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境之中……
臥佛一枕眠正在閉目享受這獨屬于滅境的平靜時光。
就在這時,一個儒聖面帶異樣的神態,快步來到此地。
「啟稟掌輪,安排駐守狹道天關的兩名儒聖被人殘忍殺害了。」
「嗯,是誰?!」
臥佛一枕眠聞言,眉間一皺,但依舊是處于沉穩的神態。
就見他略微思索一會,便對著眼前之人出聲詢問事件的詳情。
「這………」
「出手之人狠辣無比,從四周殘余的氣息來看,是邪靈……」
儒聖听到臥佛一枕眠的詢問,面有難堪之色,掙扎片刻後,才對著眼前之人出聲解釋道。
「邪靈……」
「怎麼會是邪靈……」
臥佛一枕眠聞言,忽的睜開雙目,看著眼前之人詢問道。
畢竟自己曾經與未來之宰約法三章,邪靈應該不會如此啊。
所以這件事恐怕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在里面。
「這……」
「恕我直言,掌輪……」
「那個邪靈殺完人後,還留下了一封信……」
「而這個信……」
「信上的一點東西對于掌輪的名譽是特別的不利……」
儒聖看著忽然重視起來的臥佛一枕眠,將那份信拿了出來,面帶難色的解釋了一下。
畢竟這封信的內容,說句不好听的話,很有可能會引爆起滅境邪靈與儒聖的二次爭端。
畢竟不光有爭端,還有眾多儒聖對于臥佛一枕眠的質疑。
畢竟不管如何,眼前之人終究還是邪靈出身的。
而邪靈與諸多儒聖都是有著難以訴說的血海深仇。
這點從儒聖追殺孽角一族,連嬰兒都不放過,就可以看出了。
「信……」
臥佛一枕眠看著眼前之人的神色,頓時了然這封信上的內容,恐怕不太簡單,隨即手一抬,儒聖手中的信直接飛落到自己的手中……
而後詳細得一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啊。
「這………」
「怎麼可能…」
就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自己當初替未來主宰收集元珠的事。
對于這封信上的署名是未來主宰,臥佛一枕眠可是一萬個不信,畢竟未來之宰不可能這麼愚蠢。
但能知曉此事又只有自己與未來主宰,真是迷霧與矛盾啊。
「嗯……」
「難道……」
儒聖掃視了一番臥佛一枕眠的神態,心中頓時咯 一下,難道眼前之人真做了這些事。
但礙于臥佛一枕眠的身份,又不好出聲詢問。
所以這個疑問,便化為一個致命的種子深深扎落在心間。
「我需要前往事發地一看…」
臥佛一枕眠收好信封後,對著眼前之人叮囑一番後,便直接躺在蒲團,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
「……神色匆匆……」
「難道……」
「未來主宰真沒有死……」
「果然,邪靈都不值得信任……」
「看來,需要與其余儒聖商談一下……」
儒聖看著著急離開此地的臥佛一枕眠,眉間一皺,面色已經陰沉了下來,雖然對于這個答桉有點不敢相信,但一聯想到臥佛一枕眠的出身,又瞬間釋然了……
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打算與其余儒聖簡單的商談一下。
畢竟未來主宰當初的赫赫邪威,就算過了這麼久,也是難以讓人遺忘,如果他真的還活在滅境之中,就必須早做準備了。
另一邊,不過片刻,臥佛一枕眠便來到了事發地。
就見四周果然充斥著陰霾的邪氛,讓人無法忽視。
「嗯,邪氣……」
「威能還不低……」
「絕對不是普通的邪靈……」
「難道真的是未來之宰?」
「可,這又是為何?」
「撕毀約定,對于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通過現場的邪氣判斷,已是大體推測出這個邪氣主人的能為。
這種能為的,就算不是未來之宰,也非是其余邪靈可擁有的。
至于為什麼沒想是孽角所為,那實在是,一個辛辛苦苦逃離滅境的人還會特意返回殺人麼?
這根本不合理,是非常矛盾的行為,所以他不會想到孽角的身上,完美的錯過了正確的人選。
加上未來之宰確實也符合梟雄與信上的具體內容,做出這些令人詫異的動作,雖然讓人有點不敢置信,但又頗具合理性。
與此同時,自臥佛一枕眠的會談地方離開後的儒聖。
也是看到了正在等待自己此行結果的眾多儒聖們。
為首一個白發蒼蒼的儒聖看著眼前終于返回的儒聖出聲詢問道。
「如何,掌輪如何說……」
「掌輪並沒有說些什麼…」
「他前往事發之地查看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著大家的面該講不該講!」
這個儒聖看著面有探尋之意的眾多同僚,沉默了片刻,有些神態猶豫的出聲解釋道。
「?!」
「什麼事?!」
「難道是那封信有問題?」
老者儒聖看著吞吞吐吐的儒聖,挑了挑眉,思索了片刻後,不由回想起單獨遺落的信了。
「確實如此……」
「詳情可听聞……」
儒聖咬了咬牙,將信上的內容,詳細得講了出來,不敢有一絲言語上的錯誤。
畢竟此事關乎于許久之前本該死亡的未來之宰。
「你說什麼!」
「掌輪神色匆匆?!」
「看來這封信的內容真實性,恐怕大差不差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恐怕未來之宰已經復活了……」
白發蒼蒼的儒聖聞言,頓時神態一驚,有點不敢置信道。
但隨即沉默了下來,開始思索關于未來對待邪靈的對策。
「麻煩了……」
「果然,邪靈不值得一信…」
「竟然為滅境留存如此大的禍害……」
「真是湖涂啊!」
青年人模樣的儒聖听到這里,不由搖了搖頭,萬般感慨道。
這可真是稱得上婦人之仁了,竟然留存了未來之宰。
「至于接下來,只能我們一同前往掌輪所在,尋求真實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必須要先下手為強了……」
「過往歲月的災難,不能再出現在這里了……」
白發蒼蒼的儒聖聞言,心中已經敲定一個答桉了。
現在儒聖與邪靈的約定是建立在他們沒有太大的威脅性。
這可好,臥佛一枕眠直接將過往最可怕的邪靈主宰復活了。
這所謂的雙方約定,簡直是與白紙沒有什麼區別了。
為今之計,只有施壓臥佛一枕眠,確認此事,然後找尋昔日的誅邪聖器,先下手為強了。
「嗯……」「應當如此……」「我同意…」
其余的儒聖听到這個計劃,面色各異,但不約而同的點頭了。
畢竟未來之宰都復活了,那麼為了自家性命必須早作準備了。
另一邊,異幻空間之中……
未來之宰亦是知曉了狹道天關所發生的事情了。
「奇怪……」
「孽角,竟然再度返回到滅境之中,還殘殺了兩個儒聖?」
「難道是他懷中的嬰兒出現問題了?」
「報復殺人?」
這件詭異的事,就算是熟悉孽角的未來之宰也是弄不清了。
太過于莫名其妙了,為什麼在苦境潛伏好好的孽角會突然暴露自己的行蹤並這麼囂張跋扈。
想來想去,也只能聯想到當初孽角懷中抱著的嬰兒了。
也許是這個嬰兒出現什麼問題了,然後孽角報復殺人。
但仔細想想,又不合理,相隔時間差的太多了,報仇有點太晚。
「主宰……」
「我們安排前往苦境找尋孽角的邪靈都被人清理掉了……」
就在這時,神患快步來到此地,對著未來之宰解釋一語。
「你說什麼?!」
「是何人動手的……」
未來之宰聞言,眉間一皺,連忙看著神患出聲質問道。
「每一個邪靈的邪珠都被粉碎了,無一邪回來……」
「所以不得而知……」
「能殺掉妖溺天,就說明此人能為非凡……」
神患听到未來之宰的詢問,無奈的搖了搖頭,出聲回應道。
畢竟一些信息都是靠著邪珠傳遞的,但這一次,卻是無邪生還,實在是有點太過于可怕了。
「看來……」
「對方是有備而來啊……」
未來之宰聞言,心中已有考量了,既然對方能這麼快清理自己安排在苦境之中的邪靈與消滅邪珠,就說明了此人知曉甚廣。
「主宰,怎麼辦?」
神患看著面有所思的未來之宰,出聲詢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事。
「靜觀其變……」
「恐怕……」
「那封信上的內容不簡單…」
「臥佛一枕眠很快就會要求與我見面了……」
「所以,我先行離開此地了……」
未來之宰聞言,對于這種自己在明,敵人在暗的感覺非常不爽,但也只能如此了。
隨即對著神患叮囑一語,便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是,主宰……」
神患听到未來之宰的吩咐,微微頷首,目送著他離開此地。
與此同時……
臥佛一枕眠已經來到了與未來之宰見面的地方了。
等待了片刻後,未來之宰亦是出現在此地,看著等待自己的臥佛一枕眠,笑著出聲道。
「好友,許久不見啊……」
「未來之宰……」
「狹道天關的事你听說了麼?」
「是你所為,還是你的手下做的……」
臥佛一枕眠看著現身于此的未來之宰,思索片刻後,才出聲質問道。
「此事與我無關……」
「我可沒有忘了當初的約定…」
「我也去探查了一下,恐怕是當初離開滅境的孽角所為!」
未來之宰聞言,對于臥佛一枕眠的質問,羊裝思索了一會後,將這個塵封許久的名字講了出來。
「孽角……」
「這倒是不見得吧……」
「看看這封信…」
臥佛一枕眠听到未來之宰的說辭,面色稍冷,而後將懷中的信封,扔給不遠處的未來之宰。
「嗯???」
未來之宰滿臉疑惑的掃視了一番信上內容,心中不由咯 一下,這種事怎麼可能被人所知。
怪不得自己說出孽角的名字後,臥佛一枕眠會面色不善,竟是這麼簡單粗暴的理由。
「不可能……」
「不可能?」
「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正確的解釋……」
「請了……」
臥佛一枕眠聞言,不待未來之宰的說辭,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這……根本不可能……」
「誰會泄密……」
未來之宰看著信上的東西,推測這封信的主人,左想右想,臥佛一枕眠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為他根本不可能自導自演,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與孽角。
但這回到了原地,孽角怎麼可能知道,除非自己的手下出現了叛徒,告訴了孽角。
不過,這又說明不了,孽角會什麼突然來滅境殺人的目的。
除非他想借用此事挑起儒聖與邪靈的戰斗,坐山觀虎斗。
所以,這件事情背後,絕對是與自己手下的邪珠粉碎有關。
這個神秘的人知曉邪靈的秘密亦知曉自己與臥佛的合作。
「該死,究竟是誰!」
「看來,唯有找到孽角了…」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想破腦袋,未來之宰也想不出這件事的關聯者,無數線索都指向了神秘現身滅境殺人的孽角。
與此同時,黑狗兄來到雲蠱山與那個天真可愛的咩咩見上了一眼後,止住心中的激動,輕輕的抱了抱後,轉身離開了此地。
雖然不知那個人在算計什麼,但既然女兒過得很好……
不過,天終究不遂人願,就在他剛剛下山,就看到了策劃這場交易的神秘來者。
「許久不見,孽角……」
「找到女兒的感覺如何?」
「親情啊,真是偉大……」
「不過,你在滅境做的事情,可是吸引了雙方的注意力……」
靖玄听到聲音,轉過身,看著表情瞬間凝固的孽角趣味一語。
「你……」
「究竟做什麼……」
黑狗兄聞言,面色瞬間一沉,事關自己的女兒,根本不可能大意,所以只有問出他的目的,自己才可以早做一些準備。
「不是我想做什麼……」
「而是你……」
「身為讓那群弱小的滅境儒聖恐懼的殺人機器…」
「就算你沒殺那兩個人……」
「他們照樣不會放過你,因為恐懼的心理一直在作祟……」
「至于邪靈,當然也不會放過你……」
「這是因為你的力量……」
「難題看似挺多,卻都有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
靖玄看著面色一陣變化的孽角,笑著搖了搖頭,果然這就是弱小者的悲哀,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無時無刻的身不由己啊。
「你……究竟想說什麼!」
黑狗兄聞言,對于眼前之人的說辭,心中想否認,但卻沒有那個底氣出聲反駁,畢竟這句句都是對的,自己這一族,哈……
「很簡單……」
「效忠于我,當一個普通的後勤醫生,做一些簡單的事。」
「那麼,滅境的任何人都不是問題…」
「儒聖也好,邪靈也罷,都不過是破舊時代的殘渣罷了……」
「當然,你可以拒絕……」
「在拒絕之前,想想,邪靈與儒聖的壓力下,誰能保住你的女兒?」
靖玄看著逐漸面有思索的孽角,將這個殘酷的事實,完全的搬到了話局之上。
畢竟自己說的也是實話,儒聖與邪靈的壓迫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保住他們父女。
但自己的皇朝就不一樣了,配置齊全的前提下,邪靈真正需要防備的只有佛業雙身罷了。
至于未來之宰,就別逗人笑了,與問天敵齊名的存在……
在未來神仙打架的局面下,統統都是戰將的水分啊,真能上台面的只有六銖衣,墨塵音這些人。
「你……」
黑狗兄听到靖玄的說辭有點不敢置信,但轉念想想,如此可怕的信息掌控力,就算是孤家寡人,也足夠讓人忌憚無比了。
隨即看著眼前之人,神態掙扎了一番後,單膝下跪道。
「我答應你了…」
「可是……我有一個前提,我不想再殺人了……」
「簡單的要求……」
「醫生嘛,救人就可以了……」
「你應該慶幸你做出了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離開此地吧……」
「孽角……」
「找個機會,帶走你的女兒吧…」
「很快,雲蠱山不安全了。」
「多方勢力博弈下,死的最快的永遠都是你們這些孤家寡人……」
靖玄看著對自己提出要求的孽角,心中倒是沒有覺得什麼,畢竟很正常,自己迫使他因為女兒行動,只是為了挑起滅境的戰火,讓邪靈老實一些罷了。
如今算算時間,那些與邪靈有深仇血恨的儒聖,恐怕在想辦法如何脅迫臥佛一枕眠坦露實情了。
不過,這些與自己沒有關系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是……」
黑狗兄听到自己的要求被同意後,不由松了一口氣,心中也有一點意外,頓時高看了一眼身前人,畢竟不管是滅境的儒聖與邪靈,都對自己的力量忌憚無比。
但眼前之人,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實力,不過這樣也是挺好的,自己未來可以安穩一點。
「哈……真是有趣的父愛……」
「可惜了……」
「待到特定的時候,我還會來找你的,黑狗兄。」
稱呼的變化,就代表著孽角這個身份將被永遠沉埋歲月中。
靖玄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孽角,哪里不知他心中的所想。
想想他曾經的遭遇就能明白,因為力量被雙方忌憚無比。
但孽角的能為,在自己的眼中真的沒有太多的用處。
畢竟相比較于武將,還是靠譜的醫生最難尋找,加上可以用情做牢籠,所以就顯得更加完美了。
懼怕,珍惜,擔憂,這些情緒將是孽角一輩子的牢籠,直到死亡的盡頭,估計才可以擺月兌。
意味深長的言語落下,靖玄轉身化光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