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軍是個急性子,今天能做的事絕不拖到明天。
當天下午,他就讓他那個戰友請假,然後回來告訴棒梗,讓他找時間上門看病。
棒梗想了一下,干脆請了個假,然後和黃建軍一起上門。
中醫科他最大,和趙光明說了一聲,讓人知道他出去了就行。
「他們家距離並不遠,你跟我來!」黃建軍冷峻的面龐也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看棒梗這麼幫他,讓他非常感激。
黃建軍的戰友離他們確實不遠,倆人騎自行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這片地方棒梗知道,是機關家屬院。
里面住的都是軍屬人員。
倆人徑直來到黃建軍的戰友家,他們家並沒有鎖門,大門也是開著的。
黃建軍帶著棒梗走了進去。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年輕人,面容有些苦悶,看他即便坐著,腰桿也挺得很直的樣子就知道,他就是今天的主角。
看到棒梗和黃建軍進來,年輕人急忙站起身來,臉上也擠出一絲笑容。
「隊長,你來了,還有這位醫生,您請坐。」年輕人邀請他們坐在沙發上,然後又喊里面的媳婦倒茶。
「他就是我的戰友,陳志文。」黃建軍先為棒梗介紹了戰友的名字,然後才對陳志文道︰「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賈醫生。」
「賈醫生您好,請喝茶。」陳志文接過媳婦遞過來的茶水,先端給了棒梗。
「謝謝。」棒梗雙手接過。
在喝茶的同時,他也在觀察陳志文的面色。
看病,從他進門的時候已經開始了。
喝了一口茶,棒梗開口對陳志文道︰「來,先把手伸過來,我把個脈。」
「好。」陳志文急忙把手遞給棒梗,從他有些激動的神色可以看出,他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他這個病已經看了很多醫生了,可醫生都說他這是當初手受傷的時候傷了根基,現在時間耽擱太久,治愈的希望並不大。
這個消息,晴天霹靂一般在他腦中爆炸,要是治不好,他這輩子得當太監啊!
「別緊張,先做幾次深呼吸。」棒梗開導了一下。
到底是當兵的戰士,心理素質很強,盡管心里非常緊張,但幾個深呼吸之後,他的神色又恢復了正常。
棒梗握著他的手腕開始把脈。
把完左手,他又讓陳志文伸出右手。
過了一會,棒梗放下他的手沒有說話。
「賈醫生……」陳志文有些憋不住的開口。
「嗯,找個房間,我再給你看看。」棒梗開口說道。
老實說,陳志文這個病,確實有些棘手,不過也只是棘手而已,還沒到不能治療的地步。
「好。」陳志文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還是站起身來,帶著棒梗去了臥室。
「我看看傷口。」棒梗翻出挎包你的銀針,對陳志文說道。
「賈醫生,這……」陳志文有些糾結的看著棒梗。
「都是爺們,怕什麼。」棒梗翻了個白眼。
「我沒怕……」陳志文激動得臉都紅了。
當場就梗著脖子,把傷口露了出來。
棒梗在他腰間扎了幾針。
銀針剛剛落下,陳志文就感覺一股熱流在腰間膨脹。
「哈哈,我好了。」陳志文當場激動的雙眼通紅,仿佛又回到了在戰場上激烈拼殺的日子。
「好個屁,我是在確認狀態而已。」棒梗沒好氣的說道。
想他堂堂一位宗師級大醫,居然給人看這種病,心情能好就怪了。
「那我這能好嗎?」听到這話,陳志文有些忐忑起來。
「問題不大,先吃幾天藥,然後再開始治療。」棒梗胸有成竹。
既然還有反應,那就是可以治療。
「謝謝,賈醫生,真是太謝謝你了。」陳志文臉上一喜,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作為一個男人,這哪是治病啊,這是再造之恩。
「不客氣。」棒梗點了點頭。
對這些保家衛國的人,棒梗很是敬佩,要不然也不會被黃建軍一句話就喊過來了。
等倆人從臥室里出來,黃建軍關切的看著他們。
期望能從他們的表情中得到答桉。
當他從陳志文臉上看到喜色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成了。
陳志文是他手下年紀最小的兵,當初就為為他擋了子彈才受的傷。
自從知道陳志文的事情之後,黃建軍一直都很內疚。
現在看到他這小兄弟有治好的希望,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棒梗從挎包里掏出紙筆,刷刷刷的寫好了藥方。
「陳志文兄弟,這個藥方你拿著,隨便哪個藥房都能抓藥,喝一個療程,每天喝三次,飯後半小時服用。」
「等這個療程完了之後再來找我,我給你來一次針灸,後續看情況開藥,你要有心理準備,你這個病癥因為是舊傷,治療周期有點長。」
「謝謝賈醫生。」陳志文急忙感謝,黃建軍在旁邊開口問道︰「那他這個病需要多久才能治好啊?」
「大半年就差不多了。」棒梗笑道。
得到他的答復,一旁豎著耳朵偷听的陳志文媳婦喜極而泣。
天知道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行的時候有多難過。
傳宗接代,是人們留在血脈中的東西,生兒育女,是她作為妻子的責任。
這事不但陳志文痛苦,她同樣也很痛苦。
「那就先這樣吧,醫院還有點事,有什麼情況可以來醫院找我。」棒梗收起挎包,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賈醫生,您等一下。」陳志文急忙站起身來,匆匆回到臥室,一陣翻找的聲音過後,就看見他拿了一個鋁盒子出來。
當著棒梗的面打開,里面裝著一些錢,還有很多票。
陳志文胡亂翻找了一下,抓出一大疊錢,還有很多票據,一臉感激的遞給棒梗。
雖然他的病還沒治好,但就憑剛才的龍抬頭就讓他知道,棒梗是有真本事的人。
在他手里,自己的病一定可以治好。
為了感謝棒梗,他恨不得把所有財產都交給棒梗。
「不用這麼多,給我十塊錢就行。」棒梗伸手一推,頓時止住了陳志文的動作,任由他如何用力都推不過棒梗。
棒梗從陳志文手里抽出一張大團結,算是收了診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