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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毒蛇在後

荒林所在……

黑色十九正神色冷漠的向著法門的所在快步前進著。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襲來,察覺到不對的他,立馬停下來身形,戒備的掃視四周的景象。

「出來吧……」

沉默片刻,隨即看著荒林的陰影處,漠然一語。

黑色十九一語落下,就覺荒林之中,佛氣滔滔,而後詩號響起。

「盡舍無明三昧血,根除不淨六塵身。」

就見手持血色拂麈為幟的紅佛修者,緩步向著黑色十九走來。

一直走到他的不遠處,才停下腳步,出聲解釋一語。

「在下赤慧慈航,想請問施主與懺罪之境的人有何關系?」

「有沒有關系與你何干?」

黑色十九聞言,神態不見波瀾,看著眼前的佛者,出聲一語。

「哈,此事之因,唯恐施主是被他人所惑,成別人之刀。」

「所以,我今日來此,只是想邀請施主我去往一個地方。」

「在那里,施主關于懺罪之境的所有疑惑,都將得到解釋。」

赤慧慈航听到黑色十九頗為刺頭的一語後,不由笑了笑,隨即掃視了一番眼前之人。

仔細觀察之下,卻發現眼前之人的氣息,並非完全如同活人。

不過,活人還是死人,對自己都是毫無區別的。

確實,自己是解決不了問題,但可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讓這個問題以另類的方式得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桉。

「邀請?有意思。」

「如果,我拒絕呢?!」

黑色十九聞言,面色一沉,對著眼前之人,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施主,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有些事情,在消磨完我的興趣之前,還是有轉還之地的。」

「當然,消磨完了之後,便由不得施主說了算。」

赤慧慈航听到黑色十九的拒絕之意,心中亦是覺得十分好笑,而後出聲意有所指道。

「怎麼,你還想,強邀強請!」

黑色十九聞言,心中頓時一沉,眼前之人為了罪牆之事,恐怕是鐵了心的要解決自己。

但仰仗著武藝在身,卻又不懼怕身前的慈悲佛者,反而顯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態,準備見招拆招。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赤慧慈航看著有點躍躍欲試之姿的黑色十九,可謂是笑得十分開心,手中的血色拂麈,輕輕一蕩,霎時荒林樹木盡摧,徒留遍地瘡痍與木屑。

「嗯……」

黑色十九以沉默應對身前的佛者,而後緩緩揭下了眼布,露出了埋藏下面的鬼童。

至于眼布,則在手中化為了一柄漆黑並帶金色紋路的長劍,劍鞘和劍柄同樣綁著黑色紅布。

「嗯!這眼楮,不對勁…」

赤慧慈航看著眼前之人的眼楮,端詳之間,亦是察覺到了不太對勁,隨即沉下心神,全力應對。

另一邊,距離此地不遠處的山峰所在,二人的對話都一字不漏的傳遞到了靖玄的耳朵中。

靖玄看著已經開打的二人,不禁面有所思了起來。

「奇怪,這洗罪三尊,不是玉海九輪盤的代表麼?」

「怎麼會受深闕諸佛的指揮,前來處理罪牆之事。」

「難道真如自己推測的一樣,深闕等于欲界嘛?」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唉,堂堂的天之佛,居然跟個死人一樣,這欲界之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來來去去的,這領導當的也真是夠魔幻了。」

「不過,此事也給我提了一個醒,現在面對的不光是深闕了,而是欲界與深闕的魔幻陣容……」

一語落下,靖玄亦是察覺到同脈同流之氣,不用細想,也是能知道,這必然是其他二尊。

三尊齊出,只為處理一個黑色十九,這陣容有點豪華啊。

或者說,黑色十九只是一個引子,他們想處理的是自己?

現在,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以殷末簫的能為,究竟夠不夠資格對上罪牆之事了。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真要算計起來,法門面對深闕加欲界的組合,恐怕將無一人活口。

相比較記憶中法門被滅,還有個大小姐殘存,如今看別是各種死于意外,江湖仇殺的結局。

與此同時,距離荒林不遠的一處陰影之中……

玄定怒航看著正在注視戰場的身側之人,不由出聲詢問道。

「我們是否需要出手?我看那個少年能為,挺不簡單的。」

「如果讓他逃離了,恐怕又會引發不小的事端。」

「出手?」

「哈哈哈……」

「這個人不過是被別人拋出來的犧牲品罷了。」

「我們真正的目的,乃是解決這件事情背後真正的決策之人。」

無戒悲航聞言,頓時笑了笑,而後對著一側之人出聲解釋道。

言談舉止之中,皆是平平無奇的感覺,任憑他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明白此人會是欲界之人。

「可是,真的會有人出手麼?」

「也許此人見到我們特意注意此事後,會選擇明哲保身。」

玄定怒航听到同修之人的解釋後,思索了一會,覺得此事的可能性不會太高了,畢竟深闕動作,那個陰謀者亦會察覺到。

從這幾次的試探就能看出,對方一直選擇的是借刀殺人之策,就說明這人不想因此事暴露。

既是如此,那麼何必為了拯救一個棋子,而陷入暴露的危機。

「你不懂……」

「此事既能在這時行動,就說明背後者安排了一個計劃。」

「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個計劃的具體內容,但依這個男子的前進方向,大概率是那所謂的法門。」

「再想想看,他不找懺罪之境的人,而是單獨找了這個人。」

「就說明此人對于決策者,擁有著巨大的利益。」

「所以是不得不能舍棄的情況,否則那個人都不會放棄。」

無戒悲航聞言,對于同伴的疑惑,怎會不知道,而後將此人與背後者可能擁有的聯系,講了出來。

此言一出,玄定怒航仔細思索了一會,心中亦是覺得挺對的。

而後看著正在交戰的二人,對著一側的無戒悲航,出聲提議道。

「既是如此,那麼我們便逼此人現身,傳功給赤慧慈航如何!」

「可以!」

無戒悲航聞言,微微頷首,亦是同意了身側之人的提議。

就見陰影處的二人同時運功提元,悄無聲息的注入到正在對戰的赤慧慈航身中。

察覺到二位同修助力,赤慧慈航手中的拂塵,愈見勢沉,每一擊皆有開山裂石之能。

「嗯…天極地限•魂奏彼岸…」

黑色十九感受到對手的能為,開始莫名的提升後,心中亦是不敢大意,隨即極招上手,用以破敵。

「慧嗔血渡……」

赤慧慈航看著白羽紛飛,彷佛在歌頌死亡之美的畫面。

心中不為所懼,將佛元催至頂峰,極招上手,原本清聖的佛光之中,瞬間染上了一抹血色。

「轟……」

極招相對,霎時地裂摧石,揚塵激蕩,無窮的氣浪瞬間席卷四周,方圓百里,盡歸虛無。

「嗯……」

黑色十九手中的獄魂斬向身前之人的拂塵,卻發覺其性宛如精鐵,堅不可摧,一擊下去,頓時力沉大海,不見一起反饋。

「施主,停止反抗,隨我一行,這樣對你我都好。」

「放心,在事情查明之前,你的生命安全是有所保障的。」

赤慧慈航看著頑強抵抗的少年,神態慈悲的出聲解釋道。

「不可能……」

黑色十九看了一眼四周的血色,再看故作慈悲的身前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情緒。

果然天佛原鄉都是這種貨色,一個個都是披著佛皮的魔,虛偽無比,天之佛是,眼前的赤慧慈航亦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便由不得施主了……」

赤慧慈航聞言,嘴角含笑,手中的拂塵愈加用力,左掌一抬,霎時氣流暴旋,吞納山河之力,向著身前之人, 然一擊落下。

黑色十九見狀,亦是抬起左掌,鼓動內元,一扛殺招。

「轟……」

天地之間再聞一聲驚爆,而後塵囂四起,掩蓋住了二人的身形,待一切平息後……

就見赤慧慈航神態依舊,寸步未動,而黑色十九卻倒退了半步,額頭更是劃過了一滴冷汗……

就在這時,一陣無名的風,直接向著黑色十九吹來。

就見詭風拂身,黑色十九的氣勢逐漸拔高,原本傾斜的戰局,亦被這風拉到二人對等的局面。

「看來,施主也是有後手啊……」

赤慧慈航察覺到對方的能為被這股莫名的詭風加持之下,竟也能與自己旗鼓相當了。

心知果然是有幕後黑手,並且這個人還在不遠處注意著戰局,隨即看著眼前之人,饒有興趣道。

「………」

黑色十九聞言,對于想打探自己口風的赤慧慈航,眼中無比冷漠,不回一語,而後手握獄魂,向著眼前之人,斬落而下。

「看來,施主不想回答啊。」

「既是如此,那麼便不用回答了。」

赤慧慈航看著從頭到尾,沉默應對自己的少年,神情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不再勸說了,隱藏許久的殺意瞬間蔓延開來了。

另一邊,高峰之上……

就見靖玄挑了挑眉,轉過身看著化光來至此地的洗罪二尊,神態愉悅至極,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有意思……」

「欲界之人……」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欲界之人竟也與深闕諸佛關系不淺啊。」

「能告訴我,你們現在是投誠了,還是合作了。」

「喔,看來施主信息不差……」

無戒悲航聞言,眼中神光一閃,從身前之人的言語中,清楚的感知到他是知曉許多隱秘的。

「差與不差……」

「不都被人清楚的記載下來了麼,玉海九輪盤,哈哈哈。」

靖玄聞言,看著眼前的二尊,神態逐漸恢復冷漠,而後看著眼前之人,諷笑一語。

「既是如此,那便有請施主隨我一行。」

無戒悲航听到眼前之人的言語後,面色亦是一沉,心知不能放眼前之人離開此地了。

「有信心是好事,但過多的信心,便是狂傲。」

「這會讓你們忽視四周的不正常之景,從而陷入危局之中。」

靖玄看著準備一言不合動手的洗罪二尊,心中仍是不為所動。

而後嘴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趣的提醒一語。

「故弄玄虛……」

玄定怒航聞言,面色霎時一沉,提元納氣,準備率先出手……

剛邁出一步,神態瞬間萎靡,身形亦是搖晃不止,勉強伸手指著眼前之人,不敢置信道。

「卑鄙…咳咳………」

「咳咳……毒……」

無戒悲航也是察覺到奇毒入體, 然吐了一口黑血。

黑血落地,大地竟也無法抵抗此毒,被腐蝕出一陣陣的白煙。

「卑鄙麼?」

「沒有吧……」

「能簡單了事,為什麼要復雜化呢?」

「還有,我們本就是敵人,對敵人卑鄙,不是很正常麼?」

「難道,還要玩一下對敵慈悲麼?抱歉,我沒有那麼蠢。」

靖玄看著同時中毒的二人,搖了搖頭,不管多少次,他們看待自己的眼神,永遠是不可置信,充滿了讓自己趣味的源泉。

「哈……怒佛渡指…」

玄定怒航強行止住毒血蔓延,運行極招,無戒悲航亦是助力其上,二人共同合力一擊。

「轟……」

一聲驚爆,就見靖玄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手持盾牌的人。

二人合力的拼死一擊,皆被大盾完全提防了下來。

待看到這一畫面,二人的臉都變綠了,也不知被毒的還是氣的。

「你………」

「哈哈哈哈,怎麼,驚訝麼?」

靖玄看著眼前宛如便秘的二人,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噗嗤……」

就在這時,兩道掌氣同時貫入二人的體內,寒氣摧動,直接將二人分別化為了冰凋。

隨即冰凋破碎,化為漫天的寒霜,一道人影緩步而來,正是退隱武林許久的靖滄浪。

「師弟,數百年了,你的想法,仍是不拘一格。」

「不拘一格是好事,這樣敵人對待我們,便找不到應對之法。」

靖玄聞言,搖了搖頭,看著一地的冰霜,出聲解釋道。

「哈哈,走吧。」

靖滄浪听到靖玄的言語後,亦是笑了笑,化光離開了此地。

「嗯,原本還以為你們有多強,多奸詐。」

「結果呢,還不是仰仗著兩條生命,對任何危險視若未見。」

「就跟慈光之塔的人,一模一樣的愚蠢。」

靖玄聞言,衣袖一蕩,冰霜消散的一干二淨,而後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至于黑色十九,就讓他好好的玩一會吧,體驗一下,何為社會險惡,畢竟苦境與中陰界不同,苦境的高手更多,質量更好。

畢竟就算中陰界的頂點宙王,來到苦境之中,亦要夾著尾巴做人,一旦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恐怕中陰界都要被三教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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