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的話，引人深思。
徐飛琢磨許久，認為還要加上一句。
「越年輕越愛國！」
就像他，搞技術、搞貿易、搞就業、搞外匯、搞人才，為國為民，操勞壞了。
所以。
「開席，徐廠長出國深造，榮歸故里，請所有人吃進口的州扒雞。」
聲音伴隨大喇叭傳向四面八方，來來往往趕集的人們，齊刷刷停止閑逛。吆五喝六的路邊攤，紛紛收攤閉嘴。工地上忙活的身影，無不歡呼雀躍。
隨後，數不清的人們，直奔增加到四座的大食堂。
「小徐廠長啥都好，就是出手過于闊綽。」
「可不是麼，勞動節剛吃了德州的鐵鍋炖大鵝，現在油腥味還沒散掉呢。」
「別擠別擠，我去喝酒那桌，絕不跟小孩搶。」
「讓開，我是徐廠長的二表哥，我要坐寡婦那桌！」
普普原本在思考‘越年輕越愛國’，察覺周圍的嘈雜聲，抬頭掃一眼，瞬間被驚呆︰「徐，這是你的號召力嗎？」
「不，這是美食的誘惑，又叫資本運作。」
「……」
「走了，咱得搶座去。」
「徐，你說，我以愛國的名義，收攏所有窮人和年輕人，算不算競選總管的‘獲勝點’？」
「不會。」
「為什麼？」
「窮人沒有話語權，就像我這個窮人，我父親攤上事，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上京告御狀，半路有人攔著。寫信投訴，被人污蔑精神病。哪怕後來找到真凶，也沒幾個人敢得罪對方……
置換到你身上，尤其北美還是資本世界，所有產業私營化、資本化，如果你的競爭對手不讓你出面，不讓你開口，甚至不讓任何新聞媒體發布有關你的消息，你還怎麼競選？」
「有道理。」普普若有所思，邁入大食堂，飛快抱來五個小馬扎，十分熟練的搶佔一張木制方桌。
徐飛拿幾紙張墊在馬扎上，繼續道︰「至于年輕人……年輕的時候，眼楮里揉不進絲毫沙子，啥都是純正的。但隨著年齡長大，見多了社會險惡、各種官方基本操作……你知道什麼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麼？別到時候反過來‘將你的軍’。」
普普點點頭，「看來，我要從長計議。」
徐飛聳聳肩，眼看涼菜硬菜陸陸續續端來，連忙拿起快子一一品嘗。
事實證明，通過潛移默化的操作，足夠改變消費者的口味。
就像自家炸雞漢堡，口味獨特，香氣純正，跟肯德基、麥當勞等完全不同。
喜歡吃肯德基的人，如果第一次品嘗FMC食品，估計很不習慣。
但如果吃慣了FMC食品，再吃一口肯德基……
估計會當場吐出來，並質疑肯德基店長，賣的是不是過期貨。
而當人們習慣了FMC口味，自家再趁機打出廣告︰這是健康食品，長久食用，排毒養顏，淨化了你的腸胃內髒，並使你獲得一種強大的反應機制，一旦食用垃圾食品，就會出現嘔吐月復瀉的狀況……到時候，自家也就對炸雞漢堡行業，完成隱性壟斷。
同樣的道理。
果汁、可樂、咖啡，甚至礦泉水的味道，都可以調制。
習慣了某種口味的人，也就成了某個品牌的忠實客戶。
不習慣的人，飲料食品種類那麼多，總有一款讓你習慣。
如今的大澤餐飲公司，無論中餐大食堂，還是西餐小食堂，走的都是這種路線。
徐飛把菜系品嘗一遍，對口味還算滿意，吃飽喝足後，稍作休息。
普普端著大碗茶，轉著圈兒吸 著，「徐，我打算回去了。」
「現在麼？」
「是啊，FMC電器登陸百貨商城，TEP汽車也要配貨，加上獵犬、大紅旗、小紅旗，還要購置幾塊地皮，我必須過去瞧瞧。」
「普普，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麼？」
「嗯？」
「通用電氣準備了兩枚小牛導彈，我嚴重懷疑，他們會給咱們哥倆一人送上一顆。遇到那玩意，別說防彈版大紅旗，哪怕戰車也扛不住。」
「……」
「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我在認真听。」
通用電氣敢Boom雷蒙，自然也敢Boom哥倆。
並且，普普曾經差點挨過Boom。
當年經營泰姬堵場，幾十名高級管理乘坐馬來的航班，剛起飛沒多久，就被競爭對手用導彈懟了下來，無人幸存。
從而導致，他失去左膀右臂，以三分之一的價格轉讓了泰姬堵場，做了人生第一筆賠本生意，有了人生第一次破產。
也正是因為那次遭遇，普普從潛意識里，就想找個武備商級別的大腿抱抱。
哪天誰敢跟咱玩野路子，咱立馬給對方玩個更野的！
「徐，雷蒙將軍，有什麼解決辦法？」
「他？整天躲在美墨邊境的軍營里，連B2都不敢開了，畢竟B2機場躲不開小牛。」
「羅姆尼呢？」
「四處露面，表明自己還活著。」
「所以，你就連夜跑回來了？」
「不，我追著太陽跑回來的，到現在沒能搞明白1號晚上，我去哪了。」
「……」
倆人扯皮許久。
普普決定在TEP技術職業學院帶幾天課，順便跟張潮陽教授套套近乎，嘗試投資嗖狐，等搞死通用電氣，再明目張膽的返回鈕約。
徐飛則邁入離開許久的車間辦公室。
昔日像個小展廳的茶話間，重新做了玻璃隔斷，看上去更大氣，更新潮，更科幻。
進了門，左牆是機械玩具系列。
右牆是呱王朝系列。
中間牆壁的左側是TEP汽車模型，右側是紅旗汽車模型。
坐在沙發中，往回看一眼。
哈斯科鋼格板系列、FMC電器系列。
而端起茶水，低頭看一眼茶幾。
透過玻璃桌面，下方有個真空沙盤，里面有山、有水、有草地、有沙漠。
並且分別部署了大兵、戰車、雷達、概念版戰艦、概念版衛星……
同時，每個單位旁邊，還有個價簽，表明這是以實物按照一定比例縮小的模型。
徐飛一邊走，一邊欣賞。
穿過外間，來到廠長辦公室。
采用基礎生產線定制的紅木辦公桌，五米長，三米寬，外圍邊緣橫放一排企業旗幟。
而坐進純黑色真皮靠背椅，身後分別垂掛華夏紅旗、青少年團旗。
「這才是廠長的派頭啊。」
「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干啥都是一呼即應，升職完全眾望所歸。」
「所以說，在我這樣的廠長面前，別說企業總經理，即便企業董事長又算得上什麼。」
「嗯，地方管理更算不上什麼。」
「等再干幾年，咱讓程光來伺候著。」
徐飛愜意的伸個懶腰，數一數桌面上的企業旗，總感覺缺少點什麼。
「小三！」
「在！」
「我這里是不是少了什麼？」
三秘書認真打量一番辦公室，「沒有吧？」
「有，肯定少了！」
徐飛瞅瞅電腦屏幕，「對了，我的蛤蟆怪呢？」
「你每次都拿它們發泄，我以為你不喜歡。」
「害，打是親，罵是愛……不對，外面已經擺上，我辦公桌上再擺一套，豈不是重復了？」
「對啊，所以，還不如按現在的格局先用著。」
「問題是，空落落的，總感覺渾身不得勁，對了，把我機械齒輪版的呂布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