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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掩飾陰暗

恐懼下的逃跑,對某些東西下意識地厭惡,其實都是人性中的本能。梁震的做法看似有些矯情,陶嫣然也是這麼覺得。有些事情是需要適應的,不能單純用一次的行為來判斷以後所有,太武斷。

只能說她還有看懂梁震。

梁震寧願選擇像毛莫這樣的惡魔,因為知道彼此都是利用關系,一起行動都是因為利益驅使。一旦會損害對方利益,隨時可能遭到背叛。在行動中相對能做某種參考。

但是陶嫣然這種我表態要支持你,堅定想站在你的身邊,你不知道她會因為什麼原因而退縮逃跑。

後續要面對的都是路西法、米迦勒這些絕對在地獄和天堂里擁有絕對力量和智慧,稍有不慎自己就會成為他們計劃中犧牲的祭品。所以他要的是那種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忠誠自己,支持自己的人,並不是矯情。

可這種人本身就難找,身為惡魔的梁震要相信一個人也很難,惡魔之間就沒有信任可言,懷疑才是他們心中對待世界的態度,尤其是在本身並不夠強大時。

綜合來看,是有些矯情,不光陶嫣然,梁震其實也這麼認為。要想解釋,會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合理化一件事,可他還是比較客觀地正視了自己的問題。換成林展就是一個矯情的人,梁震似乎是一個殘忍果斷的人,可他只是繼承了這個名字,其他事情與他無關。

本就已經惹惱了梁震,如果再反駁說些什麼會讓矛盾越來越大,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想法。

「我想成為靈異者,你一定有辦法。我想成為惡魔,站在你身邊。」

「不可以,惡魔之間是不存在信任的,而且這條路充滿了謊言和血腥,不適合你!」陶父立刻勸說道。

梁震听到了︰「你應該听你父親的,為了愛,確切地說為了某種堅持成為靈異者並不明智。」

「為什麼你能成為靈異者而我不能?」

冰暴降臨,整個空間內的溫度急劇下降,梁震處于爆發邊緣,差點就要沖著陶嫣然吼出︰我沒有選擇,是別人選擇了我!

曾經梁震在迷茫和死亡線上掙扎,無數次地問過自己,為什麼是自己?為什麼阿斯蒙蒂斯選擇了自己?

他想要回到那個在家混吃混喝的日子,雖然沒有出息,但是勝在安全。

但這些他不想告訴任何人,冷靜下來冷冷地說︰「有人是為了力量,成為惡魔的代言人能夠得到詭異的能力,可以截取力量、金錢、權利、女人,來滿足內心中的。有人是為了正義與信仰選擇變成天使,他們想要追隨神主,鏟除世界中的一切罪惡。有人是因為自己的狀態或者家學淵源,成為靈媒、神魔等靈異者。而沒有堅定目標,沒有自己的認知,終究會變成怪物。」

「女兒,他說得對,靈異者不是那麼輕易做的。」陶父說道。

見陶嫣然沉默,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梁震沒再逼迫她現在表態。

「先看看後面的事情吧!」木屋那邊的畫面他並沒有收起,一直在看那邊的直播。

時間過得很快,在真實世界光已經照在大地上,表示新的一天開始了,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寂靜。

珍娜和文森立刻從床上起來,奔出房門,在走廊里看到彼此,也就來得及用眼神互相打個招呼。順著聲音來到波特的房間,就看到只穿著內衣的布莉琪站在那里看著床尖叫。

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看著一切都算正常,某種緊張消散了。珍娜上去把貝琳抱入懷里,安撫她,平復她驚慌的情緒,並把她帶離房間。

文森比較冷靜,女孩是沖著床尖叫,那一定是床上有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壯著膽子走了過去,床上除了波特什麼東西也沒有。深吸一口氣,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再把淤積的那口氣吐掉。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死不瞑目腸穿肚爛身體扭曲的形象,踫到那種情況他也會感到恐懼。

伸手探了下鼻息,沒有了,這倒是不出他的預料。昨天晚上波特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要是惡魔已經在他身上下了某種咒,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又重新把被子連通腦袋一起蓋住,再房間退了出來。

抬頭看到珍娜詢問的眼神,文森搖搖頭,表示人沒了。珍娜不由皺起了眉,來得七個人,現在轉眼就死的就剩下自己三人,這樣怎麼交代?

無意間文森看到布莉琪脖子上的五芒星項鏈,其中四個角都已經發黃,一個角還是銀白色的,分不清原本的顏色是什麼。他下意識地覺得項鏈有問題,可被珍娜一句話打斷了思緒。

「看什麼呢你?」

此時布莉琪就身穿著內衣內褲,較好的身材一覽無余,尤其是那雙長腿更是吸引目光。一個男人一直盯著看,的確容易讓人懷疑。文森不好意思地扭過頭,避開了視線。

布莉琪情緒穩定下來後,穿上了衣服,一起來到客廳,文森已經在這里了。他們面臨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報警說明一切,或者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這麼離開。

可是四具尸體就在這里,男生的還好,女生貝琳的尸體可是腦袋已經像西瓜一樣被打爆了。要怎麼無事離開?那腦漿子都濺到房頂來了。警察來了要怎麼解釋?說她是女巫,我們那是自衛。雖然是事實,可也得那幫警察相信。就這麼離開,肯定會多方都會詢問他們,也是後患無窮。

現在支持報警的是文森,布莉琪因為醒來身邊的人就死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自然想要不管不顧趕緊離開這里。

這是左右為難,哪種都會有問題。

「你覺得他們會怎麼選?報警雖不說一勞永逸,後續還會有一系列的法律和輿論壓力,可是一切都在明面,只要撐過去,後續都能活在光明之下。清理現場只要應付過一開始幾輪熟人詢問,就可以安枕無憂。但是心底一輩子都會有著一塊黑暗。以後為了掩飾黑暗,自然要用更黑暗去吞噬那些光明。」梁震詢問一旁的陶嫣然。

陶嫣然想當然地說︰「當然是報警了,好幾個人的失蹤啊!這怎麼解釋?」

只是冷笑一聲地說︰「我從來就不信人性中的善,只相信每個人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對他們最有利,就是把這里清理干淨。」

「文森,你被忘了,貝琳是你打死的。你報警我們不會有事,但是你卻不一定了。你可以說貝琳中邪了,但我會把我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訴警察,到時候看警察是信你還是信我。」布莉琪威脅說。

文森不說話了,他其實也怕這一點,只是內心中的正義讓自己選擇報警。布莉琪的話把他內心的陰暗放到了明面上來,他也不想這樣。

「那我們找地方把他們埋了,咱們開了兩輛車,就說他們開另外的車走了。失蹤了跟咱們也沒有關系。」珍娜思考半天說。

要說和那三個男生的關系,也就是一些經常見面的熟人,關系也就那樣,沒到朋友的程度。熟的是死去的貝琳,其中一個是她男朋友。貝琳死時的狀態她也看到了,那就不是人。這種事情實在太麻煩了,不能因為他們影響到自己以後的生活,自己還有大好前程。

半天沒得到文森的回復,她就當他同意了,珍娜指揮說︰「不能就這麼把他們放在這里,文森你把貝琳拉出去,和布莉琪一起去挖坑,我把屋子里的血跡清理一下就去幫你們。」

雖然文森有些面前,還是在兩女的催促下開始行動。

「看明白了嗎?在面臨沒有希望的未來,人會下意識地使用最陰暗的方法去彌補之前的黑暗。就是一個人想要圓一個謊言,要再說十個二十個謊言。就是文森這種有一定道德的人,都會在他人的建議下放棄了原則。在靈異側更不會有道德這個準則。」梁震諷刺地說。

「可是,天使不就是無私的奉獻,鏟除一切的罪惡。還有,還有什麼和尚、道士……」陶嫣然在找理由盡力反駁。

「你見過天使嗎?一群偽善的生物。和尚、道士……」梁震想起了蓮舟,改換了話題,「你還是想想,換成是你,你會做出什麼選擇。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想當然。」

一男一女在那里挖坑,盡量把坑挖得深一點,要用一個坑埋四具尸體。珍娜在屋子里把一些明顯的血跡都擦掉,房頂上和一些細節沒有照顧到,她也不去管,只要下次有人來的時候看不出來就好了。處理好後,她就跟著出去一起挖坑,這一下就是一個多小時。

然後幾個人再返回屋里把剩下三具尸體拖出來扔到坑里,再把土填回去。做完一切,三人都是一身汗,都回木屋又重新洗漱了一番。

兩女開一輛車,文森則開另一輛車,一起來到河邊,把車開下河去。三人再一同乘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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