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魔界之中……
靖玄自雙子峰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此地,對于景象大變的魔界,心中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畢竟相比較于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權利的後續,才是這些時日自己以退為進的最終目的。
剛向里面緩走了幾步,就見補劍缺在不遠處等待自己了。
「你這是眺望廢墟麼?」
「唉,這下魔龍受創,異度魔界一段時日內,恐無法動作。」
補劍缺聞言,將視線自廢墟上收了回來,轉過身看著靖玄面色無奈的出聲一語。
「不過這樣也好,狼叔我可以安安靜靜的模魚一段時間了。」
「模魚或不模魚,全看接下來魔界的計劃安排了。」
「如果真的有需要,魔界之中能稱之為能工巧匠的也唯有你了。」
靖玄對于補劍缺的懶人發言,倒是不置可否,畢竟自己也是挺懶惰的,能模魚當然是模魚了。
不過,現在正值風口浪尖,模魚不符合未來的計劃要求罷了。
「哈,這句話舒坦…」
「真是讓狼叔宛如像炎熱酷夏喝了一碗冰水一般,舒坦。」
補劍缺听到靖玄的稱贊,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出聲笑談一語。
「話說,九禍如何了?」
「在祭壇之上迎面接住千年一擊,那滋味恐怕不太好受吧。」
靖玄聞言,笑了笑,而後關心起九禍現在的狀態了。
畢竟這也是自己接下來的愉悅源泉,一點也不能馬虎。
「唉,麻煩啊。」
「人倒是沒事,不過,恐怕接下來的會議,她要對你略有微詞了。」
補劍缺一听到靖玄的詢問,心知一會又是血雨腥風。
但也是無可奈何,畢竟這是魔界高層的個人恩怨。
自己說的再多,二人沒和好的想法,那也是白搭的節奏。
「哈,她要是什麼時候突然對我沒有微詞了,那才可怕啊。」
「走吧…補劍缺…」
「算算時間,再閑聊下去,九禍的神態恐會更加不善了。」
靖玄聞言,面色不為所動,對于九禍的操作,早就心知肚明了,無非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要麼就瘋狂甩鍋,尋求機會。
但這些都是自己玩膩的東西,所以基本上都沒有用的。
「哎呀,你不說,狼叔都快忘了,走走走…」
補劍缺听到靖玄的說辭後,瞬間回過了神,自己應其來接人的,怎麼突然聊起天了,隨即向著議會所在地,快步前進著。
「哈……」
靖玄看著快步行走的補劍缺,趣味的笑了笑,與其一同趕往魔界會議的所在地。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會議的所在地,看著不遠處,面色不善衣裳染血的九禍,補劍缺率先向前一步,對著她反叛一語道。
「襲滅天來回來了,九禍,議會可以開始了。」
「魔者,雙子峰一行,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收獲麼?」
九禍看著最後一個返回魔界的襲滅天來,出聲質問一語。
「收獲倒是頗豐,但計劃的失敗並非是我一人之過。」
「許久之前,你也說過,正道必然防御重重。」
「安排給我的兵力雖精,但四線作戰,仍是有些力屈。」
「所以就算我一度來到雙子峰的附近,亦是難以逃離對方的纏斗。」
靖玄聞言,神態不為所動,將自己當時準備好的說辭講了出來。
「喔,是何收獲?」
「挽弓射龍的一頁書未死,魔者,你這所謂的收獲又是何意。」
九禍听到靖玄的說辭,眉間一皺,看著眼前之人,意有所指的嘲諷一語。
「哈,一頁書雖射出千年一擊,但與我纏斗之人本就是六禍蒼龍的兩大化體。」
「一人便擁有其一半的功體,二人合力更是不亞于本體。」
「在這種情況下,我仍是擊殺了其中一人,要不是顧念女後你的安危,此戰局本可以擴大的。」
「結果我放棄了大好的機會,快速趕往了雙子峰,阻攔一頁書。」
靖玄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將自己在那個時候所做的一切,詳細得講了出來,並一本正經的回敬了九禍遭遇之中的嘲諷。
「你……」
「難道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九禍听到眼前之人的說辭,頓時面色更冷了,合著這里外里的是在嘲諷自己能為薄弱啊,將失敗的源頭扔在了自己的身上。
「哈,言謝就不必了。」
「這本是個大好之局,結果女後將吞佛童子留在了魔界之中,進行著徒勞無益的事情。」
「當初,要是吞佛童子能與我一起協同,局面也許會有改變。」
「這所謂的千年一擊,恐怕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落下來了。」
「畢竟,那個時候就差這麼一點小小的助力啊。」
「就這一點點,便決定了一件事,蓋棺定論了一個結局。」
靖玄看著面色愈加陰沉的九禍,依舊是風輕雲澹的解釋一語。
反正相比較什麼也沒有做成的九禍,自己此行有戰功有成效,所謂的失敗,也只是人手不夠罷了。
而導致自己這個行動失敗的源頭,並非是自己的狂傲自大,而是因九禍的決策被導向了這個結局。
「你………」
此言一出,九禍心知對手將此次行動所有的黑鍋都扔向了自己。
腦中的念頭霎時千回百轉,瘋狂思考著破局之法,絕對不能讓這場會議導向對方期望的結果。
畢竟這次如果失去了權利,自己恐怕就真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夠了……吵什麼。」
「現在最要緊的乃是異度魔界,接下來該如何計劃!」
補劍缺看著又開始針鋒相對的二人,腦殼不由開始疼了,連忙出聲打破了這個僵硬的氛圍。
「從我交還權利開始……」
「在女後的率領下,異度魔界可謂是處處被正道算計。」
「一步錯,步步錯……」
「三教靈玉之事的失敗,引得千年一擊現世,正道受助。」
「雙子峰戰役,心存算計,導致余力不夠,計劃又失敗了。」
「最後導致魔龍受創,這與女後的每一步決策都息息相關。」
「可以說,是你的計策,讓異度魔界陷入到了這副景象!」
靖玄看著充當和事老的補劍缺,這次卻沒有領情,直接借用這一樁樁的事跡向九禍施壓了。
「襲滅天來,你想說什麼!」
九禍聞言,面色陰沉如水,看著眼前撕破臉皮的襲滅天來,亦是不打算有一絲的遮掩了。
「我想說什麼?」
「哈,很簡單……」
「女後做出這麼多的錯事,恐怕是累了,便好好的休息下吧。」
靖玄看著劍拔弩張的氛圍,心中絲毫不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異的冷笑,隨即將自己的目的與解決辦法講了出來。
此言一出,補劍缺神態一愣,剛想起身說些什麼,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坐了回去。
「襲滅天來,你想奪權!」
「如今的異度魔界是我做主,你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
「你更不要忘了,當初是誰將你帶進異度魔界的。」
九禍聞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靖玄,不管不顧,直接出言以勢壓人了。
「女後之恩,襲滅天來永遠記得,此生難以忘卻。」
「但異度魔界的管理,並非是一句情或義就可以決定的。」
靖玄看著直言不諱心中想法的九禍,嘴角微揚,看著眼前之人風輕雲澹的解釋一語。
「你……」
九禍看著一拳打出,猶入泥潭一般,終于是回想起這段歲月靖玄的每一步操作了,原來從始至終對方就在玩一個長期的以退為進。
借用自己急權的心理,一步一步引誘自己落入死亡的陷阱之中,再無一絲翻身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在三人的腦海中響起。
九禍面色瞬間一沉,而後扔下一語,直接轉身離開了。
「哼,既是如此,那便讓我看看魔者有何高招?」
「……復雜的事變簡單了。」
補劍缺看著負氣離開的九禍,搖了搖頭,不由出聲感慨一語。
「不過這樣也好,總算可以消停一下了。」
「哈……」
靖玄聞言,不由笑了笑,對于武神這麼干脆利落,亦是有點意外,原本還以為自己需要前往天魔池對峙一番呢。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一些沒有意義的麻煩,隨即轉身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天魔池所在……
九禍正跪在魔像之前,神態恭敬無比,不發一語。
過了許久,魔像雙童紅光一閃,看著眼前的九禍,出聲一語。
「九禍,你讓我很是失望!」
「抱歉,魔皇…」
九禍聞言,不敢有一點反駁,隨即直言自己的錯誤。
「我曾經說過不要讓我失望。」
「可你讓我失望了…」
「所以,未來異度魔界的全部權利將會在襲滅天來之手。」
「而你也要听從他的安排。」
魔像看著眼前之人,沉默了片刻,才繼續出聲吩咐一語。
「魔皇……這……」
九禍聞言,心中霎時一沉,不由抬頭看向魔像,期望魔皇剛才的那一語是自己的幻听。
「九禍,你想要質疑我麼?」
魔像看著驚慌失措的九禍,心中可謂是滿滿的失望,終究還是此人的能力不夠啊。
「不敢……」
「魔皇的吩咐,九禍知曉了。」
九禍听到魔像的不耐之語,連忙低下了頭,俯首一語。
「很好,那麼離開吧。」
魔像聞言,對著眼前之人,語氣毫無波瀾的吩咐一語。
「是,魔皇……」
九禍听到魔像的吩咐後,縱使心中再怎麼不甘,也只能如此了。
隨即神態落寞的轉身,快步離開了天魔池。
見九禍離開之後,魔像對著一側陰影處,突然一語。
「出來吧,襲滅天來……」
「哈,我倒是未曾想到,居然能湊巧踫到一出好戲。」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起,靖玄自陰影之中緩步而出,看著不遠處高高在上魔像,頗有趣味的笑談一語。
「你與我的賭局已經結束了…」
「你所期望的獎勵,我也賜予你了。」
「所以,現在告訴我,你來這里又是為了一些什麼?」
魔像看著身前風輕雲澹的靖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不知對方來這里又是為了什麼。
「九禍身為一名女子,獨自運營整個魔界,應該是很累吧。」
靖玄聞言,倒是不曾回答眼前之人的問題,反而意有所指的談起剛剛落寞離開的九禍了。
「你……是在可憐她麼?」
魔像听到眼前之人的評論後,心中一瞬間有點模不明白對方究竟在想著什麼了。
「並不是……」
「我只是想說,銀鍠朱武沉迷于她其實挺有理由的。」
「不過很可惜,有些人本來身為王,卻愛美人多于江山。」
「你說,這個王對于他的子民來說是不是一種可怕的噩夢啊」
靖玄聞言,搖了搖頭,將這場話局的點從九禍之身偏移到了正在沉睡的銀鍠朱武身上。
「銀鍠朱武……」
「愛美人?」
「……………」
魔像听到這里,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而後仔細思索了一下當初銀鍠朱武的所作所為之後,突然發現找不到可以反駁靖玄的理由。
「舊賭局結束了,新賭局卻還在等待著我們。」
「正好銀鍠朱武的本身亦是牽扯到你未來的一些安排。」
「所以,不妨我們以他們的關系做一場有意思的賭局吧。」
靖玄聞言,看著陷入沉默的魔像,兜帽之下的面容,忽然露出了一抹邪笑,隨即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大方的說了出來。
「有意思的賭局……」
「你想賭什麼!」
魔像听到靖玄的說辭,雖然不知他為何這麼喜歡對賭,但自從親身參與了一番後,亦是覺得挺有意思,而後出聲詢問一語。
「其實很簡單……」
「就賭銀鍠朱武會不會因九禍的原因而與異度魔界對立。」
「用自己微弱的能為反抗你這偉大的異度魔界創造者。」
靖玄聞言,心知眼前的武神是來了興趣,隨即將這場以銀鍠朱武建立的新賭局擺在了台面上。
「可以……那麼,這場賭局的代價又是什麼呢!」
魔像听到新賭局的內容,思索了片刻,對于銀鍠朱武未來會反抗自己,打心底覺得不可能。
「至于代價嘛……」
「哈,詳情如此……」
靖玄聞言,思索了一會,待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後,才對著眼前的魔像拋出所謂的代價。
「有意思……」
「在你的心思下,連宇宙深處的黑暗都顯得不值一提。」
「襲滅天來,你身為人族,卻比魔更瘋狂,更偏執。」
「真是太讓我有興趣了……」
「我已經開始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
魔像听到靖玄的代價後,思索了會,才發現這所謂的代價,根本不是代價,而是用來懲罰銀鍠朱武對魔界的反抗之心。
也就是說,這場賭局不管自己贏了還是輸了,都將萬般有趣。
「結局只是個死物,而過程才是引人思緒波動的根本。」
「所以相比較于一塵不變的結果,我更看重其中的過程。」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體會到何為樂趣。」
「交談結束,我也要離開了。」
靖玄聞言,倒是不置可否,對待敵人要什麼仁慈與人道,除非自己是瘋了或者被洗腦了。
見目的達到,便對著身前的魔像,簡單的扔下幾語後,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