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光之塔中。
火宅佛獄的雙王與碎島的王,共同在此地,商討分割慈光利益的事宜。
「如我所言,慈光之地,完全可以容納兩境人民。」
「未來的歲月,由兩境領導者共同聯合,以對抗詩意天城。」
靖玄輕敲著石桌, 對著眼前的戢武王,出聲提議一語。
「如此著急的動作,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事情?」
戢武王看著行事如此著急的靖玄,面色閃過一絲狐疑,繼而出聲詢問其此事真正的緣由。
「哈,隱瞞倒是說不上。」
「只是大家將一個基本的常理都忽視了。」
「知道樹木的四季輪回麼, 那所謂的有榮有枯。」
「四魌界追根究底,不過是依附在一棵樹上。」
「而這棵樹,隨著歲月的更替, 即將面臨衰老。」
「加上碎島的情形,更需要新的環境,新的思想。」
「所以,我提出來這個提議,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別的答案。」
靖玄看著面有懷疑的戢武王,不由笑了笑,將此次行動的緣由,講了出來。
此言一出,凝淵與戢武王紛紛皺眉,而靖玄就這麼靜靜等待著戢武王的答案。
相信只要不是蠢人,都會知道如何選擇,畢竟碎島王樹的衰落,亦是歷歷在目。
要不然當初雅狄王也不會想著砍樹,用以回流王樹之上,保她一時之生機。
「嗯, 如你所言,其實這種現象, 我也有所察覺。」
「我答應你的選擇了…」
戢武王聞言, 點了點頭,出聲應同靖玄的選擇,畢竟如他所言,思想的改革需要新的環境,而慈光之塔更是如此。
「很好,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靖玄看著答應自己的戢武王,心中倒是不曾意外。
「等一下,如今我的身份產生了變化,盟友的關系如何確定。」
戢武王抬手,將靖玄的言語打斷,遂問出盟友締結的問題。
「這個問題不用擔憂,只要名義達到了就可以。」
「畢竟我之小妹,依舊是你的王後,是戢武王的妻子就可以了。」
「戢武王是女的,還是男的,都不重要,只要是戢武王,是碎島之王就可以了。」
靖玄看著拋出這個問題的戢武王, 沉默了一會, 將自己準備好的理由講了出來。
「……可以…」
戢武王聞言,眉間一皺,但瞬間又松開了,對著靖玄,應同一語。
隨即話鋒一轉,對著靖玄,詢問起關于無衣師尹的問題。
「接下來,說一下如何處置無衣師尹吧。」
「無衣師尹不能殺,此人在慈光之中威望極高。」
「如果貿然殺之,恐怕會產生一系列的後果。」
靖玄看著終于問起這個問題的戢武王,不由松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
「靖玄!!!」
「你知道他做了什麼!」
「他謀害了我的父王!」
戢武王听到靖玄的看法後,面色頓時一冷,猛然一掌拍桌而起,快步走到靖玄的身前,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你想做什麼!」
凝淵看著對自己大哥發怒的戢武王,面色亦是一怒,隨即起身擋在了戢武王的身前。
「怎麼!只會躲在女人的背後麼!」
戢武王看著擋住自己視線的凝淵,只余冷笑一聲。
「哈,你不過是不滿意我的說辭而已。」
「何必如此發怒,那我換個理由好了。」
「無衣師尹終究只是別人推出來的刀,這場利益真正的受眾群體,乃是詩意天城,不要搞錯了。」
「你將憤恨發泄到無衣師尹身上,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你的父王終究是回不來,那怕兩境聯手,亦是夠嗆的。」
「詩意天城可是與創造這個世界的神明有關,凡人怎可力敵。」
靖玄看著憤怒不已的戢武王,面色依舊是淡然無比,將另一個說辭講了出來。
「神?!就算你出手也不行!」
戢武王听到靖玄的解釋之後,眼楮不由微咪,隨即問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問題。
「哈,我在你的心中,有那麼強麼?!」
「抱歉,讓你失望了,那怕是十個雅狄王,亦是都要死。」
「創造物如何匹敵創造者,這中間隔著不是一條線,而是深不見底的星空乃至宇宙。」
靖玄听到戢武王的問題後,面色不由一愣,眼前人是把自己放在什麼層次上了。
「哼,理由不夠。」
戢武王看著突然笑起來的靖玄,心知自己是模不到對方的地,隨即亦是不再糾結了。
「理由?那麼他的人脈算麼。」
「那個使用墨劍的,那個慈光驚嘆,都算一等一的高手。」
「加上他的智慧,治理起來名聲,亦是一等一的好手。」
靖玄看著言語有點松動的戢武王,而後繼續往上面加磅。
「嗯,你在威脅我!?!」
戢武王听到靖玄的回答之後,秀眉頓時一皺,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沒有,只是實話實說,前人已逝,後人當緬懷。」
「如何緬懷,無非就是將殺戮碎島改變。」
「這是一個王的作為,王可以擁有仇恨,但不可失去理智。」
靖玄聞言,依舊是風淡雲輕的神態,繼續講解自己的理由。
「此事,以後再說。」
「我需要回去主導殺戮碎島的事宜,不用送了。」
戢武王思索片刻,也覺得有理,但弱人不弱勢,扔下冷言一語,直接轉身離開此地。
「哈,言不由衷啊。」
靖玄看著離去的戢武王,嘴角微微上揚,果然經過自己的手,眼前的戢武王已經與記憶中的截然不同了,很好,也這樣也挺好的。
「大哥,能告訴我,數百年前小樹林里發生了什麼嘛?」
凝淵注視著戢武王離開後,轉過頭看著靖玄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為何問這個?」
靖玄听到凝淵的問詢後,亦是疑惑不解,為何突然問自己數百年前小樹林里發生的一切。
「我是怕有人不懷好意的接觸大哥。」
凝淵聞言,看著靖玄,眼中神采莫名,許久,才笑言一語。
「…你想多了…小樹林里,什麼也沒有發生,好了離開這里吧。」
靖玄听到凝淵的解釋後,眉間輕皺,直接話語掩蓋了。
「是麼?大哥……」
凝淵看著起身離去的大哥,回想起剛才的香味正是與數百年前樹林里的味道一模一樣,加上剛才戢武王看待大哥的眼神,這兩人絕對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問題。
但既然大哥不告訴,那麼唯有自己慢慢查詢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