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書遲遲不說話，在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
全場針落可聞。
寂靜無比。
紅塵聖子也漸漸感覺到恐懼，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他本來以為可能是踫到其它聖地隱藏身份出來游歷的前輩強者，對方的實力和地位可能都比天霜長老要高出不少，如此一來天霜長老讓自己跪下認錯，也算情有可原。
不過總體不算什麼大事。
聖地和聖地之間，也有著默契。
強者們不會輕易對弟子們出手，但是犯了錯責罰一頓倒也不算什麼。
原本紅塵聖子覺得自己最多遭受一頓責罰，可沒想到事情隱隱有些不太對勁，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這畜生沖撞了前輩，玷污了我紅塵聖地的名聲，便交給前輩如何懲罰隨前輩心意！」天霜長老直接毫不猶豫賣了紅塵聖子，連理由都懶得多想。
並且，他很聰明的想要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去，只說懲罰紅塵聖子。
「不夠。」
張書只說了兩個字，平靜盯著天霜長老。
「這……」
天霜長老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難看無比，他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也知道對方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這是在對自己進行警告。
當即，天霜長老一咬牙！
右手抬起，猛地斬落而下！
轟隆一聲，元氣如刀，血色噴薄。
一條手臂直接騰空而起，直接廢掉了自己一條手臂！
緊接著天霜長老又是一拳拍向自己胸口，整個胸膛頓時塌陷下去，天霜長老臉色一頓慘白，氣息瞬間萎靡下去，身受重創。
這一切發生的十分迅速，當其余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呆滯了。
葉芸忍不住皺眉，這天霜長老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要知道，不到聖境，斷肢幾乎無法重生。
少了這條手臂，看似只是戰力受損，可實際上卻是幾乎斷送了成聖之路，代價可謂是極大。
張書這才開口︰「念你初犯，加上不知者無罪……饒你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之後，張書也有些驚訝。
他也沒想到，這老頭對自己真夠狠的，為了活命說自殘就自殘。
這樣的結果，已經比張書預料中好多了。
畢竟，對方真要不這般，甚至不道歉直接帶著紅塵聖子離開，張書其實也拿對方沒辦法，畢竟他不會將體驗卡的機會用在這種小事上，太不值得了。
「多謝前輩。」天霜長老臉色蒼白，唯一剩下的一條右臂捂著胸口，朝著張書行禮道歉。
同時，看向紅塵聖子的眼神中充滿了陰冷。
這一次，若不是這混賬，他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對于天霜長老而言，葬送了成聖的機會雖然心痛，可他本身對于成聖就把握不大，只能算是徹底斷了念頭罷了，真正讓他心痛的是丟失了一條手臂。
這其中的代價之慘烈，只有天霜長老自己知曉。
紅塵聖子嘴唇發白。
不好！
情況不對！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了危險。
連天霜長老都付出如此代價，他這個聖子說好听點地位很高，說難听點也就那麼回事罷了，畢竟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都不算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
再如何，也比不過一位長老的價值。
如今，天霜長老為了活命都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那他呢？
紅塵聖子恐懼的看向張書，心中一萬個後悔！
自己真是瞎了眼！
好端端的，沒事為什麼要招惹張書！
這下子，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至于你。」
見到張書看來，紅塵聖子頓時慌了，瘋狂磕頭求饒︰「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晚輩有眼不識真神，還請前輩念在晚輩初犯，饒過晚輩一次……」
見狀，傅齊等人忍不住嗤笑。
這就是人人敬畏的紅塵聖子，只知道欺軟怕硬，一點骨頭都沒有。
旋即，又好奇的看向了宗主。
不知道宗主會選擇如何懲罰這個紅塵聖子，沖撞聖人這可不是小事，這紅塵聖子要倒大霉了，除非紅塵聖地的聖人願意出面保住他，否則他今天下場必定淒慘。
傅紅衣心中好奇猜測︰「宗主會怎麼做，直接殺了他嗎？」
傅齊哼了一聲，殺就殺了，這紅塵聖子不是個好東西，這次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面對紅塵聖子這般鬧騰，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他看出來了，這紅塵聖子看似年齡不大，可眼神明顯透著一股陰冷。
若是實力不夠，不管怎麼選擇，他們今天都會落個淒慘下場。
可惜，他們神霄宗並不是軟柿子，哪怕是聖地也沒辦法騎到他們頭上來。
傅齊忍不住嘴角勾起。
覺得自豪萬分。
宗門強大，他這名弟子自然是與有榮焉。
葉芸卻是對著兩人傳音道︰「你們別想了，宗主什麼地位什麼身份，豈會親自對一個區區元丹境出手，你們也太小覷聖人了，不過不管這紅塵聖子死不死，一番狠狠的懲罰必然是逃不了了。」
「這倒也是，讓宗主親自出手，這紅塵聖子還不配。」傅齊和傅紅衣恍然。
這倒也是！
沒見到宗主哪怕是面對那位涅槃境老者，都沒直接親自出手嗎？
大人物都是顧及身份的。
幾人心中崇拜，卻是不知道張書並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沒那個能力。
原本都做好了息事寧人的準備，誰知道這老頭竟然這麼狠，也膽小到了極致，為了保命直接下了狠手，絲毫沒想著逃跑。
其實這很正常。
畢竟，又有幾個人有膽量當著一位聖人的面犯了錯還敢逃的？
逃得掉嗎？
如果說涅槃境是修煉中第一個大分水嶺，那麼涅槃到聖人，那就是第二個分水嶺，天塹！
哪怕是涅槃圓滿面對聖人。
兩者的差距，怕是比涅槃一重和耀陽一重的差距還大！
完全沒有可比性。
張書想了想，盯著一臉忐忑的紅塵聖子說道。
「別說我欺負小輩，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只要你能夠做到戰勝他們之中任意三人聯手，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的話……」
後面的話張書沒有繼續說下去。
贏不了。
死！
紅塵聖子卻是臉色大喜！
目光隨著張書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目標竟然是一群淬體境，最高不過凝元境的家伙。
別說戰勝三人聯手，哪怕這些人一起上，他也能夠輕易戰勝對方！
輕松簡單！
紅塵聖子如何不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