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但蘇清河回來這兩三天,天空是晴了又陰,陰了又晴,就是沒下一滴雨。
這會是陰天,蘇清河抱著小家伙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清風徐徐吹來。
沒一會,蘇清河就覺得有些困乏了。低頭一看,小家伙早就趴在他懷里呼呼大睡了。
抱緊些,蘇清河眯著眼楮,慢慢也睡著了。
老太太出來看了眼,就拉了張凳子放旁邊,沒睡,就坐著看吮著手指頭的小家伙。
白止也出來,看著有意思,朝老太太笑了笑,也跑屋里搬了張躺椅出來。
感受著微風的涼意,白止滿足得眯了眯眼楮。她很喜歡這幾天的生活,平靜中帶著慵懶。
給人一種感覺,日子很慢,人生很長。
蘇清河是被雨聲吵醒的,雨不大,不過他睡眠很淺。
廊下很寬,不用擔心雨水打進來。
他看了眼小家伙,還在睡。
他就低聲和一旁的老太太說著明天掃墓的事。
說完話雨還沒停,小家伙醒來了。
先是在蘇清河懷里安靜趴著,撅得老高了。
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呀呀叫著,雙手用力,坐了起來。
蘇清河連忙張開手護著小家伙。
小家伙看著院里的積水,歡快地拍著巴掌,不停蹦著身子。
這下子可苦了蘇清河,感受到小家伙身子里的爆發勁,他連忙控制住小家伙。
「乖乖,你是要謀害親爸啊?」
小家伙正歡喜著呢,就被制止動不得,自然滿臉委屈。
也沒哭,一雙眼珠子就這樣盯了會蘇清河。小手放在蘇清河臉上一陣亂抓,抓下嘴巴,抓下鼻子,還想摳眼楮。
下手沒個輕重。
讓小家伙鬧騰了一陣子,蘇清河才抓住小家伙的手,「你這個小壞蛋,把爸爸當玩具了是吧?」
這時候的寶寶是真的大魔王,玩具不是摳就是摔。家里的布偶女圭女圭不是摳出洞就是眼珠子摳掉,奧特曼摳不了,就摔,斷手斷腳斷腦袋。
小家伙听不懂,見爸爸不讓她玩,就嘴巴一癟。
然而蘇清河是什麼人啊,三金影帝,哭戲說來就來,搶在小家伙哭之前扮可憐裝哭,「乖乖抓得爸爸好痛啊!」
小家伙看著一愣一愣的,烏漆嘛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都忘了自己是想要哭來著。
回過神來就是一陣咯咯笑,「爸,爸。」
蘇清河轉頭,「婆,你听到了嗎,乖乖喊爸爸了!」
又轉向另一邊,「老婆,听到沒!」
也沒等她們回答,又逗著讓小家伙多叫幾聲。
「爸爸。」
「哎!」
「爸爸,爸爸。」
「哎!哎!」
蘇清河這會興奮啊,小家伙喊幾聲他就熱情回應幾聲。
大概是以為爸爸在跟她玩游戲,小家伙也是不停地在叫著。
白止覺得這父女倆太膩歪了,起身回屋里沖女乃粉了。
老太太則看著一陣吃味,起身去了廚房。
蘇清海是在雨停後過來的,手里拿著一沓合同。
「哥,我爸叫我拿來給你的,你看下沒問題的話,今晚就可以叫人來簽合同了。」
蘇清河接過,翻了翻,土地名稱、坐落、面積、質量等級、租賃期限和起止日期、土地用途、權利和義務、價款和支付方式都寫得明明白白的,沒什麼問題。
「那就今晚簽吧,趁大家現在都在家,簽完當場給錢。」蘇清河把合同放一邊,又問,「你車買了?」
「買了。」說到這個,蘇清海就興奮了,非要拉著蘇清河去看。
蘇清河也不懂車,沒多大的興趣,指了指院子里的車,「跟這個比,哪個好?」
「都不同價位,怎麼能比較呢。」蘇清海很機智,「反正我的新!」
不過也沒興致繼續說了,進屋找小家伙玩。
蘇清河進屋的時候,正看到蘇清海正和小家伙在玩遮臉捉迷藏。
手遮住臉, 地又打開。
把小家伙逗得咯咯大笑,不停蹦跳的。
蘇清河瞥了眼,嫌棄,「呵,這麼幼稚的把戲。」
蘇清海得意,「對影帝來說可能有些幼稚,但對我這個叔叔來說剛剛好!」
「切!乖乖都會喊爸爸了!」說著,蘇清河拍了拍巴掌,「乖乖,喊爸爸!」
「爸爸!」
「哎!」
蘇清河回應了聲,沖蘇清海挑了下眉。
蘇清海沒管他,轉而堆滿笑容夸贊︰「哎喲,小乖乖真聰明啊,都會喊爸爸了!」
晚飯後,蘇清河家來了不少人。
首先就把合同簽了,蘇清河當場轉賬,完了也沒走,就在院子里坐著。跟老太太說話,就挑好話說,孫子有出息又孝順、孫媳婦長得漂亮、重孫女可愛什麼的。
老太太听得那叫一個眉笑眼開。
他們也不是空手來的,不是帶了香蕉,就是芒果。更讓蘇清河欣喜的是,還有菠蘿。
在他的記憶中,村里就沒人種這個的,就後山那里有幾棵,也不知道是野生的還是人種的。
「後山那還有菠蘿?」
「早沒了,這是我自己種的。」說話的是六爺,其實血緣關系已經很澹薄了,也分了族譜。
但同一個村子嘛,常走動,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只要為人不差,都能攀上關系。
「好久沒吃了,我去拿刀來。」
也不難開,切頭切尾,再豎起來切皮,斜著刀子把菠蘿釘全部切除。
老太太懷里的小家伙看著就叫,身體前傾,想吃~
「真是個小饞貓!」白止刮了下小家伙的臉。
「還不能吃,要泡鹽水才行。」蘇清河把菠蘿切塊,叫白止去拿盆鹽水出來。
蘇清河把切好的菠蘿塊放鹽水里,自己撿了指甲那麼小片的直接放嘴里。
小家伙看著又是一陣急。
「吃~」
蘇清河和白止一驚,隨後又笑了,都把小家伙急得會說話了。
「對,吃~」老太太倒是沒覺得驚奇,夸道,「乖乖真厲害,都會說吃了。」
院里大家都笑,紛紛給小家伙送上彩虹屁,可把小家伙樂得眼楮都眯了起來。
就露出她那還沒長好的四個小女乃牙。
大概泡了二十分鐘,蘇清河用牙簽挑起一塊,遞給白止。
白止輕輕咬了口,「有點酸。」
「本來就是酸甜酸甜的。」蘇清河跟大伙說,「自己來拿哈,牙簽在盆邊上。」
小家伙坐在老太太腿上,眼神緊緊盯著白止。
白止掐了米粒大的一丁點,放小家伙嘴里。
也不知道小家伙咬著沒有,就看到嘴巴在那里動。
蘇清河給老太太挑了塊,老太太不吃,蘇清河就自己吃了。
小家伙這會又眼巴巴盯著。
見蘇清河沒理她,又喊︰「吃~」
這下蘇清河也不能裝看不見了,同樣掐了一丟丟放小家伙嘴里。
吃完,又喊︰「吃~」
小家伙可聰明了,知道自己喊出這個字,就有人往自己嘴里塞東西。
蘇清河喂了幾次就不喂了,「好了,小孩子不能吃那麼多菠蘿。」
小家伙听不懂,也沒反應,不過該喊還是喊。
蘇清河沒理她,反而是白止像發現什麼似的,手指在小家伙嘴里一模,驚奇,「我就說乖乖這幾天怎麼總流口水,原來是又長牙了啊!」
「長牙了?我看看。」老太太急忙轉過小家伙的身子,院里燈光看不清,她就抱進屋里去。
蘇清河問白止,「是不是要買些磨牙餅干給乖乖了?」
白止想了想,「買小熊牌的,好多寶爸寶媽都推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