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還真听到寂寞的言語後，便化光向著越霧樹海而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此地，畢竟月神身負鍘龍計劃最重要的一點。
就見往深處一走，就看到了你情我濃的畫面。
見到此景，不知為何，寂寞候的言語再度浮現腦海中了。
「月神，在下素還真，因鍘龍之計前來一會。」
「素還真？！」
三口劍聞言，連忙睜開雙目，看向下方的武林名人，面帶好奇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語道。
「少俠，許久不見了……」
素還真听到聲響，抬頭看向樹上的三口劍點頭示意了一番。
「……物是人非啊……」
三口劍聞言，搖了搖頭，感慨一語，便自樹上跳了下來。
「你前來的原因我也是知曉的，未曾想到六禍蒼龍如此狠毒。」
「關于地獄島之事……」
「少俠請節哀……」
「但這件事只會成為萬千皇朝沖突事件之中的一例罷了。」
「六禍蒼龍此人野心甚大，有皇者命，卻無容人之心！」
「所以，為了杜絕地獄島之變，鍘龍計劃亦要確保萬無一失。」
素還真听到三口劍的感慨，亦是有點感同身受，而後出聲再三強調了鍘龍計劃的重要性。
「你說得對，素還真……」
三口劍聞言，微微頷首，心中亦是同意此事。
畢竟如他所言，地獄島只是一個縮影罷了，皇朝不覆滅，這種事將越來越多。
至于月神的錯，自己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只能怪世事無常。
雖然地獄島毀滅了，但依老爹的本事，恐怕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素還真……你來了……」
就在這時，月神以一側的樹林之中緩步而出，看著到來此地的素還真，面帶無奈的出聲一語。
「可惜，我已是無法再拉動混沌弓了。」
「不過，鍘龍計劃，我有了新的人選，現在正在加急培養。」
「嗯……無法拉動混沌弓…」
素還真听到月神的這句解釋，心中不由咯 一下，隨即想起寂寞候略有深意的話，不由連忙出聲詢問其無法拉開的緣由。
「為何會突然無法拉開……」
「難道是月神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嗎？」
「並非是如此……」
「而是月神這個名號的由來…」
「每一位月神都是需要斷情絕義的，就像我的師傅一樣。」
「為了承接月神稱號親手殺了我的師母。」
「但我並不想如此……」
「所以，我只能選擇讓我的親人代替我而行。」
月神听到素還真的詢問，沉默了片刻，將月神與混沌弓限制的問題，簡單的講了出來。
「一旦動情無法使用混沌弓？」
「可容素某冒昧的詢問一句，關于混沌弓的緣由，還有誰知道？」
素還真听到月神的解釋後，心中的疑惑不解，反而更加深了，畢竟寂寞候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的樣子，這有點不太對勁啊。
「除了每一個月神的繼承人…」
「世間無人知曉這個秘密！」
月神聞言，秀眉一皺，有點不明白眼前之人的詢問，但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簡單的講出了。
「只有月神知道……」
「嗯……」
「奇怪……」
素還真听到月神的再三確定，亦是無法理解了，既然是單獨傳承的秘密，那麼為什麼身為外人的寂寞候會知曉這件事。
「怎麼，素還真？」
「從剛才，你就一直在皺著眉，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麼？」
眼神銳利的三口劍亦是注意到了素還真的異樣，不由面帶好奇的出聲詢問其緣由。
「月神的秘密，難道不會被外人得知麼？！」
「或者是你師傅傳播出去的……」
「因為已經有人先一步將月神的狀況與我詳細講了？！」
素還真聞言，看著眼前的二人，將心中的疑惑講了出來。
「嗯……」
「竟然有人知道混沌弓的秘密！」
三口劍听到素還真的解釋，面色一愣，而後轉頭看著一側的月神，出聲詢問一語。
「奇怪……」
「難道是你師傅的朋友告訴的？！」
「這……」
「師傅在繼承混沌弓之前就已經與他的朋友斷絕來往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至今也是十分疑惑！」
「需要問一下素還真你……」
月神听到素還真的疑問，搖了搖頭，師傅也是繼承混沌弓之前才知道的，如果真是要有知情者，恐怕也是上上一任月神。
不過經過眼前之人的提醒，忽然想起以前射出燭龍之箭時發生的事了，連忙出聲詢問一語。
「嗯！」
「月神有何疑問請講？」
「只要是素某知道的，必然會言無不盡。」
素還真听到月神的提問，面有鄭重的出聲回應道。
不過這句話的含金量也是取決于這個問題是否涉及到別的東西。
畢竟有些隱秘，還是需要讓它沉入谷底，無人知道的比較好。
「素還真你可曾听聞過武林之中是否有弓箭出名的人？！」
月神聞言，微微頷首，將困擾自己多久的疑惑講了出來。
「弓箭出名……」
「此種類型的武者很少的…」
「素某不知月神突然問此是為了什麼？」
素還真听到月神的詢問，面色一愣，而後思索了片刻，以前倒是有，但已經是死了。
現在這個時期，出名的弓手，也就六禍蒼龍皇朝的那個將軍。
可惜隨著寂寞候的叛逃，那所謂的神弩營都被其屠戮殆盡了。
「嗯……」
「兩次……」
「有人在我射出燭龍之箭後，操控了射向目標的燭龍之箭。」
「用不知名的辦法，增強了箭失的威力。」
「一頁書是，地獄島亦是……」
月神聞言，將當時射出兩次燭龍之箭的後續講了出來。
那個神秘人居然可以增幅燭龍之箭的威力，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怪誕之事。
歷代的月神都沒有記載說明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畢竟燭龍之箭也只能月神摧動，但如今卻有人可以了…
「增幅……」
「我听仙靈地界的人說過，一頁書前輩身上的傷除了箭傷還有一道精純的怪異力量流竄其上。」
「這股力量不屬于常見武學路數，反而像是由四大元素組成……」
素還真听到月神的解釋，一瞬間想起當初仙靈地界之人治療一頁書曾經提及的事情了。
原本以為只是燭龍之箭的效果，結果現在看來，更像是有人在暗中出手，伺機行動。
「嗯……」
「其實我在想，如果能找到此人輔左，那麼鍘龍應是無憂了……」
「所以，我想問素還真，你有此人的信息麼？！」
月神看著皺眉思索的素還真，將自己的想法簡單的講了出來。
現在風飛沙的準度是有了，但力量卻是有些薄弱的。
一旦找到這個神秘人，便可以補全這最後一點的缺陷，用以保障鍘龍計劃的萬無一失。
畢竟皇朝在前，眾人必須齊心協力，要是讓六禍蒼龍的氣運變成了飛龍在天，那麼未來恐怕一切都將要結束了……
「等等……」
「你是說，你射地獄島的那一箭並沒有用盡全力？」
三口劍聞言，亦是發現了華點，畢竟當初自己還以為月神是為了遵守承諾而全力出手了。
結果如今卻告訴自己沒有全力出手，那麼地獄島是怎麼碎的。
「確實……」
「月神的承諾只有射出……」
「並不能確保目標死亡的…」
「只不過燭龍之箭的威力太過于了，所以給了他們錯覺。」
月神看著不可置信的三口劍，搖了搖頭，出聲解釋道。
所以這就是很詭異的地方，有人居然在射出後增幅了燭龍之箭的威力，導致了地獄島的覆滅。
「嗯……」
「此事，素某有了考量……」
「還是希望月神能多加簡單一下哪位，請……」
素還真聞言，微微頷首，總感覺寂寞候應該是知曉點隱情…
畢竟燭龍之箭與混沌弓的故事，他亦是知曉的。
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語。
隨即行禮一語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
素還真自越霧樹海離開之後，就看到了不遠處好似正在等待自己的寂寞候。
思索了片刻，才來到他的身後，出聲詢問一語。
「先生在此特意等待素某是有什麼深意麼？」
「素還真……」
「我只是想問你，在這種情況之下，你會做出什麼選擇？！」
「早知道風飛沙的能力與如今的月神比是要差很多的！」
寂寞候聞言，依舊不曾回頭，彷佛在眺望著什麼景色，對著背後的素還真，出聲詢問一語。
「嗯……」
「選擇……」
「本就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素還真听到寂寞候的詢問，搖了搖頭，走到他的一側，看著不遠處的景色，面有疑惑，不知其究竟在看些什麼東西。
「先生，這番景色，難道有什麼特別出眾的地方麼？」
「是麼……」
「素還真，你是我見過最虛偽的人……」
「早些年的你看待如今的自己，恐怕會產生很割裂的感覺吧。」
寂寞候聞言，對于素還真的回答，面色閃過一絲不屑，畢竟這種無意義的話誰都能說…
真正到了抉擇的時候，恐怕身不由己這詞就發揮了意義。
「至于我在看什麼……」
「我在看一個盛世皇朝在你們的努力下正在不斷的腐朽。」
「雖然有六禍蒼龍的一部分原因，但你們亦是功不可沒……」
「虛假的和平有意義麼？」
「這種血禍之上的寧靜只不過是欺騙一些蒙在鼓里的百姓。」
「臣再有能力，君無一絲德，不依舊鑄造了今日的局面。」
「先生，你覺得呢？」
素還真听到寂寞候的嘲諷，心中依舊是不曾動氣，隨即神態沉穩的出聲反駁這句言辭……
「哈……你說得對……」
「只有能臣配聖君，才可以鑄造一個平凡的盛世……」
「既然你們渴望自由，那麼便一直自由下去吧。」
「反正皇朝在你們的眼里只是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
「為武者本就該報效家鄉…」
「如今卻成了你們掩飾自己骯髒目的的手段！」
「不就是仰仗自己擁有著武力高人一等罷了。」
「素還真，我問你，世人都說你聰慧過人，智絕鬼神……」
「可我要說………」
「你真正的听過平凡人的聲音麼，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麼？」
「用過你的智慧替他們解決過生活中的民生問題麼？！」
「你與那些擁有著武力高人一等的家伙又有什麼區別？！」
「口中蒼生大義不停，實際上，蒼生依舊活在了水深火熱中……」
「他們的吶喊，憤慨，你听聞到了麼，曾經的武林皇帝素還真？！」
寂寞候听到素還真的說辭，心中已經無波無瀾了。
畢竟自己已經盡可能的用皇朝之力來保護四周的中原百姓了。
雖然名望是一點，但最真實的目的還是那些平凡人……
畢竟誰都有過平凡的時候，誰也不是生來就強大的。
自己身上的悲劇，已經是不需要再度重演了。
可惜，公平大義已經被成了這群不法之徒反抗皇朝的借口了。
「………」
素還真听到寂寞候發自肺腑的質問，一瞬間亦是陷入到了沉默……
如他所言，自己的這一生，雖然一直在處理陰謀者，但平凡人的想法，確實沒有太大的知曉。
「素還真……」
「你真該好好看看……」
「那些屬于平凡人的掙扎……」
「這個世界不是由你們組成的而是由千千萬萬的平凡人構建的。」
「以後行事，自己的目的就只是自己的，少扯上蒼生大義。」
「也許那樣，可以讓你的人生少那麼一點虛偽……」
寂寞候感受到身側之人的沉默，不由想起靖玄所撰寫的百物格知，也許這才是聖人之才。
是平凡人希望看到的東西，而不是滿嘴的大義與暗中犧牲。
「素還真，听聞過民間流傳的百物格知麼？」
「百物格知……」
素還真听到這名字，腦海中依稀有了印象，許久之前，民間就流傳著這本書，自己還曾動了心思尋找這本書的著作者。
但因後來的某些事，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如今再听聞這個名字，心中不禁有點小小的異樣，難道……
「哈，素還真，多看看書，總是沒有錯誤的。」
「鍘龍計劃不容失敗……」
「這是你的問題，卻非是我的…」
「你要承擔代價，而我則不用…」
「因為是你壞了我的布局……」
「雖然我也是順手而為，但不要將事情本末倒置。」
「對了，再提醒你一點……」
「混沌弓你應是知道限制了…」
「這鍘龍雙劍的鑄造者便是風飛沙的心愛之人……」
「而風飛沙是仙靈地界下一任的女媧娘娘。」
「孰強孰弱，選擇吧……」
「我多提醒你一下吧，三口劍是一個心負大義的人……」
「請……」
寂寞候掃視了一番素還真的神態，嘴角霎時勾起，這所謂的正道魁首，果然是想的多。
看來這眾人的期望壓身，就算是素還真亦是受到桎梏了……
不過，也應該如此，畢竟鍘龍計劃失敗了，自己可以退離中原…
不管哪里，自己都可以，但素還真卻是不能夠啊。
所以簡單的壓力可以迫使素還真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而後神色冷漠的搖了搖頭，轉身化光離開了此地。
「唉……」
「鍘龍計劃不能失敗……」
「我倒是未曾想過寂寞候居然會選擇束手旁觀……」
「風飛沙，月神……」
「混沌弓……」
「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
「必須前往仙靈地界與女媧娘娘詳細一談。」
「絕對不能讓風飛沙出現問題…」
素還真見寂寞候離開後，面色閃過一絲掙扎，最後看了一眼越霧樹海後，便化光離開了此地。
待二人完全的消失後，不遠處山峰的所在……
靖玄看著火力全開，狂懟素還真的寂寞候，不由挑了挑眉，彷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寂寞候的理想是好的……」
「可惜一個制度時間久了…」
「總會有點小問題……」
「畢竟人心是會變的，就像現在的天都一般。」
「這種東西，只能定時清除…」
「是完全根絕不了的……」
一語落下，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準備進行下一階段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