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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內亂【4k,求訂閱】

咸陽城的事情,韓信並不知道,但是他能夠猜測到幾分。

前幾日有大秦的人自南而來,前往匈奴狼帳,蒙恬與他、蒙家軍等駐守邊疆,如何能夠不知道這個事情?

若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讓人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越過重重關卡阻隔前往了匈奴,那他們不如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天很亮,遠處的萬里夜空與星辰相互呼應。

韓信扭過頭,此時的蒙恬就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同樣深沉。

「你準備如何?」

蒙恬駐守邊疆之前,就已經知道皇帝與陳珂、王翦等人的打算,在不威脅到大秦的時候,他自然願意听一听韓信的打算。

前來北疆駐守,本就是為了給韓信一個機會。

一個能夠絞殺匈奴,立下汗馬功勞的機會,蒙恬與陳珂也好,王翦也好,都沒有什麼沖突。

自然是願意給這個面子。

韓信望著遠處群山環繞的匈奴草原,似乎透過這重重地山與那天空之上無盡的雲彩,看到那環繞著山林的匈奴王賬。

他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韓信在思考的時候,容易有這種小動作。

「很簡單的一個事情。」

韓信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像是在思考、在猶豫著什麼一樣︰「只是我在猶豫,到底是應該用哪一種辦法。」

他轉過頭,望向蒙恬。

可以說在那一段動蕩的日子時候也好,在這一統後的大秦也好,若是說讓韓信十分尊重的武將,唯有兩位。

一位是王翦王老將軍,另一位就是面前的蒙恬將軍了。

「蒙將軍,您覺著如今我們應該如何?」

蒙恬微微搖頭,建議沉默的臉上閃過些許的平靜,他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但他並不準備說出影響韓信的判斷。

左右有他在下面墊底,也不是什麼大事。

韓信見狀也是明白蒙恬的心思,一個武將若是想要在大秦真正的立足,那麼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立下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功勞。

而如今,這個功勞就擺在他的面前。

他略微沉默後說道︰「匈奴不比六國,他們雖然是蠻夷之輩,但因著在草原上,所以他們的騎兵一向是很強大的。」

「尤其是他們的狼騎。」

「狼騎的威力如今的大秦雖然能夠對抗,也有辦法對抗,但難免有所傷亡。」

「我想要用盡量少的傷亡,換取對匈奴最大的勝利。」

蒙恬瞥了一眼韓信,若是換做其他的人說出這樣子的話,他一定是會心中生出諸多不滿。

因為這實在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韓信說出這樣子的話,蒙恬就有些期待了,韓信的將才他是能夠看出來的,不是當年趙括那種紙上談兵的將才。

可真正有幾分的本事,還需要有一場過硬的戰爭才能夠看出來。

如今這個機會,就擺在韓信的面前。

韓信低聲道︰「或許,用一些比較穩妥的方式會好一點。」

蒙恬輕笑一聲︰「哪里來的穩妥的方式呢?」

他指著遠處那一片低沉的夜幕說道︰「這夜幕下的士兵們,你以為他們在來這里之前,沒有死亡的覺悟麼?」

「韓信,慈不掌兵啊。」

「他們懼怕死亡,是可以理解的,但你懼他們死亡,是我不能夠理解的。」

「戰爭從來都是帶著血色的,沒有犧牲的戰爭怎麼會存在呢?」

「若是你一直惦記著減少傷亡,那麼再最後的戰爭中,反倒是會有更多的傷亡。」

「瞻前顧後,不是兵家為將者所為。」

「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我想不必我再與你說了吧?」

韓信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迎著這草原之上的冷風,寒冬臘月的風本就冷的刺骨,加之那月亮的清冷,就更加顯得冷了。

他沒有反駁蒙恬的話,只是說起來了另外一件事情。

「匈奴那邊並不是鐵板一塊,匈奴的可汗寵愛他的幼子,但是他的長子本就是與前任于氏所出,很受到匈奴內部一些部落的支持。」

「而他的長子冒頓在匈奴部落中也是頗具勢力。」

韓信緩慢而又堅定地分析著匈奴中的勢力分布︰「前任于氏所在的部落,雖然不如可汗的勢力強大,但也是一片不小的力量了。」

「如今匈奴可汗的年紀逐漸大了,這可汗的位置就像是一塊肥肉丟到了狼群之中,所有的餓狼都在看著。」

「一個沒有力量、沒有勢力、甚至沒有腦子,只有可汗寵愛的幼子。」

「一個有勢力、有支持者、有腦子、有威嚴的長子。」

「一匹垂垂老矣,凶狠的牙齒與爪子都月兌落的老狼,面對那些窮凶極惡的狼群,還能夠鎮壓多久呢?」

韓信的眼楮中帶著些許的狠辣,在面對大秦士兵的時候,他是菩薩心腸,想要盡量的減少損傷,可面對匈奴士兵的時候,他就變成了最凶狠的修羅。

殺伐果斷。

「更何況,我們的探子不是也傳來消息麼?」

「匈奴的那位冒頓之前聯系上了東安君的人,蒙將軍,您覺著,他聯系東安君的人,是為了做什麼呢?」

蒙恬目光中神色微閃,而後笑著說道︰「很簡單,他想要利用東安君的力量,為自己成為可汗鋪路。」

韓信微微點頭︰「或許這位匈奴的王子殿下、或者說左賢王殿下還未曾有這種心思,但一定是有這種念頭。」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利用一下呢?」

這對于大秦來說是一個好機會,也確實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如果能夠利用好這個機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大秦士兵的損傷的確是能夠將到最低。

蒙恬看著韓信,不由得感慨道︰「我不擅長此道,不過你倒是學的不錯。」

他的眼楮中充斥著贊賞。

蒙恬的年紀與嬴政相差仿佛,二人本就是好友,他的年紀在這個年代也已經不小了,算是一個「老將」。

他並沒有把韓信當成是對手,因為韓信此時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少年。

等到這個半大的少年能夠到自己這個位置的時候,他或許早已經是魂歸高天,亦或者已經解甲歸田。

「兵者,詭道也。」

蒙恬看著韓信說出了這句話後,又是笑著說道︰「這是孫武在兵法中所提及的一句話,但卻並不是所有用兵之人都是這樣的。」

他略帶著沉默的說道︰「韓信,每個能夠在青史中留下濃厚一筆的武將,都是一定有自己風格的。」

「如王老將軍的「剛」,我的「直」,廉頗的「穩」,李牧的「奇」,那一段七國時候的歷史那麼多的名將,為何只有我們四人被青史稱之為「四大名將」,且天下認可、流傳?」

「便是因為我們雖然學習「孫子兵法」,但卻並不依照著孫武的性格去走。」

蒙恬的話帶著些語重心長︰「你若是想要成為最頂尖的名將,那麼一定是要有自己的風格。」

「若是一直走別人的延續,那麼你一輩子或許只能夠成為「優秀的將領」,但卻永遠無法成為「名將」。」

韓信听著蒙恬的敦敦教誨,當即便說道︰「多謝蒙將軍指點,韓信牢記在心,定然不敢忘卻。」

遠處草原上的風不斷地吹拂著,一切都像是往常的樣子。

但唯獨站在草原這風口處的人才能夠感知到,這風中所帶著的味道。

是戰爭那酷烈的前奏

匈奴

張禧龍坐在帳篷中,眼神中帶著憂慮,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接到東安君的信件了。

這對于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東安君在咸陽城想要做什麼,他是清楚明白的,也清楚事情若是敗落,甚至是失敗的結果。

如今的他面對的就是這些。

他不停地撫模著面前的桌子,以此來安撫自己內心的焦慮。

此時,大帳外一陣腳步聲響起。

張禧龍 地回過頭,看著那大帳外的風景,一個人走了進來,冒頓。

冒頓看著張禧龍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是懂得一些大秦話的,因此與張禧龍的交流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張使者在等什麼人?」

「是在等待來自大秦的信件麼?還是說在等待來自王賬的人?」

張禧龍此時的內心十分焦慮、沮喪,但卻依舊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大王子說笑了,若是說等待來自大秦的信件,倒是真的,若是說等待王賬的人,我倒是不知道此話是什麼意思了。」

「還請大王子明示。」

冒頓看了又看張禧龍,這才是笑著道歉說道︰「張使者見笑了,最近我听說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與張使者接觸過,我還以為張使者見到我們部落的情況,便是想要與我弟弟合作了。」

「因此才是開口詢問。」

他拱了拱手,用了中原人的禮儀。

張禧龍臉上的神色這才是好了許多,同樣是臉上帶著笑意的說道︰「大王子不必多禮,如今的情況多加詢問是應該的。」

他嘆了口氣說道︰「只是,我或許無法與大王子合作了。」

沒等冒頓反應過來,張禧龍便是說道︰「想必大王子也是知道的,我已經許久未曾接到來自大秦的信件了。」

「我家主上在圖謀什麼,想必大王子也是清楚的。」

「而始皇帝的力量和狠辣,大王子想必也是在過去的幾年中領會到了。」

「因此,我懷疑主上已經」

這話沒有說完,張禧龍只是嘆了口氣,听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而冒頓則是有些好奇,微微的挑了挑眉毛︰「張使者如此說,難道就不害怕我听到後,覺著您沒有了用處,將您處決麼?」

這個話題很嚴肅,冒頓的話語剛落地,整個帳篷中的氛圍就變了,變得寒冷肅殺。

張禧龍卻是無謂的笑了笑︰「就算此時我不說,大王子難道就不知道了麼?」

「我在匈奴的這段時間,貴部應當已經是掌控了我的一舉一動吧?」

「我許久未曾接到大秦信件的事情,想必大王子知道的比我清楚。」

「如今大王子來,只怕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冒頓看著張禧龍,微微笑了笑,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很是滿意。

「張使者說的不錯,您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中,這些事情我們自然是知道的。」

他搖了搖頭說道︰「或者說,不應該說我們是知道的,只能說我是知道的,因為我並未將這個事情往上告訴父王。」

張禧龍也是一個聰明人,當即問道︰「大王子需要我做什麼?」

冒頓更加滿意了,他看著張禧龍說道︰「你是秦人,而我需要一個秦人,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哪怕這個盟友此時已經不存在了,可只要部落的人不知道,那麼這個盟友就依舊有震懾力。」

「張使者明白我的意思麼?」

張禧龍微微一愣,而後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看著冒頓說道︰「原來如此。」

他有些唏噓︰「大王子竟然準備動手了麼?」

冒頓點了點頭,有些悠長的說道︰「我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動手,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若是我再不動手,只怕再過幾年,這部落中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父王不應該將我逼迫到這種程度,我也是被逼無奈的選擇。」

張禧龍看著冒頓,只是開口問道︰「那麼,大王子具體需要我做什麼?可是能夠告訴我?」

冒頓沒有絲毫猶豫︰「自然是要告知你的。」

「你且听我講來。」

另一處帳篷中。

頭曼可汗坐在王帳中,眼神中帶著滿滿的冷酷與暴戾,他清楚地知道現在到底有多少人惦記他的位置。

甚至這些人中包括了他的那個好兒子。

這對于他來說是一件接受不了的事情,但卻是沒有辦法不去接受的事情。

頭曼無能為力。

因為他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已經不再受到他的控制了。

他已經是如同一匹受傷的、沒有力氣的孤狼了,所以只能夠自己看著自己的傷口。

帳篷中的燭火搖晃著,映照出來他的影子,顯得十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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