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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呂公上門、陳珂落子【3k二更,求訂閱】

劉季沒說話,嘴里叼著一根尾巴草,看起來流里流氣的。

沒過一會兒他坐了起來。

神色卻不如往常那樣輕松隨意。

「你說,咱們所為何事呢?」

突如其來的感慨,讓樊會有些茫然,什麼叫做所為何事?

只見劉季站了起來,背對著樊會,遠眺著那蒼穹。

「昔年我嘗仰慕信陵,曾前往投靠信陵君,妄圖某一大事也。」

「然則,當我到了魏地的時候,信陵君早已經故去,只剩下他的門客張耳還在,于是我便在張耳門下為門客。」

「又過去了幾年,魏國覆滅後,張耳被秦通緝,門下的門客具都是散去了。」

「我在那個時候,也跟著眾人一同離去,回到了這里。」

「從此為這泗水亭的亭長,如今也已經四五年過去了。」

「我迎娶了呂公的女兒呂雉為妻子。」

「這一生碌碌,似乎就要過去。」

樊會站在劉季的身後,神色中帶著些許的不解︰「大兄,你不是曾言,六國賊心之不亡,屆時可某大事麼?」

「如今,怎麼翻到是你心中對此事有了新的看法?」

樊會並不理解這所謂的天下大勢,只是跟著自己的這位兄長,已經這麼許多年了。

劉季轉過身子,神色有些悲戚︰「謀取大事?」

「你瞧瞧,如今少府陳珂接二連三的落子,將天下弄得是密不透風,就連我一個不會讀書的人都知道,這天下如何能夠被小賊竊取?」

「再者一說,那六國之賊,如今只怕是心慌慌而不安,不敢隨意有什麼動作了吧!」

兄弟二人對視著,樊會的臉上帶著些苦楚。

「那該如何做呢?」

劉季搖了搖頭,只是說道︰「我也不知。」

「如今,只能走一步且看一步了。」

而此時,遠處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正是呂公家的僕人。

那僕人見到了劉季之後,連忙行禮。

「見過亭長。」

「呂公訪您,見您不在家中,令我前來尋找您,說是有大事商議。」

大事?

劉季悲傷的臉色不動,但眼楮中卻帶著一抹困惑。

什麼大事?

難道是時機終于要來了?

這樣想著,他的臉上帶著些許苦楚,一雙眼楮中的困惑盡數消失,全然變成了悲痛。

「會弟,我且回家去。」

他拍了拍樊會的手︰「弟信于兄,兄豈能夠辜負弟的信任?」

待到劉季走了之後,樊會還站在那里茫然。

「所以,大兄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而走在小廝身後,在前往回家路上的劉季,眼楮中已經全然沒有了悲痛,只剩下些許困惑。

他近些日子總感覺身邊好似有一道目光,但卻不知道這目光從何處而來。

之前以為是樊會將大事泄露,因此才招來了目光。

今日一試,似乎並不是如此。

不過左右也不關他的事,他已經將身上的責任給推卸了個一干二淨,即便是有什麼事情,找樊會去就是了!

思及至此,他扭過頭,看著那一片片的草叢,似乎想要從那一片的麥黃中找到一抹玄色。

黑冰台!

劉季只是瞥了一眼邊收回來了目光。

即便不知道是不是黑冰台,他都要做好最基本的準備。

只是如今,那呂公前來找自己,又是要說什麼大事吧?如今哪里有時機

呢?

長嘆一聲!

陳府

陳珂看著面前站著的人,臉上的神色中帶著點點莫名的意味。

「你可是懂了我的意思?」

面前的那人神色恭敬,動都是不敢動,臉上帶著討好的、諂媚的笑容。

「听懂了,听懂了。」

他搓了搓手,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笑容。

「少府,您放心就是了。」

「我定然將此事干得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陳珂看著他的笑容,不自覺地想要嘔吐。

這種渾身銅臭氣的商人,其實最不得他的喜,但此時終究是要用到他們的。

便是將就著用吧。

「如此,便回去吧。」

陳珂漠然說道︰「須知,若是走錯了一步,便是萬劫不復的地步。」

「到了那個時候,不要怪本府不客氣了。」

待到那人應聲離去了之後,陳珂才是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臉上帶著些許的疲憊之色。

如今六國之事已經將要結束,可陳珂卻不得不更加的小心。

困獸猶斗,何況人呼?

雖然他已經布置下來了不止一個局,將項羽困在了牢籠中,徹底不得出。

但最後項羽必然做困獸之斗。

關于項羽最後的結局,如今的陳珂依舊在猶豫,尚未沒有做出最後的決斷。

項羽、名流千古的楚霸王。

他該給他一個如何的結局呢?是該出于尊重,給他一個原本的結局麼?

還是應該如何做呢?

陳珂坐在院落里,手中捏著棋子,難得的有些舉棋不定。

他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這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魏國故地

張耳站在昔日的府邸前,看著那荒涼的庭院,不由得發出了無奈的感慨。

「今日之事啊!」

正當他準備往里面走的時候,卻突然發覺這府邸中似乎有人。

他皺了皺眉,從腰間抽出長劍,拿著寶劍小心翼翼的往府邸中走去,神色凝重。

在走入這院落的時候,他見到了一個人。

于是驚呼。

「公子?」

坐在庭院中的人扭過頭,一片荒蕪的秋色在他的旁邊,黃色的落葉鋪成了一層層的金色璀璨。

這個人坐在滿庭的秋色中,艷若桃李。

張耳神色驟然一變,他將手中的長劍指著遠處的人,冷聲道︰「你是何人,膽敢冒充公子?」

魏新坐在那里,一身素色的長袍,看起來頗為儒雅,像極了一個讀書人。

听了張耳的話,他不由自主的笑了一聲。

「你說的公子,可是我的父親?」

父親?

張耳仔細的看了看面前人的臉色,臉上驟然狂喜,這竟然是當年被龍陽君帶走的那位魏公子的孩子!

他走上前,腳步有些踉蹌。

「您,您竟然還活著?」

緊接著,他好似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

「是的,是的,您當然活著!」

「若非如此,魏國余下的那些人,如何能夠被人調動呢?」

張耳匍匐在魏新的身前,臉上涕泗橫流。

「公子,不知嶺安君可還在人世?」

嶺安君,魏景湣王的弟弟,當年被龍陽君一手撫養長大,在魏景湣王繼位後逃離魏國的魏國公子。

魏安釐王之子。

魏新臉上帶著感慨,似乎想到了當年的父親。

「父親早已經和祖父一同離世了。」

說這話的時候,魏新的神色有些落寞,似乎像是疲憊不堪一樣。

而張耳如遭雷擊,他看著魏新道︰「龍陽君」

「龍陽君他?他?他也離去了?」

魏新點了點頭,看著失魂落魄的張耳說道︰「是的,祖父他早已經離去。」

「如今只剩下我這不堪大用的人在這人世間了。」

他望著張耳︰「您昔年曾經是信陵君的門客,世人都說您有信陵君的豪氣與性格,今日我來尋您,心中更是多有思慮。」

魏新輕聲道︰「如今局勢,復雜萬變。」

「前些日子楚國將軍項梁之佷,項羽曾來尋我。」

「言談之中,雖對我有所不滿,但卻試圖蠱惑我與其一同謀逆。」

「而我有一故交,名為田承。」

「其乃如今的齊候,他言,如今天下安定,始皇帝尚在,更有陳少府此人出世,謀逆之事不可為。」

「勸我不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張君,如今,我又遇到了您。」

「您說,我應當何為呢?」

張耳跪俯在那里,望著魏新的神色,心中天人交戰,不知作何思緒。

昔年他雖為信陵君門客,但卻一直仰慕的是龍陽君。

如今,龍陽君雖然故去,他一手養大的魏公子卻依舊在,也算是魏國血脈不曾斷絕。

魏公子新更是有當年其父的風範,一身青袍像是讓他看到了當年的嶺安君。

許久過後,張耳伏地。

「公子且听耳一言,若始皇帝與少府陳珂不存,則天下可謀也;若始皇帝與少府陳珂只存其一,則天下需緩緩圖之。」

「此時,始皇帝與少府陳珂共存,若秦天有二日也,天下如何圖謀?」

張耳心中悲痛無比。

「公子如今,乃魏國嫡系血脈,不可不存。」

「臣耳願背罵名,替公子伏書于始皇,為公子請封魏候。」

說到這里,張耳坐直了身軀,神色冷冽中帶著恭敬。

「然則,若公子欲謀大事,耳萬死從之!」

深秋,落葉。

昔日年少時追隨信陵君的張耳,在此時定下了自己的諾言。

少年不曾追隨敬慕之人,如今能保輔左之人後嗣,當為畢生所願。

願萬死。

良久,魏新長嘆一聲,走到張耳的身前,將張耳扶起。

「新、多謝張君。」

「張君之心,天地可昭,日月可見。」

「我故魏國能有如張君之人,當為我姬姓、魏氏一族的榮幸啊。」

九月二十五日,晴。

天下文人,匯聚咸陽城。

是日,有卦者做卜。

乃曰︰

蹇,利西南,不利東北;利見大人,貞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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