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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舊互換

儒門四鋒的評選之中。

靖玄以學海教統的身份來至此地,更是擔任著評選一職。

不為其他,只為學海無涯是儒門之中最頂尖的勢力。

太學主更是儒門之中唯一被廣大儒脈之首稱作為儒聖的存在。

一個頂尖勢力加上一個能為通天的領導者,省略一些不參與或者是無法參與的。

明面上,學海無涯便是儒學百脈之中的鰲首。

不過樹大招風,剛過易折的道理,一直在靖玄的心中浮現。

所以這就是他來至此地的原因,實在是最近的攻防戰打得太過無聊了, 急需要一個小白鼠用來吸引儒門百脈的視線,而學海無涯便可隱于江湖之中。

畢竟未來的武林歲月,將要經歷太多的風風雨雨。

與落于其中,被風波所擾,無法月兌身,那還不如等著他們互相征伐過後,尋他們的一空檔期,再出來主持大局。

靖玄看著已經來到此地的眾多評選之人,心中思索一語。

「韜光養晦這個詞語的誕生,並非是毫無意義的。」

「接下來,是需要將靖滄浪從個人擴展成一個勢力,然後用來當做學海的外層勢力。」

「而儒門天下成立的契機,亦是今天之會麼?」

「有點意思了。」

思索結束,靖玄對著身側的來人,微微頷首,示意一語道。

「喔,未曾想到您竟如此有興致,也來至此地參加。」

「難道是看到有好的儒門之生, 打算在此推薦一番麼?」

「哈, 學海教統, 我听聞過你的事跡, 心中就不由一直思考, 儒門之中,竟也會出來此等良才。」

「如今一見,你果真不凡,值得良才一詞。」

隱春秋聞言,輕松的一笑,對著眼前之人,出聲稱贊道。

「什麼良才,哈,不過是他人錯誤的評判罷了。」

「這個世界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才,德都不存,又何以稱才。」

「他們啊,總是局限于一點可見的利益,而遺忘了許多。」

靖玄听到眼前之人的稱贊後,心中不為所動,反而意有所指道。

「你?話里有話!」

隱春秋聞言,眉間不由一皺, 心中不解, 眼前之人究竟想表達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語言的理解, 總是從旁人各個角度來看的。」

「相同的意思,但卻是不同的理解,您認為呢?」

靖玄听到身側之人的詢問後,面色不為所動,繼而反問一語。

「你之言,我記住了……」

「如今評選要開始了,你心中又有什麼好的人選麼?」

隱春秋看著不曾回答自己疑問的靖玄,但他的言語,總是充滿著隱隱約約的引導性。

這種奇特的話術,自己在其他儒門之人身上根本不曾見過。

隨即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既然對方不想明說,那就轉移話題好了,遂開始詢問此次的人選。

「人選麼?」

「當然是誅殺武林之中那位狂徒的靖滄浪。」

「畢竟端木燹龍這個人的存在,可是讓三教都頭疼啊。」

「所以如此大的功勞,儒教應該做出表示。」

「至于其他兩教,就不在我的思考範圍之中了。」

「畢竟三教再怎麼要好,但大家終歸是三,而非是一,有些人的思維總是與別人的不同,這是個體的差異,亦是無法更改的特性。」

靖玄聞言,對著一側的隱春秋,繼續意有所指道。

「……原來如此……」

隱春秋听到眼前之人的解釋後,還是剛才的感覺,總是意有所指的想表達著什麼東西,但又好似沒有表達什麼。

「評選開始了……」

靖玄對于身側之人的疑問,心中根本毫不在意,言語之中的提點已至,自己悟不透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了,也怨不得任何人。

「………」

隱春秋聞言,沉默之中,凝著臉,快步離開了此地。

現在評選對自己已經毫無吸引力了,而這個學海教統的話,太過深意了,仿佛隱藏著信息,自己必須要想明白,這幾句話究竟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東西。

「平如蘅,擁有著扔物怪癖?」

「憂患深,愛好著劃水模魚?」

「疏樓龍宿,鐘意著華麗!」

「好家伙,儒門四鋒三個不正常的人,都各自有各自的癖好。」

「再看看靖滄浪,簡直是一個模範道德標兵啊。」

「這感覺,仿佛一群哈士奇中,猛然竄出來了一個金毛。」

「儒門,真的是無人可選了麼?」

靖玄感知到身側的閑人不在了之後,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個名單,掃視著上面的眾多種子。

其實不掃視也沒有關系,畢竟已經是注定下來了,今天不過是走一個過場。

與此同時,會場之中,疏樓龍宿一身華麗,看著眼前的評選眾人,唯獨對著靖玄的方向微微頷首。

此手一處,靖玄附近的那些自持輩分或身份高的老家伙,紛紛面色不善了起來。

「哈,好一個龍宿,好一個未來的龍首,有意思。」

靖玄察覺到龍宿的這一手與四周人氛圍的改變,不由嘴角微微上揚,覺得十分有意思。

但也沒有做出些什麼,對著疏樓龍宿點頭還禮。

「今日的評選,乃是為了評出儒門之鋒。」

「如今我們通過德行才藝,已評出眼前四人,乃是最佳的選擇。」

為首的老儒者,看著眼前的眾人,出聲解釋道。

「等一下」

就在這時,疏樓龍宿看著眼前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繼續出聲道。

「你想要說些什麼,疏樓龍宿?」

老者看著眼前之人,面色閃過一絲疑惑,不由出聲詢問一語。

「敢問這種評級有何意義?」

「不將精力用以新意,反而困守于舊制度。」

「不管多少新才,都沉浮于這腐朽不堪的制度。」

「這樣的評選,這樣的階層,我心中不屑,更不願為之。」

「四鋒之名,不要也罷。」

疏樓龍宿看著眼前的眾人,唯一略過了靖玄,出聲呵斥道。

「你!疏樓龍宿,你是在說些什麼,你是想大逆不道麼!」

老者聞言,面色瞬間不善了起來,對著疏樓龍宿質問道。

「等一下…不要那麼激動嘛!」

就在這時,靖玄慢慢悠悠打斷了二人的唇刀舌劍,隨即出聲道。

「儒學本就包羅萬象,無數思想更是組成了儒教。」

「儒家百生,更是百態之言。」

「什麼時候,評判思想的過錯成為了我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動作?」

「我倒是覺得疏樓龍宿所言沒錯,眾人覺得呢?」

「確實!」

「學海教統所言極對!」

其余儒門百脈的魁首,聞言紛紛點頭,出聲贊同道。

「你們?!」

老者看著紛紛贊同此言的眾人,不由沉聲一語道。

「既然疏樓龍宿不想擔任四鋒之名,但他終究是儒教的一員。」

「我們所做的不應該是扼殺,而是鼓勵。」

「發展新思想,收納新觀點,本就是儒學的基礎。」

「當然這是我的一言,至于其他人的想法是如何,我就不知了。」

「畢竟每個人對于儒門教意的看法,更是不似相同。」

「所以,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啊,用以討論。」

靖玄看著快吐血的老者,心中不為所動,繼續慢慢悠悠的說道。

舊思想有死忠粉,新思想又何嘗沒有呢。

畢竟人心都充滿著的,這些舊制度雖然給予他們一時的利益,但到了打破的時候,那些所謂的死忠,恐怕第一個沖鋒。

畢竟這就是利益與構建的悲慘人世啊。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雖有各異,但都為之相同的卻是一抹喜色。

靖玄的言語,讓他們仿佛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腦海之中塵封的,再度翻騰了。

「不可,遵從古制,才是真理!」

老者看著已經快被說服的眾多評選者,不由連忙出聲勸阻道。

「喔,那你能告訴我,儒家治亂世!」

「現在亂世平了麼,民生得到改善了麼?」

「所謂的古制,真的有用麼?」

「是不是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局限了?」

「局限了眼界,局限了思維,落了個腐朽之名!」

「還是說某些人,舍不得手中的權力?」

「想做一個所謂的土皇帝?」

「以為自己至高無上,將儒教看做他的皇朝了?」

「大家說說,世間上真的會有如此愚蠢的人麼?」

靖玄聞言,嘴角含笑,根本不在意眼前之人的掙扎,轉頭向著四周的儒脈魁首,點頭示意。

「確實啊!」

「學海教統一言!果真讓我豁然開朗!」

「嗯,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愚蠢之人。」

眾人聞言,紛紛站在了靖玄的身後,打算分得一杯利益。

「哈,愚蠢啊。」

對于這些人的想法,靖玄心中了然,無非想看著學海沖擊舊制度,但自己只能說想多了。

所謂的舊制度,又能奈自己如何,自己不過是為了賣疏樓龍宿一個面子罷了。

反正到時候,學海無涯終究會隱于江湖之中。

「…………」

老者看著完全成為一言堂的評論會,張了張嘴,也不敢發聲接下學海教統的死亡提問。

「疏樓龍宿,不管如何,你終究是儒脈之人。」

「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畢竟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靖玄收回目光,轉過頭看著遠處的疏樓龍宿,出聲解釋道。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妙話,妙話啊,學海教統之善意,龍宿今世不忘,請。」

疏樓龍宿聞言,將這句話在心中細細品味了一番,對著遠處的靖玄,微微彎腰行禮,以示點明之恩,而後轉身離開了此地。

靖玄看著疏樓龍宿的離開,面色不為所動,隨即看向沉默的老者,不由笑了笑。

看著靖玄的笑意,老者額頭不由滴落下了一滴冷汗,也不敢說些什麼,繼續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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