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轟鳴,卻也依舊沖不散二人之間縈繞的殺氣。
靖玄看著眼前之人,不由搖了搖頭,出聲解釋一語。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們的安排麼!」
「其實很簡單,一開始你們就想的太過簡單了。」
「以為找到上一任教統為你們的棋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學海無涯沒有了太學主,就可以論資排輩了麼?」
「哈哈哈哈……可悲啊。」
「你們太低估太學主對于我的看重了,也太低估他的威望了。」
「嗯?」
蒙面人聞言,不做回應,靜靜等待著眼前之人繼續往下說,畢竟死也要當一個明白鬼。
「說實話,上一任教統,確實讓我有點措不及防,這是整個計劃之中的亮點。」
「不過最可惜的是你們曾經也許考量過儒聖金牌這個東西,但又覺得不現實,所以就賭了一把。」
「結果,就是如今的失敗啊。」
「我知曉你們準備了兩手,從一開始就知道弦知音不可能有機會。」
「所以打算把黑鍋從月靈犀身上扔到我的身上。」
「讓這場選舉會牽制住我所有的精力。」
「然後你們再接近饒悲風,這位月靈犀的愛慕者,奉以厚利,讓他競爭我空出來的位置」
「畢竟教統這個職位,可以被彈劾下去的!!」
「而執令並不會如此,只要你們暗中發展,未來又是一個收獲之日,你說的對吧!」
「教統雖好, 但並不像執令那樣給予你們的收益大,所以孰強孰弱, 自開始就決定了!」
靖玄撥動著琴弦, 繼續對著眼前之人解釋道。
「哼!我卻未曾想到, 饒悲風如此不識抬舉,壞了我的好事!」
蒙面人聞言, 將臉龐上的罩子扔掉,露出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面容,對著靖玄憤恨不平道。
「其實, 你們錯算了!」
「你們太小看舌忝狗了,這是一種神奇的存在。」
靖玄看著默認自己回答的男子,不由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
「神奇到他們的很多思維模式,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所以失敗, 也很正常, 畢竟天大地大女神第一嘛!」
「??!什麼狗!?」
男子聞言, 面色滿是迷茫,怎麼這句話一個字自己懂, 連起來就完全看不懂了。
什麼舌忝狗, 什麼女神,這里面還有神!??真是亂七八糟的, 對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抱歉, 我的比喻可能跨時代了!」
「現在的你無法理解, 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
「而是這個世界的錯, 如果世界進步一點的話,那麼舌忝狗這個詞,自然而然的就會讓他人所熟知。」
「你可以看作,相思病的升華癥狀。」
「這你總該知道吧,再不知道, 我也沒有辦法了。」
靖玄看著眼前迷茫的人, 不由笑了笑,思考了會,用另一個詞語對等了上去。
雖然也不太對,但至少也是個簡單的解釋。
「相思病……哼。」
「如今我棋輸一招, 要殺要剮,隨便吧!」
男子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但又察覺到不對勁,自己怎麼突然開始跑偏了,不由連忙硬氣道。
「真是的,打打殺殺,並非我願。」
靖玄听到眼前之人故作鎮定的言語以後,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擺出來一副慈悲渡世的面容。
「?」
蒙面人聞言,眼中不由閃過一絲亮光,心中的求生欲剛剛升級,但下一瞬,便墜入深谷。
「但既是你所願的話,那我不介意,斬草除根,哈。」
靖玄看著大起大悲的眼前男子,嘴角不由肆意的嘲弄了起來,自己可是從頭到尾就不打算放過眼前之人。
畢竟月靈犀是自己扶養長大的,任何危害到她的人,都該死!
自己既然決定了處理一件事,那麼斬草除根,便是最好的方案。
「你……」
男子聞言,面色一沉,剛想反抗,卻被身後的海水,纏繞起來了四肢,無力無能也無法掙扎。
「真是小傻瓜啊!這麼簡單就放松了。」
「你讓我想起來了一個名為劍雪寶寶的小笨蛋,哈哈哈。」
「現在,這一曲終了,也該送你輪回了。」
靖玄看著被水團制住的男子, 趣味的笑了笑,用憐憫至極的目光, 目送他登上黃泉路。
「卑鄙,有本事正面與我交手啊!!」
「偷襲算什麼本事,枉你為學海無涯的教統。
「如此小人的行為方式!!」
男子感受到無法動彈,再看看輕視自己的靖玄,不由怒上心頭,奮力的呵斥道。
「激將法,小孩子的計謀。」
「能簡單了事,為什麼要復雜呢?」
「簡單的事情,復雜化,那不都是蠢人的作為麼!」
「儒教執啊,這剩下的一路,你可要好好走啊,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的身後事,相信總會有後輩可以替代你的。」
靖玄看著眼前打算激怒自己的儒教執,不由趣味一語。
隨即猛然將琴弦拉起,再狠狠地落下,一陣無形氣浪霎時席卷了四周,水團之中的男子接觸氣浪的一瞬間,便被崩碎成一團碎肉,融于水團之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哎,終于可以消停一下了。」
靖玄看著水團消散,起身伸了伸腰,世界亦是停滯了下來。
而後消散于無形,露出來了原本的模樣。
感受到體內的元氣消耗了不少,靖玄不由有點無奈道。
「唉,要是你身份低點,我就隨便荒林埋枯骨了。」
「何苦讓我如此麻煩啊,真是的,你也該偷著樂了。」
「不過,如今儒執沒了,恐怕又要選舉了,也不知道那個倒霉蛋會被選中,去接任這個職位!」
「嗯,說起來這個,記憶中好像是有一個叫唐聖笈的,死在了聖魔雙子的手下。」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任儒執了,罷了,隨意吧,反正聖魔雙子有沒有都還要另說了。」
靖玄察覺到自己又想了一些沒有用的,不由連忙拉住月兌韁的思緒,將它重歸于平靜。
隨即負手在背,向著學海無涯的方向,化光前行著。
與此同時,學海無涯之中。
月靈犀四處找尋,也沒有看到靖玄的身影,心有疑惑,不由向著他的住所方向,走了過去。
而饒悲風也是為黑衣人之事,向著靖玄的住所方向走去。
畢竟這種事,事關學海,更關乎自己的女神,必須要找如今的教統定奪此事,看看如何處理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