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分鐘,兩人才又利用能力從這里消失,來到今天去過的賈扎爾清廟。
今天轉了的這一圈,兩人感覺這里的防御規格異常嚴格。在路過禁止進入區域的門口時,都會感應有人在掃描他們,可以說防範非常嚴密。他們偽裝自己的手段自認都非常高明,在里面從沒有動過任何心思,就因為姚之桃是低階就查得這麼嚴嗎?
就算三男一女,女生是靈異者,其余三男太正常就顯得不太正常,可也用不到規格這麼高。如果在結合這片地區出的所有事情,加上傳神,就能夠理解了。偷跑的原因就是晚上打算偷偷溜進去查看一番,瞞著另外兩人也很正常,一個能力地區達不到,另一個心思不純。
記路這種事情對兩名惡魔都是小事,進入之後就直接來到姚之桃問話的兩個地方。他們有同一個預感,回答問題時那名神職人員都有些緊張。要麼是問題有問題,另一個就是地點有問題。某種程度上,她就是兩人的明燈,在眾多岔路中畫上了最明顯的標記。
他們的默契到回家的一路,來到清廟之後一句話沒有一次關于這里的溝通,不管是明面上的言語和內心中的傳信。到了地方梁震才開始說話︰「那里的那本書我看了,里面有些缺頁,聯想前後文內容,正是關于聖十字佔領之前的事情。」
「我也想到了,現在得到的所有線索都引向古羅馬帝國,可是我們現在連已知的線索都沒有探明,後續線索就來得那麼快,我覺得有問題。」李志群說道。
那本古書缺頁無非是在傳承過程中,因為缺乏有效保護造成的缺頁,要麼就是經手人朱富貴、李志群中有人動過手腳,也不能排除姚之桃,當然最後這個可能性最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梁震也不在乎是誰動的手腳,既然被發覺了,那些被隱瞞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每個人心中都有私心,都有著立場,如果是普通的團隊,這是最可怕的。反而是在他們這個小團隊,是最不需要關心的事情,因為每個人的立場都不一樣。從一開始就不齊心,還怕什麼背叛?
「還記得那位信徒說的嗎?這里被多次被摧毀過,宗教把它從新建起來的原因是什麼呢?這里畢竟還有很多清廟,完全能滿足居民們的禮拜要求,為什麼堅持重建這里?問題也可以反過來問,那為什麼要摧毀這里?這算是戰略要沖嗎?」
最後的問題李志群無法回答,對于軍事他們都不懂,但前幾個問題確實也是他在思考的問題。
姚之桃第一個問話的地點,是在一幅壁畫面前,信徒剛介紹完上面的內容是宗教聖人布教的場景,問的問題是聖人的胡須。
這幅壁畫畫的內容下半部是聖人在一處山洞里的畫面閉著眼,雙手張開上舉,周圍有眾多的人和動物。人是虔誠地向他行禮,還有一只蜘蛛、一只紅色的鳥、一匹馬、一條狗、一只豹子、一只羊和一頭牛,畫的上部有一位神明,散發著光芒。一道光射下正好籠罩住聖人,光柱周圍飛舞著四名天使。組合起來就是聖人正在通過天使聆听神主的話語,同時在思索宇宙的奧秘與人類生存的價值。也就是聖人在家鄉山洞聆听到造物者的聲音,成為其在人間的使者的畫面。
先知這個稱謂在宗教中表示對未來的描述來自于造物主的啟示。也就是能看到未來,當然他們宣稱這種能力是神的恩賜。而這位聖人則更為傳奇,甚至被西方被評為世界第一偉人,他開創了整個中部地區的新局面,創立了一個覆蓋整個人類社會的超大型宗教。最讓靈異側,尤其是西方公認的最後一位先知。
如果傳聞是真的,這里有這位的一縷胡須,那其實令人想起來就恐怖了。作為能夠看到未來的聖人,有沒有看到自己的遺物用處。最關鍵,這是生前贈與的,還是死後留下的。在宗教中胡須是非常重要的象征,在某些極端地區,是要去男子必須留胡須的。
規則和隱秘是本身就存在的,梁震是在規則縫隙中查看規則,李志群是在隱秘中查詢隱秘,這方面的能力就算造成意思不尋常的波動,在有心人的眼里,那就是本身這里就有問題,惹得自己只是有些心緒不寧。當然敏感的人就會從中感覺到異常,可就算他們再檢查,也想不到兩個人的隱藏方法。
這就是一幅很普通的壁畫,至少梁震沒在其中發現不一樣的規則,他就只能希望對方能有收獲︰「沒有異常,不止這幅畫,周圍的牆壁我都檢查過了。你那邊呢?」
「我感覺里面有隱秘,可是發現不了。」
「你不是能看隱秘嗎?是因為有干擾?」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需要有關聯的隱秘引導,我才能看到某些畫面,也不是萬試萬靈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隱秘不是壁畫本身,而是在于壁畫所講述的故事?」
所謂傳說,都是有一定的現實作為參照的,由于個人崇拜和過分渲染,造成了事實上的失真。李志群看到的畫面,頂多是在創作這幅畫的時候,其實那些都是普通人,所以他想從中找到某些隱秘,比如顏料成分、某個意識波動、亦或者出現的某個意志,統統沒有。梁震的提醒,才讓他意識到,畫這幅壁畫,就是最大的秘密。
一向是自己一個人探查隱秘的李志群內心不由感慨,有一個和自己同等級靈異者一起探查隱秘,這個同等級不管是等級、實力還是隱秘的核心程度上,對自己的幫助真的很大。之前不是沒有和其他人合作過,不過那些人檔次太低,不是實力而是核心程度上都差得很遠,並沒有交流。不像梁震,直接手握阿斯蒙蒂斯的所有線索,甚至在他眼里,他本身就是線索。
當然他相信就算沒有梁震的提醒,自己最終也會想到這一點,畢竟隱秘就像是做數獨游戲,把所有可能標注上,然後一個個地排查,就能找到最後的正確數字。這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沒錯,這幅畫本身就是關鍵的話,那個信徒講述的故事和這幅畫一起才是隱秘,我再看看!」
「不用!」梁震立刻阻止他的動作,「你說過隱秘凡是被用過,價值就會衰退。這里必然有人看守,就算沒有主動意識,在潛意識也會加強戒備,以後再想用應該會困難。可以一會兒再用,畢竟一會兒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探索,如果那里還有線索,就要趁現在他們還沒有察覺和動作。」
深吸一口氣,李志群冷靜了下來。這也是他第一次和相同高度的同伴一起探尋隱秘,略微有些興奮,在梁震的提醒下,想到了關竅。也猛然意識到,這個隱秘,可能梁震是不是已經知道其中蘊含的線索?
按下這個問題,一起來到第二處地點,那是一道門,要做的就是潛入那道門里。沒有貿然潛入,他們現在所經過的地方,除了大門,其余都是聯通的。外部並沒有什麼防護,只有簡單的幾個警示陷阱,都被兩人輕松躲過。要進入這道門就不一樣了。
從這里進去,應該就是清廟內部核心區域,這道門就已經是一個分割線。門外是普通人的世界,門內就是靈異側。相當于一個結界,貿然進入一定會被人發現。
門本身就是一個隱秘,而且關得再嚴密的門,都會有縫隙。兩人仔細運用自己的能力,身影從門外消失來到門內,這里是一個小花園。第一時間兩人貼向兩邊的牆壁,收斂自身的能量和氣息,一道神識就從這里掃過。兩人相視,其實是看不到對方的,只是某種感覺和默契的作用。幾分鐘內誰都沒動,一道神識就又迅速掃了過來。
兩人還是沒動,神識過後,迅速出現了三個人,在門口開始仔細搜索。甚至用出法術去搜尋有可能隱藏起來的人。不過兩人都有手段躲藏,而且在一開始就已經遮掩了自己,在不知道他們手段的情況下無功而返。
等三人消失,梁震用靈魂傳輸對凱瑟琳說︰「跟著我來。」
裁決硬幣還在李志群身上沒有被收回,此時凱瑟琳就是兩人之間的傳聲筒,這樣就不用解除能力,其他人也不會發現他們。
梁震一馬當先地走在前方,李志群靠著凱瑟琳指路。在花園里找到一條路,進入一棟建築,找到了一個暗門,這是一條暗道,通往建築下方。
下到底結果發現是一條死路,前面被一堵牆封住。這樣的術法並不能瞞過二人,用能力解讀,就看到牆消失,出現了一道門。這道門在視線中是不存在也感知不到,只有兩人在使用能力時,在腦海中能夠知道這扇門。
找對地方了!
這是他們的第一反應。
正在兩人思考,如何不被人發現地進入,梁震腦海中就響起一道聲音。
「不要相信!」聲音中傳出說話人瘋狂、驚恐、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