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清脆而悠揚的風鈴聲響起,許陽手提燈籠,緩緩向前。
此時的他,心中的恐懼和害怕,在風鈴的作用下,逐漸消失,而隨著這些情緒的消失,原本黯淡而搖曳的燭火,逐漸變得旺盛起來。
在這個靜止的世界里,有一個茫然無措的少年,正手提燈籠緩緩向前,隨之他腳步的不斷前行,燈籠愈發的明亮,最紅變得無比的耀眼,宛如天邊的驕陽
0001房間內。
躺在沙盤上的許陽,身體不在顫抖,表情祥和,宛如一個睡睡的孩子。
但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的發現,那尊簡陋至極的神龕,終于完成了最後的蛻變,徹底變成了許陽的模樣,而在神像前,有一點微弱的燭火,正在燃燒。
「成功了嗎?」向前進看著神龕,喃喃自語道。
戰斗已經停止,所有人的目光不是落在神龕上,就是落在許陽身上。
孽子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神龕,眉頭緊蹙,喃喃道︰「失敗了?」
此時的孽子,傷痕累累,盡管她現在是紅衣級的實力,可俗話說螞蟻多了咬死象,雖然劉麒麟等人沒能殺死她,卻也重創了她,並成功拖住她了。
當然,為了做到這一點,劉麒麟他們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小區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
戰斗暫歇,孽子不再靠近神龕,她盯著神龕看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看向向前進。
「你們精心謀劃的計劃,好像失敗了。」
向前進的臉色很是凝重,但聞言之後,卻反唇相譏道︰「你錯了,只要你沒有得到神龕,我們就已經成功了。」
「呵呵!是嗎?那你的臉色為何那麼難看呢?」
向前進默然。
孽子繼續說道︰「黎明小區的神龕只是殘破的神龕而已,能夠得到它自然最好,若是得不到它,對我而言也沒什麼損失,但你們呢?」
向前進愈發的沉默。
孽子的話無疑是犀利的,狠狠刺痛了向前進,為了阻止孽子得到小區里唯一的神龕,他們付出的代價,遠遠超乎許陽的想象。
小區大部分的住戶都死了,初代管理員留在五號樓最後的底牌也揭開了,甚至連他唯一留在這里的意識也死亡了,雖然他們成功阻止了孽子,可最終卻換來現在這個結果,這是他沒想到的,估計也是其他人沒有想到的。
「我真的很好奇,明明祂可以借助神龕復活,為何祂沒有那麼做?如果祂復活的話,只有那些存在不出手,祂就是無敵的。」
向前進聞言,看向孽子,沉聲道︰「有些事兒你不會懂的。」
「哦?是嗎?難道是為了你們的信仰嗎?」
「信仰?呵呵!」
向前進嗤笑一聲道︰「在這個荒誕的世界里,還有信仰嗎?」
孽子聳聳肩,笑了笑,說道︰「確實,這里除了絕望,還是絕望,何來的信仰。」
隨即,孽子又問道︰「祂不願意借此復活,其實我能理解,當年強大如他,依舊被殺死,即便再次復活,實力不復當年,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可你不同啊,雖然現在的你還不完整,可一旦你得到了神龕,以你的智慧,這些年肯定做了很多布局,有了祂的前車之鑒,我想你會變得比祂更棘手,我不明白,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何選擇放棄,反而把神龕給他?」
「你了解煉金師嗎?」向前進突然問道。
「(°°〃)嗯?」
孽子一愣,隨即眯起眼楮,道︰「略知一二,可這跟你的選擇有什麼關系嗎?」
「當年你見到我的時候,何曾看到過我有神龕了?我又何須神龕?」
「嘶~~~」
此話一出,孽子一時語塞,他看著向前進,眼楮眯成一道縫,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向前進繼續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你成不了真正的控偶師嗎?」
「為什麼?」
其實,此時孽子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當年她作為最強控偶師,卻同樣沒有神龕,或者你會說,她有了深淵之眼自然不需要神龕,但她的強大真的是因為深淵之眼嗎?作為她曾經最信任的人之一,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她最後還是死不是嘛。」孽子反駁道。
向前進點點頭道︰「是的,她死了,可是誰殺死她的?是你?還是那些家伙?」
不等孽子回答,向前進就搖頭道︰「都不是,是她自己,她自己一心求死,不然的話,就憑你們這些臭魚爛蝦真的殺的了她?」
向前進的話讓孽子的臉色變得極度的難看,可她卻沒有反駁什麼,只有真正見識過她風采的人,才會明白她真正的強大。
哪怕她死了很多年,可每每想起她的時候,孽子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神龕固然能夠讓人強大,可沒有神龕依舊可以強大,神龕只是一條捷徑罷了,而你之所以成不了真正的控偶師,是因為里至今還不知道控偶師的真諦。」
「哦?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很懂。」
「至少比你懂。」
「呵呵!」
孽子嗤笑一聲,並沒有反駁什麼,不知道是無力反駁,還是不屑于反駁。
「說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你們又得到了什麼呢?終究還是失敗了,現在你們攔不住我。」
「可他已經點燃了神龕。」
「那又如何?你難道不清楚嘛,神龕是可以掠奪的,殺了他,我依舊能拿到神龕。」
「你可以試試。」向前進突然笑道。
「(°°〃)嗯?」
看著向前進突然成竹在胸的模樣,孽子一愣,隨即心中一凜,他感覺自己好像被算計了,但他又覺得,向前進這是在虛張聲勢。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想嚇唬我?」
「是不是嚇唬你,你試試就知道了,從這里離開的太久了,你對這個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
「難道你找回另一個自己了?」孽子眯眼道。
向前進卻很誠實的說道︰「沒有,如果我補全了自己,你還敢來嗎?」
孽子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