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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威逼利誘,羞與為伍

姚衛民注視著謝主任沿另一條小路進了村子。

他從大樹後面繞出來,同樣回村。

穿過胡同,再次看到了謝主任的背影。

只見謝主任步伐依舊很快,進了村後不時朝左右打量著門牌號,最後拐進一條胡同,在一家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姚衛民緩緩自胡同口走過,記下了那處院子的位置。

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院子開門的聲音,等再次來到胡同口,發現已經失去了謝主任的身影。

「姚同志,你怎麼在這兒呢?我已經安排人去各家打酒了,但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才能裝好,走,回我家再坐會兒去!」

這時,村長從另外胡同口冒出頭,看到姚衛民一個人站在街上,笑著上前再次邀請道。

「不了,隨便轉轉也挺好的,村長,問你件事兒唄。」

姚衛民笑著擺手,示意村長朝著胡同里看去,「那戶人家是不是有人在城里上班?他們家什麼情況能跟我說說麼?」

村長順著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很快就露出恍然之色,解釋道︰

「你說滿囤家啊,害,就老兩口帶著個精神不正常的傻閨女過日子,標準的貧下中農,家里哪有什麼人在城里上班,不可能,我是村長我還不知道嘛,哈哈……」

姚衛民聞言神色不變,繼續好奇問道︰「那他們家城里有親戚?」

「沒有,如果非得嚴格來說的話,那可能也就是劉嵐了,但關系早就出了五服,頂多跟滿囤也就算莊鄉。」

村長思索後搖頭,「哦對了,滿囤以前倒是還有個兒子,叫劉光祥,又機靈學習還特別好,回回都考第一名。

但十多年前那會兒,不知怎麼非得響應號召,跟著人去了外地山溝溝里搞建設,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消息了,到現在跟滿囤家一點兒聯系都沒有。

听跟他一起出去的同學來信說,人已經沒了,就為這事兒,滿囤一家都受了刺激,光祥的妹妹到現在還經常犯病呢!」

姚衛民听完村長的話,內心不由一動,他大膽猜測,劉滿囤失去聯系的兒子劉光祥,或許極有可能再次回來了。

並且已經換了另外一種身份,今天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謝主任叫來家里踫面接頭。

謝主任這個人當初在火車站短暫接觸交流後,給姚衛民的感覺是比較正直嚴謹,可今天意外在這個村里遇到,卻讓姚衛民對他的懷疑升了好幾個等級。

微微沉吟,姚衛民放松神色,正想再說些什麼,村長卻是先開口了。

「姚同志,听你話里的意思,也不認識滿囤啊,怎麼突然問起他們家的情況了?」

「沒什麼,就是上回我跟劉嵐來前兒,劉嵐去滿囤老哥家坐了會兒,我當時坐車上沒進去,還以為是滿囤老哥家有人在城里上班,讓劉嵐捎話兒呢!」

姚衛民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目前劉光祥到底有沒有在家,是一個人還是多個人隱藏在此,都無從得知。

倘若現在直接登門,姚衛民雖然不懼危險,但要是不能全部當場抓獲,那以後再想抓捕就很難了。

至于謝主任,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情況,接下來回到城里,匯報給蘇老,自然會有人去盯著的。

這次蘇老交給他的任務,不但要暗中排查科研團隊里有沒有變節的人,最好還能把那些潛伏進四九城的特工一網打盡。

「那行,村長你抓緊幫我收集散酒吧,我隨便轉轉,待會兒去村口路邊等你們!」

姚衛民笑著示意道。

「得 ,那姚同志您別走遠了,最多一刻鐘,我們就能把酒運到路口!」

村長欣然點頭,倒背著手轉身離開了。

姚衛民也朝著相反方向走去,兜了一圈兒,靠近了滿囤家的院子另一側。

側耳聆听了會兒,除了四處聒噪的蟬鳴,院子里顯得很安靜,听不到任何說話的聲音。

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他轉身朝著村子外面走去,遠遠就看到村長帶著兩個人已在路口等待。

走近後,按照村長報出的斤數,姚衛民爽快支付了酒錢。

「我那朋友估計待會兒才能趕到,村長你們也別在這兒曬著了,趕緊回去吧,有時間我會再來你們村買酒的。」

姚衛民笑著說道,拒絕了村長想等車來了幫著搬抬的好意。

同時他靠近村長,認真叮囑道︰「我來買酒的事兒,千萬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你跟其他幾家務必交代清楚,不然下次我可就不來了哈!」

「放心吧,這事兒我懂,雖然沒人管,但說出去影響不好嘛,包在我身上,保證沒人會說出去的!」

村長深以為然的點頭,滿臉篤定神色。

「嗯,那就好,謝了村長!」

姚衛民滿意點頭,分別又給這三人散了根煙卷兒,目送著他們朝村里走去。

等那三人消失在村里後,他四處觀察良久,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這才手腕翻動,收起了地上的三百多斤白酒。

做完這一切,姚衛民沒有立刻返回村子,而是找了處陰涼地兒,從空間里取出冰鎮過的西瓜吃了一角,耐心等待起來。

期間謝主任腳步匆匆的從村子里走出,去了遠處的公交站,他沒有上前阻止,而是打算等到天黑下來之後,模進滿囤家去探查一番。

時間快速劃過,天色一黑,姚衛民起身悄悄的返回了村里。

這個年代農村相對市區來說,晚上的娛樂活動更少,一般人家吃過晚飯後,很早就上床休息了。

沿著空蕩的街道,姚衛民身形輕巧,很快就來到了滿囤家所在的胡同外面。

稍作觀察四周環境,他再次來到了院牆根兒底下,撿起一塊土坷垃抖手拋進了院子里。

‘啪嗒!’落地聲音響起,院兒里很快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但卻沒听到有人開口說話。

姚衛民心中微動,下一刻便快速的閃進了滿囤院牆斜對面人家的門樓下,借著門樓外緣的一處缺口,把視線暗中投向了院牆上方。

不多時,隨著姚衛民敏銳的觀察力,就看到滿囤家的院牆上,無聲無息的,緩緩冒起了一塊反光鏡,隨著牆內人的控制,不斷變換著角度。

姚衛民躲在門樓下,神色凝重起來。

院內的人能想到利用反光鏡觀察外面的環境,明顯是經過專業的培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特工所為了。

但現在還不確定院兒里到底有幾個人,因此他依舊耐心的在暗中觀察著,沒有急于動手。

很快,那面反光鏡沉了下去,至此院牆上再無任何動靜,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姚衛民等了一會兒,開始了行動。

他在門樓下一個無聲的助跑,搭上了滿囤家後面鄰居的院牆,輕松攀上去後,貓著腰靠近了滿囤家的正房,動作輕盈的三兩下便來到了房頂上。

他控制著腳下動作,沿著房頂中間的屋 ,無聲接近了倒映在地上有亮光的那處屋子上面。

隔著屋頂,這次終于隱約听到了屋里的動靜。

有老人咳嗽的聲音斷續傳出,伴隨著輕微的抽泣聲。

「爸,媽,我得先走了,放心吧,這次不會離開太久的,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們,一塊兒帶上妹妹去國外看病!」

不多時,有一道男子聲音響起,同時屋門被推開,夜色下,屋檐下倒映的電燈光線更加明亮起來。

姚衛民再次壓低身形,伏在屋 上安靜的跟凋塑一般,只有雙眼,在暗中仔細觀察著天井里的情況。

門被推開後,一個男子挎著工作包從屋里走出。

「光祥,怎麼好好的說走就走啊,你跟爸說實話,現在到底干的是什麼工作?!」滿囤咳嗽著,連忙追出屋外,語氣帶著質問意味攔下了男子。

「爸,你少打听這些吧,我沒做壞事兒,都正經工作,沒看下午連我們單位的領導都親自來了,就是找我回單位上班的,放心,過幾天我就來接你們!」

男子也就是劉光祥看上去身材不是特別高大,甚至有些瘦弱矮小,此時抓了下父親滿囤的胳膊,笑著低聲安慰道。

「光祥,我們哪兒也不想去,等你上班掙了錢,花錢請醫生把你妹妹的病治好,就比什麼都強!」

滿囤顯然是信了兒子的話,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知道了,你們趕緊進屋吧,對了,我回來的事兒千萬不要跟村里人說,這是我們領導交代的,你跟媽務必要記牢哈!」

劉光祥說著,就把父母推進了屋里,然後快步朝著院兒門口走去。

沒等滿囤老兩口從屋里出來,他已經打開院兒門,快速的走遠了。

姚衛民在房頂上看著這一幕,毫不猶豫的站起身,沿著屋 靈活跑動起來。

通過劉光祥和父母的談話,院兒里顯然並沒有其他特工存在,因此他把目標鎖定了劉光祥,決定即刻實施抓捕行動。

躍下屋 ,姚衛民雙腳踏上地面,速度更加迅疾,憑著優秀的跟蹤能力,很快就鎖定了前方劉光祥的身影。

此時的劉光祥已經走出了村子,進入鄉間小路。

姚衛民不急著實施抓捕,而是刻意保持了距離,這是個機會,他需要通過劉光祥順藤模瓜,找到其他潛伏進四九城的特工。

夜色中,劉光祥沿著小路一直走出去了很遠的距離,路兩邊的地里都是半人高綠油油的玉米苗,微風吹過,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他找了個平整的田間地頭站定身形,冷漠的轉頭看向了來時的方向。

「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

「我知道你不是派出所的人,不然他們不可能只派你一個人來!」

劉光祥對著來時的方向冷聲喝道。

但卻沒有收到任何反應,四周除了玉米葉子的摩擦聲,依舊沒有一絲其他異響。

此時的姚衛民就在他的不遠處,但卻靜靜注視著,沉默以對。

劉光祥的喊話對他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因為確信對方是故意來這麼一手,並不是真的發現了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光祥耐心等了會兒,臉上的冷漠神色漸漸消退,只是在他的眼底深處,還有著一抹狐疑。

之前在家里的院子中,有莫名的土坷垃被丟進來,從那時起,他就意識到自己或許已經被人注意上了,因此才會急著出門,準備等遠離村子後,想辦法解決暗中的麻煩。

但此刻隨著他的喊話,四周沒有任何動靜,又感應不到暗中是否有人跟蹤,因此一時不好判斷了。

他原地躊躇片刻,無聲的再次沿著小路朝前狂奔而去。

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鐘,這才沖上大路,走向了不遠處的小鎮。

姚衛民始終在後面跟著他,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鎮上,後者再次仔細觀察四周後,走進了一座院子。

姚衛民用同樣的手法,熟練的攀上了這套院子前面兒鄰居家的屋 ,密切觀察起院子里的情況來。

劉光祥進了院子後,在另一個中年男子的陪同下,進入堂屋,低聲交談了幾句。

然後劉光祥走出屋門,準備板車,另一個中年人則到里屋拖出了兩個麻袋。

姚衛民目光如炬,很快就確定了那倆麻袋里裝著的是人,被男子從屋里拖出來,分別放到了劉光祥準備好的板車上。

做好這一切,兩人拉著板車出了院兒門,再次朝著鎮子外面走去。

姚衛民在後面跟著,神色更加凝重,他不清楚被裝在麻袋里的兩人到底是誰,但從劉光祥兩人的動作表現來看,麻袋里的人怕是要凶多吉少。

殺人滅口?

劉光祥兩人一路走的很快,漸漸又走進了遠離小鎮的田邊地頭,在一株大樹旁停了下來。

「好了,就這兒吧!」那個中年男子觀察了下四周環境,低聲示意道。

劉光祥放下板車,轉身把車上兩個麻袋都松好口往下一拉,露出了里面的人臉。

「等等,把他們弄醒之前,咱倆先確認下。」

那個中年男子阻止了劉光祥的動作,低聲追問道︰

「你確定這位就是研究所的謝文元謝主任?另一個是他的親生女兒,沒錯吧?!」

「放心,肯定錯不了!」

劉光祥扯了根草葉放進嘴里,一邊嚼著一邊指著謝文元小聲解釋道︰

「他的確是科研所的主任,我已經盯了他好幾天,要不然也不可能知道他還有這麼個女兒了!

不過這老家伙思想固執的很,縱使我拿他女兒威脅,還是不跟合作,下午來找我要他女兒時,還揚言去報警,老東西!」

劉光祥說到這里,惡狠狠的朝昏迷中的謝文元吐了口唾沫。

「無妨,想讓一個人配合,不一定非得從他自身入手,現在他女兒在咱們手里,還怕他不肯就範麼?」

中年男子陰惻惻冷笑了幾聲。

「那……要是依然不肯合作呢?」劉光祥玩味追問道。

中年男子聞言收斂冷笑,神色反而平靜了下來,「好說,我們的目標多的是,他自己求死,怪不得我們。」

說到這里,男子斜了眼劉光祥,「咱們一共來了五個人,其中威廉已經被這里的公安弄死了,另外兩人據說已經跟科研所那邊搭上了線。

所以我們兩個也需要努力啊,不然遲遲沒有收獲,等回去了,怕是會受到相當嚴厲的處罰!」

劉光祥神色戲謔,澹笑回應道︰「搭上線不代表就能有收獲,我不信他們能比咱們更早獲得技術資料!」

「那得看你待會兒能不能撬開謝文元的嘴巴了!」

中年男子語氣不善。

「好啊,我也很想知道,憑咱們學過的那些審訊方式,這個姓謝的能堅持多久!」

「別浪費時間了,我先把姓謝的弄醒!」中年男子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不大的藥瓶,擰開後放到了謝文元的鼻子下面。

也就幾秒鐘的功夫,謝文元僵硬的臉上 地不斷抽動起來,緊接著他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就要打噴嚏。

但卻被中年男子用手給捂住了嘴巴,同時在謝文元的腦袋上拍了下,打斷了打噴嚏的舉動。

謝文元清醒過來,恢復意識後,頓時露出憤然神色。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他不斷掙動,因為夜色中光線比較暗,加上神情緊張,第一時間都沒發覺身邊女兒的存在。

「謝主任,奉勸你先冷靜下,如果你能好好配合,答應跟我們合作的話,咱們完全可以不用在這個地方見面!」

劉光祥臉上帶著澹澹微笑,壓低身子湊近了些說道。

「你做夢!我就是死都不會出賣自己的信仰,更不會把同志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成果送給你們!」

謝文元咬牙切齒的怒罵道。

「大聲點兒!再大聲點兒!呵……」

這時候,中年男子無所謂的攤了下手,朝還在昏迷中的那個女子努了努嘴,提醒道︰

「等把你女兒吵醒,我們可就沒興趣跟你談工作了,這晚上的,談談情說說愛豈不更是一樁美事兒?」

「你……」謝文元雙眼怒瞪,驚怒交加。

但他很快又掙扎著轉頭看向了身邊還在昏迷中的女兒,老臉上神色復雜,身體微微顫抖著沉默下來。

「老仇,你看你,都嚇著咱們的合作伙伴了!」劉光祥故意埋怨了句那個中年男子,繼而用商量的語氣沖謝文元說道︰

「謝主任,我們是文明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亂來的。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答應配合,把技術資料完整的交給我們,你跟你女兒不會受到半點兒傷害,甚至還能安排你們出國,到外面兒去享受人生!

怎麼樣,現在又有什麼新的想法了麼?」

兩個人威逼利誘,靜等著謝文元的回應。

不遠處的玉米地里,姚衛民全程目睹了這一切。

包括幾人的談話也都盡數听到,但他這時並沒有選擇現身,而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看能不能再多探听到有關特工的信息。

現在他已經得知,目前總共有五名特工潛入了四九城,其中叫威廉的外籍男子已被抓獲並服毒自殺。

剩余的四人,貌似分成了兩組,眼前的劉光祥和旁邊叫老仇的一組,他們盯上了謝文元,此刻正在想辦法得到想要的東西。

而還有兩個人,听老仇話里的意思,竟然已經跟科研所的人搭上了線,听聞這個消息,姚衛民的心不由一沉,覺得迫切需要再多了解些信息,盡快去通知蘇老抓獲相關人員。

「謝主任,其實就讓你動動筆桿子的事兒,又不是讓你扛著槍去跟公安干仗,真有那麼難嗎?」

劉光祥吐掉了嘴里的草葉,繼續誘導著。

他見謝文元低著頭不說話,索性湊到近前,探手朝著板車上的女孩慢慢伸過去。

「住手!你想干嘛!有什麼事兒沖著我來,不要傷害淑婷!」

謝文元頓時暴怒,夾雜著緊張與絕望之意,開口厲喝。

「你看,你這不也在求我嘛,成,我是個爽快人,答應你就是了,暫時不動你女兒,這總夠意思了吧?」

劉光祥好整以暇的縮回了手,繼續得意笑著開導道︰「那麼我都答應你了,你是不是也該考慮下答應我們的合作呢,謝主任?」

「不可能!我說過了,你們有種就殺了我,關于技術資料,一個字都休想從我這里拿走!」

謝文元依舊堅決回應道。

啪!

他的話剛說完,中年男子老仇一個巴掌就甩到了他臉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個老東西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當自己是特殊材料做的呢?!」

噗!

謝文元把一口夾雜著血水的唾沫吐到了他身上,不顧臉上的劇痛,憤然呵斥。

「無恥的狗東西,幫著外國人來自己的家里偷東西,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我羞于跟你說話!」

老仇听他這麼說,不由得戾氣叢生,揚起手又要扇他嘴巴子。

但卻被劉光祥給攔下了,後者臉上帶著玩味笑意,朝還在昏迷的女子瞥了眼,意味明顯。

「對啊,我還真就不信了,看這老東西到底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老仇擼胳膊挽袖子,一心要把謝文元的女兒弄醒,施展下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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