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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座通道

出于在木石之心里漫長而又短暫的經歷里,梁震非常不適應自己低聲下氣的與人交流。在他的夢境中,絕大部分時間自己是強大到無人能夠阻止的,那些屈辱的畫面被屏蔽,每當想起都會折磨得梁震發瘋。

今天又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強大的敵人壓制脅迫,他已經處于瘋狂邊緣,但還是不得不保持冷靜,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看來你經歷了很多,內心並不平靜。」比道爾格看出梁震內心的掙扎,明確點了出來。

差點讓梁震暴走,好在還有高台的壓制,讓他解除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我很好奇你都經歷了什麼,從主人的那些布置中得到了多少記憶。雖然我跟在他身邊有幾千年了,還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從你這里知道。」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而且你怎麼肯定我有你想要的信息?」

梁震已經肯定自己知道的絕大部分跟阿斯蒙蒂斯相關的畫面里都沒有地獄犬的身影,梁震想到三個可能,然後逐一排除,只剩下最後一種。這也讓他了解了比道爾格的立場。

「不確定,但萬一呢?祂留下來的肯定都是關鍵信息,很多關鍵我並不在場。所以你覺得呢?」

狗嘴上裂出的那個表情,梁震很想把它想象成笑容,卻倍感猙獰。他感覺自己就算分析出了比格道爾的態度也太遲了,想要進入意識空間。

「不不不,知道你和他的關聯,還有剛剛的消失,我會不防備你這一手嗎?」比道爾格得意地說,「我跟了祂那麼久,對祂的手段了解得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是祂我不會有一絲機會,也不敢有這種念頭,但是你太弱小了。」

「那至少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太可笑了,因為你弱小,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不,你沒理解我的問題。我遇到過馬加錫亞,他還站在阿斯蒙蒂斯一方。似乎你兩邊都不站。」

「你兩邊都不站,肯定是想得到什麼,這才是我的問題。」

「太好了,沒問那些愚蠢的問題,比如為什麼要害我?我們是一個陣營的之類的屁話,在人間的時候我听過了太多。抱歉,我已經有一千多年沒和生物溝通過了,我非常欣賞你使用站隊這個詞,而不是背叛、忠誠之類的東西。我應該想到你是聰明人。」

可能真像比道爾格說的那樣,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一旦張嘴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基本上很多話都詞不達意,還來回的重復,梁震還是從中找出了關鍵字,王座。

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那座枯骨王座,他感受過阿斯蒙蒂斯真正的那座王座,絕不是眼前這個,這中間一定會有聯系,應該也是比格道爾藏在這里的原因。依舊因為信息太少,無法串聯所有。有人拼命想成為王座,有人避之不及,王座究竟有什麼含義?

發現梁震目光看向王座,比格道爾有些生氣了︰「我想作為人類,應該知道別人說話的時候應該看

著對方,是對對方的尊重。」

「你多次提起王座,我在想這里和王座有什麼聯系?」

梁震突然感覺這是一個機會,知道這里隱秘的可能,想套一些話。局面也正向他想象的方向發展。

「哦,你說這里,只是根據王座仿制的贗品,我管它叫骨椅。沒事我就會咬幾口,我真的有好久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畢竟是骨頭。它和王座有些聯系,我能夠通過它看到王座的虛影,可是沒有更多的回應。這一定是阿斯莫得的布置。該死的,我現在接觸不到王座,不能了解祂制作王椅的用途。」

梁震繼續套話︰「骨椅既然做成了王座的樣子,那應該有相同的功能,比如王座能做什麼?」

「我知道你在套我的話,可是我不在乎,告訴你也沒關系,反正你也逃不出去。」比道爾格干脆直接躍上了骨椅,「坐上王座的惡魔被稱作君王,不是因為他們是王級的惡魔,而是因為他們掌握了這整座地獄的基礎規則。你是人類,一定听說過七宗罪,那就是地獄的基礎規則。奇妙的是凡是坐上王座的惡魔都打開過一個通道,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所有惡魔都想知道通道里有什麼,所以你說王座能做什麼?」

「這應該是個秘密吧!你不可能見過其他君王打開通道。」

「但我見過阿斯蒙蒂斯打開過,在他成為君王的時候。不過祂獨自一人進去過,沒有帶任何人。」

「所以你懷疑這餓骨椅也能打開通道,只是你沒找到方法?」

比道爾格又從骨椅上跳了下來,一邊逼近一邊說︰「你說得沒錯,我想祂留下的那些線索里,一定會有關于通道和空間的信息,所以現在……」

感受到比道爾格帶來的惡意,它已經忍耐不住想要吞噬自己靈魂,探尋自己記憶的沖動,它忍耐的時間太長了。鑒于實力上的巨大差距,為了活著,梁震決定用權勢手杖和紋章增加自己的生存幾率。也顧不得自己使用後帶來的影響,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就在他動念要穿上風衣的前一刻,一道強大的氣勢出現,消除了他這個想法。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只衣著華麗的豹子頭惡魔出現,手腕處的錦緞飛向了比道爾格。梁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條布條卷住,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在空中飛躍過骨椅,更跌出了這處結界,耳邊听見一句話︰「還不快跑!」

來的惡魔是西迪,又一次的出現救了自己,其實他懷疑其實他一直跟在自己後面。剛才的那些對話也被他停在耳中,不過梁震懷疑這並不是西迪想要的,他有其他圖謀。

結界不光是擋住了熔岩不進入里面,同時也擋住了里面兩位大惡魔交鋒時的能量余波。梁震深吸一口氣,才想起來這是在熔岩河里,吸了一鼻子的滾燙熔岩,只能慶幸他不會被高熱傷害到。可是這附近的溫度,讓他差點失智,就是想往溫度低的地方前進。

這感覺要比不知盡

頭在哪里,溫度還一直升高要強,自身感受是越來越涼爽。當他發現熔岩發生了流動,那股力量帶動著他前進,當他順著這股暖流從一處火山中被噴了出來。有那麼一兩秒,梁震都有種自己溺水,終于浮出水面一樣。

努力回想曾經看過的地圖,回想熔岩河的幾個出口中就有一處火山,不過還是要經過對比,就比如附近混合生活的一群角魔和小鬼。

梁震還是羊魔的樣子,緩慢從火山上走下來,他的傷勢其實非常沉重,只不過能控制在他還能走路。走出大約幾公里,來到一處山谷,周密密密麻麻出現了許多地獄生物。如同幼小的兒童一般瘦小,面目丑陋的小鬼,還有頭上長著犄角,如大猩猩一般壯碩的角魔。

它們的出現讓梁震確定了自己的位置,內心松了一口氣,不用迷失在廣闊的地獄。

對于這些底層地獄生物,羊魔可是一頓豐富的大餐,是不管犧牲多少同族生命也要獲取的獵物。在地獄中血脈不代表一切,可是高等血脈對低等生物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它們雙眼都透漏出嗜血與貪婪,都開始蠢蠢欲動,就等著首領一聲令下。

用一種形容就是身體旁邊飛舞著膩蟲,讓人心情煩躁,直接釋放自己的氣勢來震嚇這些低等生物。身體虛弱不假,這點還是能夠做到。

那種等級上的壓制,讓這些世代生活在地獄中的生物壓下心底的貪婪,露出服從的眼神,遠遠就匍匐在地。這對待強大的惡魔或許沒有什麼用,但是不這麼做肯定會立刻死亡。

眾生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這一幕喚醒了梁震內心的畫面,讓他的雙眼都變得血紅,呼吸變粗,身體興奮了起來。直接把周圍都納入他的腦海中,他現在更加地容易把夢境現實和現實夢境結合使用。自身虛擬的傷勢直接轉移到周圍那些臣服他的角魔和小鬼,只是瞬間就如同煙花爆開,浸染了本就發紅的地面。

傷勢轉嫁出去真的讓梁震輕松了不少,那種身體恢復,尤其是靈魂和身體的雙重恢復下,更加興奮。這些原本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低賤生物,他一個也不想放過,于是他開始了一場殺戮。他以他自己能夠想到的方式一個又一個的殺死他們,即使反抗也不過是死得更壯烈一些而已。

等到梁震冷靜下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圍的慘狀,意識到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而內心中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已經習慣掌握其他生物的生死。可是在他的經歷當中,從來沒有過這種時候,自己對生命的漠視越加沉重。

甚至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至少自己的傷勢轉移了出去,現在只有耗費能量過巨的虛弱。

站在原地的他不知道要怎麼前進了,繼續徒步會踩到那些低等生物的血液,一想到會沾滿自己腳底,他心里就一陣厭惡。幻化出飛行的翅膀,在這山谷中太過顯眼,羊魔是沒有翅膀的。又不想通過意識空間通過這片地區,這樣會顯得矯情和抬舉了這些低賤的生物。

梁震一時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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