」
聶商听到策馬天下的勸說,面色閃過一絲猶豫,其實按照他的想法是先找到大小姐與無名。
畢竟對方既然會選擇覆滅法門,必然也會選擇殺人滅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如果對方真的選擇動手,你一時沒有他們的信息……」
「找尋過程中也會浪費時間……」
「到最後也是一場空,不如留下來合計一番再行動。」
策馬天下看著一陣神色變化的聶商,那里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但既然如他所言,那群人這麼危險,還是多方考慮一下外行動吧,畢竟生命只有一次。
「好吧……」
聶商聞言,只能坐了下來,如他所言,確實如此。
看著眼前的策馬天下,不禁想起自己還沒有問對方名字,立馬面帶抱歉之色的出聲詢問道。
「言語許久,還不曾知曉俠士如何稱呼?!」
「實屬我的冒昧…」
「俠士不敢當……」
「我名字是策馬天下…」
策馬天下看著眼前文質彬彬的聶商,不由擺了擺手,將自己的名字講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起,正是師九如回來了。
「嗯,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師九如看著蘇醒過來的人,出聲詢問一語,關心起他的身體。
「多謝,你的援手……」
聶商見正主來到此地,立馬對著師九如行了一禮。
「我說,師九如……」
「這次我們恐怕有麻煩了…」
「詳情可听聞…」
策馬天下看著回來的師九如,搖了搖頭,出聲將聶商說的話,再度重新說了一遍。
「嗯……」
「這種描述……」
「我曾經好像地獄島的記載書籍中見到過幾次…」
「名字沒錯的話,應該是厲族…」
「但因為年代久遠,記載的信息也是缺漏嚴重…」
師九如听到策馬天下的解釋,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忽然想起有本書籍簡單的描寫了一些這種東西。
但因為只有短短幾句,也沒有太多令人關注的信息。
「厲族?!」
聶商聞言,皺著眉思索了一會,也是無法想起一點有關于這種東西的詳細資料。
而後靈光一閃,忽然想起那段時日,自己的師尊,突然面色陰沉無比的不斷重復著牆這個字。
看著眼前的二人,沉默了片刻後,試著講了出來。
「對了,我的師尊那段時間不斷重復著牆這個字……」
「牆……」
師九如听到這個字,面色忽的一凝,眉間更是緊鎖無比。
「怎麼了?!」
策馬天下看著好像知曉些什麼的師九如,不由好奇的詢問道。
「能讓教祖如此異狀的牆,想來也不太簡單……」
「所以……」
「我突然想起幾百年前,曾經有鬼差跟我稟告過一件事…」
「那時……」
師九如聞言,將當時鬼差稟告的東西,重新復述了一遍。
「血肉鑄牆?!」
「誰這麼喪心病狂?!」
「那,這個牆的位置在哪里?」
策馬天下听到師九如的解釋,原本平穩的神態,頓時破防了,而後面色陰沉的出聲詢問起這個牆。
「不知……」
「鬼差當時說那個人本就重傷的狀態,說了幾句就離世了…」
「後續,地獄島曾經安排人查找這個牆的所在…」
「但許久了,也沒有找到,無奈之下,便只能作為無頭公桉了…」
師九如聞言,只能搖了搖頭,要不是這事自己曾經經手,自己恐怕也不會聯想到這里。
「………」「竟是如此…」
聶商與策馬天下听到師九如的解釋,面色各不相同。
與此同時……
跟隨著黑夷族一同離開中原的無名與大小姐正在與靖玄交談。
就見靖玄對著眼前的二人,出聲解釋一語。
「如今,法門經過上一次的沖擊,勢單力薄……」
「如果還想要繼續追查下去,無意與惹火燒身,是十分不智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強大的勢力依附起來。」
「你的意思?!」
殷芊妘听到對方的說辭,面帶思索的試探出聲道。
「很簡單……」
「加入我們……」
「一切後顧之憂,我們都可以想辦法盡快的解決。」
靖玄看著試探自己的殷芊妘,趣味的笑了笑,繼續解釋一語。
「我們?還有誰?!」
殷芊妘听到我們這個詞,眉間一皺,立馬詢問道。
「一些有志之士……」
「換個問題……」
「難道,深熟法門律法的你,會讓惡者得勝麼?!」
「讓因為這場陰謀而死去的亡靈們在九泉之下不斷哀嚎麼?」
「法門的痛苦只是無數悲劇之下的一個縮影罷了……」
靖玄看著神色一陣掙扎的殷芊妘,笑了笑,繼續出聲道。
「所以,我們必須逃月兌這個由禍亂構建的環境……」
「創建一個只屬于秩序的地方……」
「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
「只要你們可以忍受這場血桉從此再無真相。」
「……秩序……」
殷芊妘听到這個詞,眼中閃過一抹神光,不禁喃喃自語。
「對,秩序……」
「這不光是為了我們,更是為了公眾的大義而戰。」
「人力雖微,但聚眾而起,便是天地之間不可忽視的力量!」
靖玄看著的殷芊妘,繼續洗腦式演講,畢竟對于這些渴望真相的人,沒有什麼比讓他們看到希望更有效的方法了。
「嗯……可以,我加入你們…」
殷芊妘聞言,神色掙扎了一會,便出聲答應了靖玄的提議。
「但事先說明,一旦你做不到你說的,那麼法門將月兌離!」
「很好……」
「相信到最後,你不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你將很有幸見證秩序的誕生…」
靖玄看著答應自己提議的殷芊妘,微微頷首,隨即轉身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大小姐,這樣真的好麼?」
無名看著離去的靖玄,終于是松了一口氣,畢竟這可怕的壓力是任何敵人都不曾帶給自己的。
就算是曾經的師尊,也沒有達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自己在那一刻,彷佛成為了一個渺小不堪的螞蟻一般。
但為了一側的大小姐,就算心中恐懼,亦是要強行應對。
「我們有選擇麼……哈…」
殷芊妘聞言,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對方一出現,那種死亡的壓力就籠罩了四周。
自己這麼弱都已經感受到了,更不用說一瞬間神態僵硬的無名。
所以不管對方如何說,自己面對的選擇其實只有一個。
加上黑夷族與寂寞候都與對方關系不淺,這場交易其實很值得。
「如果大小姐希望的話…」
「我可以帶你離開此地…」
無名看著面有無奈的殷芊妘,立馬出聲解釋道。
「唉……」
「算了……」
「父親的信說的很明白…」
「這場陰謀背後是法門無法匹敵的敵人……」
「所以為了真相,我們必須依附強者,才可以…」
「萬幸,對方也足夠強……」
殷芊妘聞言,搖了搖頭,帶著無名轉身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陰影處的眾人見二人答應要求與離開後,眼中紅芒一閃,便溶于大地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